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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故事·聊斋志异(十五)

2018-03-17 21:18 作者:柳龙君  | 我要投稿

61,青凤

画楼一角月三更,明烛光中笑语迎。

闲读一篇青凤传, 风流艳福羡狂生。

  山西太原耿家原来是官宦世家,宅院宽阔,气势弘大。后来家势衰落,接连成片的楼房瓦舍大多都空废,于是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屋门总是自开自关,家人常常半夜里惊醒呼喊。耿家房主对此很担忧,便搬到别墅里去住,只留下一个老翁看门。从此宅院更加荒凉败落,有时还能听到里面说笑唱歌吹奏乐器的声音。

  耿家房主的侄子叫耿去病,性格狂放不羁。他嘱咐看门的老翁只要听见或看到了什么,就跑去告诉他。到了夜里,老翁见楼上灯光闪烁,就去告诉了他。耿生要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老翁劝阻他,不听。耿生本来就很熟悉院内的房屋门户,便手拔蓬蒿,顺着曲折的路径进了院子。他登上楼房,没看见有什么奇怪的情景。穿过这座楼再往后走,听见有轻微的说话声。偷偷看去,见两只巨大的蜡烛燃烧着,照得四周通明如同白昼。一位头戴儒冠的老头朝南坐着,一位老妇人坐在他的对面,二人都在四十以上的年纪。朝东坐着一位年轻人,约有二十多岁;右边坐着一位女郎,才刚十五六岁的样子。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四人正围坐着说笑。

  耿生突然走进房内,笑着喊道:“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里面的人大为惊慌,奔逃躲避。只有老头出来喝叱道:“是谁闯进人家的内室来了?”耿生说:“这是我家的内室,却被您占了。美酒自己饮,也不邀请主人,岂不有点太吝啬?”老头仔细看了看他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耿生说:“我是狂生耿去病,主人的侄子。”老头致敬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作揖请耿生入坐,喊家人撤换酒肴。耿生不让他换,老头就为耿生斟上酒。耿生说:“咱们是老世交了,刚才酒席上的人没必要回避,还请他们来一起喝酒吧。”老头喊道:“孝儿!”不一会儿,年轻人从外面进来了。老头对耿生说:“这是我的儿子。”孝儿行了个拱手礼坐下。耿生大致问了一下他们的家族姓氏,老头说道:“我叫义君,姓胡。”耿生一向豪爽,谈笑风生。孝儿也很超脱,不同凡俗。两人倾怀畅谈,意气相投,非常喜悦。耿生二十一岁,比孝儿大两岁,就称他为弟。胡叟说道:“听说您的祖父曾经编纂过一部《涂山外传》,您知道吗?”耿生回答说:“知道。”胡叟说:“我是涂山氏的后裔。自陶唐氏以后的家谱世系我仍然记得,古帝唐尧以前的就失传了。希望公子能够指教。”耿生大致叙述了涂山女嫁给大禹并帮助他治水的功劳,言谈中丽词妙语,犹如泉涌。胡叟听了大喜,对孝儿说道:“今天有幸听到了以前从未听到过的事情。公子也不是外人,可请你母亲和青凤一起来听听,也好让她们知道我们祖宗的功德。”孝儿便走进了帐幔里面。

  一会儿,老妇人带着女郎出来了。耿生仔细看去,女郎柔弱的身姿现出万般娇态,美丽的眼睛流露出聪慧的神色,人间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胡叟指着妇人说:“这是我的老妻,”又指着女郎说:“这是青凤,是我的侄女,很聪明,所见所闻总是牢记不忘,因此叫来让她听听这些事。”耿生叙述完了又喝酒,两眼紧紧盯着青凤,连眼珠子都不转了。青凤察觉了,就低下了头。耿生暗中去踩青凤的脚,青凤急忙把脚往后缩,脸上也没有怒色。耿生神摇意动,控制不住自已,拍案大声说道:“若得到像青凤这样的妻子,南面为王都不换!”妇人见耿生渐醉越狂,便急忙和青凤一同起身,撩开帏幔走了。耿生很失望,便辞别了胡叟出来。但心里老挂念着青凤,时刻都忘不了。到了夜里,耿生又登上楼去,里面兰麝芳香仍存。凝神等待了一整夜,始终寂静无声。他回家和妻子商议,想把家搬到楼上去住,盼望能再遇见青凤。妻子不同意,耿生于是自己前去,住在楼下读书。

