1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上野,在距离车站约500米,离开宽大的街道之后,有这么一条两边都是木屋的小路,是本地颇有名气的红灯区,娼馆中最受欢迎的一家叫做“白雪”,每到晚上,醉客的喧嚣和妓女的娇笑就在通明的灯火下交错响起,好像祭典一样。
这吵闹对暂时寄住在这里的明斯特来说有些难以习惯,毕竟他之前两年都住在自己的法师塔里,除了自己的魔宠、构装体和召唤物,几个月都未必有活物拜访。当然明斯特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死宅法师,作为小贵族出身,家族除了一开始的学费并不能在天文数字的魔法进修和研究经费上帮多少忙,他只能靠冒险来自给自足,从贵族的豪宅到破破烂烂的旅社他都住过,所以哪怕如今寄住在娼馆里,明斯特也只是偶尔发发牢骚而已。对于实验发生意外,偶然漂流到这异世界,并几乎丧失了所有施法能力的他来说,能够被白雪的主人收留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所以哪怕之后恢复了一点法力,明斯特也没有急着搬出去,这个刚刚经历过战火,进入明和新时代的国家,社会依旧动荡不安,而明斯特就算丢了大半等级,战斗力比起这异世界的普通人还是占有极大优势的,于是在解决几个醉酒闹事者和流氓后,便顺理成章变成了白雪的护院,一边住下来一边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注1)
“怎么样,叶藏。”白雪后廊佣人的房间里,明斯特与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面对面坐在四畳半的榻榻米上,刚来此地时,他只能通过通晓语言这个持续时间非常有限的法术来与人进行短暂交流,现在虽然口音语法之类的还很奇怪,总算是勉强能够进行日常对话了。
“全都正确,太了不起了,明斯特。”名为叶藏的男人将目光从日语文法集上移开,露出极其微妙的笑容,让明斯特原本因进步带来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叶藏有着与其说俊俏不如说美貌的容颜,明明只要保持自然就足以博人好感,他却总是喜欢露出那种仿制品的微笑,说是矫揉造作还嫌不够,说是轻浮亦嫌不足,让人不可思议的感受不到生气。
“完全搞不懂你这家伙在想啥啊,不想笑的话不要笑不就好了么。”明斯特不由叹道,自己这个临时日语老师其实不久前才刚刚和白雪里的一个妓女一起投海自尽,结果女人死了,他却被自己意外救了下来,由此两人才结下了孽缘。叶藏的父亲是政府里的大人物,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受到媒体关注。叶藏就此被断了生活费,加之害怕面对父亲以及父亲派来的人,他最终逃了出来,也被白雪的主人收留。
“我……我没有假装……是因为真的觉得开心,为你感到高兴……”对于自己被揭穿,叶藏好像感到无比的恐惧,声音连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紧紧的攒着拳头,脸上却还依旧挂着那奇怪的笑容,好像蹩脚的喜剧演员,哪有人捏紧了拳头笑的啊。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明斯特装作拍拍对方的样子,乘机做了两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将咒语混在日语当中,说出一段好像喃喃自语的话,下一秒就看到叶藏原本惊疑不定的目光缓和下来。
明斯特刚刚施展的法术叫做魅惑人类,这是一种获得类人生物信赖的便捷手段,受术者不会像机器人一样受到控制,但会将施法者当作他亲密的好友,缺陷是施法距离相当近,很多时候需要面对面做出手势和念咒,因为法术结束后受术者依旧保有记忆,对于想要隐藏自己身份的明斯特来说事后处理很不方便,高阶的法师可以通过特殊的超魔技巧来规避咒文和姿势,但现在的明斯特无法做到,幸运的是他冒险时还学会了另一种不依赖魔法的技法,掩饰施法,用常年锻炼的手上功夫和演技巧妙地将施法动作和咒文融入环境,对于戒备不严的人能够收获奇效。比如现在,喝了几杯清酒的叶藏因为精神紧张已经完全注意不到明斯特在偷偷施法。
“你可以完完全全地我,叶藏,我救过你的命不是吗。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以通通告诉我,我会帮助你,一起来克服心理的障碍。”明斯特带着好像哄小孩子的语气,他之所以这么上心,倒也并非全因对方教自己日文的缘故。而是叶藏来这里不久,他父亲的手下就找来了。看到机会的明斯特果断使用法术与其成为了“好朋友”,然后成功接触到叶藏之父大庭议员,因为早就听闻过议员此人的事迹,知其心志坚毅,以自己目前的等级属性,魅惑法术恐难直接操控其心智,于是见面之前,明斯特选择了为自己叠加交涉的buff。
