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情】细说温周情感萌芽从何时开始?

前文说过温周第一次四目相对,并不是“一眼万年”。两人初识一方反感、警惕与恼怒;另一方探究与玩味,我们带着这样的结论来继续下面的剧情。
第2集开篇,温客行对阿湘指出“乞丐”实为四季山庄之人后,他略带忧虑心道:“此人恐是变数,待我会会他”。

流云九宫步虽为四季山庄独有,但按武林门派的传承规则,亲传弟子皆可习门派绝学。四季山庄湮灭(投靠晋王)时,尚有上代叔伯亦有本代弟子,共计八十一人。那么,修习“流云九宫步”的就有两代亲传弟子,习成的也绝非个例。所以,此时温客行并不知“乞丐”地确切身份,“变数”实指四季山庄的重要性。因秦怀章对温家的恩情,四季山庄中人都可能成为温客行棋局的“变数”。
那么,温客行是怎么进一步分辨“乞丐”的身份呢?我们来看镜湖山庄码头,张成岭和老船夫被追杀的一幕。远景镜头中心处,树枝掩映下温客行已然在圆窗上了。那么,原本冷眼旁观的温客行为什么会出手助周子舒三人脱困?这里要提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信物——白衣剑的现身。

温客行目睹了周子舒救助二人的一幕,自然也看到了软剑白衣。四季山庄先庄主配剑就是白衣剑,“乞丐”来自四季山庄又恰巧持有一柄软剑。如果此剑确为“白衣”,那么他的身份也由亲传弟子变成有资格继承庄主之剑的人,秦怀章之子少庄主秦九霄或大弟子周子舒。
接下来就是我们说的“名场面”了——温客行月下摇扇。周子舒被助回望,由远及近,我们先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温客行,他神情冷漠疏离;但当周子舒正视他时,温客行的神情却转为“戏谑挑逗”;而周子舒离去后,他的神色则由戏谑转为彷徨。根据后面剧情回顾我们知道温客行与四季山庄的渊源,那么此时他的神色转变就很好理解了。



温客行本是携怨出谷,立誓除尽世间污秽。但当他从未敢踏足之地(四季山庄)的信息出现时,一个不敢诉诸于口的敬仰之人(师傅)的“亲故”,于他复仇之路上救走了关键的棋子时,他内心的矛盾可想而知。
温客行心中仇恨深重,“变数”亦不在预期,是以他冷漠疏离。然而当见到形似白衣的软剑,他知“变数”终以最不可控的情况现身了。所以他点头张目克制神情,转而以戏谑遮掩目中的复杂(借鉴他每心情不佳时调整表情面对周子舒)。彷徨则是他对未来的忧虑,因为他深知不论是秦怀章之子,还是少年旧友都有可能破他既定的棋局,而他对这个“变数”却无可奈何。
其后,因对软剑存疑,温客行借扶周子舒之机亲手验看。而当听到“周”姓时,他也终于确定了“乞丐”的身份。随着“变数”身份的一次次叠加,他心中的忧虑亦逐渐加深。

(用后面的剧情补充一下,第25集温客行说“直到你拔出白衣剑我也未敢确认,最后你说出了你姓周……执子之手,坐看云舒,多好的名字)

当温客行确定了周子舒的身份后,一切的试探与阴晴不定的情绪就有了解释。因“你这样杀气冲天的高手……在破庙里那心狠手辣的样子”,他以为现在的周子舒和他同是“专要人命的”,又盼他对张成岭的救助是“千里送义,为死不顾世”,又怕他不是“平白无故摊上这么大一桩子事儿”。这种矛盾的心理,促使他越加想要知道周子舒的真实目的而一再试探于他。
我们再来看周子舒对温客行一系列举动的反应。第1集我们提到过,温客行猜透了周子舒的内心使其极为反感。当温客行出手后,周子舒亦知其功力不弱于自己。而他还在躲避天窗追捕,自然不欲节外生枝招惹这样的高手。
渡口温客行言语撩拨说:"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释义:你不要怕,我去接你。注:字面理解不引申解读,架空剧不借成诗背景影射角色关系)意欲尾随他。于周子舒而言,两人萍水相逢所以未多做理睬。但行船往镜湖山庄去时,温客行画舫紧随其后,周子舒发现其行踪神色微冷,渐生不耐。

