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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同人】烟绯——奈若何?

2022-06-18 23:51 作者:-巫阳-  | 我要投稿

   一碗面,最重要的便是浇头。

 

  你想啊,面再怎么煮,掏空心思地控制火候、粗细、和面的手法、抻面的力道,总归还是一碗面对吧?可这浇头说法就多了!且不说那鸡蛋丝,笋丝,黄花菜等等食材的搭配,就说这做菜的手法就大有讲究。就好比说......

 

  “我说大叔。吃面就吃面,不要唠唠叨叨的。”

 

  对坐的姑娘把头从书里抬起来,瞥了我一眼,又埋回去。她整张脸都被一本硕大的法典所掩盖,只剩下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在外面摇摆。她督促我说:“再拖下去,我可是要加钱了啊。”

 

  “好吧好吧,知道了。”我抓紧时间嗦完最后最后几口面。摔下筷子,我朝灶火前的老板喊道:“老板,结账!”

 

  “诶!来嘞!”老板一擦汗,脖子上甩着毛巾就过来了。他清点着数了数碗,比了个八给我。

 

  “八百摩拉,你也挺能吃的嘛。”烟绯收起法典,看着我付完了钱,说:“走吧,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办。”

 

  “好嘞,咱上路吧!”我一抹嘴,哈哈哈地笑,惹得烟绯皱了皱眉头。

 

  近来正好是飘柳絮的季节。走出铺子,便迎来了满面的绒毛;有一些还飘进了衣领里,惹的人发痒。现在正是晌午时分,太阳黄得发亮,为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平添几抹微笑。

 

  “烟绯,材料都带好了吧?”我打了个哈欠。方才吃的有点多了,太阳又是这样的暖,怎么能不让人犯困呢。

 

  “我可是全璃月最好的律师,你能不能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啊。”烟绯嘟囔着,颠了颠背上的包裹。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这次我们从港里跑到这种边陲地方来,听介绍人说是为了应付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细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跟在烟绯屁股后面,她翻开笔记本看了几眼。“这都啥玩意啊!”她看着看着就抱怨一声:“就是评测个废弃工厂嘛,还要指名委托我。难不成还会出事吗?”

 

  “啧,你想的有点简单了吧。”我低头看看她,笑得眯起了眼:“你呀,安心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咯,其他事情就暂时不要过问了。”

 

  “唉,好吧好吧。不过摩拉可得一次付清啊。”烟绯撅起嘴巴向前吹气,吹散了扑面的柳絮。

 

  “说起来,这里成交时便宜的惊人呢!好像是因为传说这里有妖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你怕吗?”我问烟绯说:“怕妖怪吗?”

  烟绯听后忍俊不禁:“哼哼,我自己可是半仙呢,区区妖怪何惧之有?”

  “哈,那怪不得要点名委托你呢......”

 

  相伴着走出小镇,踏上了乡间的石板路。今日春光明媚呀,路旁蜿蜒了好多野花,红红绿绿的夹杂了一些蝴蝶与蜜蜂。树木很少,只有稀疏的几棵拖拖拉拉地分布在大地之上。远方林立的群山则实在多了,星罗棋布。

 

  “很香啊。”我深吸一口空气:“今天的空气是甜的。”

  “大哥,咱们旁边就是人家养蜂的地方。”烟绯皱着眉头督了我一眼。

“啊哈哈哈,是哈。”

 

顺着大路走,远方摇摇晃摇地有个影子在向我们蹒跚。我看向烟绯,问她道:“诶,你们仙人应该都很厉害吧,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那边那是个啥人?”我指向那个人影。

 

“首先,我最多最多算是个半仙儿,不是仙人。其次,”烟绯咽了口唾沫:“对面那是个乞丐,看身高大概十三四岁吧”

 

 “哦,这样啊。”满足了我的某种好奇心后,也就不再置评了。

 

渐渐的,那个流浪汉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就连我这个近视的人都能看得清楚。她头发讲究的是一个锃光瓦亮,梳理的突出一个杂乱无章。脸上被风雨与尘土打理的暗淡无光,跟我当初在煤窑里看见的工人差不多。衣服自不必说了,沾满了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渣滓,又破又脏又旧。

 

只有那双眼睛,间或一转,才感觉是个活人。可这唯一活着的证明也混沌的惨淡,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迎面走来,我观察着她,就盯着她的眼睛,以期能对视一眼。可惜啊,这孩子只管低着头,缓慢而沉重的走过去了。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

 

我看到烟绯从身后摸出一个装着摩拉的小袋子,提起来看着分量还不少。她刚迈步要走向那个乞丐,我就抬手揪住她的围巾,给她打了个踉跄。

 

“别激动。”我把她拉回来,附到她耳边说:“待会你先问问,她要是要吃的,就给她摩拉;她要是要摩拉,就给她吃的。”我拿过袋子,又往里塞了一把摩拉。

 

烟绯点点头,捧起袋子就跑了。她先是蹦到乞丐面前,打了个招呼,笑着说了些什么。那乞丐听着听着越发扭捏,双手不停地捏着衣角,头也好像越低越深,带着烟绯的腰也越来越弯。聊了没一会儿,那乞丐颤抖着推开烟绯,快步走了。

 

“呦,大律师。”我低头看着一脸闷闷不乐的粉毛半仙儿乐开了花:“这就是咱的职业素养吗?”

