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主创：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协创：克劳狄乌斯

序章

公元2021年七月，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随着电脑屏幕的不断闪烁，屏幕中的士兵正在不断厮杀，这正是《罗马2 全面战争》的游戏画面。

“这次的进度非常的顺利，我军大捷，今天晚上便可统一西班牙！”b站的up主克劳狄乌斯开心的对着直播间的水友们说道。弹幕姬的弹幕列表中也不断闪过水友们的祝贺：“我军大胜，歼敌百万，敌人溃不成军，首席牛B……”弹幕充斥着直播间，一时间直播间里面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这时有水友问道：“什么时候才能马改？”克劳狄看了一下弹幕，微笑的说道：“还得一百多年呢，我们这是遵循历史来的，罗马崛起系列一定要尽量贴近历史来。”水友们又起哄道：“高卢战记都提前一百多年打完了，还纠结马改呢。”克劳狄笑道：“贴近历史，贴近历史。”说完，他拿起手机在罗马崛起的QQ群里跟水友们聊起了天。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一只乌鸦站在窗外不远处的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楼下，雨水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条溪流。人们打着伞匆匆穿过，俯视下去就像一面面盾牌在水中随波逐流。

那只乌鸦突然动了，随之发生变化的是那一条条雨水的溪流。水中突然出现了点点萤光，将那溪流映照的有如一条条银河。那乌鸦用一种好似远古神灵的沧桑无比的嗓音喃喃开口：“克劳狄乌斯，天选之人，命之津者。汝为罗马骄子而非终末之子。吾尝见一白马，骑者持弓，一路追将破之敌，蹄下流血漂橹；吾亦见一赤马，骑者仗剑，可夺天下之太平，蹄下伏尸百万。汝必为其一！”

说完，乌鸦放声大笑，同时，雨水中的银河光芒大盛，一道闪电从天空劈落，克劳狄还没有所动作便被那闪电击中。随着一声震撼天宇的巨响，他的身躯化作亿万颗光粒，如同尘埃般飘散于世间，只剩下那闪动着的屏幕，和屏幕上水友们欢快的语言。而手机上的QQ群里，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第一章 苏醒的指挥官

     “指挥官！快醒醒！阿勒曼人攻上来了！”随着一声呼喊，克劳狄睁开了双眼。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所至是破败不堪的营垒，喊杀声传入耳中，不远处一群身穿罗马帝国装备的外国人和另一群穿着蛮族装备的外国人厮杀在一起。

      周围到处都是这样的小型战场，罗马军队标志性的盾墙已经不复存在，士兵们陷入了单打独斗的境地，自己的身边只剩下几名亲兵举着盾牌护卫着他。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在拍电影吗？”克劳狄很想找人问清楚状况，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自己正对的营垒大门发出危险的咔嚓声。紧接着，大门轰然倒地，门外的冲车后面，更多的蛮族军队如同汹涌的浪潮，挥舞着砍刀和斧子涌向门内所剩无几的罗马人。

      伴随着蛮族主力部队冲入营地，营地后方冲上来一位百夫长打扮的罗马士兵大喊道：“组织盾墙，交替撤退！”同时，跟随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似乎是后备部队的罗马士兵。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以及支援部队的到来，营垒当中的罗马士兵开始互相掩护，逐渐形成盾墙护卫在同伴身边向后撤去，混乱的战线逐渐稳定下来，克劳狄也被周围的士兵搀扶着往营垒后方走去。

       他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刚刚那位百夫长走上前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指……指挥官，阿勒曼人果……果然按照预想的那袭击了前线的营垒……不知道其他弟兄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这该死的鲁库拉斯带着首席大队跟辅助骑兵肯定是迷路了……没有援兵单靠我们是没办法抗衡阿勒曼人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克劳狄茫然的看着向自己提问的百夫长，他说的不是汉语，但是自己却能听懂，而周围的喊杀声和尸体也提醒着自己，这可不像是拍电影，士兵的装备跟现场环境的渲染过分的真实了。

     突然之间，克劳狄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只乌鸦。那乌鸦冷笑着将一张羊皮纸丢入克劳狄的手掌中。

        打开羊皮纸的一瞬间，仿佛记忆读取一样，克劳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正在厮杀着的士兵都是活生生的人，悲催的他直接穿越到了阿提拉崛起，西罗马将要灭亡的年代，自己在这个时空是一个叫克劳狄乌斯的西罗马戍边军团步兵分队指挥官，作为罗马帝国第一日耳曼军团的一员正在指挥着和阿勒曼人军队的战斗，而且局面还是大劣势。稍稍整理了一下混乱的记忆，从没见过真实战争的克劳狄被那些被杀死的士兵的哀嚎折磨着精神，就现在来看他只有先活下去再说。而且，那羊皮纸上的信息也告诉克劳狄乌斯，随同他一起来到这个时空的旅人还有数位，能否遇见他们，就要靠他自己的努力了。

