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神
“……突然有点想你。”
“我也想你。”
互相道完晚安过后, 袁一琦挂断电话，心里暖暖的，余光瞟见发梢上沾着几片雪花, 她伸手轻轻掸了掸，步伐轻快地继续向前走着。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能听到对方的一句关切和想念，那一刻，再多的忙碌和疲惫都会抛之脑后，难怪恋爱中的人, 对生活的埋怨都会变少。
次日清晨，袁一琦伸着懒腰拉开窗帘，昨夜雪下了一晚, 现在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趴在窗台边看了好一会儿, 一个人傻笑着，自言自语轻声叨了句, “早啊~”
10：00 am，20楼企划部，一片死气沉沉。
“咚咚咚——”
袁一琦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站在门口敲了敲，很尴尬的是, 似乎并没有几个人在意她，“你好，关于小樾这次活动……”
大大家一听是这茬, 白忙活了一场，心情正不好呢，坐在在外边的男同事挥了挥手，“线下活动取消掉了，不做了不做了。”
“……这次活动的场地……我们已经联系好了……”袁一琦磨蹭在门口还是没走，说话底气不足，一副软软的样子。
袁一琦就是这样，在稍微正式的场合，她反而能有点气场，但私底下与人相处的时候，就总是“老好人”的姿态。沈梦瑶教了她好多遍，上班时，说话底气一定要足，工作对接要干净利落，性格好不代表说话就要轻声细语。
但袁一琦临场总是忘了，每次都是过后才想起来，她站在原地吸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声音敞亮不少，“这次活动的场地我们已经联系好了，请问是哪一位同事具体负责？”
这时才走来一位女同事，“这个活动方案是我负责的，可不是说线下活动已经放弃了吗？”
“王总监和孙总监已经商议过，觉得场地问题解决，活动还是可以照常进行。”袁一琦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这是场地的具体资料，接下来的活动执行就辛苦你们了——”
“这是……这是真的吗？应该说辛苦你们了才是，临时给你们出了这么一道难题，你们是怎么找到场地的？我们都以为没希望了……”
袁一琦一笑带过，过程多曲折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方案很棒，很期待当天活动～”
“谢谢~”
袁一琦面上阳光灿烂地回到楼上市场部，整个办公室都在叽叽喳喳着什么，她半天才弄清楚，原来是公司出国游的员工名单出来了，就挂在论坛上边。
一伙人的眼睛都激动地在表单上搜索着，个个目光如炬，万一看天上掉馅饼，找到自己的名字了呢。欧洲七日游啊，来回机票食宿公司全包，关键这七天还是带薪休假，辛辛苦苦忙活一年，谁不想逮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袁一琦看着名单那些半生不熟的名字，然后默默关掉了网页，她倒不是羡慕人家，只是…到时候沈梦瑶也要出国，那她岂不是一周都不能和沈梦瑶见面？她烦的是这个，她觉得现在和沈梦瑶相处的时间，已经是少得可怜了。
“沈总，这是近一周的议程表。”Berry把表格送到沈梦瑶手上，然后候在一旁。
沈梦瑶接过表格大致扫了一眼，眉间微微蹙了一下，“20号的活动不是取消了吗？怎么还在？”
Berry解释，“之前是因为没预约好场地所以才取消的，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小樾当天会出席活动，不少投资方也会到场，沈总您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嗯，知道了。”
20号的活动在各部门紧锣密鼓的配合下如期举行，因为时间选在周末，到场人数十分可观，差不多是原计划的两倍，活动现场热度爆棚。事先邀请的采访媒体只有十几家，却有三十几家到了现场，袁一琦虽然不喜欢小樾，但毋庸置疑，如果不是因为小樾的人气和粉丝，活动不会这么成功。
也怪不得沈梦瑶当初特意跑L市一趟去见她，费尽心思想签下她，现在的袁一琦或许更能理解沈梦瑶当时的做法。那天尽管生气，自己也不该一声不吭地赌气走了，沈梦瑶平时工作上就那么累，大半夜却还跑来安慰自己，袁一琦懊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