桃林中悠然享受景色时,尾随来的温客行突然出手。周子舒于对阵中不敌险些拔剑抵挡,反观温客行游刃有余。这时周子舒对温客行的防备加深,所以在明确对方不正面回应其行径后便直接轻功远离。
周子舒救张成岭和老船夫时虽然温客行出手相助,但他目的不明且正好拦在离岛的渡口上。而登船后周子舒回望影壁,发现温客行转瞬不见,四顾仍不见其踪影,诡秘的行踪使他防备更深。
随后,破庙围困阿湘危急时刻出手。周子舒与阿湘交过手,知道阿湘功夫水平并不高。在老船夫看来,只要撑过半柱香就好了,但在周子舒来说半柱香后也是强撑。他之所以缓下手势放心调理内息,不过是赌温客行在的可能性。不论对方目的为何,既然没有第一时间劫掠张成岭,那都会在此时出手保住张成岭小命再图其它。但他久等不至只好内息未平强撑着解决群鬼,以至于心力耗竭险些晕倒。本以为温客行不在,没想到晕倒时对方却出来占便宜(其实是验看白衣剑,想确认周子舒身份)。既气他冷眼旁观,又气他乘人之危。紧接着周子舒因其手仍扶在自己腰间怒而反手挥剑,却又被对方轻易躲开。
之后的摸脸、推拉送酒等一系列撩拨的行为,虽不知其真实意图,但对曾身居高位的一庄之主、天窗首领来说,气愤和恼怒可想而知。但温客行武功高强、手段莫测,几次三番得逞却又点到即止。周子舒既不能“小题大做”又无可奈何,只能有气无处发。
又有温客行识破易容之事,探张成岭伤之事种种......使周子舒对喜怒无常(码头莫测的神情、探伤时的怒目、时而花言巧语时而讥诮嘲讽)、武功莫测(桃林中被迫拔剑;圆窗上转瞬消失;空手接名剑白衣)、目的不明的温客行戒备、排斥、反感都达到了顶点。
对比周子舒对其他人的态度。面对老船夫怒骂嘻笑着逃船资;面对镜湖山庄无礼小厮玩笑的讨酒喝;面对关怀和赠名帖的少年张成岭,内心柔软决定赴一趟镜湖山庄(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面对忠义托孤的老船夫,明知此行不易也“被那小子用三钱银子讹上”;面对言行恶毒(酒里有毒,穿肠烂肚、割了舌头),举止怪异(赌输抢酒,抢不过动武,被笑后下杀手)却威胁不大的阿湘“小善人”的调笑,故意不归还酒壶,假意功夫不济却又出言挑衅,还倚着菜摊子戏笑逗她。其他人在周子舒这里待遇与温客行天差地别。
即使镜湖码头出手相助,即使为其守夜【注1】,即使放过成岭(验伤),但温客行骨子里的离经叛道和肆意妄为,都使他无法放下戒备。那么,周子舒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注1:虽然镜头给到的是温客行盯了周子舒一晚上,但前情是埋葬船夫李伯时,温客行目视周子舒说:“你心力俱竭,需要休息”。所以,温客行未眠有两个原因,一是鬼谷生存环境造成的戒备不得安眠,二是张成岭和阿湘武功有限,周子舒心力耗竭,做为唯一无恙且富余力的人,温客行在确认周子舒身份后自然会负责他们的安全。所以第二日醒来,周子舒说:“天色已明,多谢两位”。因为温客行一夜未眠,而顾湘守在门口。周子舒看出主仆二人真意,所以才出口致谢。】



回到温客行视角,在确定周子舒的身份后,他随即试探其对琉璃甲、张成岭及张成岭背后五湖盟的态度。虽知他是儿时旧友,但当一再试探却仍不明其真实意图时,于湖边目送二人离去的温客行目露冷意。因他不确定周子舒还是不是“小周圣人”,维护张成岭是贪欲还是忠义。


但当他在客栈看到周子舒因为张成岭面露疲惫而接受他让出来的客房时,终于确定了周子舒仅是为了完成老船夫的托付。所以,当周子舒下楼来时,他第一次意有所指地说 “有可能是满脸疮疤,有可能是青面獠牙”。温客行此时认可了周子舒的品性,又因周子舒目前表现出来的“破庙里那杀气冲天的样子”,所以并不避讳的暗示自己是鬼,神态里还带有一丝狡黠猖狂。