 

“这次、这次是失误!”烟绯恼怒地把一袋子摩拉甩到我身上,气鼓鼓的直接走了。边走,她解释道:“那孩子,虽然当了乞丐,但还是撑着自己的尊严不愿意接受施舍。”

 

“唉,真是读书读傻了。”烟绯这么评价道。

 

“所以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只是一个劲儿的谢谢我,让我走开。”

 

我心想,这倒霉孩子还挺有傲气的,倒像是个念过书的好孩子。可惜哟,不知道是家里变了天还是怎得,落得个如此下场。

 

余光里,我发现那乞丐驻足在远处,远远的望着我们。

 

收起一袋子摩拉,我不禁喃喃道:“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屋......”

“你说什么?”烟绯扭过头来问我。

 “没啥。我就是想着,你每天整这么多摩拉,要不兴办几个粥棚试试?”我擦了根火柴,喷了口云雾。

  “开什么玩笑,我那些摩拉都有用处呢。”烟绯又把头扭回去,踏着蜂蜜花香走了。我也打个瞌睡,跟在她身后。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吧,抽着烟想着事情的我只是潜意识地在跟着烟绯走。眼前的路蜿蜒着,忽地拐了个弯儿。这一转弯差点没给我把腿别弯咯,害得我烟袋锅都甩飞了。

 

  还好没摔倒,只是以一个极其别扭诡异的姿势跟自己别住劲儿。我随手揪住了个什么东西,用力一蹦,把腿再给扭回来。

 

  “怪了,我出了这么个洋相,烟绯不表示点啥?”我弯腰把温润的烟杆子捡起来,在裤子上揩了揩。刚举起头重新点烟时,发现了烟绯一脸幽怨的盯着我。

 

  “你有病吧?”

  “啥?”

  “你刚才抓我的角干嘛!?”烟绯握紧了拳头,捏的像她的眉头一样紧。

 

  “对不起。我不保证下次不会了。”我把烟锅使劲儿地在石头上磕了磕。点点头,用下巴指向右前方——与大路相背而驰的方向。一圈不高但宽广的围墙平铺直叙地展开在视野里,圈了一大——座阔气的房。我又吞了口云,说,那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于是我们便追着我刚吞吐的烟气向厂子走去。街边的野草颇有些扎人,扁平的叶子被筋脉顶成锯齿状,一划拉就是一道白痕。

 

“叶子倒也会伤人。”我心想:“叶子都会伤人,大抵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螳臂当车,也不乏为一种坚韧的精神。”

 

“害,我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老是想这些东西。”我把烧干抹净的烟灰扣在草里,闷出了烟色蒙蒙的烟。

 

“叔,”烟绯看到这一幕,拍了拍腰上的法典说:“故意纵火,如果造成严重后果,可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我又重新装了几撮烟草,淡淡道:“没事的。这个季节水草充沛,我这烟灰盖的也死,肯定着不起来。”

 

  “倒是你,半仙儿。你看你这穿得这么少,得多注意些。就算这花啊草啊的伤不到你,也免不了叫一些蚊虫叮咬,难免会为此苦恼呦。”

 

  “行,我注意着呢。”烟绯吐了吐舌头,依旧走在前方带路。

 

  自然放松胳膊,垂下的手臂疏疏然地穿花打叶。粗糙的手并不感觉不适,反而传来的稀稀疏疏的造弄感颇有一种奇妙的舒适感。

 

  虽然早就过了那个欠手的年龄了,但我还是抓了一把绿叶在手中,细细的揉碎,挤出汁水,再一把向丛深处抛去。

 

  风大约是停住了吧,我看到我嘴角喷出的烟开始正常的随着我的脚步向后流动。一条土路自足底盘曲折叠,跟天雷劈过的老树皮似的,皱皱巴巴,膈应得很。有野草爬满了道路两旁,再渗透出去。其间偶尔突兀出几棵树,几片姹紫嫣红。这些草最终不自量力地沿着山壁向上爬去,在中途就遏止住了。倒是也有一部分与天会合,泾渭分明。

 

  这一片除了那厂子外,远远地望见还有一个小村落。半个人影都没有,大抵是随着工厂一起被废弃了吧?说来也奇怪,这一片居然就只有这两个看着像有人烟的地方。

 

  渐行渐远,耳畔潺潺水声传来,工厂依傍着河流而修筑。我和烟绯一前一后到达贴着封条的大铁门。不同于想象中的红锈粗糙,被杂草簇拥的样子,这扇门是如此油光锃亮,精神万分。周围的砖墙倒是破破烂烂的。

 

  此外,门上还长了株行将枯死的草。

 

  “你不觉得奇怪吗?”烟绯看着我掏钥匙给大锁子解锁,说:“门很新,但是其他东西都很破旧。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其他东西都很旧,门很新?”我舔着烟嘴,含糊不清地吞吐道。