和善容貌,这个法术会改变他的外貌,并散发出独特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与魅惑人类不同的是,这个法术因为作用于自身,且确实提升了内在本质,所以无视敌人的法术抗性,也不能通过坚强的意志来豁免。
最后,在被魅惑的“新朋友”极力举荐与适当的谈判下,大庭同意由明斯特来照看叶藏,不让他再惹麻烦,相对的,议员也会提供包含两人生活费在内的丰厚报酬。
“为什么要笑,叶藏,告诉我,为什么。”
“……我……我害怕……”叶藏艰难的吐着字,其渴望掩饰的内心与魔法带来的魅惑效果激烈冲突,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害怕什么?”
“……害怕……”
见他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却依旧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明斯特再次施法,这一次有着对方的信任,可以明目张胆的来。
“看着我的眼睛。”
叶藏抬起头,在他目光接触到明斯特的一刹那,神情从紧张和痛苦一下变成了茫然。这就是另一道实用惑控系一环法术——催眠术。
“现在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会对你有任何看法,听过就忘记,没有任何风险,所以说吧,叶藏,你在害怕什么?”
“……人类,我害怕人类,我好像至今对人类的生计一无所知。我的幸福观和人世间所有人的幸福观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使我感到不安。我甚至因为这种不安,每夜都辗转反侧,痛苦呻吟,狂躁不安。总的来说我算是幸福的吧?从小就经常有人说我是个幸运的人,但我自己却总觉得是在地狱里,相反还是说我幸运的那些人,在我眼里要远比我安逸得多,我简直无法与他们相比。于是,我急中生智,想到的就是扮演滑稽相逗人发笑。那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看来我虽然极度恐惧人类,却怎么也无法因此而放弃人类。而且,我靠着扮演滑稽相这一招才能够勉强地与人类产生关联。表面上我不停地扮着笑脸,内心里却是一种服务,算得上是拼死的、遍体生津且千钧一发、保持着难度极高的平衡。”
明斯特也没想到这家伙要么不说,要么如倒豆子般稀里哗啦出来一大堆,这一长串日语他没全部搞懂,不过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叶藏这货病得不轻,不知道是天生异常还是后天环境造成的,总之想要一下子修正恐怕是不行了,目前还是先收集情报为好,而且让他把想法倾吐出来至少比闷在心里更有益。
“嗯……相当独特的观点呢,不过人与人之间本就互不相同嘛,我也能够理解。”
“真的吗?”如果是平常的叶藏,恐怕明斯特这么随随便便从嘴里崩出来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信,直接陷入自己的恐惧当中,只是这会儿在双重魔法的影响下,他真的以为明斯特是自己唯一的知己。
“真的,我还想听更多叶藏的想法呢,你有记日志吗?没有啊,那不如从现在开始吧,这是个好习惯。把心里的想法记录在纸上,会让原本朦朦胧胧的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对你的演技也有精益的作用哦。”
似乎是最后的话打动了叶藏,他拿出一本笔记,反复呢喃着“做一个更好的滑稽演员,绝不会被别人看穿之类”的话,看起来这次催眠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就在明斯特思考着在法术结束前再做些什么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注1:明和为架空的日本年代为明治、大正、昭和合体,因为本作要把冷兵器的武士加进去。主角穿越这个时间点可以看作浪客剑心开篇那个幕府刚倒台的时候,科技虽然是昭和科技,但身体素质很高的武士依然可以对抗现代枪械相当于美国队长那种。主角原来是高级法师,现在刚恢复到2级只能用1环法术。
通晓语言(Comprehend Languages)
预言系
等级:吟游诗人1,牧师1,术士/法师1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材料/法器
