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s irae（明日方舟全主线小说）<第四章>
“博士？！博士！你没事吧博士！”
眼前的场景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阿米娅和Ace关切的声音，杜宾的怒骂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再不快点，我这边要顶不住了！”
整合运动的成员已经有突破进来的小部分，他们对着Ace的方向投掷着燃烧瓶和榴弹，随后叫嚣着踩过火焰冲过来，亚当摇摇头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立刻出动！Ace，支援杜宾的小队，阿米娅，带着法师和重装小队侧翼进行输出，他们的人数很多，一个都别放过！”
“是！”
Ace凝望着亚当，随后举着大盾像是狂风一般呼啸而过，对着冲过来的整合运动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亚当的神经链接全开，刚刚的一切如果不是幻觉，那就一定是某个能够介入祂意识的人强行灌输给祂的，而且这个人，还是整合运动那边的！
“Ace！”
“E3小队！全体都有！包围他们！”
穿着罗德岛装备的一股分队从废墟的各处冲了出来，一下子冲散了原本准备冲击的整合运动，毫无疑问，这是隶属于Ace的分队，杜宾看着自己面前的敌人被逐个击破，终于松了口气：
“E3小队，一直隐藏着行踪，就是等着跟我们配合，前后夹击敌人吗？不过你这也太慢了，我们差点就没机会再全灭他们了。”
Ace举起盾牌挡下对方的棍棒，顺手将一个整合运动成员的身子掀飞出去，他大气也不喘一下，举着盾牌拦下杜宾正前方的攻击，看了看亚当，这才接着说道：“在通讯系统受到干扰的情况下，小队应该在汇合点附近行动，这样，即便是我或者侦察队员发生了意外，整体的撤退计划，依旧能够正常实施，这就是我的判断。”
Ace通过神经链接跟阿米娅确认了外围战场，随后又接着冲了出去，亚当愣在原地，望着原本气势汹汹的整合运动逐渐被消灭的只剩残渣，突然觉得自己指挥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要懈怠！对方还有增援！”
Ace大吼着，随后跟着杜宾一起拦下了前来增援的前线部队。
“Ace！你真是疯了，一个人就来跟我们汇合！你就不怕……”
“优先确认你们的情况是一种冒险！我不能拿我的整个小队做赌注！虽然说曾经也有个疯子跟我一样……况且，小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战术更加有效，这点我想在场的各位都明白，如果我带着小队一起跟你们汇合，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像这样了！”
“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二位！”阿米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随后是巨大的爆炸声。
“外围出现大批的奇怪生物，好像是……狗？这些猎犬都被源石感染了！而且是有人操控这些猎犬攻击我们！你们要小心！”
Ace看着眼镜里显示出来的，阿米娅上传的画面，啐了一声：“整合运动这帮人真是什么都能搞出来，这帮东西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大家都小心点，这些是感染了矿石病的野兽！不要正面接触！用火力压制远程歼灭！”
亚当站起身朝着队伍的核心处走去，不停的用神经链接下达着指令，虽然战局变化莫测，但是好在阿米娅也能担任部分的指挥工作，这让祂的压力大大减小，下面只要着重应对这些可怕的野兽就行了。
果不其然，这帮野兽就跟Ace说的一样，身上的矿物结晶多的令人胆寒，只不过它们冲进来之后不分敌我地攻击，如果不是整合运动的人已经伤亡大半，可能他们自己就要被自己的武器袭击团灭。
“Ace！用闪光弹，阿米娅，带着一组重装干员抵御猎犬的正面攻击，侧方露出破绽，引诱这帮怪物分开，近卫队员摆好攻击姿势，它们只要敢扑上来就立刻攻击！”
话音刚落，罗德岛的干员们就已经摆好了队形，五人一小队，三角防护的同时引诱它们从侧面逐个进攻，这帮野兽的智商着实令人堪忧，不过它们的数量和速度都不容小觑，激战之后，整片战场到处都能看得到野兽的尸体。
“没有感染矿石病的立刻做好防护！医疗小队注意自己裸露的皮肤！感染者戴好口罩清理战场原地休整！五分钟后开始全体突围！”
杜宾发完命令后坐在一只猎狗的尸体上，她厌恶地看着那只死去野兽的眼睛，身边的Ace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递给杜宾一瓶水：
“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Ace，这帮家伙，为了这场战争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能感觉到，这些野兽，不是单纯的野兽，从根本上，要跟我们更像……”
“杜宾，别想那么多，那个，二队长！过来把这畜生的尸体抬走！给杜宾教官找个休息的地方！”
