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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O-已死之人- 第一章 午夜的破坏者(1)

2018-03-24 20:54 作者:毫毛  | 我要投稿

写在前面:

大家好,我姑且算是这篇拙作的作者,各位可以称呼我为毫毛。


虽然出于一些以前留下的习惯,我已经在各种专栏文里面自大地进行了一波指点,不过等到自己再次动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步到难以想象。


就像残疾人需要复健练习一样,容我将此作当作我的复健之作。如果诸君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者意见,我当然乐意接受……不过,如果来我这儿恶意装逼,就请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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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赌场的老板,迈耶·阿登纳还未想到过自己的房间会遭人侵入。


在五分钟前,他还心满意足地洗过澡,身着睡袍,躺在沙发上回味今天的收获。如果不算上那几个被自己的保镖狠狠踹出赌场大门,留下几颗牙齿与几滴血作为还债保证书的笨蛋的话,这是异常完美的一天。


更何况,今天他的艳福不浅。那个被花言巧语骗上床的女人未免难度过低——但对于这难度而言,奖励又太高。


女人刚和他打过招呼,现在正在淋浴。迈耶对这一切感到短暂的满足,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所以当迈耶走进卧室,看见那个坐在自己床上正悠闲地剪指甲的男人时,第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劳驾关下门,阿登纳先生。”入侵者头也不抬,继续修建着自己的手指甲,“不必费神去叫您的保镖了,他们似乎略染小恙。”


迈耶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腰间的手枪,只不过此刻手枪并没有别在他的睡袍上。


“你弄清楚你在做什么。”他眯起双眼,“我可是这家赌场的老板,这整条街的霸主……”


“行行行。”入侵者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调傲慢而不屑,“在一个小房间里放个屁,谁都能说自己是风神。就坐吧,我是来救你的命的。”


迈耶没有照办。他关上门,同时挪向写字台。他备用的手枪正藏在镜子背后。


“别那么如临大敌。我能悄无声息地进到你的卧室,也能把你胯下挂的两颗球给换成两个汤圆,而你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发现。而眼下你还没死,就是我不想要你命的证据。”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说了,来救你的命。”


“你是什么人?我这条贱命居然需要您屈尊降贵来救?”


他在话语中倾尽恶意。而入侵者只是露出轻蔑的笑容,把指甲刀放在一边,将某个金灿灿的东西丢在茶几上。


那是一个金色的狼头。在那匹狼的额头上,黑色的“GARO”字眼清晰可见;在那四个字母的下面,有他所不认识的字符——看上去像是中文。


“GARO。”


意识到这徽章所代表的含义,迈耶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黑白通吃的GARO。”


“看起来你听说过我们。”


要说听说过的话,的确。


前几个星期闹得轰轰烈烈的巡警失踪案,有传闻说目睹过一个佩戴着金色狼头徽章的人曾出现在案发现场;前个月更为突出的毒枭被杀的案件,更有人声称现场出现过一匹金色的狼。


也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消息,那金色的狼名为“GARO”——这也已经成为了都市传说之一。


但是——


“流言屋的巴洛说过,GARO并不存在。”


像是要咽下心头的不安,迈耶吞了口唾沫。


流言屋的巴洛。虽说他所开的酒馆在城内小有名气,但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生意——真正让其享有一定名誉的,是巴洛在背地里展开的情报交易。


在“GARO”在城里闹得黑白两道都人心惶惶之时,迈耶也去向巴洛稍微打听了一下。后者告诉巴洛,GARO的事情纯属胡扯,只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猴子无处发挥他们那过剩的想象力而已。


然而,“GARO”正站在他眼前。


“巴洛的脑子……唔……”入侵者顿了一下,接着指向床头柜上的小水杯,“要是丢进这杯水里,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毫无疑问,我们的确存在——而我正坐在你面前,刚刚证明了身份。”


“……你说「你们」。GARO是个组织?”


而面对迈耶的问题,入侵者报以微笑。


“你这么想对我有利,不是吗?”


