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恋爱越来越难了？现代爱情真的变味了吗？｜讲座分享
沈奕斐：但实际上我一定要告诉大家,在我们社会学里没有情绪价值这个词
【有心的同学请注意沈奕斐老师几乎每个视频都会强调不要轻易贴标签
沈奕斐：为什么我们要特别警觉这种标签、大词、口号？为什么伪专家喜欢用大词？
因为模糊的大词常常能覆盖更多的人群，它让你觉得，好像一下就找到了一个新的概念，找到了一个能解释某个现象的原因。
但你要知道，复杂的生活的问题，它需要有具体的、复杂的方法去解决，它没有那种很简单的方法，不是贴个标签一招就能搞定的。
凡是这种问题都不该称为真正的问题，真正的问题背后都是有比较复杂的概念的。
出自视频建议专家不要建议？专家建议这么看！BV1y341137H7】
它完全是一个我们无法去界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的一个词,情绪本身是有价值的,它能告诉你很多的,我们在亲密关系里遇到的问题,但是情绪价值这个词跟大家的日常生活中
这种界定可能是我们很难去操作的
如果我们从情感社会学视角下去看婚姻的变迁,也许我们能看出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来
首先我在这里回顾一下,说过去我们在讲到亲密关系变革也好,婚姻变迁也好,我们常常是从这些角度去展开的,比如说过去的家庭是同居共财的一个,经济集合体啊
到现在呢,我们在耶鲁大学对家庭的定义,已经变成是亲密关系的集合体
因为好像通过血缘啊,通过啊性别啊,这些,通过婚姻制度,都很难去完全的界定婚姻概念和家庭概念,所以我们会有这样的变迁,
也有,比如说费孝通先生,认为我们中国的家庭是个事业群,所以我们通过男女有别,来创造一个生理性的抚育和社会性的抚育,所结合的孩子成长的最好的家庭环境。
那么现在我们也会发现这个也逐渐在改变,我们变成了婚姻和家庭,是我们幸福的选择,我们在其中其实是强调男女平等,强调情感的陪伴的
那我们在婚姻角度过去,像南京大学的翟学伟教授,他讲的是过去是缘分婚姻
而现在我们到了一个叫爱情婚姻的这个角度
那么这些其实都是从家庭结构啊,从家庭的功能啊,以及婚姻的这个缘起等等,来去界定婚姻的这个变迁,家庭的变迁
那我呢其实想从情感社会学的角度去阐释,因为这几年我其实一直对情感社会学更有兴趣,所以我在这里面做婚姻家庭研究的时候。
我们经常讲有一个叫对我好,为什么我就跟他结婚?他对我好,我们好的婚姻,这个对我好意义在于哪里
然后你就会发现,我们在过去经历了这样的三种变迁
第一种的早期的那个是对我好,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到满足我的需求,到认同我的一切
你会发现在传统社会里面,所谓的对我好,就是应该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我们过去的这样的一个婚姻制度,它是一个称之为叫门当户对的,情感表演性的制度
什么意思?我以我这个爷爷奶奶为例,我爷爷长得人高马大,很英俊啊,也很潇洒,我奶奶呢长的坦率直讲啊,在我这个孙女儿的眼里,这个1米5几的不到的身高长得实在不咋滴
然后性格也是非常的内向,所以我小的时候经常问我爷爷,为什么我的奶奶和我的爷爷,会这样的一种结婚模式
那我爷爷就告诉我了,那个时候他们最主要是根据八字来配对的,
就是那些门户相对匹配的人,会把女方的八字送到男方的家里,然后呢我们当地就会用一个簸来去颠,哪一个最重的留在里面,哪些是飞走的,结果呢我奶奶第一就簸了以后,他就是留在里面的,然后我爷爷就觉得嗯其实那个不是我最理想的,然后又颠了一次,还是她留在这里面所以他们两个人就结婚了,【学生：哈哈哈】
因为她门当户对,然后我就跟爷爷讲,我说爷爷有没有可能奶奶那张纸头是浸过水的,我一说真的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但不管怎么样
他们虽然一开始很不满意,但是他在后面的夫妻生活里
他们互相都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婚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会发现他们在经营关系里面
他们是做到了男主外女主内,每个人做好了自己应有的角色
我爷爷呢主外到外面去金山把金钱带回家里啊,然后也把外面的世界来带进来,我奶奶呢在家里相夫教子,把孩子抚养大,所以他们各自完成了自己的角色
包括他们在情感里面也是一步步来的,他们什么叫情感表演性的制度,就是在过去什么叫做到你应该做的事情
你每一个感情是先用行为去表达,然后就确认你的感情,比如说我对你有兴趣了,我首先要到你家去送帖来确定我对你的感兴趣
,然后下面一步我要到这里面又要送什么东西,或者要一个什么仪式,我们的所有感情是通过行为一步一步去确定的,所以不会出现说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的问题
只要这些行为做出来了,即使你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在过去的关系里,你也必须跟这个人在一起,所以他的那个制度叫知行合一,
你所有的行为其实跟你的感觉是一样的,至于你真实的感觉怎么样,不会我们不在乎
但你一旦做了这个行为,你就必须要信守这些承诺,
所以在过去的逻辑体系里,当你做好的时候对一个人好，在婚姻里面就是你要做好自己的角色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痛苦,常常是在于我这个个性,如果角色不匹配怎么办?
