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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注疏》何晏注,刑昺疏

2023-06-10 18:30 作者:三步一颠  | 我要投稿

(三十九) ​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邢昺疏:“阳货”至“仕矣”。这一段讨论家臣专权放肆,孔子用谦逊的词语远离。说“阳货欲见孔子”,阳货,名虎,字货。是季氏的家臣,掌握鲁国政治权力,他希望见孔子,准备让孔子当官。说“孔子不见”,孔子厌恶当时家臣专政,所以不和他见面。说“归孔子豚”,归,遗的意思。豚,小猪。阳货为了让孔子上门道谢,这样他就可以和孔子见面,因而故意留下一头小猪给孔子。说“孔子时其亡而往拜之”,孔子等阳货不在家的时候,便到他家道谢。说“遇诸涂”,涂,道的意思。孔子既然到了阳货家,他在回家的途中遇到阳货。说“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阳货叫住孔子,让孔子到他身边,说我有话要跟你说。说“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这句是阳货对孔子说的话。宝,用来比喻道德,阳货说孔子你不当官,是不是故意将道德隐藏起来。你明知国家有很多事,却不从政治理国家,看着国家处于混乱状态。所谓的官员应该拯救弱势群体,振兴正在衰败的国家,让自己被世人赞叹,如今你隐藏道德,看着国家混乱,这就是你所讲的仁德吗?说“曰:不可”,这句是孔子的逊辞,,说这样的行为,不能称为仁德。说“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这句是阳货对孔子说的话。亟,数的意思。阳货说孔子经常四处奔走,无暇安居,无非就是要为国家做点事,已经被拒绝了好几次,你这样坚持算是有学识吗?不能称为学识。说“曰:不可”这句也是孔子的逊辞,说这样子,不能称为有学识。说“日月逝矣,岁不我与。”这句是阳货劝孔子当官的话。逝,往的意思。阳货说孔子你的年纪不小了,岁月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别在犹豫了,当官吧。说“孔子曰:诺。吾将仕矣。”诺,同意的意思。孔子知道阳货在劝自己当官,所以应该表示你说的对,然后说我这就去求取官职,顺势离开。 ​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邢昺疏:“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注释说:这一段讲君子要谨慎自己的习性。性,人的天性,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喜欢清静,自己的心态不会受外界影响,那么这类人与天性较接近。有些人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被外界影响久了有些便成为习性。如果是善的习性也就称为君子,如果是恶的习性也就成为小人,此二者离天性就较远,所以君子会非常谨慎自己的所为。但是这些都是讲中人的习性,他们的习性可上可下,遇到善的引导便上升,遇到恶的引导就堕落。孔子又曾经说“只有那些知天命的圣人,他们的天性才不会被转变成恶,还有那些下愚的人也无法通过训练转变成贤人。这二种人不像中人那样,习性有时相近又有时差太远。” 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邢昺疏:“子之”至“之耳”。注释说:这一段是讨论治理民众的准则。说“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之,适的意思。武城,鲁国的城市。当时子游在管理这座城市,他希望能用礼乐来教化引导当地的民众,所以弹琴诵诗。孔子在武城,见到子游的作法。说“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莞尔,微笑。夫子说鸡这种小牲畜,割它应该用小刀子,为何要用到杀牛的大刀呢?孔子用这个比喻,来讲治理小民有必要用大道吗?所以微笑。说“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游见孔子笑他治理小民用上大道,因此称呼自己的名字并引用以前夫子说过的一句话来回答。道,指礼乐。礼对人的欲望会起到节制的作用,乐对人发出声音能起到调和作用。子游说君子之所以学习礼乐就是要教导下人,如果下人学会了礼乐便能随和,容易管理。说“子曰:二三子。”孔子叫随从的弟子。说“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孔子对随从的弟子说“子游说的话是正确的,我刚才说的是故意试探子游的戏言,治理小民也需要用大道。” ​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邢昺疏:“公山”至“周乎”。这一段讨论孔子希望不避战乱而兴周道。说“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弗扰,就是在《左传》里说的公山不狃,字子洩,是替季氏管理费邑,与阳虎一起辅佐季桓子,他在费邑叛反,并邀请孔子到费邑,孔子准备动身前往。