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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我』壹玖零壹

2020-02-02 15:46 作者:阿钰努力努力再努力  | 我要投稿

“他皇帝老儿干了个啥?四亿多的白银他拿的出来啊……”

我就在这样的咒骂声中呱呱坠地。


听我爹说,太姥爷原先是个王爷,洋鬼子来了以后就带着大儿子去了避暑山庄,只在空荡荡的王爷府留下了我姥爷和我娘,那时候我娘还算个格格,家里的唯独剩的那个小丫鬟成天格格老爷地叫,只怕这三个人饭都吃不饱。

娘和姥爷一直锦衣玉食,又不会干活,一开始姥爷出门找人家卖肉的买菜的打打下手,也能捡些边角料过活,后来娘嫌丢人不让去了,姥爷偏偏又抽上大烟鸦片,弄得那座王爷府也租出去了。


当时我爹是个有名的珠宝商,看我娘身为格格文化不浅,就带着家丁来提亲。

那天我娘戴上家里唯一的耳环,侧着身人家就看不见另一只耳朵,跟我爹谈着彩礼钱,我姥爷就跑了出来拿起桌上的几个银元宝跑出去买鸦片,我娘当即说道:

“我明天就嫁给你,不要彩礼,唯独有一个要求,婚礼要大办,让全城的人看看我嫁的是什么人!”


后来的日子也不安宁,那会我爹跟一个洋人做珠宝生意,我娘当时就看见那洋人拉了一车货。

她恨啊,恨鸦片,是那玩意儿让她没了家,没了王朝,她当时就冲出来把那洋人推了出去,那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洋人那官大,得罪一个全家都别想活,没过多久,家里的东西全被人抢了去,去报官不顶用,洋人的官司不敢打。

不过后来我爹也没骂过我娘,他说推得好,打的好,生意不做了罢了,谁让他们卖来那种东西给皇上吸。



等我出生时,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爹给以前的工作伙伴打着下手,娘偶然给人缝缝补补,日子也过得下去。


我上边还有一个哥哥,下边有个弟弟,那年头女孩不值钱,大部分穷人生个女儿就扔了,而我娘天天说,这是格格,扔不得,扔了就是忘了祖宗,我不知道格格是什么,只能傻乎乎给人家说,我是格格,我娘说的。


我六七岁的时候,成天吃不饱,弟弟饿得哇哇叫,我和我哥就到大街上,站红薯摊旁边一动不动,有时候到最后了,剩下点烤糊的红薯卖不出去了,给我俩掰上一瓣,我就藏兜兜里给弟弟带回去。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久不了,就给爹娘说我想去唱戏。其实我哪里知道唱戏是个啥,就知道戏园子里管饭,我娘说,那是下人干的事,格格怎么能上台子给人家唱戏,最后看了看家里见底的米缸还是同意了。


在戏园子里,老妈妈见我年龄小,不让我学戏,我就帮着做点饭打点水,没活儿的时候就坐那走廊上听大姐姐唱戏,时间长了也学了不少诗啊词的,每天给大家盛饭,留点锅底就自己吃了,别说,那味道可比家里好多了。

老妈妈有俩儿子,大儿子成绩好考来了个官,小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叫个敖子逸,也爱读书,每天读完书就跑园子里来找我玩。

他乐意跟我玩吧,也是有原因的。他第一次来戏园子的时候,老妈妈就不让他理那些大姐姐,这些唱戏的多是十六七岁,过了二十唱不了了,就卖给妓院了。

那段时间,我成天睡过午觉就洗把脸,穿上那件粗布衣裳在长廊里学人家唱歌,三儿就从老妈妈那偷偷拿点叫花鸡水晶饼给我拿来,我吃饱了就给他比划两下子最近学的把式,什么《扫雪》《让成都》唱的可熟了。

后来有一天,他陪我坐在那溪边聊天,刚给我喂了颗瓜子仁,叹了口气,说道:

“你真的是宫里的格格吗?”

