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机械之声

五.意料之外
  海伦娜睁开了双眼，开机时间比以往早了两个小时。看来威廉姆斯先生的参数并没有调整好，或许正应该等会去做今天的早餐。
  『威廉姆斯先生应该也已经醒了，我应该去问问他想吃点什么？算了，还是去问问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海伦娜敲了敲威廉姆斯先生的房门，但是并没有回应。
  『威廉姆斯先生？』
   慢慢的推开了房门，然而不见威廉姆斯的身影。先生不在床上...海伦娜转身看向门口，那双鞋已经不见了。
  『威廉姆斯先生出去了...』
   应该等威廉姆斯先生回来吗？还是出去找他呢...。海伦娜的中枢在矛盾的推算着，但还是选择了出门。看不到威廉姆斯，实在是放不下心。
   “嗡！！”
   『唔....』
    一连串故障的音频在海伦娜的中枢里仿佛炸开一样，就好似被强烈挤压着一样。
  “砰！”
 
  Null重重的摔了地上，手中的咖啡撒了一地。她慢慢的撑起了自己的机械身躯，抬头便看见巴泽尔·米勒主管站在自己眼前，盯着自己。
  『Null，你应该做的更好点。真是笨手笨脚的，即使你的效率在上面人看来的确不错，但是没过关那就是失败了。或许你应该学学自己的妹妹们。』
   听着巴泽尔主管的话语，Null并不理解，它只知道自己的右腿出了问题。
  『巴泽尔主管，我的右腿组件应该出现一些故障了。我申请更换想配对的新组件。』
   Null面无表情的说道，巴泽尔根本无心管一个让自己讨厌的机械体，带着更加厌恶的神情从一旁走开了。
  『.....』
  Null什么都没说，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于它这样一个机械造物是正常的事情，并且也只是再日常不过的事情。
  『Null！把地上的咖啡弄干净了再离开！』
  『好的，巴泽尔主管。』
   Null勉强着支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着从杂物间中取出了打扫用品，回到原本弄撒咖啡的位置。巴泽尔主管已经离开，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道的那端向这里走来。
  『Fünf，你也已经从测试场中出来了吗？结果如何？』
  『.....』
  虽然是在Null后诞生的妹妹之一，Fünf对Null的询问并没有回答，对Null也并不关心。只是冷漠着从一旁走过。就好像在那里的只有被弄撒一地的咖啡。
   不一会就清理完这些的Null便将东西放回了杂物间，继续以一瘸一拐的步伐向着维修室走去，毕竟需要相符的组件才能保证腿部正常运转。
  [下一组IAS.3部件要在三天后抵达]
  看着需求的组件还没有补上，Null面色平静的关上了维修台前的操作器。正当准备离开时，缺失了一部分的Zwei和Drei一起走进了维修室。她们只是把视线从Null身上扫过一刻，便急忙着避开了她们的姐姐，不一会她们就会完好如初，甚至近半年都不会再来到一次这里，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昂贵]而[残缺]的家伙。
  Null又一次折返，重新弄了一杯咖啡，毕竟威廉姆斯先生实在需要这些。Null一手扶着墙，一手端着咖啡的走着。而Vier与Sechs正迎面走来。
  『Null姐姐！』
  Sechs大喊着向Null飞奔扑去，一把抱住了她。Null勉强稳住了端着的咖啡，要是再摔下来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Null姐姐！好久不见啊！』
  『上一次和Sechs见面是在昨天晚上的休眠前两个小时....』
  『啊呀...那对Sechs来说已经很久很久啦！对了对了，Sechs通过训练场的测试了哦！Null姐姐呢？』
  『我.....』
  “嗡！”

   又是一声故障，将我从那回忆中拉了出来。卷起的海浪拍击着我的身体，慢慢的站起了身。那什么感觉？
  非常奇怪，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挤压我的中枢。又是一阵冲击，就像是头部被冲击并产生震荡那般让我疼痛。一段好似破碎且杂乱的音频在我耳边环绕着。
  大火，废墟，尸体，炮轰...一些不知从何来的残缺记录文件在我的中枢中播放但又好像在片刻间消退了，以及那些头痛欲裂的感觉。
  当我彻底恢复了正常...或许我的中枢都不能在第一时间判断我的行为与判断能力是否正常了。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就像被那奇怪的音频告知了什么，我能感觉到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我，又或者说，我大概感觉到了威廉姆斯正在哪里。
  
  [2040.08.02 下午6:34分]
  我跟着那冥冥之中的感觉来到了街上的一家酒吧外。犹豫再三，我还是推开了酒吧门。真是喧扰又拥挤的地方，人们都三五成群的站着一些讨论着什么，但也幸好如此，我很快从杂乱喧扰的店子中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那个我熟悉的面容。
  然而走进后的场面真是太出乎意料了，虽然我知道威廉姆斯先生有时会借酒消愁。但今天看来他实在是喝多了，虽然也还没到那烂醉如泥的模样。
  见到我的到来，本来在那角落默默坐着的威廉姆斯先生突然间如同弹簧一样蹦一下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我走来。就在我正前方时他的身体前倾着倒向我。我立刻冲向前抱住他的身体。
  “啪！”
  一声清晰的拍击声响起，我的中枢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杂乱的消息如潮水一样涌入我的处理程序。因为威廉姆斯先生用力的用他的双手拍击了一下我的腰，随后双手不安分的从我的腰两旁滑倒我的后背并向下滑去。
  『噫！威...威廉姆斯先生！？』
  好像是听到了我的话而意识到了什么，威廉姆斯先生立刻停下了他的动作。但还是引来了酒吧中部分人的目光。
  『那个家伙的胸简直就是万中挑一的极品，可惜花名有主了。』
  『嘿，你们说？拿下那位小姐会要多少？』
  『你可得了吧，没看见人家的身边已经有人了吗？』
  听着附近对我的议论，和刚刚威廉姆斯先生的突然举动。我一把扛起喝多的威廉姆斯快步逃离这个酒吧。
  『真是的...现在可是在大街上啊，威廉姆斯先生...。』
  我一边扛着威廉姆斯先生走着，一边寻找尽可能少人的路。我有想过放下威廉姆斯先生那躁动且极其不安分的手，但是不知为什么始终那么没做。
  夜深了，我总算是把威廉姆斯先生送回了房间中。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导致他喝成那副样子还做出那种行为，但也可能是他，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意外。看着威廉姆斯先生晕沉沉的样子，我还正准备弄些什么醒酒的东西。
  下一刻却被一股劲儿用力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