      另外，通过回忆这个时空的克劳狄乌斯的记忆，我们的主角克劳狄发现这个世界与原本历史上罗马帝国有许多不同，但和原来的世界的主要历史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明白了自身处境的克劳狄望向正在奋战中的军团士兵们，心想：“我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的罗马帝国，那么作为全面战争系列罗马派系的老玩家，怎么能忍心看着诺大一个帝国就这样衰弱下去呢？这次真人阿提拉全面战争西罗马传奇战役，就在今天，开档！”

第二章 险象环生（上）

       克劳狄环顾四周的罗马士兵，他们大多都丢失了身上的部分装备，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阿勒曼人的突然袭击显然给军团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即使这样，士兵们依然靠着铁一样的纪律和毅力结阵顽强阻击着蛮族军队的冲击。但在蛮族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能坚持的时间也不多了。

        克劳狄定了定神，用刚刚才学会的拉丁语向周围的士兵们喊道：“士兵们！相信第一日耳曼军团！看看自己的盾徽，我们是持剑的雄狮，第一日耳曼军团永不后退！再坚持一会，军团长会带着首席军团大队和辅助骑兵大队过来支援我们的！现在，所有还能动的兄弟们拿起盾牌准备第二道防线，把第一排的兄弟们接应过来！”

      随着命令的下达，剩余的士兵们在下层军官的指挥下开始组织第二道防线，开始向还在第一排战斗的士兵们靠拢接应，正面的阵线终于稳固了下来。

      紧接着，克劳狄又向刚刚那位百夫长问道：“马修斯，现在我们分队还有多少能战斗的士兵？”马修斯急忙答道：“第一百人队被‘神棍’鲁库拉斯要走了，担任前卫侦查的两个百人队应该已经没了，就现在营地里面还能战斗的，三个百人队加起来也就一百二十号人了。不过目前来看咱们营地修的不错，蛮子没法爬过来，只有正门一个方向迎敌还能坚持一会。”克劳狄稍稍搜索了一下记忆点头说道：“那肯定，营地周围的壕沟我特意让人加宽的。‘神棍’天天就知道找人占卜，只靠我们这一个军团都敢发起进攻，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上诉到军区长官那。不过还是小心为上，马修斯你赶紧带着我的亲卫去后面看一下情况加固防线，我在此地坚守，务必坚持到首席大队回来。”

       百夫长马修斯急忙戴上头盔召集士兵准备出发。突然，后方营垒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后方留守的一名罗马士兵飞速跑来喊道：“阿勒曼人趁着晚上把梯子运过来了！现在他们越过壕沟爬上来了，后面也要守不住了！指挥官，我们该怎么办？”

      “该死，这么倒霉的吗？”克劳狄心想道，“难道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啥都没来得及做就要死在蛮族的刀剑之下？”他整顿了一下思绪：“现在营垒前后被夹击，人数也是大劣势，放任不管只有死路一条，自己穿越了也没有金手指啥的。”还好这个时空原本的克劳狄乌斯是一位勇敢的军团指挥官，常年积累下来的作为指挥官的勇气和智慧促使克劳狄明白，现在的状况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趁着蛮族部队在营垒后方立足未稳打一个反冲击，争取坚持的时间，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但他转念一想，好歹我在这个时空也是堂堂罗马军团的分队指挥官，既然要死，那就死的壮烈一点好了。

       随即，克劳狄抽出佩剑，向周围所剩无几的亲卫还有百夫长马修斯说道：“现在撤退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先击溃后方的蛮族部队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大家随我来！”说完，克劳狄便带头冲向了营垒后方。

第三章 险象环生（下）

        克劳狄赶到营垒的后方区域，原本放置宿营物资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 。正门的战斗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使得阿勒曼人的偷袭部队没有遇到太多抵抗便翻过围墙冲入了营地，为首的阿勒曼精锐战士们正挥舞斧头和铁剑收割着罗马士兵们的生命 。

     “该死，是阿勒曼人的精锐部队。”跟随克劳狄赶到营垒后方的百夫长马修斯说道。保养良好的铁剑、护甲还有一脸夸张的胡须，这正是阿提拉全战里面的阿勒曼佩宝贵族的打扮。

        克劳狄用盾牌抵住一位阿勒曼战士的冲锋，随即抽身后退，趁对手身体前倾反应不及，反手一剑刺入他的脖颈，依靠着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克劳狄解决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敌人，这都要感谢原本在这个时空的克劳狄乌斯。也算是穿越之后的小小福利吧，原本战五渣的克劳狄在穿越之后也有了足以上战场的技巧、力量还有指挥能力。

