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忆情舰长文·5】
（本篇文章纯属瞎扯，如有雷同···那可太厉害了。）
1
住在宾馆一星期后，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那是一间150平米的房子，有三个阳台，阳光很好。唯一可惜的是，我只是这里的租户之一，和我一起合租的，还有五个人。
六个人挤在这的确算不上宽敞，但对于仅仅三百块的房租来说，这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
房东带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普通且干净。她说这里大家共用一个卫生间，可以洗澡。每个房间里都有电表，各算各的。至于水费，她就很大方的全免了——只要不浪费。
她真的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大妈，在给我介绍屋子的时候又说了许多她的往事。她说自己年轻时很多人追，她说自己老了但依然很有魅力，她说我长得和她初恋很像——这也是她只收了我三百块的原因。
她总在看我，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
我假装不懂，直接把一千两百块塞给她。有个高人说我今年命犯桃花，可这样的桃花，我不想要。
房东恋恋不舍地走了，我放下行李，拿上早就买好的小零食，准备拜访一下我的五位邻居。
首先拜访的是我的对门，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与长相都和我一样平庸。她接过零食冲我笑了一下，就紧紧关上了门。
独居在外的女人是应该小心一点，我甚至能想到她关上门就把零食扔掉的样子。
紧接着我敲响了旁边的门，没人开门，屋子的主人并不在家。
我只能回头，轻叩一下我旁边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孩，模样清秀。屋子里面还有一个男孩，看起来和女孩的年纪差不多。
女孩很热情，她对我说她叫苏念，男孩叫王顺。她们是情侣同时也是一起考研的战友，所以租了这么一个房子努力学习。
我冲她比划一个加油的手势，给了她许多零食和一个兔子玩偶。苏念很兴奋的谢了一声，王顺也从里面走出来冲我道谢，一把搂过苏念，算是向我宣誓他们的关系。
我笑了笑，继续走向下一个门。
那个门在厕所旁边，门很小。开门的是一个小弟弟，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他接过零食冲我说了声谢谢，匆匆关上了门。
我的手上还有一些零食，这些原本是属于那个没有回来的租客的。我并不想留下他们，于是又敲响了小弟弟的门。
“你有事？”他开门问道。
我把零食都塞给了他，贪嘴的小孩满脸兴奋。
他拿着零食，看了我一会儿，示意我低下头。
我们俩离得很近，他轻轻靠在我耳边，说：“小心你对面的女人，她杀过人。”
2
这个消息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在苏念口中我得知，那个女人被她们称作眉姐，原因是她喜欢画又粗又大的眉毛。杀人的事子虚乌有，不过这个女人的确偶尔精神不正常，还是离得远点好。
我点点头，和苏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王顺在一旁负责闲侃。三个同龄人聚在一起，话永远都是聊不完的。说是考研，他们看起来比我更闲。除了他们桌子上的两个平板，屋子里看不到任何学习的痕迹。
不知道聊到多晚，苏念比我想象的还要健谈。在王顺的一再暗示下，我离开他们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无论如何，我终于有了安稳的场所。我已经联系好宠物店，明天去领回我的猫咪。那是一只英国短毛猫，朋友送给我的，已经陪伴我两年。来到这个城市后的奔波，让我不得不把它寄放在宠物店，如今，也该让它来团聚了。
或许是因为奔波太久，看到自己的床让我睡意很浓。桌子上摆着苏念我的面包，我随便咬了两口匆匆睡下，关上灯后万籁俱寂。
这份安静里，隔壁的声音分外明显。
我能听到苏念的声音，也能听到王顺的声音。可我只能听到他们的语气，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内容。这并不重要，很快他们就只剩下语气，没了内容。
十分钟后，隔壁连语气都没了，只能听到王顺轻微的哀嚎。我闭上眼，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门响了。
被打开的是这间房子的防盗门，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随着响声传来。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那个出门的租客回来了。
我想起身去打个招呼，可睡意很重。
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我的床板很硬，床垫也很薄。更重要的是，房东压在我身上，鼾声如雷。
她还未醒，我被她抱在怀里，也只能假装未醒。
我开始思考等等要怎么做，我不可能尖叫，更不可能杀了她。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不用再交房租了。其次，我一定要让她赶紧走，这个女人不能跟我再有任何瓜葛。