杜宾摇摇头，示意Ace不要这样费工夫，当下还是多给队员们一些休息的时间比较好，亚当也精疲力竭地倒在阿米娅的身边，阿米娅抓着亚当的手，努力用自己的体温感受博士的脉搏。
Ace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浑身沉甸甸的装备坐在杜宾身边：
“我们来之前，也已经跟整合运动的接触过了，他们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有个更要命的消息，天灾很快就要降临，就算是这座切城，在天灾之下也会变为一片废墟。”
“杜宾，我们现在很缺时间。”
Ace盯着杜宾的眼睛，后者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这帮人一定是有计划的在这个时间点闹事，为的就是制造更大的混乱。”
天灾，是改变了这片大地生存方式的罪魁祸首，阿米娅口中的感染者，他们脚下的这座“移动城市”，都是因为天灾。
这片大地的主要能源就是名为源石的矿物，但是加工源石的过程中如果不幸吸入源石粉末，就有可能变成感染者，感染者不会自发地传染矿石病，但是死后依旧会成为新的感染源，这也是为何感染者在哪里都不受欢迎的原因。
但是源石又是这片大地上不可获取的能源，天灾的产生也是由于源石，源石开采使用过高的地区就会发生天灾，天灾之下没有城市能够避免毁灭，被天灾袭击的城市就会生长出无数的源石结晶，成为新的能源。
为了避免城市被天灾数次毁灭，人们建造了“移动城市”，就像他们脚下的这座切城一样，城市由多个模块组合而成，在天灾预测到来之前就可以进行拆分，随后转移离开天灾的范围。
阿米娅扶着亚当坐起来，Ace重新站了起来，浑身的装备也跟着抖了抖，他伸出手牵起杜宾，眼神里带着刻不容缓的情绪。
“我们没时间了，罗德岛能躲过整合运动的袭击，能瞒着乌萨斯帝国行动，但是面对天灾，我们终究是弱小的。”
杜宾很清楚为什么Ace说出这种话，因为这群野兽激起了她愤怒的种子，眼前的整合运动就是她最好的报复对象，但是时间不等人，更何况队伍里还有这次行动最为重要的人物在，所以无论整合运动这次要做什么，他们会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大家的性命。”
阿米娅说着，搀扶起了博士，她下达了全员准备撤退的命令，Ace带着他的小队在前面开路，阿米娅跟着博士走在队伍最中间，杜宾负责殿后。
“博士，你觉得，整合运动的领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亚当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是刚刚神经链接的时候，我可能听到了那位领袖的声音，她说这只是个开始，整合的火，是这片大地的火，她或许并不在乎这场所谓的战争会死去多少生命，她想要的，她已经得到了。”
亚当盯着头顶上乌压压的天空，缓缓开口：“她想要感染者们发泄怒火，她想要的，只有对命运不公的审判，她要让所有人清楚的知道，整合运动会保护感染者，会引领感染者，会让所有的牺牲变成他们明天的希望。”
“她已经点燃了火，剩下的不过是等待一切燃烧干净罢了。”
阿米娅沉默着听完博士诉说这一切，仿佛已经能看得到未来那巨大的标识在无数城市亮起的模样，到了那时，感染者的未来真的就是一片光明么？
“他们会如何我不知道，博士，但是罗德岛绝不会为了保护什么就去审判什么，为了不受伤而去伤害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逃避责任的体现，虽然他们现在这样做，罗德岛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艰难……”
博士伸出手摸了摸阿米娅的头，示意她不要想太多，作为整个罗德岛的领袖，阿米娅身上的担子可能远比博士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他们在这样的时间里挑起争端，不是足够狠毒，就是足够疯狂，天灾之下，没有人能够存活，他们这是，要带着整个切城陪葬。”
Ace一边前行，一边通过神经链接搭话，杜宾冷哼一声：“按照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两者都有。”
“总之，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一样，保护博士的安全，迅速撤离！”
阿米娅盯着令人窒息的天空，艰难的开口：“天灾，很快就会降临了，空气里的风都不动了，天际线仿佛被云层捏住了一般，我能感受到，大家，我们动作再快一点！”
“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整个切城的系统都被整合运动弄瘫痪了，切城已经没有时间撤离了，不过，哪怕是拆分城市，那也是要提前数周就完成准备工作，难道整合运动在那时候，就已经……”
“不太现实，”Ace发话了，“现在的整合，并没有体现出秘密接管所需要的精英部队的素质。”
Ace身边的二队长同样认可：“他们的大部分成员，都只是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切尔诺伯戈人复仇，并没有所谓的有计划的毁灭。”