     “原来我在这个世界的身手这么好 ？”克劳狄还未来得及多想，另外一位阿勒曼战士从侧翼挥舞着长剑袭来，克劳狄急忙举起盾牌格挡。重剑劈下，感谢军团私下里加固过的盾牌结实可靠，克劳狄挡住这了一击，随后马修斯赶来一剑解决掉这位砍得太重让长剑卡在盾牌里暂时拔不出来的阿勒曼战士。

       “指挥官，我们人数太少了。”马修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拉起克劳狄，谁曾想，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飞斧呼啸而来，可怜的马修斯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那斧子命中了脖颈，鲜血洒落，马休斯的头颅随着斧子飞向空中。英勇的罗马百夫长一命呜呼。

       紧接着，只见一小股盾牌上镶嵌着宝石的阿勒曼精锐武士向着克劳狄冲来，一边冲锋一边大喊着：“活捉那个罗马指挥官！头盔上插着鸟毛的就是！这些罗马人一个都跑不了，抓军官的赏金可是三倍！”顷刻之间，周围的阿勒曼人全都涌了上来。

       克劳狄赶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盔，为了区别军官和士兵的差异，罗马军官的头盔大都充满装饰物。虽然已经没有办法和帝国全盛时期的装扮相彷，但作为分队指挥官的克劳狄还是拥有相比普通士兵更加显眼的头盔，高卢样式的头盔上面装饰了鲜艳的羽毛，但这样也让他成为了敌人眼中最明显的目标。

       周围的亲卫们都陷入了缠斗无法脱身，而对面的阿勒曼武士又骁勇无比，克劳狄眼看就要命丧于此。

      但克劳狄毕竟是我们的主角，多少还是有些主角光环的。就在阿勒曼武士即将冲上来包围他的时候，营垒外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雄狮利剑”的战吼以及萨尔玛提亚骑兵那特有的龙旗号角。

       第一日耳曼军团最精锐的首席大队，雄狮手中的利剑，回来了。

第四章 “寒鸦”现身

      随着营垒外面传来新的喊杀声以及第一日耳曼军团首席大队标志性的战吼，围攻克劳狄的精锐阿勒曼武士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纷纷疑惑地说道：“罗马人的首席大队怎么会在这里？阿里奥斯酋长不是带人把他们困在沼泽地里面了吗？”

      趁着蛮族武士们这稍许的停顿，克劳狄灵活地往后退去，正好遇到从营垒正门支援过来的本队第一百人队。看到他们建制完整，克劳狄松了一口气。第一百人队的士兵经过经历了奔袭战斗看上去也疲惫不堪，但他们见到克劳狄还在英勇的战斗，纷纷赶到分队指挥官的旁边集结作战。生力军的加入让剩余的蛮族武士们慌了神，领头的一个阿勒曼贵族见状，急忙喊道：“赶紧杀了那个罗马指挥官，罗马人的增援部队人困马乏，就算是首席军团大队现在赶回来也是不堪大用，只要杀了那个罗马指挥官，这群罗马人就死定了！”剩余的武士听到这番话纷纷重新鼓起勇气，扑向克劳狄，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势必要将他的头颅砍下。

     就在这时，一个蛮族将领的人头被人从罗马军队的阵列后方抛了过来。阿勒曼武士们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计划里带人在沼泽地围困罗马军团的阿里奥斯酋长。紧接着，一面象征军团荣誉的鹰旗出现在战场之上，高高飘扬。或许在如今这个罗马军团早已不复当年荣光的年代，号称永不丢失的鹰旗早已丢失过数面，但只要鹰旗飘扬在战场上，那么就仍会有军团为它而战。

        伴随鹰旗出现的，正是号称“寒鸦”的第一日耳曼军团首席军团大队。作为日耳曼战区的老资格军团当中最强的首席大队，他们以为敌人带来死亡的乌鸦作为队伍的徽章。

       随着他们的出现，剩余的阿勒曼战士终于丧失了所剩无几的交战的勇气。他们扔下象征地位的铁剑和盾牌，攀爬过营垒的护墙向远处溃逃而去。

       刚刚那位鼓励同胞奋战的阿勒曼贵族大声咒骂着这些逃跑的士兵，他的身边只剩一小群武士保护着他。看到大势已去，这位阿勒曼贵族向克劳狄大喊道：“罗马的指挥官，我是阿勒曼部落的维卡拉斯，今天先饶你一命，改日必定取下你的首级。”说完，便在武士的护卫下仓皇而逃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和他的护卫直到离开都没有丢弃武器和盾牌。

