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狼烟起（非黑即白）一章完
“卷儿乖，卷儿不怕。”丸抚摸着他的脊背，对外面的枪声充耳不闻。卷儿听见还有哭声，趴在丸怀里轻声说：“他们没关系吗？是无辜的人吧…”
“不值得你担心。”丸亲亲他嘴角，“等我摧毁他们的计划，就带你周游世界。”
“好啊，说话算话。”卷吻上他，“等我伤好了，就跟你一起战斗。”
“没问题，小坏蛋。”
“我是警察。”
“那就等我让事情变的不可挽回之后，再把我关起来。”丸眯了眯眼，咬了口他下唇，然后捞上枪起身。“走了宝贝儿！”
“小心点！”卷儿笑着冲他喊。
丸转身的一瞬目光陡然犀利，嘴角仍是上扬，弧度却冷的吓人。枪开了一路，血洒了一路，没功夫回头瞥一眼那些倒下的生命，直直冲出大楼去解决在广场上嚷嚷的倒霉鬼。
“砰！”一枪打进嘴巴，彻底结束了无聊的人喋喋不休的命运。丸吹了吹枪口，往后一仰躲开了迎面飞来的两颗子弹，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见了死对头。
“哟，今天没在家陪你的小媳妇儿？”丸嘲讽了一句，在他开第三枪之前朝他扔了一个烟雾弹，然后向那栋象征着权利和身份的大楼里跑去。
“该死。”壳抓起对讲机，“H小分队的人进去了，所有人全面防备！”
“收到！”
卷儿已经提早为他破坏了监控系统，丸从窗户进去后直接打碎了两个水晶灯，趁乱乘电梯上了二十七楼。
那里有人接应他，炸拎着一串钥匙，见他上来把钥匙丢到他手里。丸瞥他一眼，“好样的，把身上的血擦干净，接下来是照明系统。”
两人分头行动，丸拿着造型奇特的钥匙打开秘密武器库，里面是这座城市最有价值的东西。丸换了把枪，猫着腰摸到最里处，拿了一些药剂和毒气弹。
一架直升机落在大楼外，十爷拎着枪走下来，墨镜反着光，很酷又傻里傻气。一身西装笔挺像模像样，一头冷硬短发，长袜高矮不一，薄唇紧抿面无表情。
丸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正好炸破坏了照明系统，于是便借着黑暗躲了起来，给卷发了一条消息。
卷看着行动两个字，冷冷勾起嘴角，最后照了一下镜子，迈着长腿往大楼里走去。
“让我看看这是谁？”卷儿一边走一边朝他张开手臂，“阿十！这么久不见，来个拥抱吧！”
十爷举起枪对着他：“不想我开枪就赶紧滚。”
卷儿收回手臂嘟起嘴：“这么久不见，第一句话就这么凶？好歹以前做过同事呢。”
十爷无动于衷：“我不重复第二遍。”
“好好好，我走我走。”卷儿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眼角余光却没漏过在顶楼的丸。十爷视线紧跟着他，依旧耳听八方，在丸开枪的一瞬间飞速闪到旁边。
子弹在卷儿脚边炸开，卷儿抬头埋怨：“小丸子！你差点打到我！”
“sorry宝贝儿，我不是故意的。”丸诚恳道歉，随后抓着绳索飞身而下，稳稳落到地面。
“说说吧，为什么要计划杀市长？”十爷懒得跟这群恶棍叙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放弃计划，你就会放我们走？可以这么理解吗？”卷儿抱着手臂笑。“最讨厌你们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
十爷也不恼，点头赞同他说的话。“但是想要做什么事，必须披上一张大义凛然的皮不是么？”
“嗯，有道理。”卷儿点点头，“社会是这样教你的么？可惜虽然很有道理，但我不赞同！”话音刚落，卷儿忽然进攻，整个抱住十爷猛的往地上一扑，试图让他撞晕。
“小丸子，去找地形图！”卷儿朝他大喊，丸点了下头飞快离开。卷儿低下头继续揍十爷，十爷脸上挨了一拳，淤青很快浮现出来。
“下手不轻啊，小卷儿，比当年厉害多了。”
“多谢夸奖。”卷儿挑眉。
炸和丸在角落汇合，炸负了伤，但是不重。“能忍吧？”丸问，炸点点头，“小事。”比起五年前被人毒打，这点伤简直不值一提。
“好，我们走。”两个人顺着路地毯式搜索，翻找着接近市长楼的地形图。
“找到了！在这！”炸破解了一连串密码，终于在一个弹开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张图纸。打开一看，是画的清清楚楚的楼内地形图。
“太好了，我们现在回去！”
“为什么要杀市长？”十爷把卷儿按在身下，卷儿动弹不得，咬着牙说到：“他是个疯子！知道吗？无视生命的疯子！荒诞的小丑！”
十爷勾起嘴角笑：“你们就不是么？赏金猎人？做着最危险的事，就为了拿比规规矩矩工作多一点的报酬。”