  夜里,耿生刚刚靠在桌子上,只见一个鬼披头散发地进了门,脸黑如漆,瞪着两眼看着耿生。耿生笑了笑,用手指蘸着墨汁涂黑自己的脸,目光灼灼地和鬼对视,那鬼很羞愧地走了。第二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耿生吹灭了蜡烛正想睡觉,忽然听见楼后面的门插销发出呯的一声响。耿生急忙起来过去探看,原来门扇半开了。不一会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拿着点燃的蜡烛从房子里出来。一看,竟是青凤。青凤猛然看见耿生,吓得往后便退,急忙回去把两扇门关上。耿生直挺挺地跪下,对门内的青凤说:“小生冒着险恶而来,确实是为了您的缘故。幸好这里没有别人,您能让我握一下手,我死了也不遗憾了。”青凤远远地隔着门说:“您对我情深意挚,我岂能不知道!只是叔父管束得很严,我不敢答应您的要求。”耿生苦苦哀求说:“我现在也不敢再有和您握手的奢望了,只想见您一面就满足了。”青凤好似同意了,开门出来,抓着耿生的胳膊拉他起来。

  耿生喜出望外,两人携手到了楼下。耿生把青凤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青凤说道:“幸好有缘分,过了今夜,就是相思也没有用了。”耿生问:“为什么?”青凤回答说:“阿叔畏惧您太狂,所以变成厉鬼来吓唬您,您却纹丝不动。现在他已另找好了别的住处,全家人都搬东西到新居去了。我留下看守,明天就走了。”说完就想离去,说:“恐怕叔叔回来。”耿生硬不让她走,想和她亲热。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胡叟不声不响地进来了。青凤又羞又怕,无地自容,低着头倚在床上,手拈衣带不说话。胡叟愤怒地说:“贱丫头辱没了我的门户,再不快走,就用鞭子抽你了!”青凤低着头急忙走了,胡叟也跟了出去。耿生尾随在后面,听见胡叟不住地怒骂,又听见青凤嘤嘤的小声抽泣。耿生心如刀割,大声说:“罪在小生身上,于青凤有什么关系?倘若饶了青凤,任你刀砍斧剁,小生甘愿自身承受!”过了很长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耿生这才回去睡觉。

  从此以后,宅院里再也没出现过怪异的声息。耿生的叔叔听说后认为耿生不同寻常,愿意把房子卖给他住,也不计较价钱多少。耿生很乐意,便把家口搬了过来。住了一年多,耿生觉得非常舒适,但一刻也没忘记青凤。

  正巧清明节上坟回来,耿生见到两只小狐狸被大狗追逼。一只钻进荒草丛中逃窜了;另一只惊慌失措,沿路奔跑,看见耿生,便依依不舍地哀啼着,很温顺地伏首垂耳,好似求他援救。耿生很可怜它,便解开衣襟,把它提起来抱回了家。关上门,把它放在床上,一看竟是青凤。耿生大喜,赶忙慰问她。青凤说:“刚才和丫鬟在外面游玩,遭此大难。如果不是郎君相救,我必定葬身狗腹无疑。希望您不要因为我不是人类而厌恶我。”耿生说:“我天天都思念你,真是魂绕梦想。现在见到你,如获至宝,怎会厌恶呢!”青凤说:“这也是天数,不是因为遭此大难,怎么能够跟随您呢?而且这真是太幸运了!丫鬟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样正好可以和您终生在一起了。”耿生很高兴,便整理好另一间屋让青凤住下。

  过了两年多,一天夜里耿生正在读书,孝儿忽然进来了。耿生放下书卷,惊讶地问他来干什么。孝儿跪在地上,悲伤地说:“家父将遭横难,非您不能拯救。他本想亲自来求您,又恐怕您不愿见他,所以只好让我来了。”耿生问:“什么事?”孝儿说:“您认识莫三郎吗?”耿生说:“他是我同窗学友的儿子。”孝儿说:“明日他将经过您的门前。倘若他携带着猎来的狐狸,希望您能把它要过来留下。”耿生说:“那一年楼下的羞辱,我至今耿耿于怀,他的事我不想过问。若非要我效微劳的话,非让青凤来求不可!”孝儿落泪说:“凤妹已死于荒野三年了!”耿生气愤地用袖子一拂衣服,说:“既然如此,那怨恨就更深了!”说完拿起书卷高声朗读起来,再也不去理他。孝儿从地上爬起来,失声痛哭,用衣袖遮掩着脸走了。耿生到了青凤那里,把事情告诉了她。青凤大惊失色说:“你究竟救不救他?”耿生说道:“救是肯定救他;刚才之所以没答应,是想报复一下他以前的蛮横罢了。”青凤这才高兴地说:“我小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依靠叔叔才长起来。过去虽然受到他的责罚,按照家规也是应该那样的。”耿生说:“的确是这样,只是使人不能不耿耿于怀罢了。假若你那次真死了,我决不会救他。”青凤笑着说:“你的心可真狠啊!”