      看着蛮族部队纷纷离开战场，克劳狄疑惑的看着首席大队没有做出任何追击的打算，这可不像“寒鸦”的作风。而且刚刚虽然听到了萨尔玛提亚人的龙骑号角，但却没有看到任何辅助骑兵大队的身影。

      就在这时，克劳狄听到了一句汉语：“还好这群蛮子不聪明啊。”这句话不是拉丁语也不是希腊语，真真切切的是汉语。

       克劳狄赶忙寻找声音的来源。这句话正是“寒鸦”首席大队的首席百夫长海布里达说的，说来也奇怪，克劳狄原本的水友群里面也有一位自称首席百夫长名为海布里达的群友。还没等克劳狄开口询问海布里达刚刚的汉语是怎么回事，只见海布里达抢先用拉丁语说道：“分队指挥官，赶快收拢部队撤退！”

第五章  “神棍”的战争

      海布里达见克劳狄还有些疑惑的样子，赶紧补充道：“狗日的鲁库拉斯要把第一军团带着陪葬！首席大队的人我只带出来这些了，附属骑兵大队也已经半残了，你的第一百人队是最后一队建制完整的部队了，剩余的还有其他指挥官都死在瓦登的沼泽地里面了。现在你是第一日耳曼军团在场的最高指挥。趁着阿勒曼人被吓走了，赶紧收拢部队撤回斯特拉斯堡的要塞吧，这次扫荡作战肯定失败了。”

      看到海布里达焦急的面容，克劳狄努力回忆着这个时空的记忆。第一日耳曼军团是帝国“莱茵河-多瑙河防线“的重要组成军团，驻地在斯特拉斯堡，现任的军团指挥官是外号“神棍”的鲁库拉斯。听外号就能知道，这家伙比起上战场，更喜欢待在神庙里面琢磨所谓神的旨意。他能坐上军团指挥官和米兰城里的政治妥协有很大的关系。好在他来到军团任职之后，大多数时间并没有对军团事务指手画脚，军团的日常训练和后勤补给没有收到多少影响，但他还是经常以所谓神的名义插手军团的作战，模棱两可的命令经常让士兵难以执行。

       这次深入阿勒曼人境内的扫荡作战，也是他力排众议安排下来的，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好像是边境城市的农神庙祭品受到阿勒曼人的亵渎。军团出发之前，作为指挥官的他高声宣读着神庙的占卜结果，说占卜预示着罗马军团会凯旋而归，每个士兵都可以敞开肚皮享受葡萄酒和烤肉。虽说军团开拔之前通过占卜激励士气是常见的作法，但“神棍”之前的种种做派还是让军团的士兵们充满担心。

      早期的进军非常顺利，阿勒曼人没有多少抵抗便撤出了城镇和村落，仿佛一夜之间大迁徙了一样。鲁库拉斯在军团的护卫下开心的推倒了数座阿勒曼人用来祭祀神明的石柱，战事的顺利发展逐渐让军团各级指挥官对这次作战充满信心。通过审讯俘虏，“神棍”得知阿勒曼人正在往一处名为瓦登的村落集中。通过他自己的占卜，“神棍”相信只要在此地的阿勒曼人完成集结之前突袭村落便可以取得战争的胜利。

      因此他下令拆分军团以便更快的前往瓦登，这种安排自然遇到下属军官的极力劝阻。最终妥协的结果是，“神棍”带领着军团首席大队还有从各分队抽调的精锐和附属的骑兵大队开始了急行军，剩余的军团则作为接应部队扎营前进，而且两部分之间的行军距离不得超过一个白昼的行军范围。

      克劳狄所在的分队原本是作为接应部队的后卫部分，在他前面应该还有八个分队的军团士兵各自扎营等待接应。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日耳曼军团已经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原本后卫的克劳狄分队不得不成为了抵御阿勒曼人的第一道防线，好在鹰旗还在，首席大队还在，眼下急需的便是收拢溃兵返回斯特拉斯堡。

      只不过在返回要塞的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的磨难在等待着克劳狄和海布里达以及第一日耳曼军团的残存士兵们。

第六章 准备撤退

      整理完记忆的克劳狄终于缓了过来，看着焦急的海布里达说道：“好，眼下阿勒曼人刚刚撤退，你我整合一下部队，稍作休息，趁着还没天黑全军急行军，撤往斯特拉斯堡 派出萨尔玛提亚人的骑兵为我们警戒，能带走的人都要带走。”

       随着稍作休息准备撤退的命令的传递，第一日耳曼军团残存的士兵们如释重负。刚刚与阿勒曼人交战耗费了他们许多的体力，趁着敌人被吓退，许多士兵们直接席地而坐，取出水壶大口的喝着水，后勤部队则开始拆卸营帐，整理物资。

