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卡利斯离开后，沈谦与卡帕西斯也开始了他们的修行，这次沈谦没有再带着卡帕西斯往高级区域走，而是在上次中级区域内，他们呆过长博星，还是上次那个山谷。
二人相对而坐。
“差不多是最后一个阶段了，这个阶段的作用不是提高你的战斗力，而是磨练你的精神。”沈谦正色。
“说白了就是让我在艰苦的环境下静坐呗。”卡帕西斯说道。
沈谦一脸“图样”的表情，摇了摇手指。
“那是传统的方法，而且需要心法辅佐，要知道，人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心的，所以需要外部压力来锤炼心法，再用锤炼过的心法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心性，但是你已经修改了自己的功法，废弃了心法，况且你性格活跃，就算有心法也实在不适合这种修行，所以我有更好的。”沈谦打了一个响指，意识连接上卡帕西斯，不知道是为什么，人在突然接受到强光或者强音时，大脑会有一瞬间的空白，有时候短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时候是精神力连接最轻松的时候，所以精神力者打响指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为了更好的连接精神力。
“不要反抗，放轻松，跟着我的精神走。”
卡帕西斯感到一阵失重和眩晕的感觉，当他回过神时，自己站在一座岛屿上。
“欢迎来到我的精神世界。”沈谦站在卡帕西斯面前，张开双手，展示着自己的岛屿。
卡帕西斯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谦的精神世界，“我还以为前辈的精神世界是很中二很玄幻的那种呢。”
“喂……”
“开玩笑的，前辈这不是普通的精神世界那样的想象空间，反而像真实的空间一般，在这里精神仿佛被压制一般，没有了属于精神体的无拘无束感，早就听前辈说起神宫，没想到真的见到滞后原来这么神奇，这里仿佛是一个真正属于灵魂的世界一般。”
“有吗？这地方也就那样了。”被卡帕西斯一说，沈谦自己也懵了，神宫这东西沈谦作为主人可以用，但没到境界的他压根都不了解，甚至这个神宫也是被动形成而不是沈谦主动凝聚的。
“这些我也不懂，不说这个，前辈的更好的训练方法是什么？”卡帕西斯扯回话题。
“你先站好。”说着，沈谦手一招，不远处的小山上飞过来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
“你只需要顶着这个举重就行了。”
“就这样？”卡帕西斯有点疑惑，这种石头也就为难为难普通人，甚至普通人中力气大的人都能举起，别说这个了，就算比这个大十倍的他都能……
就在卡帕西斯这么想着，双手抓起石头用力一提，一股巨大的压力狠狠地压在卡帕西 斯身上，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卡帕西斯明明才提起石头不到一米，刚刚到腹部的位置，结果全身上下立刻传来了沛然巨力，这股压力似乎并不是从手上的石头传来，因为手臂完全没有感受到石头的重量。
“这里是神宫，是精神力的世界，这块石头是精神力凝聚的产物，换句话说，你想举起这块石头，就等于承受一次精神力冲击，另外这里是神宫，这块精神力石头不会和精神力外放技能一样被消耗，好消息是，因为这是精神撵轧，所以无论你是提着石头还是举过头顶，受到的压力都是一样的，而且石头的形体本身没有重量，你也是精神体，所以你想怎么拿着都行，不会出现手臂酸痛之类的症状。”
“重点是这个吗！”卡帕西斯赶紧扔下石头，瞬间压力尽去。
“这个阶段的训练计划就是，接受精神撵轧，累了就休息，在神宫内我能帮你恢复，但是修炼一段时间就要出去，这里和外界的时间差是1:1，防止你的身体和精神出现差异，适应了就加量，直到我认为你合格了为止。”
