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呼吸困难

 世界仿佛没有了重力的牵引，全都漂浮起来，所有的一切都灰暗了。我拼命去抓你的手，怎么也抓不到。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来。你就在那里漂浮着，我抓不到。  我的头发乱糟糟的，在张牙舞爪，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与你相触。  挥舞手中的白旗，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白的，这是在投降还是在冲锋。  舞台外全部都是黑暗的。胸口的奖牌掉落在地，舞台上一个我，观众席里的我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猜测他们内心的嘲讽。  被人瞄准了，我又被人击杀了一次。  所以想必我的生命就是这路边的落叶，我正了正我的衣领，踢了一脚路边的枯叶，然后向前奔跑，追逐着。  寒冬，大雪纷飞，松针上挂满了冰晶，路边的人们都拿着枪，枪支散落一地，无人理睬。  课桌被凌乱摆放，椅子像无人在意的尸体一样零七八落，窗外是黑的。  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我踢掉了脚下的凳子，静默的哀悼着。  鲜血从我的口中喷涌而出，我面部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有一群人围着一群面目狰狞的我。我拿起石块去砸。  那本圣书被人合上了，嘈杂的低语里隐藏着嗤笑，人们穿着黑斗篷，戴上兜帽后看不见眼睛，他们都长着恶魔的角。  一次次赌博的失败，我踉跄着走出棋盘。属于我的棋子被别人推倒。  我从万家灯火的高楼间坠落。  不过草芥一枚，蜗牛胜过我的地方就是它有生命。  清风徐来，嫩绿的草地上长出了小巧玲珑的花，她们的花蕾上都长着眼珠。  茫茫大海，两滴水相撞的几率微乎其微，我怎么就会遇见你。  从断裂的木材中看到了初升的太阳，他无私的照耀着一切。  我十指相扣，在都市中祈祷着。我也有恶魔的角。  彩色的风吹过，她抚摸过的地方都有了生命的色彩，转瞬即逝。  有人端起了猎枪，樱花树上的花瓣随风飘落，异常浪漫，我的头颅被当做信徒的战利品。  人群中有人声嘶力竭地呐喊，我的眼球爆裂出来，鲜血没有溅到任何人身上，只有我头部慢慢地向外沁着血液，我颤抖着伸出双手去抓自己的脸，你抓住了我的手。  我堕落了，身体上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缝，里面飞出了一群群的白鸟，那是和平安详的白鸽。  白雪皑皑的雪峰上，你我站在悬崖边，悬崖下是结了冰的湖面。我将你用力向山峰一推，而自己砸破冰面落入冰水。这是无法避免的告别，唯一的遗言是我爱你。  星空是绚烂的，它闪烁着，白鸟在云间翱翔，画面一转，仅仅是发着微弱光线的小屏幕，而它碎裂了。  天花板上吊着发出微弱荧光的劣质彩灯，我坐在地上，倚着货架，思考着你，出乎意料地突然坠入了冰窖中，不断下沉，底部是光明。  我回到了风平浪静的开端，夕阳西下，悬崖侧的树木伸着绿叶，我站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你，你被夕阳笼罩的光芒四射，我终于勾了一下嘴角。  我想起了娇艳的玫瑰，踢倒的凳子，碎裂的屏幕，等等等等，还有你。  我坠入湖泊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  我终于不用再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