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 你 凯尔希

注:本文稍长,且与原设有出入,与以前的同人有些联系,不过不影响观看。
或许,即使是白日饮血的刽子手,也会在这一天扔掉大刀,放声欢笑吧。儿童节,这是对纯真的赞颂,也是千万万人共同争取的奢侈。昔日死敌,可能会在乐园里,坐上同一座旋转木马。至于求之不得的人头,可不是现在思考的事。
让我们一同捧起鲜花,歌颂这残缺而美丽夕阳。
“阿米娅,慕斯要什么?”
“嗯,我看看…喏,五个猫抓板。”
真是稀客。岛上的人不轻易在其他地方买东西,在可露西尔的商店里就能凑活。那三个形成“凹”型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凯尔希、阿米娅与博士。
嫩绿而纤细的,正挑拣着商品的好坏,摆出一副意外正经的表情,好似一位贤惠的妻子。小巧玲珑的,两只耳朵一跳一跳,手里捧着一卷清单,单上密密麻麻宛如蚁队,有孩子们想要的,也有凯尔希自己准备的。语气里夹着孩童的欣悦。而最旁边的,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手里,胳膊上,脖子上,嘴里,挤满了未开封的商品,勉强跟得上购物的一大一小。一双稀疏结晶的,修长而干瘪的手,还无止尽地往他头上套。虽然博士带着头套,但我们依然能想象到,那张如气囊般渗着汗水的脸盘。
“那个,凯…凯尔希!”
博士喘着粗气,终于喊出这个名字。想必已被榨干了,他的运动细胞可是腌成瘪干的。
“说。”
“东西,有点多啊…哈哈,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把手?”
“拿着。”
“诶行。”
三个字蹦出来,博士就被怼回去了。袋子已经蔓延到大腿,只能用腿缝夹住了。双脚开始不听使唤,眼看就被两个落下,不像个样子。
阿米娅终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滑稽而油腻的样子,不透风的外套都渗出汗了。她拉了拉凯尔希的衣角,把贤惠的女人从幻想里刨了出来。
“那个,凯尔希医生,我们帮帮博士吧。那么多东西,他实在拿不过来。”
面对水灵透亮的眼神,凯尔希终于肯瞥过去一眼——臃肿的样子实在难堪。不禁“啧”了一声,一手拉来几包袋子,博士终于又生龙活虎了。
“我拿着吧,阿米娅。继续说。”
呵,显而易见的偏爱。不过,对于憨厚的博士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幸福的三人,踏在金色的路上,安稳地回了家。
“哟,真少见,凯尔希医生。能这么活跃,还不忘指摆我。”
欢乐的派对是孩子的主场,卧室只剩下凯尔希与博士。因为要搬东西,博士自动来到凯尔希的房间了。他扭打着骨头,把自己从散架的边缘拯救回来,眼神斗胆划过那绿色的外套。凯尔希已经恢复了原样,坐在椅子上,双手攥在一起,桌下也非安稳。幽雅的猫王,看似平静,心中却是躁动不安的。
虽说是孩子的节日,可大人也想放肆一把,即使年龄大得不像样。
“哎,今天辛苦你了。”
博士先愣了一下,又拿笑容搪塞了过去。
“有啥,给孩子干活,应该的。”
那家伙依然这么迟钝,猫可等不及,抢去了主动权。
“喂,你过来。”
“啊?哈哈,别介…按摩啥的,就免了吧。”
当博士主动向凯尔希索要照顾时,迎接的,往往是mon3tr亲切的一条龙服务。这跟笔直耸起的脊梁,已经在他记忆里烙下了阴影。
“想哪去了?就是让你过来,看看你。”
我*,她今天抽什么风?凯尔希竟然,竟然笑了。连冰山都自愧不如的神情,除了寒气,就是刀锋,今天竟拨云见日,有些温暖了。
“还胸闷吗?”
“没没没…没事了。”
“头晕呢?”
“不晕不晕,哈哈…”
像只落地树懒,博士傻乎乎地僵在桌旁,分不清哪个是木制的。凯尔希把他捧在眼里,爱溺洋溢在微笑中,让博士有些应接不暇了。不单因为mon3tr,她偶尔也会放下冷峻的面板,那是一种独有的温柔。或许,曾经的琴瑟关系,总有一方迟迟不愿放下。
“过来,又不会吃了你。”
“欸。”
躁动不安,她和他的心脏跌宕起伏,互相探望。阿弗洛狄忒为他们准备了座椅,凯尔希拍拍身旁的坐垫,示意博士再贴近些。
迫于对脊梁骨的恐惧,博士马上顺从了。屁股点到垫上,丝丝凉意从股间鱼贯而入,在五脏六腑里上蹿下跳,好不快活。直到威严的手掌落下,把他安稳地摁下去,凉气才被吓得四处逃散,再不见踪影。
“嗯?你手怎么…”
孱弱的小狗也有狼性的一面,手指滑落,却被博士一把攥住,大有燎原之势。耳根、脖颈、脸颊,惨白的皮肤瞬间红成一片,烫得凯尔希睁不开眼。
“轻点,嗯,疼…”
“啊…?噢噢噢噢噢噢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那啥…”
尽是一声喘息,就把博士打回原形。唯唯诺诺,语无伦次,眼球玩命地打转。
“你!真是的!”
扫兴!眼看就要得手了。已经不知多少年,凯尔希不曾感受过那温度,虽和她的年龄比起来,不过转瞬既逝,可又因唯独无他,度日如年。
“算了,儿童节,不跟你生气。”
“嗷嗷嗷嗷嗷!万分感谢凯尔希大人不杀之恩!!”
博士把头埋了下去,眼看要插进地板了。
冷清,恍若隔世的冷清。他们亲近着——是的,仅是距离在亲近,毫无言语。彼此锁进沉默的牢笼里,周围如履薄冰。