“……”在经历过一次精神撵轧的洗礼后，卡帕西斯嘴角抽了抽，那压力……
不过还是决定接受训练。
大概……是训练吧。
这简直是谋杀！
“顺便说一下，这个训练不能强撑，毕竟是真正的精神攻击，所以一减持不住立马休息，否则你的灵魂会被打碎。”
卡帕西斯提着精神石块，咬着牙齿，这可不是普通的体力运动，稍微咬咬牙就能减持，适应后就会觉得轻松，而这块石头所带来的压力亘古不变，无论是放松还是用力，都没有办法办法减轻这股压力分毫。
“三天，你要是找不到减轻压力方法我再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自己找到方法。”
“我倒是希望你觉得我没那悟性放弃这个方法……”
“怎么可能那么狗血？况且这个方法可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同时也只有我才能实行的方法。”
“是吗……”
“那么，你先慢慢练，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说着，沈谦便离开了神宫。
神宫不同于那些由人构建的如同幻境一样的的精神世界，一旦不注意维持就会崩溃，神宫就算沈谦不管也会存在，不需要沈谦也在，只要沈谦一直和卡帕西斯精神连接，就算沈谦不管，卡帕西斯也可以呆在神宫。
“不过就算出来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啊……”沈谦看着盘腿静坐的卡帕西斯，为了让卡帕西斯呆在神宫，沈谦必须时刻与卡帕西斯保持连接，这多少会消耗沈谦一部分注意力，让沈谦没法集中精神，要知道，不仅仅是战斗，玩游戏、听音乐、看漫画如果不集中精神乐趣就会少很多。
“嘛，最近买很多小吃，反正没事，正好尝试一下。”
“唔！太甜啦！”沈谦端着刚刚做好的冰淇淋浑身打颤。
“星梅的甜味太重了，把冰淇淋的清凉感和清爽感全都掩盖了，甜得让人颤抖……”沈谦捏住鼻子，强忍着把剩下的冰淇淋全部吃完。
“嚯……这东西放在地球上一定没人买，接下来……尝尝鲱鱼罐头……”
“前辈！”
就在沈谦打算打开一个罐头的时候，卡帕西斯忽然呼唤沈谦，沈谦有些失落地收起鲱鱼罐头，盘腿坐下，进入神宫。
卡帕西斯此刻的精神体已经有些虚幻，沈谦打了一个响指，温和的精神力如一道道清风涌向卡帕西斯，卡帕西斯的身影重新变得凝实起来，只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怎么了？才三个小时就坚持不住了？”
卡帕西斯摇了摇头，“前辈的意思我多少明白了一点，这样不断撵轧我的精神力，可以让我的精神力更加坚韧，可是我不懂，我能明确地感觉到我的精神力变得更强了，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压力减少……”
沈谦沉默了一下，“你知道精神体是什么组成的吗？”
“当然是精神力啊。”卡帕西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沈谦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神宫，“那也是精神力，而且比我们两个身上的还要纯净庞大，可是它却无法形成精神体，更无法形成灵魂”
“这……”卡帕西斯犹豫了。
“其实所有人都存在着一个误区，那就是精神力越强，那么那个人的精神能力就越强，那么我们换个方法比喻，一个人体内的能量越强，难道那个人的实力就越强吗？”
卡帕西斯摇头：“不，所谓的能量只不过是力量的推动器罢了，真正的力量是通过锻炼得到的技巧、招式，能量不过是把这些力量发挥出来，那些灵植宝物也具备着很强的能量，但是它们并不强。”
“没错，英雄再强也要看操作和意识，精神力也是一样，精神力只是能量，不是技能，不是力量，更不是灵魂，所以你精神力再多，也没有办法抵抗这里的精神攻击。”
“可是宇宙里那些修炼精神力的人精神力提高后实力也的确提高了啊。”
