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all卷】(13)
all卷,信女愿一直写清汤寡水的文,让我的掌中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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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儿被青山带回车上,车上只有立风在后座,青山也没有坐上车,替他们关上了车门。
沉闷寂静的车厢,卷儿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立风,虚弱道:“你调查过我的从前……对吗?”
他还想着,立风突然要一个毫无作用的他去接近十氏主人,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见了人后才意识到,立风好像知道他和十爷之间的事情,连壳都不知道的,立风却能查到,卷儿对立风的认知越来越觉得心惊。
立风不咸不淡地说:“我弟弟送来我身边的人,自然得摸清底细。”
卷儿扇了扇睫毛,眼眶中一层晶莹,全身的热气熏得他头脑嗡嗡作痛,他撇过脸半垂着眸,不想让立风发觉他的难过,控制不住的泪珠从眼尾直直掉下,声音哑哑的:“那大少爷,对我的底细还满意吗?”
似乎听到了卷儿的竭力隐忍,立风被触动心弦,也不由放软了表情,拉着卷儿的手臂让他靠在了自己胸膛,抚摸着卷儿头顶,柔声安抚:“你是个懂事的人,理解我的对吗?我虽然让你来这里,可也没让你真的被人怎么样,不难过了,我还是疼你的。”
卷儿可越发心痛难忍,二少爷说他懂事,大少爷也说他懂事,这一个词剥夺了他可以哭的权利,只要自己稍稍表现出一些不愿意,他们就认为自己是在反抗和不听话。
卷儿靠在立风胸前忍着泪,咬着唇不愿认同立风的话,疼他还是利用他,他分得清楚。
立风捏起卷儿的下巴,露出那张我见犹怜的梨花带雨脸庞,手指揉开卷儿咬紧的下唇,在上面轻轻一印:“乖,不哭了,是我不好。”
卷儿情绪难忍,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随着酒气散出,在狭窄的车厢内充斥,立风本想回去帮卷儿解决,只是卷儿这副楚楚动人模样,也让他情难自控。
抱着卷儿时,立风做了个冲动的决定。
汗水交融间,卷儿感觉到立风在做什么,恐惧袭上心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立风:“不可以……”
可是立风亲亲他,他就又软得不能反抗,在那可怕又熟悉的冲击中哀吟。
“大少爷……我……我害怕……”卷儿用胳膊盖着脸,小声抽咽着。
他害怕自己会再有一个小唱的存在,害怕没人会在自己身边,那种孤独无助的茫然无措,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立风拿下卷儿的手臂搂着卷儿说:“没事的,我会爱你。”
立风知道卷儿的脆弱,不停地安抚,话语里他也分辨不清自己说的哪些是真心,哪些只是一时哄慰。
标记在这一夜初次完成,卷儿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淡淡奶香裹着强烈红酒,让他深感不适,这种没有完全融合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感受。
五年前那夜之后也是如此,身上覆盖个陌生人气息,因为没有后续安抚标记,他每天都在欲望折磨中度过,直到一个月后,身体彻底消化掉那陌生信息素,才好一些,可是不久后也得到一个坏消息,他怀孕了。
这次虽不同那次,身边有立风一直温存,可卷儿感受不到所谓的标记快乐,因为壳知道此事后,在他面前大发雷霆。
壳在办公室狠狠拍着桌子,把卷儿吓得浑身一抖,睁大着眼睛,满是恐惧:“二、二少爷。”
壳走到卷儿身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已经发抖的人:“你被他标记了?”
卷儿被壳的怒火吓到忍不住退后半步:“是……”
壳揽住卷儿的腰贴向自己,把人紧紧圈在怀里,剑眉怒扬,满脸戾气:“你也同意了。”
卷儿突然觉得有点憋屈,眼眶瞬间湿润:“二少爷,我不同意会有用吗?你也知道大少爷什么性格,有时比你还固执,想做的事我怎么能拦得住?”