“对啊,我娘给我说,在府里她刚一出生就有二十多个下人照顾她,以前我和我哥出去求人家接济,都不让我俩跪下,说阿哥和格格是要代表着皇上的。”

“你不知道,皇上啊,没了。”

“你是说那位傅仪皇上?”

他摇了摇头,手下把那两瓣瓜子皮捏了又捏。

“是清朝没了,皇上就没了,格格也都没了。”

“我不信,你骗人!”

我等不及他解释,一下子给他推到溪水里,我扭头就跑,离老远就听见他从冰水里挣扎起来,对我喊到:

“你别跑远了,外边都是官兵!”

他可能知道我要回家去,这件事我早都猜得出,没人朝贡,宫里就一小孩做个空壳皇帝,做格格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担心我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还没跑出戏园子,就让人拦了下来。

“小不点,你干啥去!”

“大清没了,我要去见我娘。”

“外面管得严,老妈妈不让单独出去,你再跑,我把你关小黑屋里!”

我只能乖乖回到屋子里,没过几天,外边有人给我说,我娘得了失心症,见着人就让给她跪下,我见不了她,但我知道,我爹眼里她永远都是格格。

我把敖子逸推下河之后就一直很安分,生怕他给老妈妈告状。他发了烧,病的特严重,那些天给老妈妈送饭的时候心里都特别忐忑,头埋得低低的,敖子逸就在里屋躺着,我一直没敢说想进去看看,老妈妈还纳闷我和他关系那么好也不关心一下。


那天早上老妈妈和几个下手去城外买东西,一连两三天都回不来,吩咐我每天给敖子逸送饭去,还要把他照顾好了。

那天中午做的面,我还给他私藏了一个鸡腿,他听见我敲门的声音,就躺床上又是叫唤又是撒泼,我走过去问他:

“你又咋了?”

“哎呦喂,不叫人活了,我冤枉啊,生了病还得被打……”

“你被谁打了?”

“我娘呗!那天你跑了,我给我娘说我自己跑河里游泳去了,回来以后我娘就打我。”

“打你哪了?我看看。”

“屁股!”

“算了我不看了,你自生自灭吧。”

“哎你不许走,我娘说让你服侍好我。”

“那叫照顾!什么服侍,你用词能不能标准一点!”

“清朝都没了,谁管我怎么用词。以后啊,我娘给我请个外国老师,专教我英语,回头去欧洲生活……”

“大西洋内头有什么好的,一个个蓝眼睛黄头发跟鬼一样。”

“那又怎样,人家有枪有炮,不愁吃不愁穿。”

“你不许去!你要敢去我打你!”

“你干嘛?放心,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哒!等我去的时候多买张船票,把你捎上。”

“我不去,那只有大烟和鸦片……你要是非要走,我多伤心……”

“好好好不去了不去了……哎哎哎你别哭啊……我又没说我真要去,你担心什么,外国话那么绕口,我还懒得学呢……”

“你又这么说!好像你欠我的一样,你爱去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娶你啊。”

他一说这话我就把那碗面往他手里一塞,留下一句:

“呸,不要脸!”

我立刻冲了出去,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就是感觉有个人会一直陪着我,关心我,挺害羞的。



一九一二年,元旦那天,我去帮园子里人买报纸,上面用楷书印着几个大字:中华民国成立。

拿回去给老妈妈看时,她只扶起眼镜,揉了揉红红的眼眶,我问她怎么了,她只叹了口气,说道:

“有啥啊,早都知道了……以后啊,你可要把咱这戏好好唱下去。”

“大姐姐们不唱了吗?”

“她们有的啊就图口饭吃,我知道你打心眼儿里喜欢唱戏……没了戏园子,你还得唱,让全世界跟你唱。”

老妈妈的话我听的云里雾里,戏园子怎么会没了呢?戏怎么会没人听了呢?