      刚刚阿勒曼人虽然突入了营垒，好在时间不长，除了大门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遭受到严重的破坏，随军的骡马只有几匹因为后方的袭击逃跑了，大部分还在原地。车夫们从随军马车上扔掉不需要的物资，将伤员们抬抱到车上。

       至于尸体，首席军团百夫长海布里达正在带人搜集军团的“铭牌”。每个铭牌都代表了一名第一日耳曼军团的士兵，由于时间有限，不能带走同胞们的遗体，于是士兵们把搜集完铭牌的尸体找了些斗篷包着，集中在营垒大门前的壕沟当中加以掩埋。

       克劳狄趁着士兵们埋葬逝者的时候来到海布里达身边，此时海布里达的手中已经挂满了收集而来的军团铭牌。

   “很可笑对吧......‘神棍’说了大家都会有喝不完的葡萄酒，还有吃不完的烤肉。看看现在的情况，没有荣誉，没有赏金，只有鲜血和死亡，还有该死的阿勒曼人跟更该死的失踪的‘神棍’！就因为‘神棍’的小小的一次占卜，多少弟兄们死在阿勒曼人手里……而且我发誓，就算‘神棍’没有死在阿勒曼人手里，上面的大人物也不会懂军团的牺牲！‘神棍’被革职，马上会有新的‘神棍’出现，永远都是这样。再也不会有什么军团的荣誉，只有腐朽和死亡等待着我们，我们最后不是死在蛮子的刀剑之下就是死在大人物的阴谋诡计之中。看看我们高贵的禁卫军吧，上一任皇帝佩蒂纳克斯在位的那年，他们可是整整换了五个皇帝。”海布里达愤怒的说道。

      看着满脸怨气的百夫长，克劳狄叹了一口气：“是的，曾经军团的牺牲是光荣而伟大的，共和国年代的军团，人人都愿为他献身。即使坎尼会战六万多公民战死，但是在扎马，在迦太基，最终我们取得了多么辉煌的胜利啊！而现在，军团已经变成了政治的工具，皇帝的荣光不在军团，而在米兰和君士坦丁堡的宫廷里面。”

     看到克劳狄有些伤感，海布里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现在也不是发牢骚的时候，等下撤退的时候我来殿后，你可得把大家都带回去。这次阿勒曼人来势汹汹，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克劳狄笑了笑，随即用汉语说道：“准备撤退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海布里达不假思索的用汉语说道。紧接着，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卧槽你也是？你见过那只乌鸦？”

第七章  原来你是群主？

   “我在家吃着烧烤，看着B站，qQ群里吹着水……啪的一下，很快啊！外面就一道闪电，我大意了没有闪，醒过来就在瓦登的战场上，接着就遇见乌鸦了，继承了这个时空的海布里达的记忆，差点就tm没命了。还好对面那个蛮族酋长战斗力不行，上来跟我单挑，我闪的快，一盾牌砸他脚上，顺势一刀把他砍了，这才带着手下的部队跑了出来。”海布里达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道。

   “哪个qQ群？”克劳狄也同样激动的询问。

   “克劳狄乌斯的罗马世界……等会，你叫克劳狄乌斯……啊这，你难道就是群主？”海布里达整理了一下思绪飞快的说道。

      克劳狄激动的拉住海布里达的手说道：“你是海布里达，群里天天吹水的自称首席百夫长的海布里达对不对？”

   “群主！自己人，自己人啊！”海布里达急忙向克劳狄说道，“我还以为乌鸦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tm能遇上，遇上了还是认识的人！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一会我殿后，鹰旗你拿着，居中指挥，争取咱们都平安撤回斯特拉斯堡。”

   “你殿后没问题吗？首席大队来回奔袭了这么久，就休息这点时间可以吗？”克劳狄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海布里达拍了拍胸膛：“放心，首席大队是最精锐的，我的微操你是知道的。你现在是最高指挥官，兄弟们还得靠你稳坐中军才能坚持下去，你现在就相当于自带激励友军的buff。鹰旗拿好了，就像直播的时候一样，做好指挥官，就算最后自己烧了也不能让敌人抢走鹰旗，这可是咱们活下去的依靠。剩下的嗑就等到斯特拉斯堡再唠吧。坚持三天，咱们一块杀出去。”说完，海布里达叫来首席大队的掌旗官，把他手上的鹰旗交给了克劳狄。

       周围的士兵对两位长官刚刚激动的表现有些不明所以：“唉，卡格里斯，你说两位长官怎么了？突然这么兴奋，嘴里还说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会是跟神棍学坏了也在搞占卜吧？”“屁，这明显不是在占卜，估计是在祈祷呢。”海布里达看到边上的士兵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赶紧训斥道：“你们那叨叨什么呢？嗯？是物资不够烧的还是遗体不够埋的？啊？干活去！”随着首席百夫长的一声呵斥，围观的士兵们赶忙四散开来做着撤退的准备。