“但是仅仅是这样重复的杀戮和战斗，就让整个城市陷入战火……”阿米娅看着身边无数的废墟，一路上已经很少有能看得到的完整的商铺和房子，大部分都已经烧成了灰烬，还有一部分都成为了整合运动涂画标识的墙面，一路走来，鲜红的标志充斥眼球，无一不让人感到心悸。
“说到底，他们还是太过浅薄，天灾降临的瞬间，整个切城瞬间就会被撕得粉碎，变成遍布源石的巨大废墟，到时候，无论整合运动想要的是资源还是名望，都只会一败涂地。”
杜宾这样说着，手中的长鞭又握紧了几分，她说的是事实，如果整合运动真的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有计划地进行着暴动，他们就不该将切城的所有功能通讯全部断开，天灾降临的瞬间这里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乌萨斯的军事力量还没有集结反攻？”
“按道理来说，应该暴乱发生片刻之后，暴徒就会被全副武装的军警清剿，虽说我们也目睹了一小队军警被暴徒围攻的情况，而且那个烟雾里的整合运动头目，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只是……”
杜宾欲言又止，思索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她的能力，应该还没有到能够吞没一城的水平，除非……”
“除非什么？”阿米娅有些担忧。
“我曾经经历的战争中，也有和整合运动的掌控着如出一辙的领袖，”说到这里，杜宾似乎有些恐惧，似乎不愿意回想起那些画面。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整合运动的这些暴徒，于他而言，不过是棋子，达到目的之后就可以随意丢弃，既合理高效地运用兵力，又在不需要的时候放纵其自生自灭，毕竟在战场上，训练和管理一个优秀的士兵成本太高了。”
Ace停了下来，他的先头部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所有人都在他的示意下停住了脚步，他接话道：“所以，这些整合运动的人，只是被放养的？”
“没错，大多数时候，‘他’只要把仇恨和恐慌当作养料，喂养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轻轻推一下他们——那时候，‘他’的追随者就会振臂高呼，如果整合运动的运作，真如他们宣传的那般……”
“穿上衣服，带上标志，所有的感染者都可以是整合运动……”
阿米娅呢喃着这句话，她很清楚这句话里的含义，也非常明白这句话对于那些一直处在深渊边缘的感染者们来说有多大的诱惑。
“说实在的，在亲眼目睹这些之前，我还不清楚他们真正的力量，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我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源源不断，被压迫，想要呼喊的感染者太多了，这时候，无论整合运动的那帮家伙给出怎样的出路……”
杜宾看着Ace，随后示意他继续向前推进，阿米娅赶到了前线，准备用法术开路。
“我想他们都不会拒绝。”
亚当说着，眼神有些迷离，祂好像明白了祂听到的那个声音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个声音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无数感染者们的，他们心里发出的声音。
“他们被困在巨大的铁屋子里炙烤，等待死亡的时候，有人在铁屋子上钻了个洞，哪怕外面就是一片火海，里面的人也会互相推搡着挤出身子。”
博士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这不就是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么？
自己的一切都在被阿米娅和罗德岛的人期待，所有的命令都是自己下达，自己于罗德岛而言，不就是那位领袖于整合运动而言么？
“博士，不要担心，这与你我不同，即使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你，但是至少我信任你的能力。”亚当听到杜宾的声音从耳朵里传来，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杜宾又说道：
“我敢肯定的是，对方的领袖跟你完全不同。”
“这种领袖并非指挥官，他们践踏‘敌人’，同时也践踏同伴，又或者说，‘随从’的生命。“
“不，或许连随从都算不上，整合运动的暴徒，不过是那位领袖的棋子。”
“这样的人，只能是暴君。”
杜宾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阿米娅担心的看向亚当，后者正在思索杜宾这句话里的真正含义，Ace倒是没有在乎杜宾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无论敌人是谁，我们都会完成任务。以前有人训导过我和我的队友，他说如果是棋子，那就吃掉，如果是堡垒，那就攻陷……”
“如果是王权，那就推翻。”
亚当缓缓开口，盯着Ace的脸，后者也愣了一下，随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博士！”Ace的声音通过神经链接传来，对方明显是发现了什么。