5分钟13秒,快说话啊…
博士不时瞄去几眼,愁云惨淡,蒙在她额头,看不见一点儿光彩。看来只好充当赫利俄斯、主动破冰了。
“儿童节真棒呢!孩子们玩得开心,咱也能放一天假,真希望天天过儿童节。”
“哦,是呢。”
冷清。
“哎,你说,整合运动是不是也过?我记得,那里孩子挺多的。”
“哦,可能吧。”
冷清。
博士羞愧地低下头颅,看来活跃一下气氛是不可能了。他抓住最后一个话茬,寄托为数不多的希望,声音弱如蚊吟。
“凯尔希医生,那个,儿童节咋来的,普及一下呗…”
“利迪策惨案,”
“啊,什么?怎么没听说过?”
“一千多年前的事,你当然没听说过。”
“唉~~~”
看似平静的博士,内心实则又不禁感叹——凯尔希到底有多大啊。
“某次战争,一处名为利迪策的村落被屠戮了。士兵们枪杀了所有16岁以上的男人,再把妇女、婴儿与儿童押走,大多儿童被毒杀。与如今一样,儿童的处境很糟,如果没有家境,好的当童工,坏一点儿的拾荒,最不幸的就是染病,死在街头。当然,被毒杀、枪杀、奸杀的,也不在少数。于是,人们不约而同地定了儿童节,一直延续到今天。”

却是更冰冷了,眼看凯尔希淹没进极冰之海里,脸部是白纸,只能用来揉捏,长不出自己的表情。博士死捏了自己的大腿——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事,她经历多了。
“说是儿童节,就是人们对于血案的掩盖,往尸体上裹层糖纸罢了…”
“这么说来,凯尔希医生懂得真多呢!哈哈哈。不仅是医药,金融、政治、生物、军事甚至哲学,都能看到您的名字。真好奇您从哪学来的。”
状况急转直下,博士赶紧转移话题,封住断崖式下跌的洞口,努力让凯尔希开心起来。
“还不是你教的…”
凯尔希小声咕哝着什么。
“啊?”
“没什么。”
她的脸颊红润许多,定是大好机会,趁热打铁。
“真是对不起。刚才我握住你的手,没啥歪心思。平时,你手太凉了,跟冰块儿似的。刚才竟然那么暖,就是诧异一下…”
“因为平时活儿多,今天没什么事。”

“喂,”
“啊?”
“能喝酒吗?”
“能…能口巴,就是喝的少。”
这你不比我清楚?
博士心里嘀咕着,对于自己的身体,凯尔希比他更了解。
“拿俩杯子去。”
“欸。”
凯尔希掏出一杯红酒。的确是红酒,红得有些诡异,泼血似的,又如女性的嘴唇,平静中封存着烈火。
“这酒哪来的?平常只有伏特加啊,呃…您别喝那么猛,我这一杯没动呢。”
趁博士说话的功夫,凯尔新已经闷了三杯,完全不像喝红酒的样子。这里应该不好放红酒的。
来了!奇妙的效果出现了!大猫阴着脸,两手分别攥着酒杯酒瓶,不时抖几下身子,吓得博士不敢喝了。
“嗝——呵!”
闷声里撕出一道响来。是的,凯尔希喝醉了。眼角微微泛着红晕,眼睛眯成一道缝,伴着抖动的身躯左摇右晃,蹭得博士直发冷汗。猫猫的四肢也不听使唤了,胡乱挠着博士的大褂,又一头埋进怀里。滚烫的温度以雷鸣般的速度,腐蚀着博士的心理防线。