     就这样，第一日耳曼军团动身向后方撤退。为了保证撤离的速度，后勤部队只带走最低额度的补给物资，其余的就地烧毁。伤员们挤满了马车，而作为侧翼和前锋侦察兵的萨尔玛提亚骑手已经先行一步出发为军团侦察敌情。原本休息的士兵们开始重新列阵，马车在中间，克劳狄所率领的分队步兵们排成两列护卫在旁边。在后面不远处，“寒鸦”首席大队重新集结在队标之下，在海布里达的带领下保持战斗队形护卫在队伍的最后方。

     克劳狄环视着撤离的队伍，心中默默推算着行军的速度。由于伤员的存在导致队伍不可能以正常急行军的速度前进。不知道阿勒曼人多久能看出军团的虚弱，现在只有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拉开距离。

     但就在克劳狄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阿勒曼掠夺者正在灌木丛的掩护之下偷偷观察着军团的行动。

     这次撤退行动，注定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第八章  运筹帷幄

       随着撤退的进行，天色已经渐暗。克劳狄和海布里达一路上陆陆续续收拢了一些从前线溃逃下来的士兵，加起来大概有三百余人。两人向逃出来的士兵打听着军团司令鲁库拉斯的下落，却没有什么头绪。有士兵说，军团司令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就带着骑兵卫队逃跑了；也有人说，看到司令的骑兵和阿勒曼的骑兵战斗到最后。克劳狄见状只能暂时把原军团长列入失踪名单。

       第一天的撤退结束后，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寨中，海布里达说到：“我看‘神棍’这次是凶多吉少了，而且阿勒曼人可能已经追上来了，最后收拢的溃兵们说他们身后就跟着阿勒曼人，只不过看见咱们这股大部队之后就撤退了。克劳狄，你有什么打算？”

       克劳狄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军刚吃了败仗，士气萎靡。当务之急是尽快撤退到安全地带，等待救援，但是现在行军速度不能保证，要照顾伤兵们不可能急行军，按这个速度撤回斯特拉斯堡还得三天，太危险了，得先跟阿勒曼人的追击部队打一架，迟滞他们的追击速度。”

       他走到营帐里的一张军用地图面前，端详了一下，然后指着斯特拉斯堡东面的一条小河说道：“此处河流湍急，只有一处浅滩可以渡河。河西岸有一片山丘，能居高临下控制渡口。上游那边还有一处蛮族修建的简易水坝，只要能控制那里，我们就有胜利的希望。最好派遣一支部队急行军，赶在蛮族之前到达水坝。剩下的部队也尽快赶到山丘那边扎营，阻挡阿勒曼人西进的脚步。如果斯特拉斯堡的驻军能及时赶来，我们或许可以在此地围歼阿勒曼的主力部队。”

       海布里达摇摇头说：“算上路上收编的溃兵，我们还剩不到八百人，这里面还有两百来名伤员，其中能战斗的只有四百名步兵、五十余名萨尔马提亚骑士和将近一百五十人的辅助弓箭手。这点兵力连阿勒曼人的一轮冲锋都有可能挡不住。即便加上斯特拉斯堡的驻军，我们在人数上也不占优势，更何况守军出击的可能性也不大，留守大队战斗力你是知道的，他们根本不敢和阿勒曼人进行野战。”

      “事在人为，如果不挡住敌人前锋部队，等阿勒曼人的主力追击上来我们就都走不掉了”克劳狄说道，“我们修整一小会继续出发，天亮之前就能抵达河边，连夜设伏，未必不能一战。你估计一下，阿勒曼人大概有多少兵力？”

       海布里达回忆道：“从他们昨天进攻的力度来看，至少有五千多步兵，五百多个骑兵，弓箭手不知道多少。不过，咱们军团虽然吃了败仗，但也至少消灭了蛮子四成兵力。现在这支阿勒曼的主力部队应该在三千人左右。”

       克劳狄笑道：“这样说来，我们未必不能一战。这样，咱们先派出一支骑兵小队尽快赶回斯特拉斯堡求援，让驻军指挥官保卢斯尽快率领守军前来支援我们。然后安排一个百人队在敌人必经之路上埋设陷阱，迟缓敌军追击。我率领剩下五百多能战斗的人护送那两百个伤兵连夜出发，前往河西设伏。水坝那边就靠你了，等蛮族部队位置合适，我就派人放鸣镝箭，再派联络骑兵过去。”

      海布里达听完点点头说道：“水坝那边很可能有阿勒曼人的部队保护，万一遇到了我只能在正面防守的部队吸引他们注意力之后再动手，但是你放心，我的首席大队就算拼光了也要把水坝拆了。”