比如说在孔雀东南飞里面啊,你会发现我们现代人看就觉得很奇怪
那为什么焦仲卿跟他的太太很相爱的
婆婆一定要把他们拆散呢?
因为你会发现在这个逻辑体系里面,这个媳妇所扮演的角色,他不是那种啊相夫教子,不是那种扮演好角色,要我的先生去考取功名
而是说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从婆婆的角度讲,你没有做好一个媳妇的角色啊,你没有让你的先生去考取功名啊,所以在古代他有非常充足的理由来对你们拆散,只是到现在的社会里,我们就变成了一个恶婆婆的形象
如果你去看红楼梦里,贾宝玉到底最后是选择林黛玉还是选择宝钗,你会发现也是这个逻辑,
宝钗更符合媳妇的角色
而林黛玉非常体谅贾宝玉,跟贾宝玉有很多的共情,而他们的感情更好,但是在选择对象里面它不重要,所以在传统的婚姻里,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对我好,就是你应该做到你要做的角色,
那么我们后面呢浪漫爱情崛起了,浪漫爱情崛起的时候就会强调个体的自主性选择,门当户对已经不再是我们选择的逻辑关系
吉登斯认为浪漫爱情到最后,应该真正的最最理想的状态叫纯粹关系
而这个社会关系达成不是因为外在的原因,不是因为你们家庭背景是怎么样的,不是这些原因,只是因为我跟你在链接的过程中,我们都有所收获,
这种情感我们双方都觉得是重要的,我们因此而受益啊,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们这段感情就能持续下去
所以你会发现到了现代社会恋爱的时候,
他就不是简单的说你去满足一个角色,
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你要满足我的需求,那么在浪漫爱情早期的时候
你会发现它是通过一个骑士精神,这样的逻辑体系去创造出来的,这样的阿浪漫爱情,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什么叫满足我的需求?
你就会发现男性是需要保护和宠爱女性的啊,
研究《陈情令》《山河令》,我就会发现,这样的话题体系里面,你会发现他也要符合一个人,要去保护另外一个人啊
魏无羡莫名其妙就把金丹给掉,别人就变得很弱了,山河令里莫名其妙就把身上擦了很多把刀,对不对,但是这种情况其实就是,我们对于爱情的早期的想象,都是最好是有一方比较弱,我去保护她的,
那么女性呢要反过来要肯定和崇拜男性的价值
那我们在女性主义里面经常会去批评说,浪漫爱情也是把男女两性不平等的这种关系,我保护你啊
我来照顾你这样的关系,把它美化的一个过程
但无论如何,我们从情感社会学的角度,你可以看到它变成是满足我的需求,而这种满足我的需求不仅仅是情感上有好处,他在利益上也是有好处的
在过去我们门当户对的这个环境里面,其实你是很难通过婚姻来实现阶级跨越的
但是当浪漫爱情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婚姻来实现阶级跨越,所以虽然这个不是浪漫爱情本质的想法,但是总是会有人希望通过爱情去跨越阶级【扎心】
所以你会发现爱情他并没有走向吉登斯想的纯粹关系
而且在整个的过程中,爱情逐步在浪漫爱情里发展的时候,由于电视的出现,它逐渐被可视化,那么在满足我的需要的时候,逐渐会被消费主义所影响,
比如说前两天的520,对不对,如果有恋人的话,有没有给你转钱呐,转520块钱,我会觉得很正常,转5.2元,你就会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我需要不要了,对不对,你看我们在表达爱情的时候,我们逐渐接受了,今天在表达的时候,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