卷儿强装一笑,说话总是慢声慢气,即使眼泛泪花,也依然说清着每个字:“只是个标记而已,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们兄弟的掌心不是吗?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也并无其他意义。”
卷儿轻松说着,壳只觉得怒火焚心,话说得咬牙切齿:“是吗?卷儿,我有时会觉得,你比我还狠心。”
他这个公认的冷血人都知道永久标记是一辈子的事,可卷儿却说得如此不在乎,也难怪会有个没有另一个父亲的孩子。
壳更觉得心里发堵,遇上了一个比他还麻木冷血的乖巧棋子,还对这颗棋子动了不该动的心。
壳拉着卷儿走进休息室,力气重得快要把手里的那纤细手腕捏碎:“好,你不在乎,那也不会介意同时有第二个人标记你了是不是?”
壳抽开皮带按下慌里慌张的卷儿,捏着那硌手下巴说:“给我好好受着,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这种痛苦。”
体内两股信息素在互相排斥打架,不同于平时的普通做,壳和立风都在疯狂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在卷儿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埋下炙热火种。
所以卷儿从没感受到属于爱人之间的甜蜜标记,而是两种强烈信息素在撕扯着他的身体,滋味比五年前让他独自承受消化还要更甚。
滂沱大雨而下,卷儿疼得浑身虚弱,没有回立风那里,也没有跟任何人请示,头一次叛逆地失了踪。
卷儿撑着把伞在街道上走,伴随着冰雹大的雨滴是猛烈而来的风,他体弱,手里的黑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他抓不住,淋了一身的湿。
卷儿眨着已经满是雨水的睫毛,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伞,苍白的脸上挂着雨水,发抖的手腕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手一松,伞跑了。
卷儿故意松了伞,看着那伞被风在空中吹了几个圈儿,落进绿化带中,自己已经浑身湿透,脚下的雨已经淹没他半只鞋子。
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响,卷儿拿出来后,抖得厉害,手机不慎掉进了水里,再捡起来,屏幕亮了几秒,看见上面来电是大少爷后便黑屏了。
卷儿走到商业街中,进了一家快餐店,找了个位置坐下,附近的人看着他议论纷纷。
卷儿就这么坐着,不停地眨眼揉眼,有店员过来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卷儿抬起脸,看着这店员关切的脸,淡淡一笑,眼睛被雨水蛰得难受:“没有,谢谢。”
店员给卷儿上了杯热水,卷儿觉得不好意思,自己进来弄脏人家的座位,人家还好心给自己送热水,摸了摸身上,幸好有几张现金,虽然湿了,干了倒也不影响用,放在桌上便离开了店。
雨不见停,风也无情地狂舞,人行道上的树影摇晃,落了一地树叶,漂浮在雨水之上,温暖又干净的私家车内,十爷拿着一份报纸看,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一直只盯着那版面看,内容还是五年前的那件事故。
十爷头疼,合上报纸揉揉眉心,自己这几年来的目标突然失去,让他有些渺茫。
他设想过许多,如果找到人,他要问清楚一切,然后如果对方依然还是独自一人,他会提议两人在一起,就算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他也打从心底认为,拥有那样纯净无瑕味道的人,一定是个骨子里温柔善良的人。
长久的沉寂中,司机的声音唤回十爷的思绪:“这么大的雨,怎么有人在那里站着。”
十爷抬头朝窗外看去,密集的雨滴流在窗户上,又是昏黄的夜里,一排排树影掠过,十爷只能看见个模糊人影,一个形单影薄的人站在人行道的树下低着头,垂着手臂一动不动。
车越开越近,等走过后,十爷才猛然提醒司机停车。
十爷接过司机给他的伞,下了车快步走进人行道内,在距离卷儿十米之远时又停了下来。
卷儿看着地上,也或许只是在放空,黑色衬衫粘在他身上,发丝滴着水,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十爷缓步靠近着,卷儿终于转过头来,双眸之中是风雨里那一抹残花碎影,落寞凄凉。
十爷撑着伞,雨不断打在伞面沿着伞檐滴落,在地上晕开一颗一颗水波,伞下的他捏紧着伞柄,神色凝重,浓眉下的眼睛紧紧盯着卷儿,看见卷儿突然跑开,他才反应过来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