 

  “不,事出反常必有妖。”发现我在看她后,烟绯又补充道:“或者有怪。嗯,有妖怪。”

 

  “嗯,有妖怪。”我点点头,并不着急推开铁门,而是把烟灰弹了点儿倒门上的枯草。奇妙的现象出现了,那草突然就跟触电了一样疯狂抽搐,拼了命的要抖开烟灰。

 

  “我爱你吗!”那草既没有脸,也没有嘴,却是真真切切地骂出了声。

 

  “尼玛死了吧,你家户口本是不是就剩你一个人了?!爱你吗非得跟爹互动是吧?我看你个初生就是老鹰打饱嗝,鸡儿吃多了是不是?往生堂来消息了,问你马要几成熟......”

 

  我伸手握住这根垂死的草,轻轻一提,连根拔起。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别学坏啊,烟绯。”我随手扔掉手中蔫巴巴的破烂,伴着“吱呀”声推开了大门。

 

  “没事的没事的,平常调解民事纠纷的时候听的多多的了,这种程度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烟绯跟在我身后,轻轻一跃跳过了地上的护门草,像是在跨越什么沟渠一样。

 

  进入厂内后,迎面就是一大堵玄关。并不清楚一个工厂要这玩意干什么。

 

绕过那堵墙,就是几座长而宽的大房子一字排开,也是同样的铁门紧锁,只不过这门终于是与周遭环境匹配着的破。除此之外便也是草,大片的半人高的野草,维叶萋萋而又莫莫。还有一些腐朽的木头架子,不知道先前是用来干什么的。

 

  有趣的是,很明显能观察到以厂房为中心呈辐射状的大片大片分布的蜘蛛网。这些网并非是一般的小蜘蛛织成的细密毛毯——织成它们的蛛丝很粗,比面条儿有甚。有风吹过,能看到它们带着木头架子晃晃荡荡。

 

我嘱咐烟绯说:“你先去探查一下这里的完整情况,不用急着进厂房。注意不要碰到那些蛛网,要是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就立刻回来找我,不要擅自行动。”

 

“大叔,我走了,那你干什么?”

  “写点东西,回去以后要用的。”我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本子,再从本中拔出一根炭笔。边动笔,我边安慰烟绯道:“没关系,我写的东西不算多。写完以后我就去找你。”

 

  听罢了我的话后,烟绯这才放下心来,颠了颠厚重的法典便走了。

 

  在本子上,我写道:“大门处遭遇神护草一株,业已拔除。

此草较为疲弱,草身枯黄,就跟茎粗细长短而言,推测草龄已三十有余。”

  “厂内蛛网密布,尚不清楚是何物为之。猜测可能是山蜘蛛或老蛛。等回连云港后咨询一下朱先生。”

  ”此外,手上的铜质烟管开始莫名发颤。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好的东西。”

 

写完这些后,我再沉吟片刻,又撕下一张纸奋笔疾书写下几张只对鬼怪有用的敕令,贴在大门口处。

 

抽着烟过了一会儿,烟绯回来了。她语调微扬,眼眸深邃地问我:“大叔,不是一会就来找我吗?怎么总是一直看着你在这里抽烟啊。”

 

“对不起啊,半仙儿。”我挠挠头,嘴里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落下。“我刚才写了点敕令,要不这荒山野岭的容易出事儿。”

 

我对着烟绯耸耸肩,她也耸耸肩,眨巴眨巴眼睛。我问她,逛了一圈发现什么没有。她再耸耸肩,眨巴眨巴眼睛。我又撕了张纸,要往她头上贴,被她摔地上烧了。

 

“咋不说话啊,半仙儿。不会中邪了吧?”我掏了掏烟袋,拿出一点烟草仔细地在指尖捏碎。

 

  烟绯摇摇头,神色微顿,说道:“没有,我就是在想。回去以后要加多少钱。”

  

  “这地方有点邪性呀,我看那厂房后面好多都破了大洞,那里的蛛丝多的怕人呢!当初接这个委托的时候可没告诉过我还有这种危险。对于这种欺骗行为,一定要让他一个教训。”烟绯抱起胸来,咬了咬嘴巴。

 

  “你觉得呢?”烟绯问我。

  “不可置否”我把本子装进兜里,推着烟绯向厂房方向走去。

 

  “半仙儿,用你的时候到了。麻烦你把这些蛛网都烧一下。”我们来到一处蛛网密集的地方。

 

  “好好好,就当帮你的忙了。”烟绯双手一推,口中大声地碎碎念:“焚烧吧!”于是一大片蛛网顺着方向一下子全烧光了。

 

  刚开始时蛛网还少,烟绯挥挥手就没了。可越接近厂房,这蛛网就越密集,也就越渐渐的力不从心。

 

  “呼呀。”烟绯擦了擦汗,晃了晃头抱怨道:“这都什么事儿啊,我明明是来勘察工厂状况的,干嘛还要做这些苦活儿累活儿啊!”