“那是因为精神力提高确实可以让同样的招式发挥更大的力量，但是就本质上在我看来和门外汉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墨拉羯长老和你的精神力差不多，但是在我看来，他的精神强度比你的高不少。”
“这也是你和那些剑豪之间的差距，你只是一个剑客，没有达到剑豪的境界，只要你能完成训练，你的境界就绝对不会比你哥哥差多少。”
沈谦把卡帕西斯带出了神宫。
“好好想想你和你哥的差距是什么，想好了再来找我训练。”说完，沈谦丢给卡帕西斯一颗药丸。
“精神创伤治愈药丸，赶 快吃了，你这家伙我一不注意就过度训练，不想留下后遗症就赶紧吃了。”
卡帕西斯看着手中的药丸一愣。
“这个是……一千多一颗的……”
“废什么话！赶紧吃！”
好吧，虽然一千一颗的药很贵，不过为了卡帕西斯，沈谦还是忍着肉痛买了一百颗，十万啊……这还是批发价。
虽说刚才沈谦说得很冷漠，什么想明白再找他，但该照顾还是得照顾，而且卡帕西斯其他的基础已经打牢，已经到了可以用灵植丹药的阶段，各种资源的供给都要跟上，为了卡帕西斯的其他资源一下花掉了六十多万，沈谦的帐上也就剩下三十多万了。
“我算是多少理解那些师傅为了徒弟不遗余力的感觉了，那种期待感……”
“你还好啦，可是有一个徒弟却什么都教不了他。”
“你……在我以为会失去一切的时候拯救了我，给了我力量，给了我自信，让我从自我的世界中走出来，让我拥有了朋友。”
“说这个干什么？”
“只是这么久都没有跟你道过谢……”
另一边，卡帕西斯却是陷入了思考。
一直以来，由于哥哥的原因，家族长辈一直对自己进行打压，虽然哥哥很照顾自己，可是偏偏在比试上丝毫不放水，虽然知道这是哥哥做为武士的尊严，但是实力和现实就是这么摆在这里，卡帕西斯必须为了自己挑战哥哥，打败哥哥，为了自己，不论是为了自己的理念、长辈的期待、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是支持自己的三长老以及整个革新派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自己都要挑战，打败自己的哥哥。
可是长久以来，不断被哥哥打败，毕竟就算是亲兄弟，也决不能敷衍了事，更不能故意输给卡帕西斯，这是对决斗的污辱，也是卡拉泽尔的信条。
长久下来，不断的失败已经在卡帕西斯心中留下了压力，以至于卡帕西斯一直在闷头努力，却从没有认真想过自己和哥哥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不是什么天赋、心性、悟性之类的差距，而是实打实的数据、速度、力量、技巧，这些差距究竟在哪里。
“哥哥的各项数据都比我高，不过这些都能通过锻炼缩小差距，这么多年我也都是这么做的，哥哥真正可怕的地方……”
“战斗意识，虽然哥哥学得只是最标准的扎姆夏招式，但是每一次每一招的使用都非常精准完美，哥哥走得是快狠准风格，记得以前和哥哥比试，那时的感觉……”
“那是的感觉……感觉……”
“感觉！”
“没错！就是感觉，那种属于剑豪的感觉！在三长老身上也能找到的感觉！”
卡帕西斯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
“每次和哥哥战斗，虽然只是普通的 一刀，但是那种绝对无法抵挡的感觉和气势，那种如山镇压下来一样的压力，那种名为“心念合一”的剑豪境界……”
“心念合一……关键点是心念吗？”
“原来如此，前辈的意思是这个吗？再多的肉也不能称之为生物，再多的精神力也不能称之为灵魂，而操纵精神力，聚集精神力的部分，就是意志。”
“关键点已经知道了，但是具体不是很了解，意志坚定？总觉得不太靠谱……还是实验一下比较好。”
“前辈！”
沈谦心情真的很糟糕。
沈谦真的很希望世界上有一个像专门制裁异性恋的FFF团那样的专门制裁天才的组织。
打击人啊！
原本，这个训练其实就是单纯的让卡帕西斯忍耐，在压力下锻炼，沈谦就是直接告诉他关键点都没问题，沈谦说出那样的话其实也是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嚷徒弟自己猜才能透露出师傅的高明，然后再被徒弟夸赞几句崇拜几下，其实沈谦自己也有点虚荣的小心思。