当天活动现场执行人员不够，袁一琦正好去凑个热闹，其实只要保证活动一切按流程进行，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工作，但也算周末加班。
众人的尖叫呼喊声越来越大，袁一琦就是知道是今天的“重要嘉宾”到了。
“啊，真的是小樾本人耶！”
“好酷哦~”
袁一琦上次见她时的造型，与这次截然不同，但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质”倒是一直没变。一头亚麻棕短发，oversized迷彩大衣，配上一条超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机车靴，举手投足之间秉承着她的一贯风格，要多高调就有多高调。
袁一琦的目光定格在那穿着黑长款风衣的瘦高身影上，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沈梦瑶也来了，她上台发表着此次活动致辞，上千只眼睛盯着她，她谈笑自若。袁一琦站在台下就和一只迷妹一样，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微笑有多痴汉，台下一堆粉丝掏出手机对着“电竞女王”拍，袁一琦仗着位置好，拍了好几张沈梦瑶的侧脸特写，每一帧美得都能做壁纸。
“这样看，小樾也很一般嘛——”
“我说还是咱们沈总比较好看~”
“小心被脑残粉打……”
一位同事拉住袁一琦，问：“琦琦你说呢？”
“我也觉得沈…沈总好看。”每次叫沈梦瑶沈总真是太难了，至于谁好看的问题，袁一琦当然不用想，肯定是自己女朋友好看。
直到沈梦瑶下去了，袁一琦对接下来小樾的表演表示没有丝毫兴趣，于是找了稍微人少的地方，默默看着刚拍的照片，到现在一想到沈梦瑶是自己的女朋友，袁一琦还有一种“梦幻”的感觉，虽然和沈梦瑶已经在一起好几个月了 ，可现在看她的照片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
袁一琦悄悄把她们之间的聊天背景换成了沈梦瑶的照片，还没脸没羞地把沈梦瑶的聊天备注也改成了“老婆”，这时再回看她们的聊天记录，袁一琦心里比吃了糖还甜。
活动是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六七点左右，人才渐渐散场，袁一琦要留下来协助收尾工作，所以就还没走。
“沈总好——”
“沈总好——”
袁一琦看沈梦瑶和小樾一行人迎面走来，也跟着大家一起说着，“沈总好——”
“辛苦大家了。”沈梦瑶说着，最后看了袁一琦一眼，然后微微笑了。
“累死了，沈梦瑶~”就当着袁一琦的面，小樾拖着嗲嗲的声音一把挽住沈梦瑶，“晚上带我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呗，你可是东道主~”
“是啊沈总，我们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小樾小姐的面子一定要给。”几个投资方也在起哄。
袁一琦看她们挽在一起的手臂，心里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可也不能跳出来把她们拉开，旁边还有客户在。袁一琦就这样默默看着她们一行人走开，又看到沈梦瑶和其他人靠在一起的背影，心里告诉自己，沈梦瑶肯定也不想这样的，她和沈梦瑶在一起，就必须接受她时常要出去应酬的现实，不可以再像这样容易吃醋。
可尽管这样想了好一会儿，袁一琦心里还是觉得酸，觉得难过。
“琦琦，今天算加班，明天调休不用去上班。”
“嗯……”
“琦琦，今天麻烦你啦。”
“嗯……”
“收工走吧~”
“嗯……”
“你没事吧？”
低头闷声说了好几个“嗯”，袁一琦这才抬头，“啊？我没事，辛苦了。”
围巾，帽子，雪地靴，袁一琦几乎是全副武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雪又连续下了三四天，马路旁堆起的积雪那叫一个厚，她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走在街上，嘎吱嘎吱踩着雪地，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她好像爱上了这种无聊的游戏一样，来回踩着，踩成一团糟才满意。
这时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笨手笨脚地去掏，沈梦瑶给她打电话了，她磨磨蹭蹭还是接了，“沈梦瑶。”
“你现在在哪？”
“准备回去了。”
“晚上我想看电影。”
一定不能吃醋，一定不能吃醋，一定不能吃醋，袁一琦在心里先给自己说了三遍，然后笑着说，“嗯，好，你们玩得开心点。”