 

  “嗯。买家急着要收厂子,所以勘探的时候就顺便收拾一下。”我顿了顿,给烟绯找了块石头擦了擦让她坐下,接着说:“其实给的钱本来是能够再顾一队人来专门清理的,只是......”

 

  “只是什么?”烟绯问。

  “你要价有点儿狠,没钱了。”我一摊手:“只好顺便借你出点儿力。”

 

我忽然感觉空气中有些异动。

 

  “嗯?有人动了我的敕令?。”我把烟锅袋塞给烟绯,拿了一点烟叶,嘱托到:“我去看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大叔,你这是干嘛?我可不抽烟。”烟绯饶有兴致地把玩起这柄铜物件。甚至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天枰,比划着摩拉就要估价。

 

  “这烟杆子跟了我很长时间,已经修成烟龙了。有它在,可以驱赶大部分毒虫。”我把烟叶细细捏碎,抹在鼻孔下方。

 

  “啊,别乱动我的烟,很贵的。”我起步时不忘再三叮嘱。这一句话让烟绯一下子失去了兴致,反而扭头专心致志地看向一边的风景了。

 

   也亏这里地形实在是平坦,放眼望去全没有人影。除去玄关外就是高草了,可这草也藏不住人呀?于是我就向玄关逼近,心中逐渐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动物给我把纸误掀了。

  

  摆手扫开身前泛滥的飞虫。越接近玄关,就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传来。随着那堵墙在视野中越来越大,心中自然是有些紧张滋生。

  

  “有人吗。”我扒住墙边向那一侧探头,什么也没有。只是我的敕令有几张掉了下来。

 

  “是我没粘牢固,叫风吹下来了吧。”我宽慰自己道。

 

  就在我踩死一只想顺着我的裤腿爬上来的蜘蛛时,不远处忽地就有急促的呼救声传来。

 

  “焯!”我捡起跟木棍拔腿就跑,向呼救处赶去。跳过几道低矮的蛛丝后,赫然发现有条大蛇已经紧密地缠上了一个小孩。它的脖颈紧绷着,屈成弓形颤抖着。

 

  眼见蛇头就要咬下去了。就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比起木棍一刺,卡在了大蛇口腔根部。这样它就闭不了口了,只能愤怒地狂吐信子,喷出大块的毒液。

 

  伴随着被捆女孩的尖叫,我猛地一扑,掐住大蛇的脖子。双臂被蛇拖得砸来砸去,有几次险些就照着那孩子的脸冲过去了。还好我气力尚且足够,勉强改变了方向。跪在地上,我就这么硬生生挺着身体,竭尽全力地与其周旋。

 

  “烟绯呢!烟绯呢!救一下啊!”我急得朝天大声吼叫,甚至喷了口口水出去:“把我的烟袋锅给我!”

 

  “大叔!接着!”我听到身后烟绯急促地叫喊声,接着耳旁便传来某个重量级物件破空的尖啸。沉闷的一声,这闪着金属光泽的烟袋锅就跌在了一旁的泥土里。

 

  自那烟袋锅摔过来后,手中传来的力道便越来越小——这大蛇有了莫名其妙的畏惧之心。它逐步松懈自己的肌肉,抻开对猎物的束缚。挣脱我不再发力的手,这条草绿色的杀手低眉顺眼地窜了出去,隐匿于草丛之间。

 

  我们三个人屏气凝神地盯着,就这么看完了大蛇退却的全过程。

 

  “咳咳咳、咳,妈的累死我了。”我撑着膝盖站起来,顺手把烟袋锅捡起。“半仙儿,借个火!”我拍拍屁股,把烟锅头向烟绯凑过去。

 

  “叔啊,虽然你这烟龙挺厉害的,但还是注意少抽点烟。”烟绯对着轻轻吹了一口气,一撮烟就立马袅袅升起。

 

  “哈哈哈,我这烟草特制的呢,不伤身体。你要不试试?我可以给你整一口。”

  “谢谢啦,我不用。咱们还是看看在你身下压了五分钟的这个孩子吧。”

 

  我们低头看向这个偷偷溜进来的小孩。从刚才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瞪着眼,双目无神。一副吓傻了的样。那饱经风霜的妆容与风尘仆仆的形象,一眼就看出是先前遇到的乞丐。

 

  我掏出先前的摩拉袋,猛嘬一口烟。接着凑到她脸前,对着她灰蒙蒙地“噗”地一口,喷了一大团烟气上去。

 

  “诶!”这倒霉孩子惊得一下子蹦了起来,给我来了一记上勾头。要说这小乞丐落魄是真落魄,劲儿也是真大,一下子就给我干的眼冒金星。这力度跟秤砣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我就瘫坐在地上了。

 

  “大、大叔,你没事吧?”烟绯急忙赶到我身旁要扶我起来。我摆摆手,跟她说还是先给我扶一下烟杆子要紧。

 

  起身摇了摇脑袋,脑袋里的“嗡嗡”声慢慢的也下去了。但就如同潮起潮落那样,脑袋里的声音是下去了,一种细密的哽咽哭声又从外界淅淅沥沥地传进来。低头一看,小乞丐正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抽泣呢。

 

  “烟绯。”“嗯?”

