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44）

杨志传3——杨志vs索超 只见（百二十回本金本“不想”）阶下左边转上一个人来，叫道：“休要谢职！我和你两个比试。”杨志看那人时，身材凛凛（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凛凛”二字），七尺以上长短，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直到梁中书面前声了喏，禀道（简本“直叩中书禀曰”）：“周谨患病未痊，精神不在（金本“到”），因此误输与杨志。小将不才，愿与杨志比试武艺。如若小将折半点便宜与杨志，休教截替周谨，便教杨志替了小将职役，虽死而不怨。”（简本“周谨比试，患病新愈，因此悮输。小将不才，愿与杨志比试。若小将输他时，便教杨志顶小将职役。”）梁中书看时，不是别人，却是（简本“正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索超。为是他性急，（简本“为人性急”）撮盐入火，为国家面上只要争气，当先厮杀，以此人都叫他做急先锋。李成听得，便下将台来，直到厅前禀复道：“相公，这杨志既是殿司制使，必然好武艺。虽和（百二十回本金本“须知”）周谨不是对手，正好与索正牌比试武艺，便见优劣。”梁中书听了，心中想道（简本“忖道”）：“我指望一力要抬举杨志，（简本多个“恐”字）众将不伏。一发等他赢了索超，（简本“今番赢了索超时”）他们也死而无怨，却无话说。” 梁中书随即唤杨志上厅，问道：“你与索超比试武艺如何？”杨志禀道：“恩相将令，安敢有违。”梁中书道：“既然如此，你去厅后换了装束，好生披挂。”教甲仗库随行官吏，取应用军器给与，就叫：“牵我的战马，借与杨志骑。（金本多个“——”）小心在意，休觑得等闲。”杨志谢了，自去结束。（简本“（梁中书）便与杨志曰：“着意用心。”杨志谢了，却去披挂。”） 却说李成分付索超道：“你却难比别人，周谨是你徒弟，先自输了。你若有些疏失，吃他把大名府军官都看得轻了。我有一匹惯曾上阵的战马并一副披挂，都借与你。小心在意，休教折了锐气！”索超谢了，也自去结束。（简本“索超曰：“不妨事。”便去披挂了，提着金蘸斧，勒马出阵。”） 梁中书起身，走出阶前来。从人移转银交椅，直到月台栏干边放下。梁中书坐定。左右祗（金本“只”）候两行。唤打伞的撑开那把银葫芦顶茶褐罗三檐凉伞来盖定在梁中书背后。将台上传下将令，早把红旗招动。两边金鼓齐鸣，发一通擂。去那教场中两阵内各放了个炮。炮响处，索超跑马入阵内藏在门旗下。杨志也从阵里跑马入军中，直到门旗背后。将台上又把黄旗招动，又发了一通擂。两军齐呐一声喊。教场中谁敢做声，静荡荡的。再一声锣响，扯起净平白旗。两下众官没一个敢走动胡言说话，静静的立着。将台上又把青旗招动。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去那左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正牌军索超出马，（金本“闪出正牌军索超”）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器在手，果是英雄（百二十回本多个“豪杰”二字）。怎生打扮？（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句） 但见：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镀（金本无“镀”字）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下穿一双（金本“支”）斜皮气跨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坐下李都监那匹惯战能征雪白马。 看那匹（百二十回本无“匹”字）马时，又是一匹好马。但见：两耳如同玉箸，双睛凸似金铃。（百二十回本无此大句）色按庚辛，仿佛南山白额虎；毛堆腻粉，如同北海玉麒麟。冲得阵，跳得溪，喜战鼓性如君子；负得重，走得远，惯嘶风必是龙媒。胜如伍相梨花马，赛过秦王白玉驹。（简本金本无此段） 左阵上急先锋索超兜住马，挜着金蘸斧，立马在阵前。（金本无此大句）右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杨志提手中枪出马，直至阵前，勒住马，横着枪在手，果是勇猛。怎生结束？