那我就会问那是不是我们真的需要这个钱呢,你会发现大家说不是的,我不是在乎这个钱,我是在乎他的态度,他是不是重视我,
愿不愿意表达这个态度很重要,它满足的是我态度的需求啊
不管怎么样,你会发现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消费主义的这个影响,
我们在很多的婚姻关系里强调共同成长,相互促进,这个逻辑体系也是一个满足我的需求的,你需要让我生活的更好啊
你需要让我能够有更多的那个诶,这个就是一个浪漫主义爱情的这个逻辑体系,满足我的需求
我们今天逐步走向后现代的社会了,你会发现到了后现代这个对我好,就是你要认同我的一切,eva illouz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学者,他就讲到今天的爱情,最重要的是变成是个人价值的一个重要的部分
当我们哲学问题,我是否存在这个问题,逐渐就变成了说哎呀有没有人爱我,如果没有人爱我,我就不再是存在的,如果有人爱我,我就变得很独特,我的自我存在,
所以你会发现,经由浪漫的这种我们的爱情的凝视,你就会发现我们的自我这里就提升了,
所以我在做韩剧研究的时候,经常看到有很多的镜头,都是男主角深情地望着女主角的特写镜头,
大家请记得拍这个镜头的时候,其实是男主角在看着一个摄像头拍的,就是希望观众也能代入到里面,看的时候,我被凝视,我这个独特性在这个里面去呈现出来
当我们坠入情网的时候,我们就能够摆脱掉我们作为凡人的这种感觉【吃惊】,激发了我们独一无二的感觉,并提升自我的价值感,
所以像韩剧里面,内在美就非常清楚的来呈现这一块,
他说哎这个内在美的故事是讲,这个霸道总裁遇到了一个女明星,
这个女明星呢每一个月都有像生理期一样,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甚至不同国籍的,但是呢这个男的都会很爱她,
因为这个男的有脸盲症,是不是很绝配啊?好那么这个里面就讲到了这个女的,就说你是不会离开我,因为你看我有的时候有一个场景,就是她变成了一个满脸老人般的男性,这个霸道总裁还把他拥在怀里,作为观众看着都觉得有点恶心啊,
这个脸盲症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我就在想啊,怎么连有头发没头发都不能区分,但是它里面说你不用担心,因为我爱的不是你的外在,而是你的内在,
你会发现爱情在我们的诉求里,是你要看到那个独特的自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来解释霸道总裁会长盛不衰
因为如果我们是一个中央空调型的男性,他对你也好,对他也好,a b c他都对很好,然后她也爱上了你,你会怀疑说,是不是因为他搞不定其他人才来找我的
但是霸道总裁不一样哦,霸道总裁a也喜欢他,b也喜欢他,c也喜欢他,但是都不睬,因为你摔跤摔得如此的独特
因为你犯了一个这么愚蠢的错误啊,我看到了那个特别独特的你的内在,然后我爱上你了,通过我拒绝很多人
所以呢你会发现我们的自我,其实因为有霸道总裁的加持而显得独特,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这个自我不是一个完美的自我,他是有缺陷的,甚至跟别人比较,你会发现像这种韩剧里面,经常以前那个男主角都很帅,
女主角不见得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往往是女二,对不对,女二很漂亮,女一不能很漂亮,因为我爱的就不是你的外在,不是那个完美,
我爱的是你的那个内在,她是有缺陷的,甚至我有的时候就不太能够理解,
为什么我们今天有很多的爱情片,都是那些所谓的皇帝,你要知道皇帝是最不可能产生爱情的人呐?