  我把那袋摩拉递给烟绯,她用双手捧起来。我又嘱托道:“麻烦你了,帮我安慰一下她。”

  “又要记笔记了?待会儿记不好吗?”

  “不了不了,我不擅长和孩子打交道。”我苦笑一下,随便找了个方向走的远了些。

  

从兜里掏出小本本,我写道:“有一人出于不明目的进入工厂,遭遇丝蛇一条。但不可定论全厂的蛛网都是丝蛇所为,因其规模与丝蛇数量严重不符。”

 

“既然有丝蛇,那么一定会有其他猛兽毒虫。这座厂之所以废弃,据悉是由于生产不合格,遭人举报被总务司所查封。

 

“不过一年,原先灯火通明的地方就已经同荒废数十年一般。此地明显有一只修为尚高的蜘蛛精怪,而且必定是人为安置的。”

 

“不知道杀了它,朱先生您会不会怪罪于我。”

 

把笔收起来,摩梭着烟管望了一会儿天。换了一次烟草后,终于听到烟绯的呼唤声。

 

“大叔!过来吧!”她略显尖锐的嗓音十分独特。

 

一步一颠地踩着大片野草过去,发现乞丐果然安静了下来,气色也好了很多。但依然是个叫花子的样,虚弱,邋遢,瘫坐在地上,披着一堆异味儿的破烂布条。

 

“既然不是来要摩拉的,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到这里?”我看到摩拉袋依然被烟绯抱着,上面一点儿灰也没沾。

 

听到我问话,小乞丐茫然地抬起眼,开口就是:“你们走吧,这地方呆下去会死人的。”

 

“哦。”我取过那一袋摩拉,弯腰放在了地上。敲了点烟灰下去。我接着说:“拿不拿取决于你,要不要留下来也是你的选择。想出去的话,我可以专门送你一趟”。

 

“怎么样?”我屈身蹲下来,故意把烟锅头伸到她脸前来回摇晃。“你可想好了,那个姐姐有神之眼傍身,我也有些不入流的奇技淫巧防身,没那么容易出事儿的。”

 

“倒是你,凄凄惨惨的,怕不是不出半分钟就要进蛇肚子咯。”

 

“呀!”她一听倒蛇这个字眼,就突然暴起失控了。行为倒是也不过激,就是单纯的抱住脑袋,蜷起身子失声痛哭。烟绯好不生气地叱咄我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孩子又胆小,刚才还受了这么大刺激,你怎么能忍心吓唬她!”

 

“我可不安慰她了,你上吧。”烟绯一抱胸,哼了一声。

 

“行,我来就我来。”猛一嗦烟,我撑着一口气大力地用这铜物件磕一旁的石头,甚至磨出了火星子。这一振,发出的声音特别形似古镇的钟鸣,居然悠久而绵长。小乞丐听见这声音,居然哭着哭着就慢慢镇静下来了。

 

“大叔,你还有两下子嘛。请问师从何处啊?”烟绯啧啧称奇。

“不足挂齿。”我又接着舔上烟嘴,把小乞丐搀扶起来。

 

我叹了口气道:“其实说是不管。但是见死不救,其实也算是犯法吧?”伸手在小乞丐面前打了个响指。“咔哒”一声,先前恍恍惚惚的小乞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小乞丐。

“啊?”她眨眨眼,咽口唾沫,说:“我姓王,名书华。家父就是这里先前的所有人。你们还是快走吧,这里有妖精,吃了好多人了!”

 

“哦?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向最近的千岩军报备呢?”烟绯也来了兴致,蹲下身子凑得近一些。

 

“我、我就是——我——”书华吞吞吐吐地,眼里又是泛起泪花。

 

“再哭,我就把你喂了蜘蛛。”我喷了口烟。

“不要、不要啊!”书华眼看就要姗姗落泪了,结果硬是被我和善的笑容逼回去。

 

“快说吧。这个姐姐是有名的律师,你有什么委屈她都能帮你解决。”

 

“啊哈哈,大叔你过奖了。”烟绯不好意思地拤住胳膊:“烟绯这个名字在璃月港可能还算有点名气,但是在整个璃月就没那么响亮了。”

 

“呀,您就是烟绯?”书华眼里忽然亮起了光,一脸崇拜地望着烟绯道:“我仰慕您好久了!”

 

“诶?我在这里打过官司吗?”

“没有没有。我之前在璃月港学习法律,听过您讲的课。啊呀,那可真是春风化雨,绘声绘色,我们都可喜欢听呢!”

 

“是吗?那我考考你吧。”烟绯吭一声清清嗓子,明眸顿利,散发出一种压迫感来:“《璃月商典》第二十七章第六条第三款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我、我好久没复习了,我忘了......”

 

  我忍不住打断她们:“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烟绯,你跟个乞丐聊这些干嘛。”

 

  “我不是乞丐!”书华几乎立刻就反驳了我。她甚至骄傲的挺了挺胸膛,语调微扬:“我可从来没接受过别人的施舍,我可是不吃嗟来之食的!”