  第二天,莫三郎果然来到,他骑着胸带饰金的骏马,佩带着绣有猛虎的弓套,侍从众多,很有声势。耿生出门迎接他,见他猎获的禽兽非常多。其中有一只黑狐狸,伤口流出的血把皮毛都染红了;用手摸了摸它,身上还温和。耿生便假说自己的皮衣破了,请求要这只狐狸的皮来补缀。莫三郎很慷慨地解下它相赠。耿生把狐狸交给了青凤,这才去与客人欢饮。客人走了以后,青凤把狐狸抱在怀里,过了三天它才苏醒,一转身又变成了胡叟。胡叟一抬眼看见了青凤,怀疑这不是在人间。青凤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给他听。胡叟于是向耿生下拜,面色羞惭,对以前的过失表示歉意,又很高兴地看着青凤说:“我本来就说你不曾死,今天果真证实了。”青凤对耿生说:“您若爱怜我的话,还求您把楼房借给我家住,好让我能够对老人尽点孝心。”耿生答应了她的要求。胡叟面带愧色道谢告别而去。

  到了夜里,胡叟全家果然搬来了。从此两家亲如家人父子,不再互相猜忌。耿生在书房居住,孝儿经常来与他交谈。耿生的正妻生的儿子渐渐长大了,就让孝儿作他的老师;孝儿循循善诱,很有老师的风范。

 

62,画皮

蓦看罗刹变西施,只要娥眉样入时。

如此妍皮如此骨,个中色相试参之。

  【妍皮:美丽的皮肤。】

  太原的王生一次早上走在路上,遇到一个女郎,抱着包袱一个人在路上,走的非常吃力。他急忙跑过去接近她,原来是个妙龄的美丽女郎。他心里很是喜欢她,就问:“为什么一大早就这样孤单的一个人走路?”女郎说:“路上的旅人又不能解开我的忧愁,你用不着问我了。”王生说:“你有什么忧愁?我若能帮忙的话,一定不会推辞。”女郎神色黯然的说:“我父母贪得贿赂,把我卖给富贵人家。那家正妻非常的妒忌,对我早上骂晚上打的,我受不了了,将要远远的躲开啊。”王生问:“要去哪里?”女郎说:“在逃跑的人,那里有一定的去处。”王生说:“我家就在不远,就请你去坐一下。”女郎很欣喜,就听从了。王生帮她带着包袱等东西,领着她一起回去。女郎看见房间里没有别人,问:“你为什么没有家人?”他回答说:“这是书斋罢了。”女郎说:“这个地方很好。你要是怜惜我而让我活下来,一定要秘密,不要泄露出去。”王生答应了她,于是和她睡在一起了。他让她藏在密室里,过了好几天但是别人都不知道,王生偷偷的告诉了妻子。妻子陈氏,怀疑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劝王生让她走。王生没有听。

  他一次到街上去,遇到一个道士,他看着王生就很惊愕。问:“你遇到了什么?”王生回答说:“没有啊。”道士说:“你身上萦绕着邪气,怎么说没有?”王生又竭力反驳。道士于是走了,说:“真奇怪!世上竟有快死了却不知道醒悟的人。”王生觉得他的话很怪异,开始很有点怀疑女郎了,但又想这明明是美人,怎么会是妖怪,想来道士不过是借着驱怪的名义来骗吃的罢了。没过多久,他到了书斋门口,发现门从里面关上了,进不去。他心里怀疑女郎在里面做什么,于是翻过倾颓的围墙,发现卧室的房门也关上了。他蹑手蹑脚的靠近窗户偷看,看见一个恶鬼,脸皮碧绿的,牙齿尖尖的就像锯子。它把人皮铺在床上,拿着彩笔在绘画,完了扔下笔,举起人皮,就像抖衣服的样子,于是就又化作了女子。他看见这个情景,非常害怕,偷偷的爬了出来。急忙去追道士,却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到处寻找他,终于在野外遇见了,就长跪着向他求救。道士说:“请让它走算了,这东西也很不容易,刚能找到替代的人,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生命。”于是就把赶蚊蝇的拂子交给王生,让挂在卧室房门上。要告别的时候,他们约定在青帝庙相见。王生回来后,不敢进书斋,于是睡在内室里面,并把拂子挂上。一更多的时候,听见门外面喳喳的有声音,他自己不敢偷看,就让妻子偷偷看一下。妻子看见女子来了,她看见了拂子不敢进来,站着咬牙切齿,过了很久才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骂着说:“道士吓我,难不成到了嘴里的东西还吐出来!”她抓过拂子扯碎它,弄坏了卧室的门进去,径直登上王生的床,抓裂他的腹部,捧了他的心脏就走了。妻子大声号叫,婢女进来了,点亮蜡烛一看,王生已经死了,胸腔喷出来的血狼藉一片。陈氏害怕的哭泣着不敢发出声音来。