迈耶烦躁起来。浴室的水声已经停息,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就快带着和五分钟的他一样的想法走进这卧室;而这个入侵者一袭黑衣,还煞有其事地带着黑色的面具,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上,口口声声说要救他的命。


“到底谁想杀我?”他的声音变得急促,“我不记得我结过什么仇家……”


“此言差矣。雷森·达尔卡?”


“他已经沉进海底了。”


“所以你才会有仇家啊。”入侵者放肆地笑了起来,“不过……至少今天,来的不是你的仇家。”


最后的耐心也被耗尽。迈耶仅仅犹豫半秒不到,随后狠狠掀飞梳妆台上的镜子,掷向入侵者——后者却发出愉悦的笑声,接住镜子,动作轻柔得好像接住一只小猫。


迈耶清楚这种笑声的意义。这是父亲看见孩子做出愚蠢举动时被逗笑的声音。


漆黑的手枪在镜子之前存在的地方露出一角。


“别再装神弄鬼了!”他紧紧握住手枪,枪柄的磨砂质感令他倍感安心,“到底什么目的?救我?我可不——”


这次,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原以为是入侵者手中的镜子被弄得粉碎,下一刻才发现镜子仍然好端端地在入侵者手中;等他意识到那破碎声是从门外传来,慌张回过头时,迈耶亲眼看见了自己一生都难以忘记的身影。


金色的狼。


准确地说,那不算狼——那更接近于某种机械产物。属于金属的光泽在路灯下闪烁,机械零件碰撞的声音透过窗户传来。


但若说那是机械产物,动作又太过灵敏。


迈耶有见过金棺公司所制造的那些机器人。但要和眼前的那匹金色的狼相比,那些造物的动作又太拙劣。


同时,他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那头狼的额头上,用黑色字体写着“GARO”,以及两个他不认识的字符——和入侵者所丢出的徽章上一致。


“嘶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诡异的嘶叫声让他把注意力从狼身上挪开,转而关注那头狼口中所咬住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姿势扭曲的「女人」,不过体型巨大,赤身裸体。她……还是说它?总之,此人披头散发,亚麻色的头发如蛇一般扭动着,不断抽打金狼的身体。


此刻,迈耶才注意到金狼的背后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不过这三个突然呈现在他眼前的事物仅仅在他的视野里停留不过几秒,便消失在窗沿。之后传来的,是战斗时钢铁的碰撞声……以及一道耀眼的金光。


等等。


赤身裸体的女人……亚麻色头发……?


迈耶一时间忘记了入侵者的事儿。他飞快地转身,打开房门:客厅里一片狼藉,落地窗被撞了个粉碎。


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你——”


他愤怒地转头,准备质问入侵者;而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入侵者的拳头。


对方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道还大得出奇,轻而易举地就把迈耶击倒在地。


“提问题的是我。”入侵者把迈耶手中掉落的手枪踢远,又给他补了一拳,脸上露出凶狠的笑容,“本来应该是我搭档来问的,不过他有什么狗屁守则,不能伤害人类。”


那张残酷的笑脸逼近了迈耶。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但他没有低头去看的勇气。


“你在哪儿认识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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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狼和「霍拉」一并撞入一旁的码头。


集装箱瞬间就被撞散,如玩具积木一般在霍拉与金狼身边翻滚、弹蹦着。


霍拉。


这就是这种怪物的名字,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阴我」为媒介,吞噬人类的怪物。这是城内的一般居民不可能了解到的情报——即便是「流言屋的巴洛」也一样。


而大多数居民同样不可能知道的情报,也就是GARO所代表的含义。


读作“GARO”……汉字写作“牙狼”。


行走于黑夜,照亮黑暗之人。


“……”


那个瘦弱的男人缓缓从金狼的背上起身。他穿着漆黑的连帽大衣,兜帽几乎把他的脸庞完全遮住。


霍拉推开压在身上的集装箱,同样站起身。它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绕着金狼踱开步子;金狼同样踏着稳当的步伐踏出脚爪。两个人犹如中世纪剑客,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以及一击毙命的机会。