但是天才就是这种东西，一个不注意就会把你的骄傲摧毁得连渣都不剩。
原本沈谦以为卡帕西斯会花半天思考，就算想明白了，运用熟练也肯定需要不少时间，然后自己稍微指点一下，教了徒弟又装了逼，何乐而不为？
然而，卡帕西斯才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了关键点，并且才三个小时就掌握了要点。
“首先是坚定的意志，先自我催眠……虽然感觉精神的损耗变小了，不过依旧没有减轻压力的感觉。”
“那么换个思路，让心静下来，全神灌注，让意识集中，然后像一闪那样用全部的意志攻击敌人……喝啊！”
然后，石头就碎了。
“果然如此，原来这就是前辈的用意吗？再大的海也无法阻挡一枚利刃，真是厉害！前辈果然厉害。”
“你走，你给我走，去给我顶双倍的石头，什么时候你能全神灌注不跑神半个小时才能结束训练！”
然后，五天，卡帕西斯达成了目标……
苍天啊！或许有人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一个人如果将所有的意念集中起来，挥出去一刀，那么着一刀的威力就会比哪怕他用尽全部力量挥出去的威力还要大，换个说法就是暴击，可以保持这样的状态三十分钟，也就是说，整整三十分钟无时无刻都在暴击！要知道很少有战斗可以持续三十分钟的，有没有复活泉水。
“在这有什么用？战斗可不是就让你站桩输出的，战斗中要是还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才是过关！”
然后，沈谦就和卡帕西斯对练，这次沈谦特意出手加重，高强度的战斗下，倒是没有坚持多久，然而，十天后，整整十五分钟，卡帕西斯压着沈谦打，直到卡帕西斯的精神出现一丝分散，沈谦才一箭翻盘。
“可恶……明明知道了我实力停顿了还下手那么重……”沈谦浑身绑着纱布，抱着一桶蓝色的冰淇淋，这些伤都是被卡帕西斯打断的骨头和砍伤。
“好啦，我已经道过好多次歉啦，还有受伤了就别吃冰淇淋了，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吃糖份含量太高的冰淇淋吗？”卡帕西斯正在运功给沈谦疗伤。
“你管我！太打击人了！说好的我才是男主角呢？！我的意志力是我数年才锻炼出来的结果，你居然半个月就做到，太打击人啦！我一点当师父的威严都没有啦！”沈谦说着，一口吃掉衣大口冰淇淋，强烈到腻人的甜味和寒冷刺激得沈谦浑身颤抖。
“我只是基础好起步高罢了，况且就像前辈说得那样，只有你才能用神宫为我训练。”
“嘛，也就这段时间了，有了基础，以后你也不用我的神宫了。”沈谦漫不经心地说道。
卡帕西斯收功，站了起来，表情郑重地对着沈谦鞠了一躬。
“前……不，师傅，是你为我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大恩不言谢，不，就算徒弟覆汤蹈火也难以回报，今后，不论徒弟是否赢得成人礼，掌权扎姆夏，师傅都永远是我扎姆夏一族的座上宾。”
一听这话，沈谦不知怎么，勃然大怒，“你给我出去！出去战斗！不变强就别回来！你要怎么报答我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好朋友，你竟然给我变成了主客、报恩的关系？！你给我走！”说着，狠狠地推了卡帕西斯一把。
卡帕西斯愣住了，沈谦直接把他提起来扔出了山谷，同时扔给卡帕西斯一个铁盒。
“给我好好检讨！三个月之内不许进来。”沈谦的声音传来。
卡帕西斯打开铁盒，里面都是卡片，卡片的图像上画得都是沈谦给卡帕西斯买得灵药灵植，恢复类的，固元类的，滋养类的，补元类的，各种各样的都被分好了类，其中不少还被沈谦做成了精致的菜品，看得出沈谦在这些卡片里花了不少的心思。
卡帕西斯心头一暖，微微一笑，收起铁盒，对着山谷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