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绾郎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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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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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一声“爷”,张云雷也听的不真切,猛地睁开眼睛,低头就看见自己的手指真的被杨九郎虚虚的握住,再仔细看,趴在床上昏睡的人并没有醒转的迹象。
张云雷心里说不上的一种感觉,既希望他赶快醒,可是他醒了一定会跟自己喊疼,那个时候,要怎么安慰呢?
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指,明明自己可以抽出来,那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张云雷没动,一直到胳膊酸了也没动,如果自己在梦里能给他半点保护,张云雷不愿亲自剥夺。
王爷在倚云斋又呆了半个时辰才抬脚出去,身为王爷,到底还是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能陪杨九郎待这么久,已是不易。
“去嘱咐太医尽心,另外锦霞轩正月前都不必出来了。”
王爷背着手磨搓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跟在身后的赵寿贵自然是无不应的,从前他只明白倚云斋的得宠,如今看来,不仅仅是得宠了,是进到王爷心坎儿里了,只不过眼前这位爷不承认罢了。
反观锦霞轩,本来想一招制敌,可如今不仅杨九郎没死,顺带着王爷也把这事儿记心里了,如今才六月底,正月是什么时候?一连禁足小半年,赵寿贵盘算着,暑伏时候的冰盆子,锦霞轩是不是可以减半了呢?
另一头的锦霞轩里,孙侧妃的贴身丫头花银子请来了府中的大夫,却不是什么医术高明的,诊来诊去,也只得一个急火攻心的结论,青梅跳着脚站在院里骂倚云斋,这才半天的功夫,府里的人就会看人下菜碟了。
晚膳前,王爷又去了一趟倚云斋,亲自看着宝芝给杨九郎上了药才走。
等杨九郎真正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唔……痛……”
榻边的宝芷刚放好药粉的小瓷瓶,就听见杨九郎从嗓子里挤出一个痛,一时间乐开了花。
先是喊了外间屋里的宝芝去前院递信儿,又压住了杨九郎的手不让他乱摸背上的伤,最后才手忙脚乱的到了杯茶递到他嘴边。
“真好,太医说公子醒了就没事儿了!”
宝芷又哭又笑的,十足的小丫头样子。
“王爷呢?”
杨九郎喘了几口气,只觉得自己肚子里一抽一抽的疼,具体也说不出来是哪儿,火烧火燎的。
宝芷告诉他是因为板子太重,伤了肺腑,喝几天药就好了,杨九郎点点头,抬眼听见院子里通传王爷来了的声音。
“可算醒了,好点没?”
王爷撩了帘子就往内室走,身后还跟着两个太医,杨九郎醒了,自然是要再诊脉的。
“爷……”
看见了穿着团龙纹衣服的人,杨九郎也绷不住了,眼巴巴的望着他,伸手去抓他,眼泪止不住的掉。
旁边的人识趣的连忙退了出来,唯有太医跪在地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好好,爷知道你受委屈了,先让太医瞧瞧。”
张云雷忙抓住他抬起的那只手,扭身坐在了榻边,用手抹了一把他的眼泪。
“公子并无大碍了,汤药再喝七日,内里的伤便能好转,将养一月便好。”
太医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重新拟了药方去煎药。
“二爷……”
杨九郎用指甲抠着张云雷衣服的纹路,小猫爪子似的勾出了几条丝线,后者并没有拦着,也没有告诉他,因为他这么一抠,自己一件衣服便废了。
“知道疼了?还算机灵,知道找人告诉爷去。”
张云雷板着脸,不去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手却没有撒开,一下一下轻叩着杨九郎的手背。
“是她先冤枉我的!嘶……”
杨九郎没懂王爷只是在假装严肃,挣扎着要辩解,稍微一动便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呲牙咧嘴的栽回床上。
张云雷显然是被他吓一跳,忙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不要乱动,不然上面的药粉都掉了。
“好了,”张云雷摸着杨九郎的头发,油光水滑的像是一个兔子,发丝用一根青玉簪松松垮垮的绾着,“爷已经罚了锦霞轩,施刑的几个人也都杖毙了。”
这件事儿和施刑的人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听吩咐做事罢了。
可是杨九郎知道,如此处决已经是张云雷能为他做的最大限度,一个是男宠,一个是侧妃,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死,既然没死,那王爷就不能追究她什么。
可如果自己死了呢?
杨九郎抬头望着他,抬手去摸张云雷的下巴,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劫后余生的奖赏。
“爷,我好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再也见不到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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