  第二天,她让王生的弟弟二郎跑去告诉道士。道士愤怒地说:“我先前还怜惜它呢,这鬼东西竟敢这样!”就马上跟着王生的弟弟来,女郎已经不见了。道士然后仰着头四下里观望,说:“还好没跑远。”他问:“南边的院子是谁家的?”二郎说:“是我住的房子啊。”道士说:“那女子现在在你家里。”二郎感到愕然,以为家里没有。道士问道:“曾经是不是有个不认识的人来?”二郎回答说:“我老早赶到青帝庙,确实不知道,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二郎去了没过多久就返回了,说:“果然有一个。早间一个妇人来,想要到我家作为仆人做事,我内人留住了她,还在那里。”道士说:“就是这个东西了。”于是和他一起去。道士拿着木剑,站在院子中央,呼叫说:“该死的鬼魅!还我拂子来!”那妇人在房间里,慌张的脸色苍白,就出门来想要逃走。道士追着攻击她,妇人倒下了,身上的人皮哗的一声就脱落了,并化作了厉鬼,躺着就像猪一样的嚎叫。道士用木剑砍了它的脑袋,它身子就变作了浓烟,盖在地上作成一堆。道士拿出一个葫芦,拔开葫芦塞子,放在浓烟里面,飕飕的样子就像口吸气一样,一瞬间浓烟就被吸完了。道士塞住葫芦口并放进囊中。大家一起看地上的人皮,只见上面眉毛眼睛手和脚等,全部都有。道士卷起人皮,发出了就像卷画轴的声音,也包了起来,于是告别想要离去。陈氏迎上去在门边跪拜,哭泣着向道士求告王生活过来的方法。道士道歉说自己不能起死回生。陈氏更加悲伤了,趴在地上不起来。道士沉思着说:“我道术浅,真的不能起死回生。我说一个人,或许能够做到,你去求他一定会有效。”她问:“是谁?”道士说:“街上有个疯了的人,经常躺在粪土里,你试试找他并哀求他,倘或他非常的侮辱你,你不要发怒啊。”二郎也很熟悉这个人,于是告别道士,和嫂嫂一起去了。

  他们看见一个乞丐在路上乱唱着歌,鼻涕都有三尺长,身上污秽的让人不能靠近。陈氏跪着走向前去。乞丐笑着说:“美人爱上我了吗?”陈氏告诉了他原故。乞丐又大笑着说:“谁不可以做你丈夫啊,还要他活过来干吗?”陈氏执意的哀求他。乞丐于是说:“真奇怪啊!人死了却求我让他活过来,我是阎王啊?”他愤怒的用拐杖击打着陈氏,陈氏忍着疼痛承受着。街上的人慢慢聚拢来就像厚厚的围墙,乞丐咯出一把痰,拿向陈氏的嘴说:“吃了它!”陈氏脸上红涨一片,表现出为难的神色,接着又想到道士的嘱咐,于是勉强吃了,感觉痰进了喉咙里,软软的就像一团棉絮,一下一下的从喉咙下去,最后停住凝结在胸膛里。乞丐大笑着说:“美人真是爱我呀!”于是他起身,走开再不看陈氏了。他们跟着他,进了庙里,就追过去求他,却不知道在哪里了;前后找了很久,一点踪迹都没有,于是她又惭愧又悔恨的回来了。她既悼念丈夫死的惨,又后悔受了吃乞丐的唾液的羞辱,呼天抢地的悲哭着,只愿马上死掉。正想要擦掉血迹整理尸体,家里人都远远的站着看,没有敢靠近的。陈氏抱着尸体整理肠子,边整理边哭泣。哭的声嘶力竭的时候,顿时想要呕吐。觉得气管下凝结着一个东西,突然的跑出来了,还来不及回头,就已经落进了尸体的胸腔里面,她吃惊的一看,原来是人的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的还在跳呢,热气一阵阵的蒸腾着就像烟一样。她感到非常奇异,急忙用两只手合拢胸腔,极力的抱紧挤压。稍微一松懈,热气就缓缓从缝隙中出来了。于是撕开细棉布急忙把胸腔束紧,用手抚摩着尸体,感觉慢慢温暖过来了。就盖上丝被。半夜掀开一看,已经有气息了。到天亮,竟然活过来了。并说话:“我恍惚就像是在做梦,只是觉得心里隐隐在痛。”大家看他胸膛原来被抓破的地方,已经结了铜钱一样厚的痂了,不久就痊愈了。

  异史氏说:“明明是妖怪,却以为是美人,迷惑了啊愚蠢的人!明明是忠言,却以为是妄语。然而贪恋别人的美色并想占有,自己的妻子吃别人的唾液也觉得愿意。天道尊崇循环报应,只是又愚蠢又迷惑的人不醒悟罢了”

  【同样的书生,同样的开局,不一样的结尾。只因为两者运气好歹罢了,耿生要是遇到画皮的鬼,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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