先沉不住气的是霍拉。它嘶吼着倒退一步,头发如蛇般轻盈地飞出,紧接着又带上马蜂的狠毒。


但它明显低估了对方的反应速度。


金狼腾跃而起,在原地激起沙尘的旋风,令那突袭的头发扑个空;不满足于如此,金狼在空中倒转身体,而男人手中的“什么”闪过寒光。


那是一柄长剑。


夜晚的海风于此刻吹来,轻抚过刀背——宛如被这风驱动着而出手一般,男人挥舞手臂。


刀刃遇到没有丝毫阻碍,轻而易举地将头发尽数斩断。意识到骑手的目的已然达到,金狼再次翻身,稳稳落地。


“……好吧。”


嘶哑的声音第一次从兜帽底下传出。声音懒散无力,好似此人压根没有使用喉咙发声。


男人摘下兜帽。


涣散而暗淡的双眼毫无神采,苍白削瘦的脸庞棱角分明——更何况那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


他抬起双眼——似乎这个动作相当消耗他的精力——不怎么感兴趣地瞥了那正准备展开第二轮攻势的霍拉一眼。


“……GARO!”


就好像这句话带有魔咒似的,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有力,无神的双眼蒙上名为“杀意”的阴霾。男人猛地举起一只手,将长剑指向天空,画出一道圆。


剑尖所划过的地方留下金色的轨迹;紧接着,长剑所勾勒出的圆环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包裹住他与金狼。


金属的闷声响彻四周,随后是一声狼吼——金光暴散,掀起一阵小小的风暴。


原本已经被撞得四下散落的集装箱被吹飞,狠狠撞上刚刚举起双臂格挡的霍拉。它嘶吼着将其扇开;然而,一道剑锋袭来,切出一道惨光。


血液喷洒,如泼墨画一般撒在地面上。霍拉捂住被斩断的左臂,口中的嘶吼愈加凄惨。


在它不远处,一个金色的身影正矗立着。


那是金色的“狼”。人类的身体上穿着厚重的铠甲,头盔却呈现成一个诡异的狼头。


此刻,那狼头的漆黑双眼正盯着霍拉,没有男人在着装这身铠甲之前的杀意,没有对于将死之物的怜悯。


这是一潭死泉。


仿佛是要克服自己的恐惧,霍拉再次放声嘶吼——


“牙……狼……魔戒骑士……?”


它的头发又一次扭动起来——不过牙狼没再给它任何反击的机会。他的步伐快到化作一团残像,凶猛的攻势如饿兽之口向霍拉扑去;而在这攻势之后,是牙狼那双丝毫不带感情的黑色双眼。


一潭死泉。


霍拉仍保有一定理智,冷静地意识到自己实力不足——但这毫无意义。铭刻着符文的剑刃一次次突破它的防守,将其作为武器的头发劈开。等到霍拉的头发几乎已经不再能造成威胁,它仍在追逐着突刺与劈砍的幻影。


一潭死泉。


牙狼的攻势终于减弱。他的剑直指天空,剑刃下方便是已再无还手之力的霍拉。


一潭死泉。


那双漆黑的双眼毫不动摇。


然而这瞬间,霍拉的模样突然变回人类。


那是个貌美的女子——如果抛开她脸上的伤痕不谈。赤身裸体,左臂被斩断,亚麻色的长发也被切得参差不齐。


“别杀我……求你了!”