“嘿嘿…好大,舒服…”
“啊啊啊???凯尔希医生您可别搞错!这这这…红酒啊!以前您吹瓶白的也没…哦嚯~”
博士拿起酒瓶,只见包装上藏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某两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萨卡兹女性特别提供(儿童节限定,附加节日效果)
“我**(泰拉大陆通用礼貌用语)”
博士能强烈感应到,那只吸血鬼与奸商疯狂上扬的嘴角。
“博士,嗝…你脸色不,不太好呢。”
醉醺醺的猫咪探出头来,不知何时还长出一根挺拔的呆毛。半个身子拱进博士身子里。宛若文火,靓汤升起云烟了。
“你你…你要乖哈,博士一会儿…”
“果汁!要喝!!嘿!!!”
凯尔希一头冲向酒瓶,博士赶紧把红酒仍得远远的,只露出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扑腾。
“不行!听话,再闹我就生气了!”
“博士,你凶我…呜……”
如钻石般晶莹剔透,又失去了昔日的冷锋,只剩下一串串眼泪汪汪地流,鼻子也挤得红红的,变成一只刚出窝的小猫崽了。
“别哭别哭…哎呀,小祖宗,要让被人看见以后你不得扒了我的皮!”
“呜哇!!”
话是这么说,博士的“训斥”令凯尔希哭得更厉害了。鼻涕一把把抹在博士的大褂上,头都拔不出来了。这哪里像喝醉了,分明就是个小婴儿!
“对对对!糖,有糖!小凯尔希,博士手里有糖哦,来来来,给你…OH NO!!***(不可名状的猴子尖叫)”
糖纸撑开,正要往凯尔希嘴里送。此刻才发现——这是霜星的糖!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霜星的糖啊喂!原因恐怕只有博士清楚。可惜,博士的脑回路没凯尔希嘴的动作快,刚想缩回去,那糖已吞进腹中,手上只剩下一排口水印。
“这糖不能给你…哎?”
生活就是过山车,大起大落乃是常态。凯尔希竟停止了哭泣,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眼角和鼻子还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吼,不哭就行了。也是,平时凯尔希医生为了保持意识,不是直接注射理智顶液就是生吞原石,为了不影响效果还不加味料,哪儿还怕什么辣糖呢?
虽然吃原石对于博士来说,就像吃薯片一样随便,毕竟还是香葱牛肉味的。
“嗯,果然,十分可爱呢。”
博士端详着温顺的猫咪。白皙的皮肤,稀疏隐进一缕缕白薇中,宛若午后镜湖,波澜不惊。她已经卸下了所有防备,全身托付给他。因为是博士,无论处于多么绝望的境界,都能令人安心,给予百分百的信任;因为是博士,凯尔希才敢毫无忌惮地喝下满是疑点地酒;因为是博士,她的儿童节才能如童话一般幸福。

那么,博士呢?博士看到过许多人真心的笑容,甚至是整合运动、炎客这类人。但是,凯尔希——最了解他的,相处最长的——却从未露出过笑容。博士只见过她放松时的样子,如草原般辽阔,沧海般幽深。
如果,如果能见到她的笑容,一定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而那笑容,也一定是最美丽的。博士一直这么想。
果然,语言已经不配描述了。
“呐,博士,好困…”
凯尔希闭上双眼,贴到博士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击溃了博士的脖颈。
“哦,已经九点了吗?对于小孩来说,该上床睡觉了呢。”
博士把凯尔希抱了起来,一手抚在脖后,一手抚在腿上。一边微微摇着,一边朝床边缓缓走去。他的口中哼着催眠曲,将可爱的猫咪护送到梦乡。
话说,她的身体是不是萎缩了许多?还是我的错觉?平时没有那么轻的。
“博士,不许走,哄我睡。”
“好好好,我就这么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
凯尔希缩在被子里,只探出半个头,大团思绪已入睡梦了。却还勾着博士的手,像是要把彼此的心连在一起。
“永远陪着我,嘿嘿…不能撒谎哦……”
最后一句低语,弱得博士听不到了,便没有回应。
第 二 天
“嘉威尔前辈,”
“啊?”
“我们,罗德岛是不是有挂萨卡兹辟邪的传统?原来以为只挂华法琳前辈的,没想到,连可露希尔小姐的位置都有呢。”
“呵,习惯就好。”

舰桥大学里,两只蚕蛹迎着东升的夕阳,这么说着:
“儿童节,真棒呢。”
“是啊,要半夜没闯进来个凯尔希,可就更棒了。”
“这不都是她一厢情愿么!要是她不同意,咱哪儿有机会给她下**药!”
“约的可是人老相好,认了吧。”
“我 也 想 要 男 朋 友!!”
今日的老太萨卡兹女孩们也这么朝气蓬勃,又是平静的一天呢。

“博士,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
清晨,床上已经换作是博士了。
“啊…你刚是不是…”
“Mon3tr!!!”
“我刚醒啥也没听见!!”
解析已经鸽了好几篇了呢_(:з」∠)_,过亿些时候会补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