       两人商量妥当，立刻分头行动。一时间营地里变得人声鼎沸。士兵们听说还有胜利的希望，立刻打起精神，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按部就班地行动起来。海布里达带着首席大队先一步出发，萨尔玛提亚骑手们和军团剩余的工兵开始沿途布设陷井，克劳狄亲率大军开始向西急行军，还有一小队骑兵带着克劳狄亲笔写的求援信向斯特拉斯堡疾驰而去。

第九章  永恒的歌谣

       等到第一军团的士兵们赶到河边浅滩的时侯，天已蒙蒙亮了。克劳狄不敢怠慢，忙命令军团士兵抢占河西的山丘，准备迎敌。他亲自带着士兵们在山丘上布设栅栏，陷马坑，火球，滚石等防御器材。

       大概又过了1个时辰，担任后卫的部队赶上来了。克劳狄问道：“怎么样，都布置好了吗？”指挥后卫军团的百夫长脱下头盔擦了一下汗说道：“够蛮子忙活一阵了，我们把沿途的陷阱分散放开，保证让蛮子不敢冲的太快。”克劳狄听闻先让后备部队下去修整，然后开始召集还在山丘的所有的百人队指挥官进行作战会议。

       克劳狄把他的计划告诉了在场的所有指挥官：坚守滩头山丘，引诱蛮族的先头部队来战，然后依靠首席大队拆掉蛮子的水坝，人为制造小型洪水迟滞敌军。在场的指挥官们议论纷纷，水攻这种事存在大量的不确定性，谁也不能保证首席大队能否摧毁水坝，阿勒曼人的追击部队会不会上钩。

       一名百夫长担心道：“指挥官您也知道，我们的军队刚刚经历了如此惨烈的一场战斗，士兵们死伤无数，又连续加急走了这么长时间，全军士气可以说是极度低糜了。您说的让我们守住山丘对于这样一支士气尽散的军队，老实说，坚持一刻都十分困难，更不用说等待洪水了。”

       克劳狄达沉吟片刻，说到：“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弟兄们的状态，想办法激励大家的士气。”

       一众长官走出营帐，在营地里四处转悠，查看着士兵们的状态。士兵们不愧是罗马精锐军团的老牌斗士了，一看到长官出现立刻立正行礼。克劳狄看得出来，战士们虽然脸上满是坚毅和果决，但实际上已经身心俱疲了。

       巡视了一圈，克劳狄有了一个想法，转身对一个百夫长说：“你带人把全军除了警戒的士兵都叫到大帐前集合，我来发动一下我激励士气的BUFF。”那个百夫长疑惑道：“叭……福……？那是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过了一会，营帐前聚集了全部闲着的士兵。克劳狄看着这些罗马帝国的精锐们，发挥了他的演讲天赋：“士兵们，公民们，我们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但是我们敬畏我们的命运女神，因为她是那么的喜怒无常，令人琢磨不透。正因如此，我们在战争中才更加渴望得到她的青睐，从而改变并逆转我们的困境。

      我们在上次战役中所得的伤口还在流血，那伤疤不会消失。即便在我们弱小的时候，我们也始终相信我们的众神和命运女神，还有我们自己的意志可以带领我们继续赢得胜利，并且不可被征服！

      公民们！战士们！如今帝国再次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让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度过这艰难的时刻。我坚信，光荣与胜利必然属于我们永不言败的军团，属于骄傲的罗马和她的人民!  罗马必胜!”

       激情四射的演讲唤醒了军人们内心对荣耀的渴望，点燃了勇士们心底必胜的决心。战士们呐喊着罗马必胜，纷纷表示紧跟分队指挥官的战术安排。紧接着克劳狄又和一众指挥官把防守的计划再完善了一下，然后就分头行动了。

      克劳狄骑马来到山丘顶部，俯瞰着周围的环境。这座山丘并不险峻，只是坡度也不小，敌军攀爬上来和以逸待劳的罗马军团士兵作战，士气必先矮了一截。但是敌军人多势众，如果硬扛未必有多少胜算。山顶到河边渡口正好是一射的距离，敌军的弓箭兵若不过河则必然无法伤及山顶上的罗马人。而罗马射手则可以凭借地势用箭雨覆盖河对岸那一片开阔的沙滩，而那，则是敌人渡河的必经之地。沙滩之后是一片密林，只有一条羊肠小径，通往昨晚他们出发的营地。阿勒曼人要想追击也只能从那条路穿过森林。

        此刻，克劳狄看见弓箭手们也在百夫长的带领下在山坡上布阵；罗马士兵则抓紧时间在土坡上轮流抢修工事，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保证防御工事的建立。多亏了多年来的高强度训练，日耳曼军团的士兵都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士兵，要不是那个神棍司令瞎指挥，罗马帝国这最为骁勇善战的军团怎么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不过，现在也正是他克劳狄力挽狂澜，拯救日耳曼军团的时候了。

