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星痕泪歌】（鲸鲨向）（5）绝境
“w，受伤的兄弟们都带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小心闯入了一座废弃的试验场，原以为那里很安全，却没想到里面有机关……乔……乔克他……中弹了。”
“快去叫队里的医生！”……
二十分钟后，w和医生单独待在一间帐篷里，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躺在手术台上抽搐着，嘴里往外不断渗着鲜血，两人彼此都无能为力。
“乔克没救了……不仅仅是子弹，还有一块碎片击穿了他的肺部……我也无力回天……”看着在一旁握紧手术台栏杆的w，医生看着上面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乔克，默默为他盖上白布。并转头朝w问道：
“昨天晚上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放在咱们队伍里真的安全吗？那家伙看着就不正常啊。”
w闻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我留着那家伙有用，顺便帮我个忙，乔克的死不要让其他弟兄知道，我有一个主意……”医生不解此言，直到他顺着w的目光停留在了乔克的尸体上……
“你是打算……？”
灯光打在女孩的半边脸上，w久久不语，回应医生的，只有一抹微笑。
……
“哦哦哦~看看这是谁来了？”凯尔希被粗暴地推搡着，耳边传来一阵骇人的狞笑声。白映泽解下蒙住她眼睛的黑布，几乎在一瞬间，刺眼的灯光照得凯尔希睁不开眼睛，待眼前景物恢复正常时，凯尔希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敌人的老巢。
与其说这里是教团，倒不如说更像是另一个罗德岛，几乎全机械化水平的大型基地，而自己正身处最低层大厅的中间，仰望周围，无数身着灰色制服的教徒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看向正前方，黎歌陪着一个穿着厚重衣物的女人缓缓向自己走来，那女人和斯卡蒂有几分相似，初步判断，是阿戈尔人。
凯尔希注视着女人，难道她就是这里的首领？
话说回来，现在的组织都是喜欢立女人当首领吗？
“不愧是白先生，真的抓到凯尔希了？”司教坐在上方的栏杆上啃着苹果，然而白映泽只是微微一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只是运气好罢了，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白映泽走到凯尔希面前，开始介绍着他们的教团：
“如你所见，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按照礼仪，允许由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的几位重要家人……”
家人……？凯尔希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用这样的字眼。
在短短三分钟内，凯尔希听着白映泽的介绍，不禁为这样一个有着高效率的组织感到后怕。
这个教团是阿戈尔那个神秘教团的分部，位置地点就在雷姆必拓，主要成员一共有七个。
包括这个分部的教主，都算是这里的使徒。
第一使徒，也就是教主，梅洛，性别女，阿戈尔人，能力不详。
第二使徒，代号司教，本名弗雷德，性别男，种族乌萨斯，出身地和黎歌相同。
第三使徒，黎歌，性别男，种族鲁珀，出身地乌萨斯。
第四使徒，白映泽，性别男，种族菲林，出身地，炎国。
第五使徒，代号影子，姓名不详，性别男，种族黎博利，出身地萨尔贡。
第六使徒，代号调音师，性别女，种族斐迪亚，出身地雷姆必拓
第七使徒，代号驯兽师，性别男，本名凯利，种族佩洛，出身地莱塔尼亚。
还有罗德岛的前任成员，第八使徒，奥萨。至于旁边那个叫澍月的狐狸，只是一个负责帮忙打下手的小秘书罢了。
没想到奥萨在罗德岛里这么久……居然也是教团的使徒？但是，与其说他们是有着上下级关系，倒不如说，他们几个更像是一个家庭。
但是凯尔希不清楚，这个教团的使徒排名究竟是按照时间顺序还是实力顺序，一旦是按照实力顺序，那么很明显，眼前的这个教主绝对有着压倒性的实力。
“抱歉，用了一些粗暴的手段。”白映泽走到凯尔希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不想让你碍事而已，对于你，我不会像对待伊迪兰特那样直接杀掉，我会留着你，到时候我们一起见证新时代的到来。”
“你们……杀了他！？”提到博士的死讯，凯尔希咬着牙瞪着白映泽，若不是手上被绳索所束缚，她可能真的会把眼前的这个菲林撕碎。
“你不相信？一提到博士你就很不镇静啊，你很在意他吗？”这时，梅洛开口了，眼神里没有居高临下的意味，反而却充满怜悯：
“我们也不想杀人，不过他很碍事，所以，很对不起……黎歌……”梅洛说着，给黎歌一个眼神，黎歌见状，把自己之前从博士手上褪下来的戒指扔到凯尔希脚下：
“女人，这个你认得吧。”
