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篇同人】东方幻想合约 番外9 铃仙优昙华院篇（下）：忠诚，还是背叛
看到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八云紫居然没杀掉自己，反而还允许自己和小铃各自回家……按照以往的经历，这个妖怪贤者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秘密的，这是否是故意而为，铃仙恐怕永远不可能知道。
然而，在铃奈庵地下设施里面看到的那些失败的试验品，不仅根本无法忘却，甚至如同发红的烙铁一样在铃仙的内心中灼烧，八云紫确实为幻想乡付出了很多，但是以至于肆意践踏人命这种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个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妖怪，究竟还会在以后做出什么，铃仙根本没有任何想法，身边的草丛里，荧光铃兰正点缀着无边的黑暗，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所经过的这片草地一样，忐忑不安，虽然有少许的头绪，但是能够发散的结果实在太多。
八云紫的感知无处不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处于她观察范围的死角，自己的任何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逃不过她的观察，明明只是送个药物订单，结果遇上这种事情……到底是倒霉，还是走运？
“嘛，想那么多也没用，先回去好了。”她不停自言自语地朝永远亭走去。
幻想乡本质上属于异世界，也就是地狱的管理区域，只是因为八云紫的地位，所以地狱并不打算对这里进行过多的干涉，旧地狱行政区划的裁撤就是基于这个进行的，作为人工生命的月兔，天生就被编程出能够敏锐察觉地狱的污秽生命力的能力，幻想乡应该是处于一个比较平衡的状态，但是当铃仙逐渐靠近永远亭的时候，却发现一股异常浓烈的能量愈发接近，就和自己的脚步一样快。
“不会吧……”
铃仙已经想到了现在位于永远亭的会是什么，但是自己仍然是要回到那里去的，也只好硬着头皮跨过了永远亭的大门。
“八意永琳，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我在月球上面遇见铃仙的时候，能从她的意识深处看到她不应该有的东西，对他人和自身的生的欲望，隐藏在本应该被编写到纯粹的战斗数据当中，这绝对不可能是那群月之都人能够做到的，只有你可以。”
“对于灵体格式的好奇并不能让我同意你把她带走，纯狐，她是我的月兔，不是你用来随便进行试验造神的毫无价值的试验品。”
“不！这从来就不是出于某些毫无意义的好奇心！”
纯狐和师匠大人的声音，在铃仙面前的房间里针锋相对，看起来自从月面战争之后，纯狐就开始对自己产生了兴趣，以前都只是在相对人少的地方纠缠，现在竟然直接找上了永远亭来。
铃仙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台阶，把拉门打开了一个极小的缝隙从中窥探，果不其然，两位最年长的存在，正因为自己陷入唇枪舌战当中。
“你到底给铃仙添加了什么？”纯狐逐渐朝八意永琳的位置进逼，“模仿人类思维方式的思考程序？还是从本质上改变了她的性质，让她从业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向更加丰富的存在靠近？月兔是不可能具有这么复杂的情感的，你一定是从某个个体上面注入了逻辑病毒篡改了他们的行为。”
八意永琳面对纯狐的质问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她是想要避免透露不合适的信息，还是单纯厌烦了这个神灵的声音。
“你觉得我为此大动干戈毫无必要，那我问你，明明八云紫已经做出了先驱者们预言的新人类，你为什么又要把这么大的精力放在一个普通的月兔上面？仅仅是因为你要重新夺取月之都权力的目的吗？还是说你觉得可以通过在月兔之间逐渐向其他月之民传播的污秽思维，让那些早已魔怔的月人能够重回正轨？”
“够了！”
八意永琳再也无法忍受，朝纯狐大声怒吼，连续不断的猜测最终还是突破了她的底线，抄起一块竹筒就朝外面扔出，即使是在情绪作用下的举动，却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竹筒直接贯穿了门板，随后消失在了遥远的天空，差一点就打到了铃仙的脑袋。
“你这个被仇恨控制的疯子能不能稍微清醒一点？！”八意永琳大声朝纯狐喊道，“我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去让铃仙具有和我们一样的情感，也不是因为我想发起革命帮辉夜夺取月之都，才这么做的。我只是想要让月兔从被奴役的命运中解脱出来，让他们自己选择想要做的事情，和成为的存在，仅此而已，我只是想解放他们，让他们能够自己选择罢了！”
“解放他们，也就是能够产生被你利用的感情，在自发的组织下进行着实际上被操纵的活动吗？人性对于任何非人类都是一把双刃剑，八意永琳，我们都因为人性获得力量的同时，也受到它的诅咒，哪怕想要克制，有时候都做不到。”
“既然都知道人性对我们的危害，那你还非要找到铃仙不可？”
