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生死抉择
老实说,像这样趁着别人不注意而突然揍到别个的脸上,而今已是第二次了。
从内心层面来讲,麦卡拉并不想去搭理这样的破事。如果说生命像是蛋卷冰淇淋,那么她的生活就应该是撒在那上面的巧克力,本应该是用来细细品尝的精致物件儿的。
替身?替身自然是令人生厌的东西。自从那个火烧豪车的操蛋夜晚中理解到了自己拥有[超能力]的事实之后,她就认定了这将会是一块阻碍她美好生活的绊脚石。
因为,道理是明摆着的——当你拥有了能力,伴之而生的责任也会不自觉地涨大起来。女孩并没有觉得责任是一种脱累,而仅仅只是,不想因此而失去[平静生活]的权利罢了。
这愿望意外地很简单。女孩虽然有着叛逆和不羁风格的外在装束、有着追赶潮流的心气儿,但对于生活的终级追求却是十分传统和质朴的那一类。
当她竭力地贴近那座黑色塔楼时,心里也考量过成功的概率之类的东西。
那个连眼白都没有的垃圾杀人鬼,替身能力实在是太过蹊跷。即便自己能成功到达他的面前,在自己的拳头打将在他身上之前,也许就会迎来被气压压成肉渣的残酷结局罢。
她的心中确实有着其名为恐惧之物。那个男人操纵着能力一再地将她四周的一切压缩粉碎,要揍到他仿佛是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事情。
"活见鬼!要是我能飞好了!"
麦卡拉咬紧了艳丽的嘴唇,在真心地发出着这样的感叹的同时,脚下的迈步却没有停止。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枪手突然跪下的滑稽光景——就像是对着空气行了一个跪拜式大礼。
"虽然很可笑——看上去,是有别人从背后击枪、打碎了那人的膝盖吧。"
隔着较远的距离,她没能看得清细节,但敏锐的女孩儿知晓这确是个接近杀手的绝佳时机——她没有犹豫,准确地抓住了它。
塔楼是有旋梯的,有一种仿佛中世纪的、独特的哥特式美感。三到五米的高度,麦卡拉迅速地攀将了上去。
她无瑕去看身后那由枪手造成的血流成河,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让滚烫的结缔组织再度沸腾、运作,而后,深呼吸。
就像收拾那个麦克一样,极不讲理的一拳,糊到了枪手阴沉的脸上。
——————
"操,好痛!好烫啊!你这狗杂碎养的婊子,我一定要把你们全碾成肉饼,拌在饲料里喂火鸡!"
米格感到自己的脸简直就像是被蜡滴着那样痛苦,而且更加要命的是,这种现象还在漫延着;理解到了自己正陷于不利境况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麦卡拉和那位特种兵破口大骂起来。
(骂归骂,现在的他属于被前后包夹之势,极度的不利。虽然自信至少能干掉其中一个,但如果想要对谁有所动作,特种兵和麦卡拉中的一个,都必然会出手。自己很可能无法活着走出这片杨林。
况且,枪手清楚,自己的脸上正持续地被灼烧、激突,如果再这么耗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得想辙,得想辙,逼对方把替身能力解除了!)
"那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人渣。我现在想真心地要把你烤熟,你,惹火我了。"
这一边,麦卡拉毫不客气地回敬了米格的骂声。
读者们,我敢担保,女孩的这一拳是没有分毫手下留情的。因为,她的学校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地狱了。哭嚎和绝望感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看,就连那些黑天鹅,也被折断了翅膀和颈子,以一种扭曲的状貌飘在了人工湖里,悲惋,凄凉。
一想到这儿,麦卡拉的心里就会燃起不小的愤怒。她抬起手,开始运作起她的替身能力来。米格浑身的血管开始膨胀,爆裂,五脏六腑都开始火辣辣的疼了。
而那个特总兵也开始重新给解放者手枪填充子弹,准备在米格被[爆杀]之后再朝他的脑袋崩几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米格原本想搏一搏,看看还有没有生路,但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仅封上了窗子,甚至还堵上了门。
然而就在米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放弃治疗之时,让人意料不到的转机,却显现了出来。
不知何故,一辆吉普车突然从杨树林外的公路上冲了进来,它的驾驶位上并没有司机(或许已经跳车跑走了),但目标却是很清晰——那就是至少撞上前方一个人。
特种兵发觉得很快,他立刻侧身翻滚,在吉普车离自己还有三米的时候成功得脱了。那车子似乎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选择性地绕过了米格,打了个拐、朝女孩的正面撞了过去!
shⅰt!
——————
米格是个疯狂而腐坏的人。
制造这样的枪击,他已不是头一次了。
但,比起疯狂,他更为人所悉知的特质是阴险。凡事都要做两套计划,条子拿他可以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一般意义上,枪手往往是报复社会的独行侠。但我要说的是,米格可是有同伴的。
这很是微妙。
就算上帝给他关上了门窗,他也愣是用手指扣开了金刚石一样坚硬的天花板吗。
很砺志。而即将被车撞上的那股压力,现在已来到了麦卡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