“你不懂，你这个自以为是唯我主义的家伙。”卷儿骂道。十爷看着他，他今天化了妆，眼尾的色上的很漂亮，一个眯眼都像是在勾人。“知道么，你这幅样子让人很想犯罪。”十爷说。
“哈？你在想什么？你想跟我玩游戏？你知道游戏规则么？”卷儿大笑。
“那你不如说说，规则是什么？”十爷低下头朝那张薄唇靠近，却被一发子弹打散了兴致。
“放开他，马上。”丸的目光很冷，脸上笑意完全消失，卷儿闻声转头，看到他这幅脸色也有些惊讶。
“原来小丸子你不笑也这么好看！”
“……”十爷揉了揉眉心，从卷儿身上起来，转头对丸说到：“看好你的人。否则下次衣衫不整，可不要来怪我。”说罢就转身走出大楼。
“很有把握？市长楼见！”
丸捏着拳头看着他的背影，上去把卷儿扶起来。“宝贝儿受伤没有？那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放心啦，我还能让他占到我便宜？”卷儿笑，抱住他手臂。“怎么样？地图找到了吗？”
“当然。”丸拍拍衣服口袋，“现在就出发吧！”
三个人上了车，丸一脚油门踩到底，直直往市长楼奔去。
到了地方，守卫果然不是一般的森严。丸眯着眼看着站在门口亲自记录进出车辆的壳，冷声道：“看来要进去，得先解决这个麻烦的家伙。”
“他不认识我，我去吧。”卷儿把外套一脱下了车，被丸握住手腕。“小心点。”
丸的指尖很凉，卷儿笑了一下：“放心！”
壳眯着眼看着走过来的美人，半点防备都没卸下。“站住，什么人？”
卷儿指指手枪上的徽章，无辜的说到：“阿壳哥哥你不认识我吗？那总该认识这个图案吧。”
壳扫了一眼，那确实是内部人员进出的徽章。“你进去吧。”他说。
“好的，谢谢阿壳哥哥。”卷儿朝他甜甜的笑，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掠过。壳只闻见一股奇特的香气，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全身一阵无力，靠着墙才勉强没摔倒。
躲在丛林里的炸很是时候的补了一枪麻醉针，壳迷迷糊糊晕倒，丸和炸一起翻墙进去，成功潜到大楼内部。
“壳哥！你怎么了！”阿绒跑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探了探鼻息，应该只是昏迷，心觉不妙，立刻拿起壳的对讲机说到：“我是绒队，应该有人闯进大楼，全面防备！”
“收到！”
大楼内，三人分头行动。卷儿拿着小麻醉枪，biubiubiu倒了一大片人。炸越过重重红外线潜到了监控室，一枪爆了看守者的头，一把切断了线路。
此刻，障障坐在房间内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炸破坏监控。真是好奇啊，这群人究竟能不能成功杀到自己面前来呢？
丸一手拿枪一手拿刀，五分钟解决了所有守在高层的保镖。但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多乐观，肩膀被子弹擦伤，腿部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操。”丸骂了一句，撕下一条衣服缠在腿上，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最后一层了，三个人互相配合，终于来到了那扇门面前。
卷一脚踢开，障障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见到他们三个人毫无意外的神色，反而笑了笑：“来了？”
“你好啊，市长，第一次见面。”卷儿笑着伸出手。
“哦不，对我来说见过很多次了。”障障指指墙面，那是整栋楼的监控画面。
丸眼神冷了冷，这里果然还有另一个独立系统。
“咔嚓。”卷儿太阳穴一凉，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握着枪抵在他脑边。十爷也来了，看着一屋子人戏谑的道：“这么热闹啊，你们成功了吗？”
“放开他。”丸举起枪对准壳，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么？”
十爷也说：“放开他，阿壳。”
壳皱眉，十爷又说：“他是自己人。”卷儿不屑的把他的手拍开，慢慢退到十爷旁边。
这一幕丸倒是愣了：“卷儿？”
卷对上他的双眸，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小丸子，我是卧底。”