女子如此哀求。


“……只是暂时的别离。”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懒散无力,“黄泉上再见,旅伴。”


剑刃没入女人的额头。


“今天的香巴拉,也度过了同样和平的一天~”


不知是何处的全息影像放出这样的播报。


男人没有说话。牙狼的铠甲从他身上散去,重新组合成金狼。


“……我想你们了。”


他这样喃喃着,摇摇欲坠地攀上金狼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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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繁华的主城,列奥列斯·坦纳回到自己居住的街区。


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被抛在身后,眼前展现的是窄到几乎无法容纳他机车的“街道”。


不管几次,列奥尼斯都觉得“街道”这个词用得实在勉强。


这些楼房在建成时都是令人钦佩的石砌住宅——几乎纯人工——但岁月和破坏污染了他们原本的面目。破碎的窗户或是索性敞开,或是用破布蒙上,昏暗的灯光从这些窗户中透出些许。许多石屋周围滋生出菌类般的木制建筑,看上去仅仅接近都会危及生命,更不论居住。


列奥尼斯绕过一条巷子,知趣地避开这条近道。醉鬼躺在小巷里一动不动,宛若一具尸体。年纪尚幼的窃贼们在阴影中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发出阵阵怪笑的帮派成员在面包车里面把某个倒霉蛋踢得不省人事。咒骂、争执、欢笑、呻吟从每一扇窗户与门中飘飞出来。他不为所动,慢慢走到那栋熟悉的石屋前。


列奥尼斯一脚踹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走进屋里。被水汽覆盖的镜子上浮现出自己模糊的轮廓。他无奈地笑笑,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挂在镜子旁。


这是一次可笑的入侵行为。那些守卫压根就不是“略染小恙”:前面的大多数人压根就没注意到列奥尼斯已经潜入,极少数感官比较灵敏的,居然在看见他的徽章的瞬间选择举手投降。


像这样的霸主,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做风神比较好。


“晚上好,我亲爱的狗屎朋友!”


列奥尼斯走进一片漆黑的客厅——如果这窄小潮湿,仅仅摆了两张沙发和一张桌子的房间能称之为客厅。


没有人回答。瘦弱的男人正背对着列奥尼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烧到一半的香烟。


“……医生说过,少抽烟。”


依旧没有回答。列奥尼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走到男人身边,那他手中的烟夺了下来。男人没有反抗。


那只金狼正安静地趴在桌子边,身上的金色铠甲反射出月的残光。


“结束了?”


列奥尼斯大大咧咧地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穿着黑色外套的他与客厅内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他的金发看上去稍微有些显眼。


“死了。”


男人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没有穿上衣,肋骨支棱在苍白的皮肤下,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刺出;黑发油腻腻的,长而蓬乱;面孔边缘伸出几根细须。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块断裂的薄木板,被丢在水里泡了好几年。


“死了吗……从我们的风神那儿什么都没问到。他是在自己的赌场里认识这个女人的。”


“……风神?”


“一个比喻。”


列奥尼斯抽了一口烟,似乎对自己的比喻颇为满意。但下一刻,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从桌上抓起烟盒。


“这什么鬼……七星?你还在抽这种东西?”


男人依旧没有答话。若是不多加观察的话,也许会以为这个人已经睡着了吧。


“真是的……试试万宝路。”


也不管对方完全没有回答,列奥尼斯把自己外套里的烟盒丢在桌面上。男人抬起头,漆黑的双眼稍微瞟了那盒烟一下。随后,他慢腾腾地伸出手,把烟盒抓到自己面前。


短暂的火光闪过。男人口中吐出一团烟雾——那烟雾只维持了瞬间的形态,随后散向四方。


“……操。”良久,列奥尼斯才开口,“被你阴了。你不该抽烟的。”


男人把抽到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尽管那动作的力道压根称不上“摁”。


“列奥。”


他第一次说话。


“我在。怎么了?”


“那个霍拉……那个女人。她的头发是亚麻色。” 


列奥尼斯的动作僵住。被他拿在手中的烟已经烧尽,但他浑然不知。


“天啊。”他一只手抓住头发,“抱歉,我……我不知道。抱歉,轰牙。我以为那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


“不怪你。”


轰牙淡然地回答,声音轻到让人怀疑他是否在和列奥尼斯对话。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列奥尼斯烦躁地站了起来。


“喝酒去。”他的语气介于不快和歉意之间,“医生叫你少喝酒——但管他呢。你烟都抽了。小时候妈妈还叫我少打架呢。把外套穿上,我们去「毒刺与美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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