那为什么要放在皇帝身上?因为皇帝是最好的霸道总裁的人选呢,是这个逻辑吧
所以你会发现,当我们把自我看成是我在爱情里最重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在我们后现代的爱情里面,我们双方的逻辑从过去的情感的表演性的机制,变成了这情感的真实性制度,
我们在男女关系里更注重我们双方的感受,我是不是喜欢你,你是不是对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的,
我们强调了情感的亲密度,性格的兼容度,三观是不是一致,聊不聊得来,还有是性感度,也就是说你是不是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这些是我们所强调的,
那么在这样的情感真实度里面,你会发现承诺不会先于感情发生
而是我首先有我的主体感受,我真的喜欢你了,我才会去去找你
而我找你的时候也只是此时此刻我喜欢你,并不意味着说我会一直喜欢你,
因为我后面的感情其实是要不断的变化的,所以这个时候你会发现,承诺和那些机制都变得很艰难,因为你的自我感受它是不稳定的,我们永远不能确定你今天爱我,你明天还会爱我吗,
所以这个爱情就变得需要,永无休止地去验证过程,也就是意味着说我不断地验证你的个性价值,是不是在我眼里一直是有价值的,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我向你求爱,我被拒绝了,或者你背叛了我,这不仅仅意味着我们情感的剥离,更重要的意味着说我的个人价值大厦被颠覆了,我会觉得是不是我不够好,
尤其是我们为什么那么痛恨劈腿,
因为当我们劈腿的时候,发现我干不过另外一个人了,有比较了,对于很多人索性就说我不想进到恋爱里面了,我不想把我自己的自我跟别人去衡量,我就索性退在我的后面里面,这样我能保护自我的价值,那么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当我们在情感的正式制度下里面,即使你表现出了你对我好的这些行为,或者是你表达了这个承诺,我有的时候也会不幸,
甚至有的时候我们会不愿意去做承诺,意外就讲到了我的承诺恐惧症,所以在这个后现代概念里变成,如果你爱我,那么即使我犯了错,你要心平气和地接受,因为我那个我不是完美的,你一定要能够接受不完美的梦,然后如果我不够好,你还要有看到我的闪光之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希望能够让我感受到感情的美好和快乐,所以我们今天谈恋爱主要就是为了快乐,而如果一个感情不快乐,我为什么要谈呢,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们当这样了,所谓的情绪价值其实他没有办法界定,但是你会发现很多人在讲情绪价值的时候,都在讲,最后第三点,如果我错了,你不能发脾气,你要情绪保持稳定,如果我不好了,你还要鼓励我,你不能pua,我让我感觉更糟糕,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对我好这件事情就变成你要认同我的一切,不管我好或不好,我的自我是独特性的,所以你要认同我的这一切,但问题就是在现代化的发展过程中,中国尤其是东亚整个的现代化发展,用张景宪的话就是个压缩的现代性,人家用三四百年达成的这个历程,我们用40年完成了,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发展过程不是一个变迁过程,首先做好你的角色,慢慢被淘汰掉,变成满足你的需求,再变成说是啊,我怎么认同你的一切,当我们都压缩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这个不是变迁,我们变成是叠加,我们在亲密关系里,既希望你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男人就应该挣钱,提供房子,女人就应该能够照顾家庭,同时我们又希望你能满足我的一切啊,你要满足我的需求啊,我们有什么帮忙的时候,你需要来解决我的问题,但同时你还要认同我的一切,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在这个过程中间轻易关系,它就变得更困难了,因为三者本身处在矛盾性,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不同的代际,不同的性别,不同的背景的群体,你会发现这三者它的比例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我们年纪大的那个群体,他们可能更偏向于这个所谓对我好,就是你要完成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我们年轻人会更强调说要认同情绪价值,所以作为一个七零后,第一次看到情绪价值的时候,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在亲密关系里面,你发脾气,情绪稳定变成一谈恋爱里最重要的东西呢,那我们在做完研究以后,你就会发现,当他跟自我相关的时候,他就紧密相关了,但他的确也带来了很多的冲突,比如说角色的变迁,张丽霞教授就说到了这个角色变迁,女性角色在变,男性角色其实没有太多的变化,它引起了冲突,然后我们女性角色在变的时候,社会的期望值没有变