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华【明日方舟 WX博士X凯尔希】（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第二章：灰色的地狱
过去（博士视角）——
“颜色瞎子”“残次品”“凯尔希老爷的野种”
从小我就背负着一切的骂名，一个人在灰色的世界里孤独的活着。
我抽着烟，站在阳台上看着被惨白的月光照的灰蒙蒙的一切。W靠在我的腿上睡着了，而凯尔希抬着红酒杯站在我的边上：
“我老爹把我卖给奴隶市场的时候，他都快饿死了，可惜我眼神杀气太重，没人敢卖。结果到他断气，都没拿到买我的钱。临死他还在说：我死了......你怎么办啊？”
我冷笑一声：“怎么办？凉拌呗，还能怎么办，活在这样的世界上，遂了别人的愿就是折磨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出生的地方，月亮特别圆，所以无论流浪到任何地方，看见满月，尤其的想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知道，凯尔希是想安慰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屁孩“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有家吧？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地狱里没有月亮。”
我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忽然觉得没必要说这些：
“谢谢你，凯。至少，在我之前的那段人生中，你也陪我走了一段挺长的路了。”
“以后也是一样的，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是吗，我低下了眼眸，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月亮不月亮的，已经不在我的眼中了。
“额，我是说，我们，我们都会在这里的。”
“嗯，谢谢你，真的。”
现在（W视角）——
双手血肉模糊，但是那些石块还是堆在那里，把之前他们找到博士的那个遗迹死死的压住。冷冻的大脑还有几个小时就会失活，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半点进展。
我已经不想再思考这些，只是挖啊挖啊，我祈祷我曾经那么不相信的神明。
如果你真的存在，帮帮他吧，他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挖掘还在继续，所有人都不想放弃，可我们都已经意识到，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了。但是我们还是不肯接受，也不敢去想，要是他真的死了......
过去（博士视角）——
新年的街市在卡兹戴尔最混乱的那一年还是热闹非凡，人类还是改不掉贪图享受的劣根性。我的眼睛是看不到所谓的灯红酒绿的，走在灰蒙蒙的街道上。
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孤独感瞬间淹没了我。
“博士，博士？真是的，打起精神来啊。”
阿米娅小小的手只能握住我三根手指,把我往前拽。可是越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孤独感越甚。我本来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再怎么融入这些人的生活，我也只有我自己。
每个人的衣着，量它再是华美异常，在我眼里是灰色的。
每一处美丽的街景，无论它再是流光溢彩，在我眼中还是灰色的。
每个人样貌，在我的眼睛里也是无奈的灰色。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人眼中五彩斑斓的世界，不懂得他们所谓的美好和精彩。
就算现在，我的脑子里想的也都是明天，我又要用谁的命去换谁的命。
为了第一千个人的生，要之前的九百九十九人去死，就算我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还是要对他们说：
“为了特雷西娅殿下，请你去死吧。”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份越来越强烈的负罪感，就算我打从心底里已经决定了把这条路走到底，可是那个关于对错的追问还是在折磨着我。
我要到达的是一个除了阿米娅以外任何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世界，那里我曾引以为傲的信念，我曾发誓守护的家人，他们都要为了这个世界献上惨重的代价。我该怎么做？真的一个个的把他们送上棋盘？就为了一个可笑的只活一颗子的棋局？一个想法在我的心中慢慢的出现，我不敢去细想，但是我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可能这是唯一可能的方法。
随着时间和我的思考那念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我坚定。
我不只是棋子，我同时也是操棋的人。
我把小兔子拉了过来，扛在了肩上。
虽然我不能感受这个美好的世界，但是至少你们的眼睛能看到，至少你们可以感受到。
“喔！”她欢呼了起来，新年街市的美景终于尽收她的眼中。
现在（凯尔希视角）——
我努力的按住自己的手，不让它颤抖的那么明显，我不能跨，我一旦垮了，那么他们就会知道没有机会了，现在我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想。
我放开了阿米娅紧握住的手，站起身来。
“凯尔希医生。”
“在这等着。”
走出去，看着堆砌着无数碎砖破瓦的废墟，伸出了手。
无论你是不是放弃了自己，我也一样要拯救你。过去，你舍弃一切才让我们活了下来，也该轮到你为自己想想了。
搬开沉重无比的石块，这样的徒劳似乎就能安慰我的心情一样。
谁？谁能来帮帮他.......
哪怕只有一次。
不要让我再失去他了。
过去（博士视角）——
“老W死后你的心就没定过，为什么要把这个代号给她？你知道W这个代号代表着什么吧？未来她难道也要被你派去做那种任务？你知道女孩子去做间谍意味着什么吧？你不是说你喜欢她吗？你......”