 

  “是吗?那你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没有亲戚收留你吗?”

  “我自己先前上学攒了点摩拉的,睡野地吃窝头野菜也能撑下来。我的亲戚的话......”书华沉默了,看着就是再也不开口了。

  我只好又问她:“钱花光以后怎么办?去别处打工挣钱?”

 

  “怎么办?这,我......我是决不能离开这里的,要不有人误入这里怎么办?但是摩拉,摩拉的话......”书华的眼睛又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人也肉眼可见的佝偻起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再有人死在这里了。”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书华,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找千岩军叔叔呢?”像是忽然意识到眼前脏兮兮的人其实只有十三四岁,烟绯的语气也不免柔和起来:“有困难找千岩军叔叔,准没错。”

 

  “这,我说了,你们可要保密呀。”书华抽抽泣泣,似乎是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因为这里一直都在违规生产,所以遭到了好多起诉;而家父送我读法律,就是想让我学成之后帮他摆平官司。”

 

  “有次我被带到厂子里参观了一下。实在是......看不下去,回璃月港后就向总务司举报了我父亲。父母都锒铛入狱了,工厂也被查封了。我的所有亲戚听说了这件事后都不想收留我,我只好一个人生活”。

 

  “大概是几个礼拜前吧,我暂住在工厂旁的那个村子里。唔,那里全是原先厂里的工人。有一天,好多孩子都失踪了,他们失踪前都相约着结伴来工厂探险。大人们觉得他们对那里已经轻车熟路了,就也没有上报总务司,自己去找孩子了。结果也全没回来。”

 

  “我都看到了!他们都被怪物吃掉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工厂也不会关门,也就不会有怪物住进来,乡亲们也就不会死!我......我把这些事告了我在璃月港时的一个老师,他叫我不要报官,只是说他会处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没人要我了,这里所有人也都死了!孤儿院我也不能去,我要留在这里,不能让人再接近这里......我,对不起、我......”

 

  看着她崩溃的神情,我把烟绯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她疯了,开始说胡话了。”

 

  “是吧,我感觉有些精神失常了。”烟绯也肯定了我的说法:“就一个孩子来说,众叛亲离外加看到许多人死在眼前,确实有点过于刺激了。”

 

  “要不带着她吧。我们一起把这里清理干净,也许会让她精神放松一些”。

 

   “唔,我再考虑一下。”我掏出之前的小本本,打开一看,我原先写的字下面歪歪扭扭的又写了一行字,算是作为答复吧:

 

  “爱杀杀,我懒得管。”

 

  “行呗,那我也没意见了”。我答复着,忽然就打了个喷嚏,果然朱先生还是有些介意。

 

  于是我和烟绯转身把书华扶起来。烟绯轻轻擦擦她的眼睛,呵声细语道:“不哭不哭,咱们一起把怪物都赶跑,替乡亲们报仇。”

 

  “你们...... 你们行吗?厂房里面有好多大蜘蛛呢,一息就把人都咬死了。咱们、咱们还是走吧。”

 

  “书华,我就是你那个老师找来的人。”我恋恋不舍地喷个鼻烟,把烟袋锅塞给她:“待会你就跟着我们,一步也不要离开。”

 

  她还想说什么,被我一口烟呛得咳嗽了半天,只得作罢。我们接着之前清理的路往前走,烟绯牵着书华叹气说:“还得我开路呀!很累的!”

 

  “不用,我来吧。”我擦了根洋火,轻飘飘往草丛里一扔,一把大火瞬间席卷了一大片蛛网,而且还在向周围传播。待空中黑白夹杂的灰烬散去,那些层叠的野草居然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你这是诈骗!你、你怎么不早用!”烟绯显然是气着了,拧着眉头就要捶我。

 

  我担担锤起皱的衣服,念念道:“这可是用火羊炼出来的,用一根少一根。虽然用的很随便,但等我回朱先生那里后?哼哼,我不得给他扒一层皮?”

 

  “哦对了,”边踏着烧开的路前进,我诡笑道:“扒皮是字面意思。”这话吓得书华抖擞了一下。

 

  伸手推开沉重的大门,扑起的满面灰尘平添几分古老感。幽暗的厂房内,高墙顶处大开大破的窗户泻下蕴含七彩的光,涂抹出一排排异形的破损机器。或亮面、灰面、暗面,都在光照处沾染上了奇奇怪怪的黑;抑或是幽暗之中,有惨白的银白色密布成线,线连成面。

 

  这些枫丹来的机器,虽然破破烂烂的,但修一修还能再投入使用。我记得委托人也专门提醒过,叫我不要破坏掉它们。

 

  “烟绯,给咱点个火把呗。”我招手想护住书华,被她嫌弃地推开了,躲到了烟绯后面。

 

  “好吧。”烟绯伸手:“给我吧。”

  “别介啊,半仙儿,你这神之眼不能当摆设呀。不是打个响指就能在指尖点个火苗啥的吗?”

