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骡德岛战纪 02 医生与骡

凯尔希面对骡的脸色差极了。

“我应该提醒过你，Mule，你是可以拒绝回答博士提出的任何事情的。我还正好奇卢西恩是否又被剧团的记忆吸引上了歧途，结果却只是这种缺乏考虑的互相毁灭威慑，他和你太像了——如果你有这种感觉，那么你在和他加强交流后就会发现，你无法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一丝一毫值得信任的地方，他早已经是岁月的恶灵，现在再无人能理解他的过去，同样，你也不可能对他有丝毫真正的影响，最终还可能成为一枚精致的棋子，被他算计在股掌。”

凯尔希已经很用心的要让博士远离Mule了，她从未告知博士在罗德岛上还有除幽灵鲨和斯卡蒂外还有其他任何阿戈尔人，也避免向他解释巫王陨落和乌萨斯东方教会的建立以及乃马真汗之死对泰拉现代局势的深远影响，为的就是要让博士和Mule成为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不然，难以保证Mule会在她这一次的新生中再做出什么疯狂的行动。

在上一次的伊比利亚之行后，凯尔希意识到了Mule的存在远比她想象的要脆弱，而在同时，和Mule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后，她已经不可能再像二百年前的那场战争一样，坐视Mule随意地消耗自己并非无限的重生次数了。

“嗯，我知道，医生，来点仙人掌挞吗？”

由于与博士交谈延误了行程，骡到食堂时已经不剩什么热菜可供他选择了，虽说主厨角峰表示可以再做些，不过，骡感觉偶尔品尝一些造型独特的食物也不错，他取了六枚仙人掌挞，两串沙虫腿，一碗不限量的米粥，端着餐盘回来时看到那个绿瞳银发的医生独自占了张桌子，情绪是不悦的——刺刺地指向他，骡便知道她是特意找自己有事情的，便和她面对面就坐了。

“我吃过了，Mule，你知道我刚刚说的....”

"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判断事情，以及，医生，我们真的有那么熟吗？我对你印象很好，所以没隐瞒什么，我一直在说我是没有失去记忆的——”

“‘只是没有在这个世界生活过。’Mule,你以为我听你说这句话听几次了？”凯尔希用左手两指抵了一下自己额头，平复情绪，“开疆扩土，称霸银河？我能将你的过去分成若干小结写成一本哥伦比亚的系列科幻小说，但那样的故事如果真的存在，也已经是你不知几百还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会打破你的自我认知，但作为与你认识了有九百二十四年的友人，我有这个责任告诉你，无论你之前是什么，Mule，你现在只是一个肉体脆弱的阿戈尔人，确实是有独一无二的‘精神异能’会保护你，但只要有哪怕一根弩箭的穿刺对你造成肉体上的损坏，你的一切都会回到如你九天前那样的原点，而细胞的返溯是有极限的，也许下次，你就不会有重生再供你观察这个世界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和你一样活了很久，但没准哪天就会去世？”在凯尔希说话的时候，骡就着粥吃完了沙虫腿，肉质很弹牙，滋味厚重。“有什么关系，我原本活到三十九岁就毫无遗憾了，哪里会想到还会有现在？你遇到的之前的我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这里有着许多我不曾遇见的风景，既然又拥有了一次生命，那就要去大胆的探索一番，总不能为了单单生存就沉溺于日复一日的现状中丧失了拥有未来的自由，还是说，医生你活的时间太长，记不清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呢？”

“Mule，这片大地没你想的那样简单，它并非落后，而是埋葬了太多的索求真相的个人与文明，我不希望你也成为其中之一。”

“我所探求的并非是真相，只是一个心安理得生活在这里的理由，我很希望我所经历的事情能带来这个理由。”骡把粥喝完，留下三枚仙人掌挞“感谢你的关心，这是回礼，我暂时还没有达到那种一往无前的愚人境界，生存当然是首要的，但以后会怎样，就要看我以后会看到什么了。”骡吃的很饱，又不想浪费食物，就把剩下的“教宗盛赞甜品”留给女人，用餐巾纸擦过嘴，准备要走。

“那你一定是要跟罗德岛去伦蒂尼姆了。”凯尔希像是在思考什么，对走了半步的骡说。

“当然。”

“好吧，至少罗德岛能拥有萨尔贡的萨姆松帕复和维多利亚的享廷顿大公爵的支持了，我会通知你的旧部，既然你想留在这里,我总能借用些你不太在乎的过去，补偿我这四年照顾你的消耗吧?”

“等等，医生你说什么? "有什么不对，骡转了头看那白发的女人

"Mule,你小看了你的支配欲望。”凯尔希轻笑了。

在乌萨斯，你是东方教会的首任数宗；莱塔尼亚，金色大厅的指挥台刻有你的化名;大炎，你官至阁老；哥伦比亚，你干过两届议长;我想,在该还有不少高卢遗民怀念你做国相的那段黄金岁月吧。Mule,我大概是真的记忆下降了，忘了给你说;历史总会追上那个想要遗弃他的人。既然下定决心，那么就按你所说的去探索吧,Mule ,你会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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