后来啊,我终于上了台,第一次表演,就是要站在架子上,一个后空翻跳下来,上场前我总觉着没问题,可惜当时一往台子上站,看见那么多人在下边坐着盯着我,心里就紧张,跳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摔了个跟头,还好跳在台子下,有东西挡着,没坏了事。

那天摔得也不重,就是脚扭了一下,没想到到了傍晚,钻心的疼。

那个时候敖子逸已经去了京师大学堂,老妈妈为了能让他和贵族子弟呆在一块花了不少钱,每七天只能回来一次,下午他在外边听见有人说,戏园子里最小的那个今天第一次表演,从台子上摔下来了,下了课他就赶了回来。

郎中在外面等着抓药的回来,我在屋里待着出神,他这时就跑了进来,坐在床边问我:

“伤着哪了?”

我毫不在意地说:

“脚崴了。”

“郎中呢?”

“外边呢,着啥急。”

“怎么不急,这回头留下病根子了你就再也别想上台了。”

“瓜子吃不?”

他白了我一眼,说道:

“你别老嗑瓜子,嗓子容易发炎。”

“呦,学了两天,知识见长。”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我拆开一看,竟是一个兔儿爷,新塑的样式,我好久。

“你们学堂还给发这玩意儿?”

“学堂上哪发去,是上周我和朋友去市上买的。”

“你在同学面前买这东西不怕被人怀疑藏了小姑娘给你生了小孩啊?”

“不不不,我给他们说,是家里养了个大爷,得了老年痴呆,就喜欢和小孩抢东西。”

“去去去。”

这时候郎中进了房门,拿来了一大盒药膏,我看着就害怕。

上药的时候,我只顾着抓着他的胳膊喊疼,把头死命埋他怀里,没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搭在我肩膀上,又怕惹恼了我,还怕我跑了。

没过上两三年,官老爷们、大户都去了S城N城这些地方,B城人少了,没人成天花钱看戏了,戏园子就冷清了下来,有的姑娘回了家,有的嫁了人,总归是找着出路。

那些时候,敖子逸他大哥在N城当了个官,敖子逸学了几年懂得不少,就把他安排做了秘书,当时他做事效率高,深受领导赏识,在政府内部又动了点脑子,最后几经周折去了S城。

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见,这两年他每次一晋升就寄回来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那边的样子如何繁华,他又升了什么官位,还有就是告诉母亲千万别把我买去妓院了,末尾附上下次寄钱的时间,这信看似是给老妈妈写的,实则里面关心我的内容更多一些。

过了不久,他就派他的秘书来B城接走了我和他父母。火车上,我内心的纠结是大于欣喜的,我怕他在那么繁华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会讨厌我,抑或是有了别的女人,这次带我一起来,甚至有可能只是怕让母亲伤了心。

所以到了那边,我先拿着饭钱,到旅馆旁边的店铺里买了件旗袍,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第二天上午,我换好衣服,已经有几位他派的侍卫在门口等着,带我坐车前往他的公馆,一路上有人帮忙开车门,有人不断询问我的生活习惯,就像是回到了母亲做格格的年代。

汽车在公馆大门前停了下来,我下了车,进了门之后他们就不再跟上,一片亮丽的景色,园子里,灌木像是新修剪的,被规规矩矩地拢在水泥圈内,编排地错落有致,正中央有座不大不小的喷泉,流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成钻石,高跟鞋踩在鹅卵石上不是很舒服,但我不能低下头,这时我才知道,阳光也是吝啬的,它只会照入富人的家里。


推开门,正是一座欧式古堡的样子,酒红色的地毯、红棕色的墙壁,还有古铜家具,这时二楼的楼梯上正走下来一位老妇人,看到我便热情地迎上来。

“哟,太太这就到了,我以为还得一阵儿呢,哎呀呀,果然和先生说的一样漂亮,现在还早,您要不现在先上去歇着,先生中午才回来。”

“两位老人呢?”