“我看到你了。”沈梦瑶挂断电话，打着方向盘朝袁一琦的方向驶去，她才刚出商场不远。
沈梦瑶把车开到袁一琦旁边时，才发现她撑着把伞在雪地里踩着，也不知道在干嘛，天这么冷还下着大雪，“琦琦，快点上车。”
因为穿得太厚，袁一琦有些笨拙地转过身，就看见沈梦瑶在叫她，她不是去看……看电影？这时候，袁一琦才想明白，原来沈梦瑶说的看电影是和自己一起，刚刚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梦瑶和小樾，理所当然就以为是她们要去看电影。
袁一琦钻进车里，沈梦瑶顺手调高了车内温度。
“你晚上不是要去……”
“我没有时间，所以让沈泽陪他们一起了。”
袁一琦这才刚摘下围巾，听沈梦瑶说没时间，“那…那我自己回去吧。”
“琦琦……”怎么会有这么呆傻的，完全不懂得一点情趣，沈梦瑶倾过身子，用温热的手捧着她被风吹得红通通的脸颊，恶作剧般地揉了揉，挤得她小嘴都嘟了起来，沈梦瑶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因为要陪你，所以没时间，现在明白了吗？”
袁一琦握住她的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埋着头，“沈梦瑶，你不用为了我这样子……”
沈梦瑶在乎她，她当然高兴，但她也不希望这种在乎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我也想休息一下，天天让我去工作，你想累死我吗？”沈梦瑶一只手扶着副驾驶的靠背，身子朝袁一琦贴了过去，偏着头去看袁一琦低垂的眼眸，声音说得特别轻，“晚上陪我看电影吧？”
如果刚刚还有点酸，那袁一琦现在就只剩下感动，她知道沈梦瑶是因为自己才推的饭局，却还要这样说，袁一琦也偏了偏头，暖暖的笑，“嗯，去看电影。”
沈梦瑶在她软唇上吻了两秒，顺手替她拉过安全带系好，低声说着：“去我家看。”
雪越下越大, 卷着冷冽的风。
“习惯吗？这边比L市冷多了。”
“习惯，我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雪了。”车里太暖和，袁一琦下车时受到零下几度的低温刺激, 瞬间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梦瑶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袁一琦的肩膀，两人顶着风雪，朝房屋内走去，才一分钟的路程，冻得袁一琦整个人都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
“真的习惯？我都不习惯……”相比起S市, 沈梦瑶还是更喜欢L市的气候，尽管只在那边呆了两年，“太冷了。”
沾满雪花的长柄雨伞被搁在门外, 袁一琦随着沈梦瑶一起进了屋, 关上门, 隔绝了寒风，身体才慢慢放松起来。
袁一琦紧紧随在沈梦瑶身后, 刚一进屋，就从身后把对方环抱住，犹豫片刻，袁一琦闭上眼然后再抱紧一些，让她们的身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她把头靠在沈梦瑶背上, 好好享受只属于她们两人的这一刻。第一场雪的那天晚上，袁一琦给她打电话时，就好想抱她, 可接下来的两周，沈梦瑶都拿不出时间，和自己单独相处。
“沈梦瑶……”
房间灯刚亮，沈梦瑶的手指还触着开关，一句“太冷了”话刚落音，就感受到被紧抱的温暖，沈梦瑶低头看袁一琦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耳畔传来袁一琦的一声软糯呢喃，正叫着自己的名字，她温柔回应，“又怎么了？”
“想你。”袁一琦仍是闭着眼，用脸蹭了蹭她的背，轻轻吸着鼻子，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香味。她有些忘我地说出这两个字，尽管每天都有打电话，但袁一琦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见她，袁一琦更喜欢这种实实在在，能感受得到的温暖。
即使再嘴笨，再不会花言巧语的人，情到浓时说出的真挚话语，都是最浪漫的。
至少此时，沈梦瑶有被这两个字的浪漫所打动，她转过身，换了个姿势主动抱着袁一琦，袁一琦就乖乖窝进她怀里，让她搂着，沈梦瑶满足地笑着，袁一琦可比她们刚在一起时，黏人多了。
“有多想啊？”
两人就在门口抱作一团，连鞋也不换。
“很想……每天都想。”尤其是就算在公司见了面，却只能远远保持距离，叫一声沈总，这滋味太不好受了。
袁一琦抱着她，嘴角的笑一直没退去，她想每天都可以这样，又担心沈梦瑶会不会嫌自己太幼稚太腻歪。
