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世界的疯男爵 第十五章：歃血

“此话怎讲？”

　　恩琴打量着面前的马娘，他的目光有如贪狼，面前马娘身上的奇怪气质让他起了兴趣。

　　“字面意思，我有一个计划，即探究马娘身体的极致，不过可惜的是，我的身体已经不适合这个计划了，所以我想让茶座去完成我未竟的理想。”面前的马娘露出一丝笑容，“怎么样，茶座的训练员，有没有兴趣见证马娘的身体究竟可以达到如何的地步呢？”

　　面前的马娘微笑着，向着恩琴伸出了手。

　　恩琴不清楚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计划的内容和它是如何运行的，面前的马娘也是初次遇见。

　　但恩琴依然选择握住了伸向他的那只手，即使他清楚这是火中取栗。

　　无他，单单只是因为渴求力量，为了实现他的征服理想，他为自己和茶座制定了一系列的海外远征目标，但他也明白，凭他个人的训练员能力，能让茶座在日本内声名大噪已属不易。

　　他需要更多的帮助和资源。

　　“连原因和内容都不问便答应了吗，看来我似乎有点小瞧你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对你，对我，抑或对茶座而言都是好事。”面前的马娘摇了摇恩琴的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茶座的训练员，虽然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会施行我的计划的。”

　　“….我说，你们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命运了吗，连我本人都没有干涉的余地…？”

　　“只有能把握自己命运的人才有资格对自己的命运指手画脚，不是吗，训练员君？”速子笑道。

　　“训练员先生…？”茶座看向了恩琴，想要从他无根据的行动中索取一个回答。

　　恩琴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我只希望速子同学不要太乱来了…”茶座叹了口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开始用小型的手磨咖啡机磨咖啡豆。

　　茶座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恩琴也不清楚到底是她发觉自己无力阻止，抑或是在她的心底，也隐藏着什么东西。

　　“对了对了，不知名的训练员先生，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速子饶有兴趣的围着恩琴转了一圈，“还有这件衣服也很少见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它来自哪里吗？”

　　“罗曼.冯.恩琴-施滕伯格，至于这件衣服，它来自于一位蒙古朋友和一段奇异的旅途，也许以后你会有机会听到。”恩琴说道。

　　“是这样啊，我叫爱丽速子，如你所见，是个科学家…”

　　“…不是什么正经科学家就是了。”茶座打断了速子。

　　“没人问的时候请不要插话，茶座同学。”速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过就如他所言，我并不是什么正经的科学家，我所要探索的是一般科学家所不敢探索的东西。”

　　“这是个好事，我的意思是，好的开头。”恩琴对此深有同感。

　　“您能理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顺利。”说着，速子从她的桌柜上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恩琴，“这是我的计划，您看看吧。”

　　恩琴草草的看了一遍，上面都是些训练相关的事务和服用神秘药剂的剂量，但他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只得把计划重新递回给爱丽速子，生硬地挤出一句：“我相信你的计划。”

　　于是屋内又重归寂静，爱丽速子像是失去了兴致，继续摆弄着恩琴看不懂的那些瓶瓶罐罐，将一个试管里的液体倒入烧杯，再将另一个塑料瓶中的粉末倒进去，两个颜色干枯平淡的物质混合在一起，便转变成了奇异又动人的深蓝色，让恩琴想起蒙古的晴天。

　　茶座今天没有带手套，她纤细又苍白，可以看得见青色血管的手指转动着手磨咖啡豆机的把柄，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恩琴了解到，这个世界已是高度发达的工业世界，生产出自动磨咖啡豆的机器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但茶座依然选择了亲手将咖啡豆打磨成粉，这是一种情趣，这一过程本身就足以令人在这浮躁的世界里品味着慢节奏生活的影子。

　　茶座注意到恩琴在看她，微微一愣，随后将滤纸折好放到了一个圆形架子上，将咖啡粉放入其中，在架子下面放好自己心爱的咖啡杯，倒入少许88摄氏度的热水，一杯手冲咖啡就完成了。

　　茶座又拿出了一个杯子，按照刚才的步骤又冲了另一杯咖啡，将新的咖啡递给了恩琴，虽然一份咖啡粉冲两次肯定会对味道有所影响，但恩琴对此并无异议，对他来说有口喝的就行。

　　突然，茶座的手晃动了一下，险些没拿住杯子，她的眼神中的金色收敛了，变得更为深邃，她将递给恩琴的杯子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桌子上。

　　就当恩琴想要问问她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她突然将青葱般的手指放在嘴边，咬破了指肚，让一滴鲜血滴入自己的咖啡杯中，用手指放进去搅拌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的咖啡杯递给了恩琴。

　　她脸上带着笑意，是狡黠的，此前恩琴从未在这名有些柔弱的马娘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

　　他曾经见过这种笑容，在高尔察克的脸上，在谢苗诺夫的脸上，但他们最后的结局毫无疑问都是失败，因为他们心中的理想是空洞的，而他们的信仰是狭隘的。

　　蒙古有一个古老的习俗，叫歃血为盟，两个人为表示互相忠诚，将喝下带有对方鲜血的血酒。

　　恩琴走上前，也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一滴鲜血滴入了另一个咖啡杯。

　　“茶座”笑了，她似乎对恩琴的做法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