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囚宠(十八)前男友帝王湛X臣子羡
这以后,蓝湛常允了温苑入宫来看魏婴。他吩咐人给温苑收拾了间寝殿,就在离养居殿不远处。偶尔得空,蓝湛还会亲自带着温苑读书。再加上宫中师傅的教导,温苑的字写得已经有几分模样,性子也收了些。温苑自幼没了双亲,从前在魏府的时候,魏婴同身边的人难免对他格外娇宠些。虽没出什么大的岔子,只是温苑年幼,难免不受管教。眼下,也只有蓝湛能制得住他。
一日午间,温苑规规矩矩坐在窗前练字,蓝湛坐到魏婴身侧,道:“想什么呢?”
魏婴收回目光,接过蓝湛递来的温茶,只道:“没什么。”
自他那日醒来,总觉得蓝湛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大一样。这些日子有阿苑在身边,他同蓝湛的相处自然了许多。恍惚间,倒让他想起两人从前在一起时的模样。
只可惜啊,魏婴叹了口气,终归是物是人非。
温苑字写得有些累,悄悄抬眼去看坐在一起的两人。
蓝湛道:“时辰差不多了,歇会儿罢。”
温苑欢呼一声,又有宫人送来了茶点。
魏婴笑着摇了摇头,蓝湛待阿苑,倒是亲厚。
只有一点,他从不许阿苑宿在这里。
每到夜里,魏婴看着温苑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都有些于心不忍。蓝湛却是不为所动,只道温苑是个大孩子,合该一个人睡。面不改色吩咐乳娘带走温苑,蓝湛在魏婴唇上亲了亲,将人打横抱带回了寝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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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婴醒的时候,已过午时。姜福全亲自带人来服侍魏婴漱洗,又送上了熬好的药。姜福全立在榻前,笑道:“世子,陛下吩咐了,要老奴亲自看着您用药。”魏婴撇撇嘴,他又不是小孩子。
魏婴搅了搅面前的苦药,勉强喝尽了。姜福全将空碗搁在御盘上,几名宫人便先行退下。他看着半倚在榻上的魏婴,小半个月调养下来,世子的脸色总算好了些。
吃了枚饴糖,魏婴又想起一事,道:“福叔,我的玉佩可好了?”先前蓝湛借口玉佩丝线松脱,命人送去了内廷修补。听魏婴提起那害人的物件,姜福全叹了口气,面上也不敢露出什么,只道:“世子安心,再有两日便该好了。”魏婴点点头,姜福全心下稍安,却又有些不好受。
世子同陛下,原来明明那般好。
只可惜,偏有人从中作梗,生生折了两人。
见姜福全似是有事,魏婴笑笑,道:“福叔是有什么要同我说吗?”姜福全一直在蓝湛身边,魏婴也将他看做半个长辈。
踟蹰片刻,姜福全道:“世子,您当年跟陛下……”
听他提起当年之事,魏婴眸中暗了暗。姜福全深吸一口气,劝道:“世子,那几桩旧事,是先帝亲手布下的局,陛下也从未真正怪过您。您若是……若是能稍稍对陛下服软,陛下他必定……”
“福叔。”魏婴忽而开口,打断了姜福全的话。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
良久,魏婴低声道:“福叔,你说,一面碎了的铜镜,哪里还能有修复的可能。”
他不知道当年,蓝湛被至亲之人算计,受千夫所指远走边关的时候,该是如何心境。魏婴自嘲一笑,在蓝湛最艰难的时候,自己却不信他,还亲手在他心头扎了最后一刀。
分别的那些年,偶尔夜里无眠之时,他又恍惚间忆起那日分别时的模样。白衣青年立在他面前,倔强地问,“魏婴,你到底信不信我?”
这个人,在他初入京时,替他挡下了京中所有的不怀好意。
这个人,陪着他练字,带着他摘莲蓬,看花灯。
这个人,对他说:“别怕,有我护着你。”
他记得阿姐成婚后不久,金子勋便对阿姐出言不逊。阿姐是新妇,受了委屈,也不敢说。金子勋是金光善庶子,很是受宠,素来同嫡兄不对付,连带着轻慢阿姐。他问了阿姐陪嫁的侍女,一时气愤,领着侍从当街拦下金子勋,将人一通教训。他想让人知道,江厌离有人撑着,断不能让人随意轻慢了去。
自然,当街打人,他也免不了要被责罚。京兆尹府收了消息,大惊失色,忙不迭来拿人。魏婴本也没想躲,他既有胆子教训人,当然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蓝湛却先一步赶来,将他护在身后,生生逼退了京兆尹的人。
那两日,蓝湛将他留在了太子府中。而金子勋,却接连被御史弹劾骄矜无度,进而又牵扯出金子勋私设赌坊,并贿赂科举考官几条大罪。金尚书亲自领了伤还没好全的儿子去宫门口谢罪,闹得满城风雨。相较之下,魏婴伤人之事,竟就这么不了了之。
事情平息那一日,魏婴同蓝湛坐在屋顶上饮酒。蓝湛道:“酒醉伤神,你少饮些。”魏婴摇摇头,面上已有了几分醉意,道:“蓝湛,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蓝湛点了点他脑门,道:“知道便好。”魏婴扁了扁嘴,蓝湛笑道:“无妨,天塌下来,有孤给你撑着。”魏婴愣了愣,蓝湛又道:“只是,下回不可再这般莽撞了。”
当时的心境已经忘却,魏婴只记得那夜的月光甚好。
魏婴靠在蓝湛身侧,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陪着对方。
良久,蓝湛道:“羡羡,其实我挺高兴的。”
魏婴转了转空酒壶,道:“我给你惹了这样大的麻烦,有什么可高兴的。”
蓝湛吻了吻他,郑重道:“你能全心全意依赖我,相信我能护好你,我自然高兴。”
……
见姜福全面上有些担忧,魏婴勉强笑了笑,道:“福叔,我没事。”
是他自己,亲手推开了蓝湛。
如今蓝湛愿意如何对他,都是他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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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蓝湛还是想对羡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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