“他们刚到,屋子里待着呢。”

“嗯。”

她带我回了房间,之后就退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也和外面的装饰一样,只是墙上挂的不再是那些中世纪风景画,而是根据以前唱戏时拍的一两张照片,画出了一些人物图像。

而梳妆台前的那些瓶瓶罐罐里的化妆品,都是新买的还未开封,就能闻到浓烈的香味,衣柜里除了他的几套正装,一律都是各式各样的旗袍和女孩子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一排,光是看起来就比身上这件旅店楼下买来质量好很多。

坐了很久的车,头有点晕,我便躺倒那张双人床上闭起眼睛想着以后的事,很难想象,当年那句“我娶你啊”会成为现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打开了,皮鞋轻敲地板的声音愈来愈近,一只熟悉的手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我这才睁开眼睛,三年没见,他的五官更立体了些,以前小毛孩才会剪的寸头现在留长了些,刘海像是打了发胶,这样的发型确实帅了很多,以前听人家说,军官穿的是军装,看起来凶巴巴的,而他只有一件西装衬衫,身材比以前优越很多,这样陌生的装扮只是越看越爱。

“累了?”

“嗯。”

他这时俯下身来,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衬衫领蹭了蹭我的脖子,他的身上,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烟的味道,但我不能确定。

“柜子里的衣服试过了吗?”

“没呢。”

“你身上这件是哪买的?”

“旅馆楼下。”

“脱了吧,在家里,穿睡衣就好。”

他这时转过身去拿衣服,我脱下身上那件之后,用被子紧紧裹着身体,他刚把衣服拿出来,转过身来看见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从小到大游泳都在一起,还有什么没看过。”

“我不太习惯,你先出去。”

他还是乖乖离开,走之前说道:

“阿姨把饭已经做好了,你换好就下来吃。”

下了楼,他已经在餐桌前等我,脱下正装,他还是那么温暖。

我坐到他对面,看着满桌的饭菜什么也吃不下,还没等他说话,我便问道:

“老妈妈呢?”

“这里乱,我把他们安排到别的地方了。”

“哦。”

“你希望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我再熟悉熟悉这里吧。”

他只能应了下来,但我说是熟悉一下这里,实际上我想熟悉一下他。


后面几天他都不在家,我就让司机带我在城里转转,S城的戏园子倒是不少,只是和以前相差很大。

S城有个以前没见过的表演方式,多是只有一个人站台子上唱完一整首歌,发声方式也很不同,以前在B城也有些海报,但一直没注意。

外国人是这么表演,我就想这样子是不是可以让全世界听见。

当我提出进去看看的时候, 司机说道:

“太太,这些地方一般女人单独进去不太好。”

我应了一声,让他继续往前开,路上,我耐不住好奇心又问了句:

“以前……三爷来过这些地方吗?”

“谈事情一般都来这。”


第二天上午我趁他去工作时,自己一个人去了昨天司机带我经过的那个会场,幸运的是,我找到了那场表演的负责人,她很欣赏我,并且承诺在后天的演出中,天后的节目结束以后给我加一首歌。


白天会场里还很敞亮,到了晚上一片昏暗,台下只有几束彩色的灯光,而全部的灯光都聚集在一人身上,我心里只剩下紧张。

节目结束以后,我的表演效果不是很好,我也就没怎么在意,急匆匆出了会场。

在会场门口,有人叫住了我,一个司机装扮的男人说,马先生请我去他的公馆坐坐。

我不认识那位马先生,担心被骗,便去找节目的负责人。

“姐,马先生是谁啊?”

“他怎么了?”

“他的司机说让我去他的公馆坐坐。”

“什么?马……哦,内个……你……你放心去吧,他是给你结演出费的。”

她这么给我说我就放了心,坐上那位司机的车,去了马先生的公馆。

那座公馆稍微小了点,但看起来还挺气派的,佣人直接把我带到了卧室。

没过一会,外边进来一位军官打扮的男人,长得还算清秀,心里就少了些防备。我走上前去和他握手,他却歪着头嘴角微扬,讲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他那声冷笑让我背后一凉,我退后了两步,他却直接将我逼到墙角,说道:

“别动,家长没告诉过你,小姑娘别总往我身边跑吗?”