（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句） 但见：头戴一顶铺霜耀日镔铁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钩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绦，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双（金本“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浑铁点钢枪。骑的是梁中书那匹火块赤千里嘶风马。 看时，又是一匹无敌的好马。（百二十回本“看那马时，又是匹无敌的好马。”）但见：鬃分火焰，尾摆朝霞。浑身乱扫胭脂，两耳对攒红叶。侵晨临紫塞，马蹄迸四点寒星；日暮转沙堤，就地滚一团火块。休言火德神驹，真乃寿亭赤兔。疑是南宫来猛兽，浑如北海出骊龙。（金本简本无） 右阵上青面兽杨志，拈手中枪，勒坐下马，立于阵前。（金本无此句，简本“杨志挺枪立马於阵前。”）两边军将暗暗地喝采。虽不知武艺如何，先见威出众．正南上旗牌官拿着销金令字旗，聚马而来，喝道：“奉相公钧旨，教你两个俱各用心。如有亏误处，定行责罚。若是赢时，多有重赏。”（简本“奉钧旨：两将用心，如有亏输，定行责罚。若是赢时，多有重赏。”）二人得令，纵马出阵，都到教场中心。两马相交，二般兵器并举。索超忿怒，轮手中大斧，拍马来战杨志。杨志逞威，拈手中神枪，来迎索超。两个在教场中间，将台前面，二将相交，各赌平生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 但见：征旗蔽日，杀气遮天。一个金蘸斧直奔顶门，一个浑铁枪不离心坎。这个是扶持社稷，毗沙门托塔李天王；那个是整顿江山，掌金阙天蓬大元帅。一个枪尖上吐一条火焰，一个斧刃中迸几道寒光。那个是七国中袁达重生，这个是三分内张飞出世。一个似巨灵神忿怒，挥大斧劈碎西华山；（百二十回本“挥大斧劈碎山根”）一个如华光藏生嗔，仗金枪搠透锁魔关。（百二十回本“仗金枪搠开地府”）这个圆彪彪睁开双眼，肐查查斜砍斧头来；那个必剥剥咬碎牙关，火焰焰摇得枪杆断。这个弄精神，不放些儿空；那个觑破绽，安容半点闲。（百二十回本“各人窥破绽，那放半些闲。”）（简本金本无） 当下杨志和索超（百二十回本与金本无头七个字）两个斗到五十余合，不分胜败。月台上梁中书看得呆了。两边众军官看了，喝采不迭。阵面上军士们递相厮觑道：“我们做了许多年军，也曾出了几遭征，何曾见这等一对好汉厮杀！”李成、闻达在将台上不住声叫道：“好斗！”闻达心里（百二十回本金本“心里”）只恐两个内伤了一个，慌忙招呼旗牌官拿着令字旗，与他分了。（金本“慌忙招呼旗牌官飞来与他分了。”简本“関达看了，恐二人有失，慌忙教旗牌官去与二人分了。”）将台上忽的一声锣响，杨志和索超斗到是处，各自要争功，那里肯回马。旗牌官飞来叫道：“两个好汉歇了，相公有令。”（简本“相公有令，二将住手。”）杨志、索超方才收了手中军器，勒坐下马，各跑回本阵来。（简本“两个勒马各回本阵。”）立马在旗下，看到梁中书，只等将令。李成、闻达下将台来，直到月台下禀复梁中书道：“相公，据这两个武艺一般，皆可重用。”梁中书大喜，传下将令，叫唤杨志、索超。旗牌官（百二十回本“牌旗中”）传令，唤两个到厅前，都下了马，小校接了二人的军器。两个都上厅来，躬身听令。梁中书叫取两锭白银，两副表里来，赏赐二人。就叫军政司将两个都升做管军提辖使，（简本“就升二人为管军提辖使”）便叫贴了文案，从今日便参了他两个。索超、杨志都拜谢了梁中书，将着赏赐下厅来。解了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裳。索超也自去了披挂，换了棉袄。都上厅来，再拜谢了众军官，（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梁中书叫索超、杨志两个也见了礼”）入班做了提辖。众军卒（百二十回本多个“便”字）打着得胜鼓，把着那金鼓旗先散。梁中书和（简本“与”）大小军官，都在演武厅上筵宴。 看看红日沉西，筵席已罢，（简本“饮至暮，席罢”）众官皆欢。梁中书上了马，众官员都送归府。马头前摆着这两个新参的提辖，上下肩都骑着马，头上都带着花红，迎入东郭门来。两边街道扶老携幼，都看了欢喜。梁中书在马上问道：“你那百姓欢喜为何，莫非哂笑下官？（百二十回本金本无后半句）”众老人都跪下禀道：“老汉等生在北京，长在大名府（金本没“府”字），（金本多个“从”字）不曾见今日这等两个好汉将军比试。今日教场中看了这般敌手，如何不欢喜！”梁中书在马上听了大喜。（简本无百姓细节）回到府中，众官各自散了。索超自有一班弟兄，请去作庆饮酒。杨志新来，未有相识，自去梁府宿歇，早晚殷勤，听候使唤。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