看着眼前的戒指，凯尔希的内心如同遭到晴天霹雳，她颤抖着手拾起那枚戒指，轻轻捧在手心。
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那个平时和正经谈不上任何关系的博士居然就这样彻底离开了他们？！
这个戒指，毫无疑问就是博士的，上面依稀残留着的血腥味在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之前还一副强硬模样的凯尔希顿时变得神情恍惚，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的消息更不能让夜莺知道。
“啪！”不等凯尔希恢复神智，黎歌一把把戒指从她手中夺过，冷冷地说道：“放心好了，这个戒指我会好好保存的，等到时候，我会还给另一个戒指的主人。”
“现在，她怎么处置？”注视着眼前衣衫残破的凯尔希，影子心中的那股施虐欲在不断膨胀。
“她是我的俘虏，怎么处理，我最有话语权。”似乎是察觉到了同僚心中的邪念，白映泽说着：“她活着比死了意义大，既然抓到了，就要好好珍惜。”然而凯尔希注意到，白映泽的语气和神情绝对不是在替自己着想。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的的确确证实了她的猜测。
只见白映泽拍了拍影子的肩，随口说道：
“别弄死了，去玩吧。”
此言犹如上天的恩赦，影子脸上的喜悦变得更加扭曲，他比之前更加粗暴地拖拽着凯尔希身上的铁链，完全不顾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在自己的狂笑声中，凯尔希被他拖入了黑暗之中。
“白先生，这……？”奥萨不理解白映泽的举动，谁知白映泽看着自己，轻声说道：“你去帮忙盯着点儿，别让他用大刑，死了可就麻烦了……”听着从远处传来的惨叫声，白映泽推了推奥萨：“快点去吧，深海色会当你的助手。”奥萨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影子以前的过往造就了他扭曲的性格，这里只要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影子动手从来不分轻重。
一个不能施展源石技艺，手脚被缚，身受枪伤的凯尔希，在影子看来，顶多也就是强硬一点的女人罢了。
而对于女人，他下手只会更重。
目送着奥萨远去，司教弗雷德走到同样打算离开的白映泽身旁：“当时的作战情况，请允许我汇报一下。”
“不必了，老爷子，那家伙怎么死的我不关心，妨碍计划进行的一切阻碍都应该被清除……”白映泽看着电子屏上的碑文相片，拍了拍司教的肩。
“朋友，我相信你们的手段，已经完美地完成了任务，现在去休息吧，如果梅洛教主有兴趣听的话，你可以和她说，现在我的任务，只剩下解读碑文了。”走到一半，白映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站在原地扭头说道：“哦对了，我那个试验场该检修一下了，回头记得带些人过来。”
“试验场？”
“好像打死了几个擅闯的萨卡兹，不过无所谓了，回头找人清理一下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可……”看着白映泽离开的背影，黎歌走到司教旁边，冷冷说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哪怕是在教主面前，他也一直是以工作为先，至于别的，他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趣。”
“那个女人，是故意被抓的。”梅洛睁开眼，不失风度地说道。
“故意吗？可是，为了这一目的，她死了那么多手下……”黎歌不解地说道。
“一开始，确实是被白先生的突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在最后关头，她完全可以拼个你死我活，她自己也很清楚，我们还要用她的脑子来做事，所以当时更好的选择是自我毁灭，但是她没有那么做。”
“她知道我们不会杀她？”
“没错，而且她被抓，也就可以更好地在我们这里充当内应了，而且也还可以知道，罗德岛那边真正的内鬼——奥萨。”
“梅洛教主是怎么看出来的？”黎歌忍不住追问。
“可能是同样身为女人的直觉吧，我从她的眼中看不到惊慌，绝望……哪怕知道那个博士的死，她的目光中依旧透露出一丝沉着。”
“那么，既然知道她的野心，为什么不在刚刚就下令杀了她？”
“我能想到的，白先生自然也能想到，如果凯尔希真的能构成威胁，白先生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我相信他的做法，他既然敢留凯尔希一条命，那么就按照他说的做。”
这就是绝对的信任，整个教团，包括梅洛在内，对于白映泽的判断都是无条件的信任。黎歌跟随着梅洛来到高台上，面朝南方，迎面而来的风中夹杂着一丝海洋的气息。
黎歌清楚，这是梅洛和他们说过的，新世界的味道。他们跟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不让人们回到那个充满绝望和丑陋的旧世界中。