沈梦瑶摸着她的头，问她，“琦琦，那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同居，袁一琦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这两个大字，可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早了？她和沈梦瑶才确定关系多久，“我……”
“开玩笑的，你不用紧张。”见袁一琦迟疑，沈梦瑶又笑着说，不管怎样，她都会尊重袁一琦的想法。
沈梦瑶要是晚几秒说，袁一琦可能就答应了，因为袁一琦想点头来着，哪知道沈梦瑶又这样说，吓得她把话又给咽回去了，暗想自己也太冲动了点，随便一句玩笑话就当真，刚刚要是一口答应了该多尴尬。
袁一琦很少来沈梦瑶这边，就两三次的样子，因为沈梦瑶时常不在家，工作又忙，房子对她来说，和酒店差不多是一个作用。
“为什么不去电影院？”
“我想安静点，就我们两个人。”
“嗯。”如果只有一点点的相处时光，袁一琦也希望只有和她沈梦瑶两个人。
当袁一琦看到她家里设备齐全的家庭影院时，才明白沈梦瑶为什么要带她回家看电影，确实比在外边人挤人要舒服太多。
“你想看什么就自己选，我去拿吃的。”
袁一琦拉住她的手，说好的是陪沈梦瑶来看的，“还是你选吧。”
“我不怎么看电影，你喜欢就好。”
袁一琦也不怎么看电影，所以两个都不怎么看电影的人约在一起…看电影？突然一下，袁一琦好像开窍了，看什么电影不重要，只要和沈梦瑶在一起就好，“嗯。”
晚餐从外面带了熏肉披萨和爆米花，袁一琦随便选了一部动作片，看封面海报好像挺精彩的，但她从没听说过。
袁一琦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认真看着片头，美国大片的风格，她想着，观影效果应该还不错吧。
“这是什么片子？”沈梦瑶在袁一琦身旁坐下，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块披萨给袁一琦递过去。
“枪战动作片，看介绍还不错。”袁一琦想自己拿手去接。
“你别弄脏手了。”沈梦瑶戴了手套，但袁一琦没有，她直接把披萨送到袁一琦嘴边。
“嗯。”袁一琦凑过头咬了一小口，披萨被烤箱又叮了几分钟后特别香，只是芝士拉着丝，袁一琦嘴上扯了好半天，心想着这样子一定很糗，可偏偏沈梦瑶还一直盯着她的嘴看。早知道就不吃披萨了……
“……慢慢吃，小心烫。”
袁一琦侧过脸，看着沈梦瑶正吃着自己刚才咬过的那张披萨。这时，她又把披萨朝自己递了过来，袁一琦探过头自觉咬了一口，就这些暧昧的小动作…弄得袁一琦心思都不在电影上了。
“你平时喜欢看这类电影吗？”
“去电影院就看这种的。”
袁一琦刚说完这句话，然后……
正片上来就是一段火辣辣的床戏！袁一琦本来以为十几秒就会切镜头吧，最后三分钟了还没结束，袁一琦的羞耻心又上来了，看海报还以为是挺小清新的电影。说实话，除了上次郑丹妮给自己看的那个片子，她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大尺度的电影。
关键是……立体环绕音响的效果太好了，听得袁一琦满脸通红，还好房间光线暗，袁一琦最多觉得脸上烫了点，沈梦瑶没说什么，好像还看得挺认真，还是给自己喂着披萨。
袁一琦专心吃着披萨，一口气就吃了半块，等到那声音快结束了，她才认真看了看屏幕，看到一对男女躺在床上kiss着，明显没有刚才那样“激烈”。
“镜头剪辑还不错。”
“是吗？”袁一琦往嘴里又塞点爆米花，三分钟过去，她都没怎么看屏幕。
后边正式进入剧情流，情节环环相扣，两个人都看得认真，沈梦瑶抱着袁一琦，袁一琦抱着爆米花，两人一边吃一边看，一声不吭的。剧情进展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沈梦瑶才说，“我猜……这个女特工喜欢这个女医生。”
“不会吧…”袁一琦不信，“我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你傻。”沈梦瑶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袁一琦还是不服，扭过头抱怨，“你就是想说我傻。”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女特工喜欢女医生，你就满足我一个要求，如果不是呢，我满足你一个要求。”
傻傻的袁一琦不知道这部电影还有一支百合线，明明是个稳输的赌，她还一口答应了，经历过这件事，她学会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能和沈梦瑶打赌，因为沈梦瑶从来不会让自己输的。