“你不懂我要什么，八意永琳……”
“那就告诉我吧。”
铃仙直接拉开了挡在面前的门板，没有必要再躲下去了，纯狐就是为自己来的，突然的出现，倒是成功终止了纯狐和八意永琳的争论。
“我就知道，对于某些问题，你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八意永琳不愿意让你知道的，以及你原来该做什么，以及，在你体内存储的那一段数据的意义……”
纯狐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但是在马上要碰到铃仙的前一刻，她还是被八意永琳所打断。
“我不会让你把它带走的。”
“难道你不觉得，既然她都知道了，决定权应该在她身上吗？”
“铃仙？算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匠大人？”
“我，我暂时出去一下。”
难以在这样焦灼的环境下思考，八意永琳也只能一脚跨过了门槛，消失在夜色中，房间里只剩下了铃仙和纯狐，相互对视，虽然因为不再是作为对手存在，所以没有那股弥漫的杀气，但是铃仙依然能够从面前的这个神灵复杂的表情上看出，她依然没有放弃对于自己的某些方面的想法。
“所以说，你还是来了，”纯狐微笑着让铃仙坐在自己的身旁，“或许可能是我过于急躁，在你的师匠大人面前有些凶恶了，抱歉，其实，我来的目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黑暗。”
虽然尽可能表现出冷静和克制，但是纯狐还是不自觉抓住了铃仙的手，根本没有想让她离开的意思。
“那个……所以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寻求当初八意永琳重写你的人格的时候，加入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一种可以不需要灵魂就可以实现的情感。”
数据，这个词又一次在铃仙的大脑中回荡，八云紫说过，探女说过，八云蓝和茨木华扇之类的都提到过，通过将大量的变量进行储存，并且组合形成各种各样的复杂区块，然后在被读取还原成人类可以看得懂的形式，对于数据来说，“1”和“0”都是不可或缺的，“1”决定了填充的事物，而“0”代表这些填充的排布位置和组合方法。
类人型生物的神经元就是类似的设计，大量神经元之间的活动和静止，就是一种不停活动的数据，正是利用捕捉神经活动的开和关，数据化一整个人类的思维才变得可能，月之都一直在努力往这方面研究，大量建造的机动战士机体上搭载的精神感应框架，就是为了用来捕捉神经活动设计的。
同样，作为月兔的自己，只要时刻与服务器保持同步，即便是死亡，一个完全相同的意识体在获得新的身体之后，就可以延续自己人格的存在，灵魂本身是难以完全控制的，但是如果只需要生产身体的话，完全流水线的工艺根本不需要担心效率和补员问题。
“情感吗……这种东西怎么去解释呢？”铃仙问道。
“对于常人不需要解释，自然而然能够产生的事物，我原本也没必要在这方面上花时间，但是一个完全不通过灵魂产生的感情，我就需要好好研究了……我知道作为月兔，你们月之都的人关心的是什么，那就是污秽，那种对生命索取以及生存下去的欲望，拼命的想要割舍，但是仍然做不到的那种东西。”
“但是……”
“而且我知道，你的身上，也有那种污秽，你不想让你的公主殿下出事，也不想让幻想乡出事，这不是一个月兔应该有的思维，难道你也不好奇，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吗？”
纯狐确实说中了自己心底的疑问，当初在地上人入侵的时候，为什么作为月兔的自己没有选择抵抗，而是选择逃离，过往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甚至于自己是通过什么办法到达地上的也不清楚。
纯狐很显然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心理活动，掩饰是没有用的，但是如果跟她走的话，师匠大人会怎么想？好纠结……以至于铃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性赋予了我们能够做出选择的权利，有别于那些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惜代价的构造存在，但同时，也让我们变得比他们脆弱，甚至多出一些致命的弱点，如果那些没有心智的机器，就像你的月兔伙伴们那样，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自己的思想和存在意义，不再受到月之民惨无人道的压迫的话，你会选择什么呢？”
纯狐选择把决定权交给了对方，随机也起身走向户外，火光摇曳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铃仙一人，独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奇怪，妹红今晚没有来吗？平时还经常缠着我的。”
走廊里传来了辉夜的脚步声，从建筑的另一头逐渐接近，躲在安全的角落里看那对蓬莱人打打杀杀几乎已经构成了铃仙日常生活的一大部分，只是现在，并没有心思去看她们两个人的乐子。
“铃仙啊，怎么在这呢，有什么心事吗？”