这是造福所有人的伟大事业，在杀掉博士之前，黎歌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不要被那些杂音干扰了判断，黎歌……”梅洛温柔而不失庄重地说道：“你需要做的，仅仅是循着这股风，这些声音，这些新世界的福音，去实践就可以了。”
在黎歌的注视下，梅洛张开双臂，迎接着这带有海洋气味的风。黎歌见状，也稳了稳心神，过去的苦难和一次次经历无一不在告诉他，梅洛说的都是对的。
他是一个战士，服从命令就好，既然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再为这个世界上其他事物思考下去的价值，和空间。
但是为什么，那个金色沃尔泊女孩的眼神，会让他如此触动呢？
……
6月9日，上午8:24分。
“哦，你们就是上个月把法杖送来维修的客户吧？今天过来领取吗？”老板听到后面的开门声，转过头，却只看到一位卡普里尼和一位沃尔泊少女。
“唉？我记得你们博士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会和你们一起来啊？”老板拿出被丝布包好的法杖，放到中间的柜台上。顺着台面向前看去，老板才看清了两人现在的模样。
两位少女背对着朝阳，老板看到她们强装出笑容的脸上依稀挂着泪痕。脚上的鞋子沾满泥泞，身上还有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差不多也明白了情况。
“这样啊……”看着眼前紧紧握住新法杖的艾雅法拉，老板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过世的女儿。她曾经也在罗德岛工作，也被博士救过一命，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能逃过矿石病的魔爪。
最终，老板厚重的手掌轻轻落到两人头顶上，默默地将自己心中所剩无几的温暖传递给她们。
博士以前曾经对所有干员说过，无论你身处何方，何种险境，都不要放弃心中的坚强和希望。
哪怕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所希望看到的，也不会是她们现在这幅被悲伤裹足不前的模样吧。
在那一刻，两位少女的内心，成长了。
斯卡蒂伫立在门口的电话亭前，在等待着对方接听的同时默默注视着里面的三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已经很了然于胸了。
就在这时，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位少女的声音。
“喂……？这里是罗德岛制药公司……请问……”
“是我。”听出对方的身份后，斯卡蒂简单地回答道。
“是斯卡蒂小姐吗？太好了，终于收到您的消息了，我们这就去……”
“不必了阿米娅，我并没有和你们商量的打算，我只是想让你们保证好铃兰和艾雅法拉的安全。”
“怎么回事？为什么……？咳咳……”似乎是因为过度惊讶导致呼吸急促，进一步触碰到了伤口，阿米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为什么她们会在我这里吗？……”斯卡蒂犹豫着，她明白这个原因足以在罗德岛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但是，这是事实，纸是包不住火的。
“阿米娅，夜莺在现在在你身边吗？”
“……啊，没有，她刚刚和闪灵去医务室了，说是有些不舒服……”
“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是消息，你们唯独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既然是消息，我们都是罗德岛的干员，理应……”
“博士被杀害了。”不等阿米娅说完，斯卡蒂缓缓说出这个消息，只听得见对方是一阵沉默，斯卡蒂以为阿米娅没有听清楚，继续说道：
“伊迪兰特博士，在昨天晚上，被教团的人们袭击，在保护铃兰和艾雅法拉的过程中，阵亡。”几乎于此同时，斯卡蒂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响，伴随着女孩的抽泣声，紧接着，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震的斯卡蒂的耳膜有些刺痛。
即使没有旁人解释，斯卡蒂也明白那边发生了什么。
原来，博士在她们心中，是那么重要的存在啊……
“斯卡蒂小姐，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大概十多秒后，另一个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昨晚开往雷姆必拓的列车确实出了事情，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报道，而且，我这么说谎，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你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吗？华法林？”叫着对方的名字，斯卡蒂轻叹一声：