“居然真的……”看到屏幕上特工和医生最后拥吻在一起，袁一琦扁着嘴，在地毯上还沮丧着锤了两下，她转过身问沈梦瑶，“你是不是看过？！”
沈梦瑶摇摇头，一只手撑在地毯上，另一只手摸着袁一琦的脸，“知道你为什么看不出来吗？”
“可能……”
“就像你当初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一瞬间，袁一琦怦然心动，虽然她明白沈梦瑶对她的感情，但沈梦瑶从来没有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出这几个字。
“沈梦瑶~”袁一琦直接扑在她身上，沈梦瑶由于惯性身子往后一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们有同一种默契，轻柔地吻在对方的唇上。
其实那时，袁一琦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没敢那样去想，后来想了，也不敢那样去做，沈梦瑶骂她缩头乌龟是对的，如果这份感情不是沈梦瑶这么主动，她们不可能在一起。
电影还没完全结束，黑色屏幕上滑过一串英文单词，BGM的男音沧桑而温柔，有种别样的煽情，袁一琦伴着节奏一点一点吻她，多少天没见就有多少天的想念，全部凝在这温热的交缠中，沈梦瑶翕动着唇，一边轻吻着袁一琦，一边将撑在地毯上的手慢慢圈在袁一琦的颈上，两人完全躺倒在地。
袁一琦伏在沈梦瑶身上，她用鼻尖蹭着沈梦瑶的鼻尖，抑制不住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接吻是不是真的会上瘾？否则，她怎么会尝不够这种滋味，只要一靠近沈梦瑶就会忍不住…
“嗯——”
每次听到她的这种鼻音，袁一琦就忍不住浑身躁动，原本温柔的动作也会变得越发“粗鲁”，全然不知自己比沈梦瑶喘得还要厉害，可就是舍不得分开，“嗯~”
“琦琦，进步了……”沈梦瑶的手顺着她的颈，缓缓抚上她的后脑，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轻揉着。
袁一琦舔了舔微微红肿的嘴唇，她的手指和自己头皮相接触时，特别舒服，看着沈梦瑶的脸，她忍不住压下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两下过后，又紧紧地堵上了她的唇，唇舌又是一番追逐。
whisky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在她们不远处蹲坐着，一脸傻样地吐着舌头，静静“围观”，突然对着地毯上的两人叫了不大不小的一声，“……嗷呜…”
听到声音，袁一琦立马停了下来，转过头，就看见whisky“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这感觉……就像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被孩子偷看到一样，袁一琦把脸埋进沈梦瑶脖颈里，不好意思地蹭了蹭。
“哈哈……”沈梦瑶抱着袁一琦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才假装生气地对着whisky说，“小威，快出去！”
“…呜……”whisky磨蹭了两下，然后慢悠悠地躲到了沙发后边，然后探出一个脑袋。
两人侧卧着，面对面躺在地毯上。
“害羞了？”沈梦瑶摸着袁一琦被亲得红嘟嘟的嘴唇。
袁一琦顶着羞红的脸摇头，她比较羞的是，刚刚自己是不是太“饥渴”了，把沈梦瑶都吻到了透不过气。
“琦琦，外面好冷。”
“嗯，好冷。”
沈梦瑶摸着她的头发，“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吧。”
袁一琦心跳徒然加速 ，“好，我打赌输了，愿赌服输……”
“这不是刚刚打赌的要求。”沈梦瑶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那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袁一琦还在纠结那个问题。
“那个你给我先留着，以后再说。”
“嗯。”
“你还没回答我，今晚留下来吗？”
袁一琦的手指在地毯上抠着，下周沈梦瑶就要出国了，一走又是一周，还是连见面都不能见到的那种，袁一琦舍不得，只能现在多看她几眼了，能和她多呆一秒都是开心的，袁一琦轻咬着唇点头。
“……太冷了，我明天再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