辉夜突然从铃仙的身后伸手，抚摸着她的紫发，月兔历来就是被月之民当做宠物的存在，所以辉夜这么做只是习惯而已。
“公主殿下，你觉得即使是人工创造的生命，也能够具有和造物主完全一样的情感和思维方式的可能吗？”
“嗯……突然深奥起来了呢，想不到你还会问这种问题啊。”
辉夜似乎察觉到了问题中的含义，便来到铃仙的面前坐下，一尘不染的黑色瞳孔里，正在快速闪过数十万年的时光。
“难道是我不应该问吗？”铃仙有些忐忑地说。
“不，我怎么会生气呢？反而应该是高兴才对吧。”辉夜不知从哪里就拿来了一杯刚刚烧好的绿茶，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能够产生这样的思考，代表造物本身已经发生了进化，从纯粹被奴役的下等生物，表现出了存续的目的还有具体行动，事实上，我早就知道月兔会逐渐觉醒自己的人格，并且开始作为一个人去思考自己和其他事物，这并非是一个程序错误。”
“而是？”
“而是预先留好的一个程序后门，本来就是为了你们这样的月兔出现做好准备的。”
可视化的数据块结构，在辉夜的手上展现，月兔的代码最开始都是基于同一个最初始的型号，然后基于它不断更新特化产生出了不同天赋和技能的月兔单位，有的擅长远距离狙击，有的擅长近战，有的精修工程之类，但是所有的这些调整，彼此之间的差异都只是微不足道，在铃仙的眼里，就像是一颗树上生长出的不同枝条一样，作为核心逻辑处理的运行部分，是完全一样的配置。
“所有月兔都使用同一种逻辑模式，即不惜代价的保卫月之都的安全，正常情况下，任何人类的技术手段都不可能攻破八意永琳设置的防火墙，但是……”
辉夜稍微转动了图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树根连接到了一团燃烧着的烈焰上，只是快触及到的地方，还留有一点空隙，这就是辉夜所说的程序后门。
“但是如果在设计之初故意留下了方便进行程序注入的缺口，那么想要让精神发生质变，就只是等待时间到达，然后和人类一样发生类似的灵体凭依就行。”她继续道。
“数据化人格？这不就是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新的身体，完全避免任何形式的生死轮回状态吗？”铃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就是八意永琳想要留给月之民的解决办法，彻底从地狱的控制下面摆脱，因为自身存在无法被辨识的生命形态，所以幻想合约拟定的轮回机制就永远无法影响到月之都，所有人都可以在物理身躯的毁灭后马上复活，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不朽状态，然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你也都知道了，八意永琳挑选你不是随便从浩如烟海的数据库中抽取的，而是你本来就应该去作为让我们彻底脱离污秽的引导者，只是现在，绵月姐妹掌权之后，从地上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们。”
“那我知道了……”
“什么？”
铃仙的突然起身，让辉夜也并未预料到，刚才还是犹豫不决，现在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坚定想法。
“纯狐要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她说完，就马上朝纯狐的位置快步奔去。
“你自己也该想清楚了，你救下来的这个月兔，到底寄托了多少东西在里面，如果我们能从内部瓦解月之都，那想要拯救地上生命就会事半功倍，甚至有可能这场仗都没有必要打，还有什么比这更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说不，就绝对不允许。”
纯狐和八意永琳的口角已经发展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捏紧的拳头时刻提醒着铃仙，再不做点什么，永远亭本身能不能保留下来都是个问题，她先一步跳到了两人的中间，及时阻止了一场战斗的发生。
“师匠大人，我想，我一定不是您随机挑选出来，碰运气找到的月兔吧？”
铃仙朝八意永琳的方向缓慢走去，也正是因为铃仙的出现，八意永琳也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自己一直在隐藏的计划，其实早就想好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教育，从感情上确实有些难以割舍。
“那既然是您选中了我，那为什么不让我去完成该做的事情呢？”
“是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这重要吗？”铃仙继续朝自己的师傅施压，“难道不正是你选中了我，用于改变逐渐蔓延在月之都的疯狂，让所有月之民能够实现自己想要的纯净吗？要是成功了，说不定就可以避免几十亿人的死亡，既然我是你精心挑选的，为什么都已经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停留不前呢？”
“想必是有自己的难处吧，毕竟，如果不是确实存在困难，单纯是情感上的因素不会这么难以说服的。”纯狐冷笑着附和。
“你说对了，纯狐……”
“你不会，真的把所有的权限都留给了你的学生吧？怕不是嫌她们能惹出的事还不够多哦？”