  

  “对不起,大叔。做不到。”烟绯摇摇头说:“我平常都是专心本职工作的,对这方面可不专精呀。”

  “那你给我把烟点着也行”。

 

  我叫书华把烟杆子举起来,“噌”的一声,一大团火赫然起跳,驱赶了黑暗,浮现出一切魑魅魍魉。随着明火亮起,径深处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眼睛一只只点亮;有不知名生物蠕动的声音传过,天花板上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砸碎了寂静,滚到阳光底下。是一根大腿骨。

 

  我连忙捂住书华的嘴,悄声道:“别发声,专心把住烟杆。你一怕,我们的胜势就低了。”书华只是“呜呜”两声,依然长了虱子一样颤抖。

 

  “大叔,这里蜘蛛很多呀,咱们怎么办呢?”看着堆成墙一般的血色眼睛,烟绯也有点没了主意。

 

  我咽口唾沫道“没关系,你最开始是看到厂房后面有大洞的对吧?”

  “嗯。”“那就好办了,待会儿它们屁股后面着火,肯定会往咱们这里跑。咱们呢,就给它一网打尽!”

 

  “是吗?咱们怎么才能同时处理这么多大蜘蛛呢?”烟绯率先敲起了退堂鼓:“我先说好,我可没那么大火力。您呐,还得自个儿想想办法呢!”

 

  “啧,我说你不是半仙儿吗?怎么这么拉了?”

  “虽然我烧不死这些蜘蛛,但敲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烟绯拉着书华后退几步,吐糟道:“我是半仙,你不也是僰夷的火兽吗?摆弄火力可是你拿手的东西呀!”

 

  “给你看出来了。”我尬笑一声,可惜这两个人谁都不陪着笑一下。

 

  说话间,前方的蛛群轰轰然骚动起来,看来火焰是烧到关键节点了。

 

  “靠你了,大叔。我只在古籍上看见过僰夷火兽,今天也才第一次见到。”烟绯从手抖的书华手中接过烟袋锅,火光和地上那根骨头一样稳。

 

  行吧。我舔舔嘴唇,滚动一下喉头。“你们要是觉得太晃眼,可以背过身去。”

 

  “呀......呵!”我周身涌起了熊熊烈火,把我全部吞没。

 

一尊墨黑敦厚公羊从火舌中奔出。他身上的绒毛碳一样的黝黑,却又坚硬的如同磐石一般,有棱有角,好似披了一层浑然天成的盔甲。

 

这盔甲在黑暗中闪着凛冽的银光。看着坚不可摧,其间却又有大块裂隙,像是敦实的木桩烧出的裂纹——这裂纹又好似一张嘴,舔出侵略的火舌。细看之下,这些火舌烈度之高,竟然就像流动着的岩浆一样,摇摇晃晃地就要滴漏下来。

 

再看公羊的脑袋。他喷出的鼻息在烈火中冒着热气,要把空气点燃;通红的双眼充满热度,红的发黄。黑曜石一般闪着幽光的羊角之上,顶了两个小型的太阳:即使隔了半个厂房,涌来的冷血蜘蛛依然为止震撼。有些前排的蜘蛛甚至当时就哆嗦开来,整个蛛群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蛛墙裂开一道豁口,一只半人型的蜘蛛从中顶出来。她黝黑的长发下瞪着两只猩红的眸子,朝着前方嘶吼,露出一大片尖牙利齿。不多时,她一挥双臂,整个蛛群都随着她向前冲。如同黑云压境,人魂俱摧。

 

公羊也不露怯,喷着鼻息蹬两下腿。猛然一蹦,整个羊就像流星一样对着撞过去,洒下一路火星与破碎的地板。这羊冲着蜘蛛怪就一头就扎进蛛群之中,没了动静。

 

然而一息之间,光做的利刃就从蛛墙的缝隙中刺出来——蜘蛛之中埋了个太阳!光刃越来越亮,由红渐黄再转白,光本身几乎也要爆炸!烟绯抱住书华慌忙转过身去,毕竟肉眼是不能直视太阳的。

 

等了许久,想象中的轰隆爆炸声并未出现。她们掩住眼睛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蜘蛛?只剩下一大片残垣断壁与焦土,身前一根碳化的蜘蛛腿,以及天空弥漫着的烟气。

 

我又变回人形,踩过一大片金属铁水与木炭回到烟绯身边。拿回烟袋锅,我用手指往烟锅里戳一戳,吸了两口。

   

  “就是可惜了那些机器了。”我喷口烟,继续说:“修修还能用。”

 

  “你......你?”这下不光书华蒙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烟绯都看傻了,说不出话来。

 

  “这么惊讶的吗?两位。要是你也修炼四千多年,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咱们回吧,”

  “那——那个蜘蛛精,死了吗?”书华慌慌地问我。

  “死了。你们好像是叫做、唔,升华了?”我拿烟袋锅敲敲羊角,把角敲没了,只剩下头发。

  

   回去的路上,我故意让烟绯带着书华先走到前头,自己则在后面掏出小本本接着写道:

“发现蜘蛛怪一只,已经烧掉了,连带着半个厂子一起。这样就和委托人要求的不一样了。我记得璃月人都是很专注于契约的吧?虽然不太懂,但回去以后得到的摩拉可能会少一些。”

 

  “说起来,委托人就是拍卖下厂房的人。那这一大堆蜘蛛的来源就很有意思了,回去以后要不......还是算了。”

 

  “哦,对了,我最近暂时先不回朱先生那边了。好不容易下了山,还来了璃月港,总得好好体验体验不是?”