       待到日上三杆的时候，军团士兵们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事抢修。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在战壕里休憩。

       这一片祥和宁静的场面，似乎看不出将有一场大战来临。不知道谁开始在战壕里低声地吟唱起迦太基的歌谣《永恒》，一个人跟着唱了起来，又一个人加入了他们……渐渐的，几乎所有士兵都跟着那美妙的旋律唱着那动人的歌曲。这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整个山丘上都回响着罗马战士们那悠扬的歌声：

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乌云已降临我们的海岸，

那是罗马人的强权和刀剑。

我将会勇敢，变得坚强

并且更为忠诚，我的爱人

我将为你等候，

直到永远......

你无畏地奔赴战场，

我的爱人。

或许神明将使你光荣凯旋。

你将会勇敢，变得坚强

并且更为忠诚，我的爱人

我将为你等候，

直到永远......

我怎会无知地等待？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我们为崇高的目的而奋起，

我们怀着纯洁之心而历险 ，

我们和我们心灵所允许的一样伟大！

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永恒...

我们的未来将会如何...

将会如何？

我期待并且祈求

在我孤单的每一天。

希望你会回到我身旁，

回到我身旁，

回到我身旁...

第十章  接战

       歌声回荡在日耳曼森林的碧空下，在山谷间流淌，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数百年前那个覆灭的民族的最后的歌谣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阻隔，让这些远离故乡的罗马人深刻体会了那个曾经无比强大的民族最后的悲壮与凄凉。克劳狄的思绪也渐渐飘远，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

……

       突然河对岸的密林中惊起了一群飞鸟。鸟群聒噪的叫声响彻云霄，盖过了罗马人的歌声。战壕里的士兵纷纷停止了歌唱，站起身来向东方眺望。树林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仿佛有巨人要从那里面跳跃出来。士兵们知道敌人已经逼近，纷纷戴上头盔，举起盾牌，拔出长剑，紧握标枪，紧张的向山下眺望。

       远方传来一阵嗡嗡的弦声，密林中突然腾起一片乌云。有经验的老兵大喊一声：“弓箭来袭！隐蔽！”有些新兵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向那片乌云观望，而这片乌云已经如闪电般越过河流，向山坡上覆盖过来。很快，人们看清楚了，那乌云是由一只只羽箭组成的死亡之雨。一些反应不及的士兵立刻中箭倒地，痛苦地惨叫起来。反应过来的士兵们立刻举起盾牌，将受伤的同袍们掩护在盾墙之下。

       克劳狄的盾牌上很快也插满了箭矢。他立刻大喊道：“快！快进避弹坑！”所谓的避弹坑，是在山坡上沿着战壕和栅栏修建的临时土墙后挖掘的仅容一人的小洞，利用反斜面来躲避敌人的远程火力的覆盖。

       克劳狄也没有想到阿勒曼人的弓箭兵的火力如此强大，居然能射出这么远的射程。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是阿勒曼人集中了所有的精锐射手，使用了强弓进行的突然袭击。这种战术就是利用敌军在开战初期的麻痹大意，以出其不意的超远程火力射击来最大规模杀伤敌军。当然，由于使用的是一种远超常规反曲弓磅数的特殊强弓，即便是最强壮的阿勒曼射手，射足三发也会力竭。

       在强大火力的掩护下，阿勒曼人从密林中蜂拥而出。这些蛮族战士，人人骁勇善战，士兵们在战斗中常常一马当先，不顾一切的向敌阵冲去。不过他们普遍缺乏纪律性和集体意识，因此很容易受到军队士气的影响，常常出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现象。所以克劳狄很清楚，只要能够挡住阿勒曼人的第一波冲锋，胜利的天平就会向自己倾斜。

       果然，敌人的远程火力在少数几轮齐射之后便停歇下来。罗马人纷纷从战壕里探出头来，看到敌人的步兵已经有一半冲过了河滩。那黑压压的一片岂止两千人，而后面似乎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从树林里冒出来。看来克劳狄和海布里达低估了阿勒曼人的兵力，这似乎是个致命的错误。

        克劳狄突然转身对传令弓箭手大喊：“快！放响箭！”话音未落，一支鸣镝箭直冲天宇，发出刺耳而洪亮的破空尖啸，划向河流的上游。克劳狄向河流上游紧张地望去，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此时，阿勒曼人的士兵已经大部分冲出了森林，在河滩上挤成一团，开始渡河；而一小波先锋部队已经渡过河流，向山脚下冲来。

        站在最前方的罗马步兵们已经扔出了手中的标枪，在直面敌军的战场上，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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