还不等我说话,他就亲了上来,我尝试挣扎出去,但两胳膊被他牢牢抓住,不得不说他的力气大到我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候,佣人敲起了门。

“先生,内个……敖先生来了。”

无奈之下,他才放开了我。

门外,马嘉祺刚把门打开,敖子逸就一脸不屑地说道:

“人呢?”

“上边呢。”

“你小子以后给我小心点。”

我这时正蹲在墙角抱着身体,看到他我才放了心,他什么也不问,将我抱了起来,径直走出公馆,将我抱上车。

车里的位置有些窄,我坐在他腿上,头搭在他肩上,感受得到他起伏的胸膛,他身上依旧有香烟的味道,我很不喜欢。

回到家他把我往沙发上一摔,一拳打在沙发背上,俯下身来,凶巴巴地盯着我,说道:

“你为什么要去唱歌?”

“我……”

他不等我回答就吻了上来,一开始只是轻轻搭在唇上,过了一小会儿才微微用力,那时候我没有反抗,他却突然抓起长裙的裙摆,从下往上撕到腰间,我被他这样的行为惊着,想起了刚刚被侵犯时的情景,下意识用力推开他,他退后几步,眼神柔和下来,我缩在沙发上抱住自己。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站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我抬起头却不敢看着他。

“对不起……我带你去洗澡吧。”

我没有说话,他只是再次将我抱起来,回到卧室,热水已经放好。

浴室里,我像个孩子一样坐在浴缸里,他在一旁帮我拿来了香皂,这让我又想起小时候,我在屋子里里洗澡,老妈妈让他给我端盆热水,他就直接走了进来,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慌张失措,将热水泼在自己的身上。

想着想着我手下就打开了水花,而不慎将肥皂泡沫溅进他的眼睛,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我吓得立刻缩成一团喊到:

“别打我!”

他愣了一下,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轻声说道:

“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你呢?”

我看他没生气,这才抬起头,和他打趣道:

“以后你要是打我怎么办?”

“你就告诉我娘,让她打我。”

“我可不,屁股上的伤好了没?”

“要不你看看?”

“别别别,没兴趣。”

夜里,他一翻身从背后抱住我,胳膊把我搂得有些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要去唱歌?”

他这次声音非常柔和,生怕我再次从他的世界里离开。

“我不习惯无所事事的生活,我喜欢唱戏,戏园子又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吗?这里太乱了,如果你没有一个靠山,可能随随便便就会成为另一个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我把你接过来,是想好好保护你。”

“你只是想保护我吗?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嫁给你,我娘把我卖进戏园子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命,我整个人都是你们家的,哪怕等我长大了把我卖进妓院我也认,可是你一直把我当亲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你第一次说要娶我,我心里还挺开心的……”

“你在搪塞我。可能对你而言,有很多事情比我重要。”


“比如……”






我揉了揉眼睛,原来已经到了民政局门口,他下车时也再不给我开门,可能缘分就到了这吧。

几天前,我去娱乐公司海选,没想到最后成功了,可签合约时,经纪人无意间看了我的户口本,立刻阻止我,让我离了婚再进公司。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会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回到家,他一如既往地问我今天的情况,我埋着头告诉他,我想和他离婚,他什么也没说,只问了我一句话:

“这些年我为你的事业做的牺牲还少吗?只是我不重要罢了。”

大学毕业以后,他送我去学习以前一直没有涉足过的舞蹈,甚至放弃了公司里出国的机会,可能他也会累吧。

他答应地很平淡,甚至……就像一场梦。


梦醒了,在民政局门口也该面对现实了。

“子逸,合同我不签了,偶像我不做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便转过身来,没有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听到这句话,他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进怀里,隔了许久他才问到: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决定?”


可能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一百年以前,有一个美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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