说“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上下两个“之”都指适。末,无的意思。已,止的意思。子路以为君子应该远离战乱的地方,去治理和平的地方,现在孔子准备去有战乱的地方,所以很不高兴。并且说“没有适合您的地方就应该安定下来,何必到公山氏那儿去呢?”说“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孔子回答子路,告诉他为何去公山氏那儿的理由。徒,空的意思。夫子说公山氏不会无缘无故邀请我到他那儿去,肯定是了解我所宣扬的道义,希望我的道义能帮助他。如果公山氏遵循我所宣扬的道义,我就能在东方振兴周道,最后让鲁国也遵循周道!因为这原因,我不会去选择去的地方怎么样,而是直接动身前往。 何晏注:“弗扰为季氏宰,与阳虎共执季桓子”。(《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弗扰为季氏宰,与阳虎共执季桓子,而召孔子。”)注释说:按照《左传·定公·定公五年》说“六月,季平子巡视东野,回来,没有到达,十七日,死在房地。阳虎准备用美玉随葬,仲梁怀不给,说:“步子改变了,美玉也要跟着改变。”阳虎希望驱逐他,来和公山不狃商量。不狃说‘他这是为着国君,您为什么怨恨呢?’安葬以后,桓子巡视东野,到达费地。子泄当时在管理费地,在郊外迎接慰劳,桓子对他表示尊敬。慰劳仲梁怀,仲梁怀对他却不表示恭敬。子泄很气愤,他对阳虎说‘您是不是要赶他走?’九月,乙亥,阳虎囚禁了季桓子。”就是讲这件事。到了定八年,阳虎谋杀季桓子。后来阳虎失败逃走。到十二年“季孙氏也准备拆费邑的城墙,公山不狃和叔孙辄就带领费邑的人袭击鲁国。鲁国人在姑蔑把他们彻底击溃,二人逃到齐国。” 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邢昺疏:“子张”至“使人”。注释说:这一段明确仁德。说“子张问仁于孔子”,问怎么怎么做才能称为有仁德。说“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说仁德有五个标准。说“请问之”,子张向孔子请教这五个标准。说“曰:恭,宽,信,敏,惠。”这句是孔子先简单说仁德这五个标准的名字。说“恭则不侮”,然后孔子接着说这五个标准的要点。夫子说与人相处如果能恭谨地对待他人,他人也会恭谨地对待自己,所以恭谨的人不会被他人侮辱轻视。说“宽则得众”夫子说行为如能宽简,那么他人喜欢与此人交往,并得到大家的肯定。说“信则人任焉”,夫子说有诚信的人,他人会放心的委任他做任何事。说“敏则有功”,敏,疾的意思,对待问题能凭学识才华快速解决问题。说“惠则足以使人”,有恩惠给予他人,他人会尽心尽力忘记疲劳替自己办事。 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邢昺疏:“佛肸”至“不食”。注释说:这一段讲孔子不选择地方而去治理。说“佛肸召,子欲往。”佛肸,是替晋国大夫赵简子管理中牟,他邀请孔子来中牟任职,孔子想去中牟就职。说“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子路说君子不到不善之国任职。说“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路说现在佛肸所管理的中牟是个不善的地方,当夫子您却要前往,跟您以前说的不一样,是怎么一回事?说“子曰:然,有是言也。”孔子回答说,确实,我有说过不去不善之国任职这句话。说“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孔子的意思是,虽然说过不去不善之国任职,但君子如果可以见机行事,也是可以到不善之国任职的,孔子作了譬喻。磷,薄的意思。涅,水里的黑土,可以用来染黑色。缁,黑色的意思。人难道没说,无法通过研磨而薄的东西是最坚硬的东西,无法被涅染成黑色的白是纯洁的白,这是用来比喻君子,虽然他们处于浊乱,但浊乱无法染污他们。说“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孔子再次说明为何他想去的理由。匏,瓠的意思。瓠瓜不可食用,只能悬挂在一处。我是个有用的人,东西南北任我走动,不是那种不可食用的东西,只能被悬挂在一个地方的东西。江熙说“夫子真的是因为佛肸的邀请而去的吗?他希望去,是为了表示自己是自由的,我想去哪就去哪,故意这样说来观察学生的反应。比如他也说过希望乘桴渡过海洋,到蛮夷之地居住,子路只看表面不懂夫子的深意,所以一听到要乘桴很兴奋,一听到佛肸这件事,便很不高兴,子路这种升堂而未入室之人,怎么可能明白圣人的心思?” ​ 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对曰:“未也。”“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邢昺疏:“子曰”至“也狂”。注释说:这一段是劝人学习。说“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蔽,指蔽塞,无法看见自己的过失。孔子叫子路,然后问他“你有听过人说不学习六言都属于蔽塞自己吗?”说“对曰:未也”,这句是子路的回答,说没听说过。说“居!吾语女。”居,让子路坐下。按照礼“君子问更端,则起。(大意:君子问事或回答,都必须起立)”子路起立回答孔子的问话,所以孔子说“你坐下,我来告诉你。”