她很快就醒了，我闭着眼睛，紧紧抓住了她。
“你别叫。”我冲她道。
她极其轻微的呼了一声，然后又倒在我的怀里。
“对不起啊···你醒得真早。”
她的呼吸都在我嘴边，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你赶紧走，再也没有下次了。”
“放心，我不纠缠你，你的房钱我给你放到桌子上了，我还是你的房东。这四个月，你就住在这。”
她依旧望着我。
“快点走。”我不忍直视。
她很听话的收拾好自己，给我留下了两千块和一个早安吻，还有一床的味道。
我匆忙起身，在屋子里用温水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把床单被罩团成一团，塞进垃圾桶。
外面蒙蒙亮，我强行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耗到八点半。
八点半左右，我假装刚刚起床，和众人排队用洗手间。
说是排队，其实只有我和王顺苏念。那个小弟弟初三，五点半就已经去上学了。眉姐平常不出来，她的屋子里有阳台，她就在那洗漱。至于那个没回来的租客，依然没回来。
昨晚穿着高跟鞋的，原来是房东。
王顺在洗漱，我试图和苏念聊聊那个租客的事。可她跟我说，那个人只有半夜偶尔回来，根本就没见过几次。只知道她是个女孩，还很好看，每次回来都是浓妆艳抹酩酊大醉。
“我听到你的房间里发生什么了，放心，我不会说的。”苏念突然插了一句。
我浑身发颤。
3
我的猫趴在苏念怀里，乖得像是她养的猫咪。
“其实你应该敲诈房东一笔的，这个老女人，你不该客气。”王顺冲我道。
这对情侣在我的房间里，他们正在帮我出谋划策。女人对我的遭遇很兴奋，直接告诉了她男朋友。 男人对我的遭遇更兴奋，开始帮我想办法利益最大化。刚刚接猫归来的我被他们直接堵在了屋子里，我望着窗外的夕阳，陷入迷茫。
“那个房东不缺钱，你要是想，说不定这个房子都可以是你的。”
王顺见我迟迟不回答，又补了一句。
我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到底该说点什么。我的猫从苏念怀里跳到地上，用爪子在地板上快速刨着。
“猫猫这个动作是在埋猫砂呀，是不是苏念身上味太大了熏得。”我支开话题。
三个人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三个人都沉默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念道。
“没什么怎么办的，别再说了。”
“那可不行，难道你就这么白白···”
“别再提了。这事以后都别再提了。就我们三个知道，就可以了。”
我用稍微愤怒的语气打断了两个人的问话，她们感受到我的愤怒，不再说话。
不过很可惜的是，感受到我愤怒的，不止她们两个。
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眉姐，她用她那粗大的眉毛盯着我们三个，暗示着她听到了什么。
于是这个屋子里坐下了四个人，苏念王顺坐在床上，眉姐坐在桌子上，我站着。
猫还在刨地板，并不想参与这场讨论。
“姐姐不是有意听到的，但是你们没关门···是吧。”眉姐似乎想解释什么。
“算了，都知道了就说说看，到底要怎么办？”
王顺在一旁搭着话，他看起来比我更像这个故事的主人公。
“简单，小老弟这刚来就出事了。房东肯定还会来的，下次来你就记得录像，这不就有证据了？之后啊，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有。”
眉姐的主意听起来比王顺的可行性高了不少，三个人一致拍手叫好。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加油呀。”
王顺帮我接了话，紧接着拽着苏念就往外走。
“不用送，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学习了。”
这对情侣匆匆离开了屋子。
“年轻真好啊。”我感慨万千。
眉姐也在一旁起身，她轻轻靠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对了，不管你多不开心，千万不要杀了老板娘呀。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看看姐姐，你要是无聊···可以来找姐姐。”
她苦口婆心。
4
我在这个房间的第二晚，几近一夜无眠。
猫整晚都在刨地板，不管我怎么安抚他都不肯入睡。某度上说，猫换了环境有些应激反应。为了让猫不那么恐惧，我只能彻夜陪着它。
半夜防盗门又响了几次，高跟鞋的声音来回踢踏。
万幸，没有人来打扰我。一直到白天，才有人敲响了我的门。
来到我门口的是王顺，他穿得很正式，手里还拿着一份稿纸。
“稍微看一看，等会儿电视台要来采访你。”王顺道。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下不了决心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没机会了。”王顺道。
他看向我的眼神一直在闪烁，很明显，他在撒谎。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因为，我怕苏念会爱上你。”
一个荒唐到让我无法相信的理由。