“正前方盘踞着敌人的轻装甲部队！”
“我们被发现了么？”阿米娅蹲在Ace身边问道，Ace确认后摇摇头：
“先锋部队传来的消息是，对方布下了防守阵地，短时间内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我们不能绕开他们，这是这条线路中的最短路线，如果就这样迂回，我们很可能会损失撤离的时间！”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论是棋子还是暴徒，只要从战场上赶出去就好。”
杜宾捏紧了手里的长鞭，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慢着，杜宾，我不允许你继续出战。”亚当说着，调用了Ace的分队，从高台进行佯攻，随后转移了阿米娅的小队进行纵向切入，这是很危险的行为，高台干扰会引来更多的整合运动，法师分队切入很可能遇到重装阻碍，甚至一去不返。
但是没有人质疑，所有人在命令下达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行动，Ace带着自己的部队从高台突袭对方的防御工事，阿米娅带领小队切入对方的内部，瞬间击溃了所有的整合运动。
甚至对面都没来得及找到高台干扰位置在哪里，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对方的防御工事大部分都是正面，上方薄弱，干扰佯攻会让他们失去阵地的控制权，法师和近卫队员的切入令对方无从下手，攻击会伤到自己人，不攻击就是坐以待毙，不愧是博士。”
Ace笑着带领小队继续向前，阿米娅也笑着，一脸欣喜地看着博士，只有杜宾有些闷闷不乐，似乎是因为自己被安排在后方，可能她也想发挥自己的作用吧。
“穿过这里，依照指定路线，我们已经很接近切城南边的中城区了。”
“继续往前，穿过前面这个公园，就是汇合点，不出意外的话，临光和E4小队应该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阿米娅收起终端，看样子还是没办法用通讯系统联系上临光，队伍里，因为频繁的战斗，已经开始有队员因为体力不支掉队，但是时间紧迫，没有时间顾及太多的人，只能暂且放缓速度，头上盘踞的天灾就像是催命炸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所剩无几的时间。
“要是临光被袭击了，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要是他们原本想用通讯设施警告我们，却发现信号受到干扰……”
不安的情绪伴随着缓慢的行动速度开始在队伍里蔓延，杜宾冷哼一声瞪了那个说话的队员一眼，阿米娅显然也有些担心，但是她依旧努力保持脸上的坚毅：“这些我们都会去确认，大家不要担心。”
“别自己吓自己，”Ace站在那名队员身边，给了他一根烟，随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我们要亲眼确认事件之后，才会做出揣测，不要被怀疑和恐惧支配了大脑，这在战场上可是很要命的咳咳……”
“Ace你不会抽烟就不要强装行不行。”
“我这不是想缓和下气氛么，哈哈。”Ace挠挠头，随后拍了拍那名队员 的肩膀，径直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杜宾有些担心，在神经链接里说道：
“看样子因为失去联络手段带来的恐慌要比想象中蔓延得快得多，况且还是在天灾仿佛近在眼前的这个时刻，阿米娅，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掉队的分出去一个独立小队，告诉他们汇合地点，我们要先稳住大部分人的意志。”
“我不同意，”阿米娅说着，表情带着小女孩独有的倔强，“如果这个时候分散队伍，反而会导致军心不稳，如果后面的队伍再出现什么意外，伤亡可能要比现在还严重，与其担忧放缓速度带来的恐惧，不如用行动证明我们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干员。”
Ace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同阿米娅的做法，杜宾无奈，只能同意了下来。
但是就在这时，阿米娅却敏锐地察觉到周身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亚当同样也发现了什么，祂通过神经链接高喊：
“全员停下！注意周身！”
“干掉他们！”
浓雾，随后是干员被袭击发出的惨叫，Ace和杜宾背靠背站在一起，阿米娅护在博士的正前方，手里的法术蓄势待发，但是浓雾影响了她的视野，浓雾里红色的亮光到处都是！
“有敌袭！这是陷阱！我们中埋伏了。”
“现在就不要说这种显而易见的话了！Ace，你的先遣部队呢！”
“没有消息！我们被分割开来了！”
浓雾中，刀光剑影，闪烁着红色光亮的整合运动头目缓缓朝着博士的背后靠近，她举起手里的刀，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
“总算是追上你们了，罗德岛。”
“这次，就让你们粉身碎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