说“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下面是讲六言六蔽。学,觉的意思,说那种刚睡醒懵懂未知的状态。仁德是靠行为来体现的,如果只是在家中看书学习,这样所了解的仁德不牢靠,所以是将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给予他人叫仁德。如果有学人喜欢做个有仁德的人,但他不知道如何去实行,就如愚人不知道怎么去做。说“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明亮的照见事物称为了知,如果不学习实行,那么遇到难题,他就会不知如何是好。说“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人所讲的话不欺诳就称为信,如果能做到如此就是信义。如果学人只是讲话不欺诳他人,但不学习如何应对事态,那么他会被信义给伤害了,比如父亲对外人不隐瞒儿子所作的事,儿子对外人不隐瞒父亲所作的事,就属于这类的。说“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绞,切的意思。纠正他人过失称为直,如果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但不去学习如何实行适度,就会出现讥讽他人或言语过激的情况。说“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勇,指果敢,果敢的人应该注重学习并通晓道义。假如自己天性果敢却不认真学习道义,这人便会是个勇敢而无道义的人,成为作乱的人。说“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狂,类似妄的意思。刚直的人没有欲求,他不会委屈求全。要是自己以自己的刚直为傲,不学习如何压制自己所谓的刚直,就会出现凭感觉去抵触任何人。 ​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邢昺疏:“子曰”至“也与”。注释说:这一段是劝人学习《诗》。说“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小子,指学生。莫,不的意思。孔子叫他的学生说“为什么大家不学习《诗》。”说“《诗》,可以兴。”然后说你们如果学习《诗》有什么什么好处。如果你们能学懂《诗》,《诗》可以作为譬喻,譬喻能让对方通过类比,而联想到其中的深义。说“可以观”,《诗》里面记录了各国的风俗,以及各国的盛衰,学者通过学习《诗》来了解它们。说“可以群”,《诗》里面有“如切如磋”,说大家可以聚在一起互相切磋学习。说“可以怨”,《诗》里面有“君政不善则风刺之”以及“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所以《诗》说可以埋怨、讽刺君王的政治。说“迩之事父,远之事君。”迩,近的意思。《诗》有《凯风》、《白华》,可以当成戒律来修养自己的行为,比如如何侍奉父母的方法。还有《雅》、《颂》,说君臣之法,如如何侍奉君王的方法。《诗》里面也能见到侍奉父母、侍奉君王的标准。说“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讲《诗》里面的诗人利用鸟兽草木的名字来打比喻,因此能在《诗》里面学习到很多鸟兽草木的名字。说“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为,类似学习的意思。孔子对儿子伯鱼说“你学习《周南》、《召南》里面的诗了吗?”说“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孔子又对伯鱼说为何要学习《周南》、《召南》。墙面,指面向墙。《周南》、《召南》,《国风》是三纲之首,王教之端,所以人如果学习它们,能观察时势的兴衰。要是人不学习它们,就如面对墙壁站立,没办法进行观察。 何晏注:“《周南》”至“而立”。(《论语》里的一句注解。马曰:“《周南》、《召南》、《国风》之始。乐得淑女以配君子,三纲之首,王教之端,故人而不为,如向墙而立。”)注释说:说“《周南》、《召南》,《国风》之始。”在《诗序》里面说“《关雎》、《麟趾》里面所教导的是讽诵王者,所以是记录周公。南,说教化从北方到南方。《鹊巢》、《驺虞》里面所讲的仁德,是讽诵诸侯的,那些都是先王的教导,所以是记录召公。《周南》、《召南》,是指明正确的道理,是王道的基础。”所以《周南》、《召南》称为正国风,也是十五国风的开始。说“乐得淑女以配君子”,这句是《诗·关雎序文》。说《二南》是正始之道,先教化自己的家庭,让自己的家庭美满,所以《关雎》是描述后妃心中的希望,希望自己能成为贤善的女子,来配夫君。说“三纲之首,王化之端。”在《白虎通》里面说“什么是三纲?就是君臣、父子、夫妇,臣子服从君王,儿子服从父亲,夫人服从夫君。”先有夫妇然后才有父子,有父子后才有君臣。《二南》最先是讨论夫妇。比如这句“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所以二国的诗,主要是讲后妃夫人行为以仁德为标准,到《麟趾》、《驺虞》,是讲后妃夫人有如此如此美德,来帮助君王,辅助君王成功,一直到嘉瑞,所以是三纲之首,王教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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