,也会引起冲突,所以我们在不同的群体里面,就会发生很多这样的关系的冲突,包括权力的变迁啊,我们在这里这一块是比较简单的扩了,所以你会发现从情感社会学角度来讲,我们当下的爱情就会出现这样的困境,就是如果爱情是两个独立个体之间的链接,那么怎么在满足我的需求和满足你的需求,之间达成平衡呢,它里面有个主体性的,对不对,如果你都应该来满足我的需求,那么对方成为一个工具人,你要不要考虑他的需求,第二个,如果你怎么去认同我的一切,和你的独立意志之间保持平衡的,我就觉得你身上是有缺点的,那我怎么去认同你的这些东西呢,那是不是我应该放弃我的理性思考,诶,这又是个问题,第三个,如何在你的真实性和我的真实性之间,保持平衡呢,如果你的真实性是你还是爱我的,但我的真实性告诉我说我已经不爱你了,但我们谈了5年7年的恋爱,我能不能提出分手,你会发现我们也会觉得谈了这么长久,尤其是男生,你如果分手的话,我们觉得这是个渣男,因为你耽误了很多,所以你会发现这里有很多的问题,那么到这里很多问题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现实生活中,选幸福快乐,它变得越来越难,所以我们就出现了很多的替代品啊,比如说我们在做追星研究的时候,就发现,很多时候追星就变成是我能够去满足我的需求,我把某一块放掉了,但是我就很好的来满足我的需求,我我就觉得很开心,他跟我的自我有很多的亲密,然后我们在虚拟恋人的时候就发现,很多时候自由和平等在亲密关系里很难实现,但在虚拟关系里,他实现了,他通过买买买就可以实现这个自由和平等,他可以自由的选择,李泽言或者连则,是不是我可以随自由的选择,然后我还能创造我想要的那个,尤其是这几年来很坦率地讲,我最近做青少年的,在做最新研究的时候,最后一块涉及到青少年的情感价值教育,所以我就重新去了解了一下青少年,现在的对于爱情的这些理念来自哪里,然后他们就给我推了几个app,让我去看看什么番茄小说,上次美的这种小说,这种叫宠爱文学,重生文学,我看到他排名第一的哇,我觉得那个爱情实在是太理想了,你看啊,这个男性是个霸道总裁啊,非常有钱,不仅有钱,而且跟军方有非常紧密的关系,而且当这个这个女生是大二的学生啊,这个女生大二的学生,当她遇到科研的问题的时候,她一个电话就可以跟德国最牛的科学家联系上,所以你女士遇到所有问题她都能解决掉,但是这个脚本是旧脚本哦,我们现代女性不接受哦,所以她的女主角是个什么样的呢,女主角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是个黑客联盟的首领,同时他是一个具有高超的医术的人啊,全国排名第一,同时他还是个全国排名第一的女设计师,他还是个画画最厉害的人,甚至他的英文翻译都干过了其他专业的人,所以两个强强联手,那么他们两个强强联手干什么呢,就是这个男主不断的宠爱这个女性,他们两个联手干的,就是,怎么把身边对这个女主不好的人,全部去干掉他啊,这是他们伟大的爱情,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发现他要求你满足我所有的需求,而男性应该做的事情都要做到,然后同时你会发现你认同我的一切,就算那个人是你青梅竹马,跟你一起长大的,没关系,他只要是对我有不好的想法,你就得跟我一起把他给干掉了,所以我们会躲进这样抽象的虚拟的世界里,其实这个是我对整个的亲密关系变迁里,非常担心的一款,尤其是你大概率看这种东西的时候,我的朋友就跟我讲,沈老师不要当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写的,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会写出来说这个女生说啊,10亿不够,给你50亿,马上把钱转到了个人账户上,只要你稍微有点金融知识,你就知道银行是不允许你这么干的,对不对,但是我担心的不是十几岁的人写这个东西,而是如果我看到这个排行榜上前十,前20全是这样的文章的时候,我会对于我们今天亲密关系,当遇到困境的时候,遇到这种叠加出现的问题,我们钻到这个领域里面,它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我其实是非常非常担心的,我们再来看今天的这个感情,一般路上就发出了类似的这样的一个恐慌,我们是不是很真实的爱会终结掉,因为你会发现曾经爱情里的情感的自主性,它是跟社会本身的变化有很大的原因的,它包含了我们主体的自己的内在的自主性,而对肉体的这种性自由的主体性,包含我们对情感的这种自主性,它是整合在一起的,可是当我们遇到这些困难的时候,情感的满足,最后我们就会把消极自由,也就是不选择作为了我们最终的选择,或者把离婚结束关系作为我们最终的选择,所以这个恰恰是在做情感社会学里,对整体的亲密关系里我们非常担心的,所以最后还是用我经常每一次做家庭教育也好,做亲密关系的讲座也好,最后讲的其实爱本身它的确是有它的困难性的,但爱里面的成长也是个体的成长,所以爱是需要学习的,幸福是需要练习的,我们躲进那些抽象的虚幻的虚拟关系里面,它其实反过来也会让我们追问,我们今天想要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今天想要的对我好,对你好到底是怎么样的,社会学告诉我们,我们应该站在一个历史的洪流里面,在一个他者的关系里,在这个网络体系中更好地看清自己的位置,这样子我们才能成长得更好,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