“苏念跟我感情并不好，晚上她总是跟我分开睡。你来之后，她就总往你这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王顺还想辩解些什么，可就在这时，防盗门响了。门外的人说，他们是电视台，受邀前来采访。
我很想杀了他。
“你自己解决吧，我是不会出面的！”
我咬着牙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回到了屋子。
房门被我锁住，桌子被我用来顶门。我整个人陷进了床里，等待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切。
我的猫还在刨地板，它的指甲被地板染得通红。
万幸，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我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来人是苏念。她说什么都解决好了，她说不会再让王顺打扰我，她说，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看到了她兴奋的双眼，和她手里那把带血的刀。
我的猫依然在刨地板，声音震天。
5
凌晨三点，我守在防盗门里面，等待着门被敲响。
黑夜与我混为一体，我望着眼前的几扇门，像是在看向几个世界。
那个没有出现的租客依然没有出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弟弟也依然是只见了一面。眉姐，我也不知道眉姐在做些什么。
很快，门响了。
熟悉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我快步向前，一把将来人扑倒在地。
来人惨叫了一声，被我死死按在身下。
和我想象的一样，晚上回来的， 是那个一直没有见过的租客。
而这个租客，就是苏念。
苏念的穿着和往常差距巨大，她穿着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一身难以形容出来的衣服。白天那个单纯的她，在深夜里分外妖艳。
“说吧，怎么回事？”
我关好防盗门，将苏念拽进了我的屋子。
她盯着我，嘴角浅笑着。
她说，这两个房间的租客都是她。她说，眉姐是她的姐姐，她们做的，就是我想的那种生意。
“那王顺呢？你为什么非要带着王顺？”
“他是我男朋友啊，带着他是因为，老板喜欢。”
她微笑着。
“也就是说，眉姐负责接头，你在白天跟王顺在一起，到了晚上，你就带别人去另一个房间？”
她点点头。
我想起了这几天夜晚听到的声音，又想起了王顺那细微的哭嚎，突然有些失望。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王顺？”
“他没死，他只是消失了。因为他找电视台，老板说，这个男人太恶心，要让他走。”
“那他去哪了？”
“保密。”
“那你们又为什么要让我租进来？这种事难道不应该背着人么？”
“因为，那个老板娘喜欢你呀。”
苏念哑笑了一声，道：“那个老家伙喜欢你，原本那个屋子是留着给我们新来的姐妹的，她一时兴起就租给你了。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给你拿了下药的面包准备晚上找人把你扔出去。没想到那个老家伙要保你，说等第二天，她就给你找新家。结果她第二天就没消息了，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所以，你所谓的杀死王顺，其实就是来吓唬我的？你就不怕我报警？”
“不怕，你不会，你要是报了警你的事所有人都会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不走···你应该走的。”
“没办法，我懒。”
我无奈道。
6
苏念和眉姐的尸体被我扔在了王顺的房间，这夜很黑，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好像是在替王顺报仇，可我们没什么交集，甚至王顺死没死，我也不清楚。
我来到了那个小男孩的屋子。
小男孩开着门，他在写作业，奋笔疾书。
“哥哥，我只是个学生。我每天都要去上学，什么都不知道。”小男孩道。
我站在那，可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你真的是个初中生吗？”我问道。
“至少，我看起来是。”
他依旧在写作业。
“那她们的老板是谁？”
他依旧在写作业。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么？”
他依旧在写作业。
我走了出去。
7
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猫还在刨地板。
我将猫扔出去，它再也没资格刨这块地板了。
地板已经翘起了一个边，从边缘打开，地板被拆下了好几块。
我望着地板下房东的尸体发呆。
我轻轻躺下，靠在她身边，摸了摸她再也没有温度的脸。
这个深夜，这一切居然让我感到如此温暖。
毕竟，她是唯一爱过我的人呀···
（感谢舰长·懵逼三三 对本篇小说的承包
因为是赶时间写的，很多东西没铺完就收尾了···嗯···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有时间认真写一篇。）
——忆情 21.3.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