而由于周子舒的排斥“任他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温客行在对方一再拒绝的情况下,只好借张成岭引起周子舒的关注。因他发现周子舒会为张成岭妥协,前次同意夜宿破庙,这次又同意借住客房。
遂即刻转变态度,一改之前的奚落和试探,借张成岭为由与之交流。对他说“你周叔不见你来不肯动筷”替周子舒表达关怀,又在顾湘恶语规劝时频频喝止,也再未试探张成岭。事实也确实如此,每当温客行喝止阿湘时都能安抚周子舒对张成岭说不出口的担忧。而夜里又替周子舒解决追杀之人,再借陈酿拉近彼此关系。这一系列的转变成果显著,周子舒终于放下戒备与之玩笑。
对周子舒来说,他虽不愿与温客行有过多交集。但从镜湖山庄到客栈,除了言语撩拨外,做为实际的受益者,心软的周子舒也无法一直冷言对待温客行。再加上温客行对张成岭态度的转变,使周子舒觉得此人虽行迹张扬,却也未必居心叵测,最终放松了防备与之玩笑。毕竟他自有傲骨,躲闪和隐忍并不是本性。而棋逢对手时少有,周子舒遂占回便宜(摸手),并挑衅道“不防扒了看看”。
此时,温客行掌握了牵动周子舒的办法——张成岭和酒;而周子舒则对温客行放松了警惕,以常人待之。
但温客行此人极为高调,周子舒又带着身藏琉璃甲的“小麻烦”,自然要低调行事。所以次日一早,他未打招呼就欲带张成岭离开客栈。没想到温客行拦在客栈门口,再次摸透了他的心思。所以虽然前一天晚上对温客行和颜悦色,但此时又再次恼怒于他的纠缠。

其实,温客行此时也已决定分别,所以他赠二人两马以免“夜长梦多”。他既确定了周子舒的人品又知他功夫好,完成了“会会他”的计划后也就要重归复仇之路。而周子舒护送张成岭是去三白山庄的,我们前文说过艳鬼本就在太湖地界行事。温客行既可以复仇大计为先,又可在太湖等候二人。但丐帮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他发现了周子舒的不妥之处。
丐帮摆阵时温客行原意是要共同对敌的,所以他上前一步与周子舒并肩而立。但周子舒刚刚误会阻拦之事,又因为已经放心温客行,所以要求他保护成岭。周子舒“嘴硬”,而从排斥到委托也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道歉方式了。所以,温客行侧目片刻,察觉这是周子舒的愧疚之举自然不能拒绝。还因“这帮臭要饭的哪是他的对手”,在周子舒退敌时言语撩拨给他捣乱。
然而,周子舒对战两轮仍不拔剑的行为使他产生疑虑,所以他一再催促“亮兵刃吧”。虽然后面在河边解释为“再确认一番”。但前面说过,在破庙里他就已新手确认该剑为白衣了,哪里还需要再来“确认一番”呢。
而“送马分别”和“共同对敌”,也说明温客行本没有再验看白衣剑的意图。所以,他想确认的并不是白衣剑,而是周子舒是否会拔剑这件事。最后周子舒内伤复发仍不拔剑的行为,使他确定了其易容和藏剑的原因是“不敢透露行踪”。而这也是温客行放弃分别计划,转而随行周子舒的原因。
以周子舒的功夫还能让他不敢透露行踪的敌人,可以预想对方的强大。温客行没办法在明知周子舒身体状况不佳,又要躲避敌人,又要护送张成岭的情况下弃他于不顾。因“我这一生没几个人对我好过,仅有的那么几个,我会豁出性命去回报”。这也是温客行为什么会说“一入红尘,便生因果”,少时相遇是“因”,现在他则须了结这个“果”。
而对他好的人仅有两位,一是有救命之恩的长辈罗姨,并不需要他照顾,二是虽需要他照顾却以仆人自居的阿湘。所以,身负内伤又嘴硬心软的周子舒,则给了他一个情感宣泄的归口。而周子舒内心封闭,敏感多思,温客行为安抚其心绪事事以其意愿为先,谨慎地维系两人的关系。
他急于追问周子舒为何藏匿行踪,想要知道他的敌人欲除之后快,湖边又彻夜吹箫为其疗伤。而与之相处愈久越加顾恤、怜惜,他的情感也随之陷落。湖州之行是温客行对周子舒情感转变的开始,也是温周爱情的萌发时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