丸难以置信，炸也面色难看。四对二，外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人，他们插翅难逃。
障障笑了笑，拍拍手鼓掌。“这一幕精彩。我早就说过，人性是你无法窥探到底的黑洞，反将一军有谁不会？付出信任之时，就是一败涂地之日。”
丸只是看着卷儿，那双眼睛已经褪去了凌厉，覆盖着的是一层单薄的受伤。卷儿没去看那双眼睛，和他共事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团队彼此信任，配合默契，只可惜注定立场不同，目的不同。
卷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那抹难受，是因为自己太过入戏了，还是对于自己恶劣的欺骗有一丝愧疚。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障障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是乖乖入狱，一个是拿上赏金，做我的人。”
“什么？”丸皱眉，“赏金？任务是你发布的？”
“对啊，我发布的。”障障笑，“还没有见过发布杀掉自己的任务吧？你们眼前就有一个。”
炸冷声道：“做你的人，是什么意思？”
障障两手一摊：“就是拿我的钱，替我办事。不亏吧？否则，以你们犯过的事，我只好判你们无期徒刑了。”
卷儿也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眯了眯眼小声道：“疯子。”
十爷目光落到他长发盖住的肌肤下若隐若现的红印。“反正他也不怎么温柔，回到我身边不是挺好？”
卷儿瞪他一眼：“不要说的好像我们在一起过似的。我说过多少次，我们是同事！同事！”
“现在事情变的不可挽回了吗？”丸问，目光转向卷儿。卷儿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亲手逮捕我吧，警官。”丸朝他伸出两个手腕，“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放过我，一定会在未来的无数个夜里后悔今天的心软。”
态度很明显，障障挑了挑眉，朝十爷使了个眼色。十爷会意，递给卷儿一把枪：“早晚而已，不留祸根。”
卷儿手有些抖的接过，他的成长环境教会了他这个世界就是非黑即白，他们的身份更是如此。他曾冷眼了无数生杀，听过哀鸣也听过恳求，见过无数天花乱坠信誓旦旦的说辞，可好像不管目击多少遍，轮到自己的时候都会变的手足无措。
是啊，无措。
卷儿暼了眼十爷递来的枪，是自己随手扔掉的那把，上面还刻着丸亲手绘制的图案。放在手里掂了掂，卷儿垂下目光，走到丸身后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丸很平静的闭上眼睛等待自己的审判。炸被人按在一旁，眼眶通红，别过脸不去看这一幕。
“砰！”枪声决裂般的响起，丸只觉得耳边轰鸣，震得嗡嗡响，几乎头晕目眩。等了半天没有鲜血，也无痛感
“I miss. ”
卷儿把枪插进腰间，“不要自以为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改过自新。”说罢便转身走了，留给他们一个冰冷的背影。
这一幕太过戏剧性，壳用手肘碰了碰十爷：“你不是说他是自己人么？”
十爷盯着出口若有所思，“现在他是真卧底了。”
丸松开炸炸的禁锢，两人站在一起。“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因为你没有死。这是个悖论。”
“所以你没有理由圈禁我至于那些伤亡和损失，你这么有钱，麻烦自己买单。”丸漫不经心的说完，和炸炸一起走了。
壳要上去阻拦，被障障拦住了。
“您这是做什么？”十爷抱着手臂问。
障障笑了一下：“他说的没错，此题无解。而且…这些家伙多可爱啊，有他们在世界才有趣，不是么？”
十爷耸耸肩：“我还在想卷儿为什么对你意见这么大，看来你真的是个疯子。”
“世界是个疯人院，我很早就教过你们。”障障往后靠上沙发，
“我领教过了。”丸想起他有一次爽约了和卷儿的烛光晚餐，不仅一个月见不着人，电话什么的都打不通。好不容易像个小偷一样潜进了卷儿家，一顿拳打脚踢不说，还被卷儿一句“以为家里进贼”轻轻松松翻了过去。
那感受充上血液，我不会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