“还有一条命在。”
“什么？”
我吐着烟圈：
“她得离我远些，这样她才能活下来，只要她还活着，以后她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太扭曲了，这对她没好处的。”
她把脸别了过去，似乎是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别这样凯尔希，你应该是最能够理解我的人：“你不混蛋的时候是最混蛋的，你知道吗？”
“你也一样，凯，带着阿米娅离我远一些，这对你们都有好处的。”
忽然，她抱住了我，从背后，脸埋在我的后心，那一刻我真的动摇了：
“别这样，凯，你知道我们只是......”
“家人？那你就把这当成家人的拥抱不行吗？”
我沉默了，那个拥抱柔情而温暖，她让我已经一再坚定的决心狠狠的撼动了：
“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凯尔希我没法在心里给你们对等的位置，这样对你和她都不公平，我和你一起长大，我没有选你，因为我只能砸我的世界里看到她，我很抱歉，凯，你值得爱上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说谎.......他们只能看到你的残忍，看不到你的柔情，我看到了。他们只知道你是玩弄战场和人名的亡灵，却没有人看到你为死者的恸哭，我看到了。所有人都不理解你，只有我......你的世界里只有我愿意和你站在一起，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我知道，但是我的确是在做错的事情，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错再错。放心我们都要死的，殿下是我的家人，我只能用她的命去换一个合适的未来，所以我必须把我的命还给她。而对于你们，今天，你们不会死。我只能承诺今天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我想从那个拥抱中抽出身来，我怕哪怕再多一秒，我就会转身回去抱住她痛哭一场，哀叹我的命运，但是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做，今天我也不会，有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要走。有的地狱，只有我要去，她们都是心怀梦想美好的人，值得我用我那该死的灰色的世界去给她们换一条天真的怀梦的人也能走的路。
“我不要!”
她依旧抱着我，紧紧不愿放手。
“别这样，凯尔希，我没有时间了。”
“你是博士啊，是我们最伟大的操棋手，用上你全部的智慧，找一条我们都能走的路啊！”
我笑了：
“你最理解我，你也应该明白，我只是凡人。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爱的家人。心怀希望，目视前方。我走不到的地方，你们都要去看看，无论你将行至何处，无论你选择在哪里停下，我就在这里，从未离开。所以......不要......”
我哽咽了，没出息，都走到今天了，还有什么好......
“不要？”
“不要回头！”
我转回身去，给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抽倒在地。
对不起，但是，不要原谅我。
我离开了，走出王城的时候，我一下又一下的抽着自己的脸。
接下来，转移W和ACE大哥，然后就是最后的一步了。
来吧，特雷西斯，送死的人来了，都到我这里来吧。
“阿米娅，你的老师是一只狼，而你只想做一只无邪的兔子，那好，在老狼和其他饿狼撕咬的时候，你逃得远一些。”
现在（博士视角）——
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城市，灰色的人群，灰色的我。
灰色的......
地狱。
人群吵闹繁杂，但是我却无法感知他们的情绪，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是孤身一个人。
我呼吸着没有色彩的空气，感受没有色彩的生命。
“我们又见面了，陌生人。”天空中的眼睛看着我，这一次，我已经知道它是什么，又是谁了。
“又见面了。”
“看来很遗憾，你还是没能知道自己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或者是为了什么，的确很痛苦，但是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你什么也不是，你和我一样是个可怜虫。”
“哈哈哈哈哈，很好，未来的我，很好，你终于学会了我的幽默感。”
“狗屁幽默感。”
“很遗憾，你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因为你既不属于这里，更不是我的客人。”
“又是这句话？”我看着乌云翻腾的天空，灰色渐浓，逐渐变成了无尽的黑色。
“你想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的吗？”
“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了，见不见的，有关系吗？”
“你的眼神在渴望色彩，我的朋友。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你的神经元网络交给我一部分，我来替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牺牲不过是一部分记忆。你能换回来很多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一次我也许就能如你所愿拯救所有人，这是个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呵，”我笑了“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想着要逃离这里吗？你不过就是一颗冰冻的大脑里已经快要飞灰湮灭的意识，少来了，你只是嫉妒我得到了你没能得到一切罢了。”
沉默——
周围嘈杂的人情忽然全部消失了：
“你太软弱了，我本来以为未来的我能做的比我更好，可惜啊，你的软弱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强大是什么？像你一样搭上无数人的性命，就为了得到一场没有结果的失败，少来评价我的对错，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没有用错误的方法让本来应该活着的人死去。”
“至少，恶毒这一点，你没有改变.....”
天空中的眼睛合上了。
“那么，很可惜，交易没能达成，离开这里，你将忘记一切，让一切从头开始。”
“我知道。”我来过这里，也很清楚怎么离开，我开始往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可能还是什么都拯救不了。”
“闭嘴！”
“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你只有几年的时间，你很快又会回到这忘记你的一切。”
“闭嘴。”
“没有人会拯救你，你还会是孤身一人。”
“闭嘴。”
“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永远！”
“闭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你管不着。”
...............
“博士，博士.....握紧我的手！”
温暖的感觉，通过手心传来。
“太好了！我们赶上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喜欢你，可我并不认识你。
既然都看到这里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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