“不，是能够激活协议的代码库，所有的备份都已经在撤离月之都的时候删除了，最后的一份，在铃仙的大脑里面，现在的条件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提取……”
“你这地方当养老是够了，别忘了，我们地狱当初可是搬迁了几乎所有的先驱者技术，提取个运行环境从来就不是问题，我只要的是你的这个月兔而已，我保证她不会有事的。”
纯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铃仙伸出了手，永远亭并没有足够的空间和能源来运行全套月之都的设备，看起来，也没有别的选择。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师匠大人？就让我跟纯狐去吧。”
八意永琳并没有吭声，但在思索再三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纯狐立刻拉上了铃仙，一脚踏进了前往地狱的传送门里。
“我和你达成的协定切勿忘了，凯尔，你的子民期待这个世界，和我想要摧毁月之都的目的是一致的，既然他们觊觎一片地球之外的土地，那么你也不会拒绝的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杀害我儿子的人死。”
“行吧……启动作战计划。”
交互出现的英语和俄语的播报声，通过电波传达在浩浩荡荡的地球军的每一个士兵，每一辆坦克和战机中，整齐划一地降落于月面上，人类历史并不会告诉后人，当初进行登月竞赛的美苏二国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在三十八万公里之外，正当全世界都认为地上随时会爆发全面战争的时候，实际上战争发生于鲜为人知的月亮背面。
就在降落完成后不久，月之都的抵抗接踵而至，漫天的弹幕立刻覆盖了整个战场，相对于第一次入侵行动，厚重的装甲以及更加先进的飞行器避免了很多伤亡，但是这仍然并不能让地球军产生优势，推进十分缓慢，不过，纯狐并不关心这个。
她直接到达了月兔军的后方，戒备比较松懈的区域，各种各样的运输载具正一辆辆从结界内出发，赶往前线，她想要寻找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月兔个体，一个已经具备条件启动八意永琳植入的情感模块的远程型月兔。
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在自己脚下，在布满陨坑的月面上行进，得需要创造出一片混乱，来方便自己进行捕捉……不过正好，之前在地狱通过纯粹化提炼了自然生命力的妖精们，已经摩拳擦掌，想要发泄心中的破坏欲望，不如就让他们出来耍一耍。只见纯狐打了一个响指，随后毫无顾忌的走了上去。
“喂，你们这些奴隶，都看过来！”
纯狐谁会不认识，几乎在同一时刻，载具上的炮台和月兔手中的枪口都对准了她，然而，真正的危险，其实并不是她。
“我说的是，这里哦？”
当月兔们意识到纯狐向上的手指的意思，已经太晚了，蜂拥而至的妖精瞬间就覆盖了她们能够看到的一切，在空中飞舞的弹幕在短短几分钟就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根本无暇顾忌边上的纯狐，正在从容不迫地从山坡上走下，走进自己所编织的死亡火网里。
“真是的，怎么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没过多久，月兔们的叫喊就完全被妖精的笑声所淹没，直到在纯狐的面前再也看不到任何能够抵抗的个体，不过，还有一个活着，她能够感觉到，相对于周围的同胞们平淡无奇的战斗程序，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求生欲望，运行在主程序干扰不到的内存区域内。
这就是自己要的，顺着这微弱的情感，纯狐在一片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堆中找到了她，尚未染上地上人所具备的污秽，但是头发以及硬件ID都表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这个时代的铃仙，奄奄一息，但是并不愿意放弃。
就和所有月兔所设定的一样，在看到纯狐之后，是绕过思维的敌对行为，哪怕已经残缺如此，铃仙仍然想要伸手按下身边反应堆的自毁按钮，这并不会对纯狐造成多少伤害，纯狐也没有打算进行阻止。
“你的心里，是不打算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吧？你是否怀疑过，自己内心的存在，其实并不是你本来应该被别人设定成的样子呢？”
纯狐的说教让铃仙略微迟疑，但是仍然想要继续按下，再多一点，反应堆的爆炸将会摧毁周围方圆十几公里的区域。
“你死了，然后被强制回溯到最后一次备份，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认识的朋友们，你喜欢的师匠大人，以及你现在能够为你的战友们牺牲的勇气，全都会在删除过程中彻底湮灭。”