   写完收笔。一抬头,发现烟绯正踮着脚偷看我的小本本呢。

 

  “呀呀呀,让我看到了呀。”烟绯掩嘴偷笑着说:“要留在璃月港吗?我可以帮你介绍工作哦!中介费能算你便宜点。”

 

  “不了不了,谢谢烟绯小姐的好意了。”我也苦笑道:“我的委托人负责照应我在璃月港的生活,我直接在他那里打工就好了。”

 

  “倒是有机会的话,我能请你搓顿饭什么的。希望烟绯小姐到时候要给我赏光啊。”

  “嗯,就当交个朋友嘛。一定一定。”烟绯捋了捋鬓角,对我笑得像月牙一样。

 

  回港以后,果然挨了委托人一顿臭骂。但是给的摩拉却是分文不少,这倒是令我打消了举报他的念头。更何况在他的指导下,我还成功拿到了王书华的抚养权,于是我便不再有半点想法。

 

  几个礼拜以后,我去学府接书华放学,恰巧碰到了路过的烟绯。她莞尔一笑,亭亭玉立地站在街对面朝我摆手,我也向她挥手致意。之后她便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去了,舞态生风,消失在拐口处。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共事吧。






作者注:

护门草

又名神护草。这种草在《夜航船》、《本草纲目》、《酉阳杂俎》、《格致镜原》中均有记载。此处贴一下《本草纲目》中的记载:

时珍曰︰《物类志》谓之护门草,一名灵草。彼人以置门上,人衣过,草必叱之。 王筠诗云︰霜被守宫槐,风惊护门草。即此也。而不著其形状,惜哉。


僰夷火兽

记载于《蜀中广记》中:

游梁杂记云 僰夷有火兽 形如黒羊 两角尖举火夜光烛 夫出没不常 僰人一见 即合村户 鸣锣逐之 兽惊入井 即以犬血投入 迟则火从井中出 焰及禾苗 田畦 屋舍尽成焦土 其地三年不植


丝蛇

《蛇谱》与《续修台湾府志》中均有记载。此处贴一下《蛇谱》中的描述:

夔州府蛇倒退地方间有之。长八尺,围一尺。能吐丝作网,大数亩。蛇居其中。如蜘蛛然。侯物入其网即擒吞之。人或触其丝则跃出啮毙。其地出是蛇,土人必榜于道使绕而避之


烟龙

出现于《续子不语》中,是吸烟久了的烟管变成的东西,可以避毒虫。原文如下:

张宁人言:其邻老善食烟,手一竹管,长五尺许,已三十余年矣。忽有道者过门,顾张所持烟管曰:“君此物得人精气,久已成烟龙,疗怯者有效,他日有索者,勿轻与。”一日,果有典商来,云其子患怯症,“知君有旧竹烟管,乞市以疗”。乃以七十千价截半尺许去。其子服之,瘵虫尽化紫水而下。他日,又遇前道者于门,出残管示之,曰:“龙已伤尾,尚可活,须再食十年,乃可作还丹药也。”求其法,但笑不言,径去。其竹管至今犹存,张曾见之,果光泽,须发毕照。夜悬壁间,一切毒虫皆不敢近。


山蜘蛛

传说中的蜘蛛。在《酉阳杂俎与《南部新书》中均有记载。此处贴一下《南部新书》中的描述:

山蜘蛛,巨蛛,大如车轮,其丝可止血。


老蛛

传说中的蜘蛛。是盘踞在道观的巨大蜘蛛怪,在道观中结网,捕捉附近人家的小孩食用,并将小孩粘在网上拴起来备用。出现于《太平广记》中,原文如下:

泰岳之麓有岱岳观,楼殿咸古制,年代寝远。一夕大风,有声轰然,响震山谷。及旦视,即经楼之陊也。楼屋徘徊之中,杂骨盈车。有老蛛在焉,形如矮腹五升之茶鼎,展手足则周数尺之地矣。先是侧近寺观,或民家,亡失幼儿,不计其数,盖悉罹其啖食也。多有网于其上,或遭其黏然縻绊,而不能自解而脱走,则必遭其害矣。于是观主命薪以焚之,臭闻十余里。


朱先生

海州蜘蛛怪。《里乘》中名为朱道人,另与三只妖怪一同住在海州(连云港),会幻化人形。也有传说称是宋太祖之时的蜘蛛,修炼千年结成宝珠而得仙。是海州四怪之一。

《子不语》、《聊斋志异》、《里乘》等诸多作品总均有出现。此处就不贴原文啦,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百度观阅。


以上。我明白我的文章长而枯燥,感谢您阅读至此。若有任何意见或批判,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如若感觉写的还算入眼,也烦请点一个免费的赞。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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