施法时间:一个标准动作
距离:个人
目标:自己
持续时间:10分钟/每等级
你可以懂得生物所说的话,或阅读原本看不懂的文字信息。无论哪种情况,你都必须接触到该生物或者文字。该法术只能让你看懂字面意思,并非帮助你了解其中的含义。该法术也同样只能让你听懂或阅读别的语言,但不能让你说或写出来。
此法术可让你以每分钟一页(250字左右)的速度进行阅读。它不能读取魔法文件,但是该法术可以察觉文件附有魔法。该法术可被防护性法术阻碍(例如秘密文页(Secret Page)和迷幻手稿(Illusory Script))。它也不能破译文件中的密码或隐藏信息。
通晓语言可以用魔法恒定术(Permanency)恒定。
奥术材料:一撮煤灰和几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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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人类(Charm Person)
惑控系(魅惑)[影响心灵]
等级:吟游诗人1,术士/法师1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
施法时间:一个标准动作
距离:近距(25英尺+5英尺/每2等级)
目标:一个类人生物
持续时间:1小时/每等级
豁免检定:意志,通过则无效
法术抗力:可
可使一个类人生物认为你是值得他信赖的朋友和同盟(目标的态度视作友善(Friendly))。然而若该生物正被你或你的盟友攻击或威胁,则它的豁免检定有+5加值。
此法术不会使你像控制机器人那样控制受术者,但对方会认为你的言行是有利于他的并有带有善意。你可以试着对它下命令,但需通过魅力对抗检定,才能使它做它本来不会去做的事。(不能重试)受术者永远不会听从自杀或明显对它不利的命令,但他有可能会认为有些非常危险的事情是值得做的。你或你明显的盟友所作的任何威胁性动作都会打破该法术。你必须以受术者听得懂的语言与他沟通,否则你得擅长肢体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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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善容貌(Friendly Face)(天命族裔)
幻术系[五官幻觉]
等级:吟游诗人1,术士/法师1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
施法时间:一个标准动作
距离:个人
目标:自己
持续时间:10分钟/每等级(解消)
你微妙的变化外貌,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友善。在对方生物并未与你敌对的前提下,你的交涉与搜集信息检定得到+5环境加值,这能让你在和智力值3以上的生物接触时更能影响他们或是从他们身上得到情报。
此法术并不会让你的外表产生明显的改变,也不会给予易容检定任何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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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术(Hypnotism)
惑控系(胁迫) [影响心灵]
等级:吟游诗人 1,术士/法师1
法术成分:言语,姿势
施法时间:一轮
距离:近距(25英尺+5英尺/每2等级)
区域:彼此相距不超过30英尺的若干活物
持续时间:2d4 轮(可解消)
豁免检定:意志,通过则无效
法术抗力:可
你的手势和咒语能让周围的生物着迷,他们会停下来,茫然的看着你。然后,你可以趁此时给他建议,此时他会觉得你的要求听起来更有道理。投2d4决定可以影响生物的总HD数。HD少的生物先被影响。只有看得到或听得到你的生物才会被影响,但它们不需要理解你。
如果你在战斗中使用,那么每个目标的豁免检定有+2加值。如果法术只对一个没有参加战斗的目标使用,那么他的豁免有-2减值。
当目标被法术影响而着迷时,他对你的态度会比以前友好两级。如果你能和他沟通,你可以向他提要求或建议。该要求必须简短合理。甚至在法术结束后,在这个特定的要求上,该生物对你依然保留新的态度。
豁免检定失败的生物不会记得你对他施展过该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