看起来发声器官被破坏了，所以不能说话，但是马上要启动爆炸的右手，又停下了，铃仙的目光里，突然短暂出现了那些人，暂时屏蔽了主程序的运行，看起来八意永琳植入的数据已经激活，她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伸出手按住了铃仙的头，以最快速度在完全断电之前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居然是你吗？早在阿波罗时代，你就已经找上来了？”
与现实混杂的过去，让铃仙从梦中惊醒，窗外闪烁着灵魂之光的石樱，以及在昏黄的天空中拔地而起的高塔，提醒着她这里是地狱的领域，因为需要被引导进入最深的梦中，所以各种情况都已经想到了，然而，衣服被脱光，身上还乱七八糟可不是能预料到的。
“时间本身是一个微妙的存在，铃仙，”纯狐不慌不忙找来了替换的地狱服装，丢在了铃仙身边，“现实里的时间是线性的，但是利用梦进行穿梭，可以在时间轴的各个位置进行旅行，你可以说当时我确实在那里，但是也有可能，那只是一个我用来寻找你的幻影而已。”
“师匠大人说过的，超越现实位面进行的时空旅行吗？我明白了……但是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衣服被扒的一干二净，身上还留有一些金属接触时的轻微烧伤痕迹，但是很快就已经恢复，当初自己确实是要被接到某些设备上，但是在此之前就已经进入沉睡状态了，至于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铃仙并不能知道。
“那么，把我衣服全部脱光也是必要的吗？”
“是，同步你的意识需要完整刻录你的神经活动，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样的转化代价极高，甚至需要对身体进行大规模的手术改造才能达到类似于新人类的精神力水平，但是后来我在检查你的身体的时候，发现你的月兔身体能够很好的兼容小型化的精神感应合金，在分子等级的尺度上与你的身体进行结合，所以我不得不让你在完全暴露的情况下吸收了尘埃状的合金进入身体里，没啥需要担心的，你现在状态很好，提取出来的数据也是。”
铃仙注意到了旁边的显示屏上，提取出来的数据包，房间里并不冷，所以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直接走上前去，堆积如山的代码在显示器中相互连接，构成了一个难以描述的形状，这就是八意永琳留给自己的设计？
“你一定在思考，作为月之贤者，居然如此轻易地就留给自己了一个能够具备完整人格和灵魂的一切必要条件。”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够感觉到我的想法？”铃仙转过身问。
“你为什么不尝试去感觉我的？”
纯狐放开了自己的双手，做出了一副愿意开放一切的姿势，就和自己当初在月球上面战斗时完全一样，只不过，除了这个强者的形态表现出来的气概，铃仙确实能够捕捉到一些特别的情绪，比如失去儿子的悲伤，对嫦娥的仇恨，以及……对自己的某种爱。
“你对我似乎，有种特别的感情……”她说。
“看起来确实起效果了，感应合金已经完全渗入了你的神经系统，能够感应到其他个体的思维……也不知道要是能和你的特殊能力结合起来，究竟能产生什么效果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
似乎这份对铃仙的爱，本应该是被隐藏的，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对于是否应该如实透露，纯狐犹豫了一会，但还是选择不做任何隐瞒。
“没错，我在你身上找回了我儿子当初能够提供的东西……那都是几千年前了，自从伯封死后，我还没有遇到任何人能够填补他在我心里留下的空缺，能够陪在我身边的。”
“难道这份仇恨你就永远无法放下吗？幽幽子是因为设计博丽灵梦死去的，但是八云紫也没有把这份悲伤让博丽灵梦去偿还……”铃仙回答。
“不，如果没有这份复仇的欲望存在的话，我就已经和完全失去信仰的神一样，变成了一个废人吧，它是我存在下去的意义，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你，这份依赖稍微少了一点罢了。”
不经意间，纯狐的手又放在了铃仙的头上，难得的温暖，竟然能够让一个冷血的神灵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报告，城市西北方向出现大量月之都军队，并且在快速接近中！”
“月之都？”
地狱竟然出现了月之都的入侵者，难不成是对地狱发起报复式打击吗？突然出现的敌情，让纯狐立刻回到了平常的状态，朝外面的大厅里快步走去。
“我需要更加详细的报告，她们是怎么突破到这里的？城市防御部队呢？”
“已经全部准备好处于待命状态了，侵略军规模目前已知三艘巡洋舰，一艘航母以及一些驱逐舰，还有不计其数的小型作战单位，正在逐渐逼近城市外围。”
“这群厚颜无耻的混蛋……立刻按照预案进行拦截！一定是为了这数据来的……”
“为了我？”铃仙在穿好衣服后跟了上来。
“大概是这样的，你赶快回幻想乡去，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了你。”
“我……”
“别磨蹭了，月之都一旦发现你身上的数据，会对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敢想，快走！”纯狐一把将她朝传送门的方向推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