“博士在自己被杀之前将求救信号发给了我，我及时赶到救下了她们两个，两个小家伙几乎已经被吓坏了，我怕她们会对我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影响，这才会求助于你们。”
“等等……你这是打算自己一个人继续去行动？”
“我已经从情报贩子那里得知，杀他的人来自教团，但不是阿戈尔地区的总部，而是雷姆必拓的分部，地点在临近南方海域的的一片荒地。那里很危险，我不会带着她们两个去，现在她们在给艾雅法拉修复法杖的商铺里坐着，你们一会过来吧，用飞行器，列车不安全。”
“不行，这太危险了，而且凯尔希医生还没有回来……”听到华法林的后半句话，斯卡蒂沉默了半晌，一阵阴云浮上她的眉间。
几乎在一瞬间，脑海中那个过去曾带给她们苦难的男人再次浮上心头。
“那就不用等她了……很明显，这是他的手法，那个姓白的男人……凯尔希应该已经被抓去了，他办事绝对会根绝一切隐患。”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能去了！现在集中起来力量想办法才是上策！”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没有和你们商量的打算，而且……”斯卡蒂顿了顿：
“杀那个人是我的事。”
“喂！等等！……喂！”华法林还想继续说下去，斯卡蒂却已经挂断了电话。看着身后捂着嘴默默忍受痛苦的阿米娅，华法林坐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头，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可以安慰的话。
而斯卡蒂那边，在挂断电话后朝里面的铃兰两人看了一眼，便一声不吭地转头离去，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没有了凯尔希的罗德岛，之后的路会相当难走，而离开罗德岛的凯尔希，只会更惨。
“呃……唔……啊啊啊啊啊啊！”凯尔希被吊起手腕，忍受着电刑的痛楚，在那电光之中，映照的是影子那冷酷无情的笑容。
“唔……！”影子关掉电闸，走到凯尔希身前张开双臂：“我也是一个很注重时间的人，你的人在我身上的羞辱，只要你一席话，承认你屈从于我，我就不再会对你用刑。”
“哼，你觉得你很强大？”凯尔希俯视着影子：“你想证明你自己，但是现在，你要仰视的却是我！……唔哇！”似乎是凯尔希的毒舌再次刺伤了影子的内心，来自男人的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凯尔希的腹部。喷溅而出的鲜血溅射到影子脸上，他也仅仅是轻轻一拭。
女人在他这里从来不是可以减少痛苦的筹码，恰恰相反，性别只会更让她们遭罪。
“我对女人没有耐心，现在的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为好。”影子瞪着凯尔希，冰冷的话语里蕴含的却是无尽的愤怒，只见他把电流提高了一个档次，然后……
拉下了电闸。
顿时，凄厉的惨叫再次回荡在整片牢房。似乎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影子在关掉电闸后将凯尔希从铁索上解下，抓着她的头发，粗暴地把她的脸摁进水池里。
“咕噜噜……！”
“起来，别装死！”影子把凯尔希扔到地上，蹲在她身旁冷冷注视着她。
“现在呢？仅仅是一句话而已，我们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对吧？”
“哈哈……”这时，已经遍体鳞伤的凯尔希却冷笑起来，她艰难地爬起来，靠在墙上，她那如高山上终年不化积雪般的脸上居然难得露出了笑容。
“怎么，想明白了？”
“不，我只是在想，有些人为什么会一直用道具呢？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不行呢？”听了这番话，影子倒吸了一口气，他脸上依旧没有愠怒的神色，反而阴险地笑了笑：
“确实，正如你所说，我得靠工具，那是因为如果我亲自动手，你的小命就没了。”影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把钳子：
“让你活着，是老白对你的宽容，而不是我的，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也没办法了。”说完，影子抓起凯尔希的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钳子，灯光下的面孔显得狰狞可怖：
“手很漂亮，可惜，你再也不能靠它去博得其他男人的欢心了。”
在凯尔希充满惊骇的翠绿色双眸里，那对沾满黑色血迹的钳子，已经咬上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紧接着，就是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咔！”
殷红的鲜血点点滴滴落在脚下的石板上，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拷打，还在继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