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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s diary 第十一章:两面性(重置版)

2022-11-19 20:48 作者:孤神喲  | 我要投稿

天使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杯中玫瑰色的液体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在烛火中反射出唯美的光芒。

“报社已经基本除掉了,剩下的残党我已经派警方去了。”天使说道,“我们合作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恶魔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那杯红酒,一言不发。

短暂停顿过后,天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抽出插在白色西装口袋里的左手,打了一个响指,恶魔面前斟满红酒的高脚酒杯立刻变为了盛满热可可的咖啡杯。恶魔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便端起那杯热可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等她把空杯子放下,眼角已经有了一丝水光。

“你不想帮我了...”恶魔尽量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然而人间的寒冷似乎强行穿过烛光,在她的尾音加上了颤抖。

“我不是——”天使被恶魔这么一说也语塞了。不是他不想帮恶魔,而是迫于天堂不能帮恶魔啊!

自从第一次见到恶魔并开始同情她开始。天使就一直在尽自己的全力帮助恶魔,虽说契约是由恶魔签下的,但他在帮助恶魔的过程中很少按照契约的内容去行事——并不是说他没有遵守契约,而是说他出于对恶魔的同情,为恶魔做了很多并不包括在契约里的事情,他有时也会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因为契约而帮助恶魔的吗?

就好像玩疯了的孩子,回家时会担心父母的责骂一样。天使也很担心自己如此的帮助恶魔,甚至为保护她而杀了人。

他回到天堂会遭受怎样的处罚?

“不帮我没事的。”恶魔似乎把天使的沉默当成了冷落,“我不在乎——没关系的——你不需要说出来,我已经过的够惨了,不需要你再施舍给我什么道歉。”

“天堂还不知道会对我怎么样,我杀了人——”天使急于想让恶魔知道自己的态度,但这样反而更显得他语无论次。

“我知道。”恶魔似乎执意要破罐子破摔,她下意识地拿起咖啡杯,发现那是空的以后又把杯子放回桌上,从手中凭空抽出一张面值很大的纸币,压在咖啡杯下面,“所以我不会再干涉你,你可以专心应付天堂的事情——感谢在这段时间里你对我的帮助和关心...既然你觉得结束了,那就结束吧——我走了。”

天使哑口无言。恶魔站起身,把椅背上的外衣披在了自己身上,一手拿着礼帽一手变出一条黑色的发带把头发系成长马尾,边系边向门边走去——天使突然想起恶魔说过自己紧张的时候都会扎马尾。

“这么见外?”天使站起来——此时恶魔正要打开房门。

“如果你是说钱的话,那我不在乎。”恶魔抓住门把手,一把把门拉开,房外的冷空气立刻席卷到了房间里。

“我是说——我没说结束!”天使对着恶魔的背影喊道。

“我知道你没说,我理解你。”恶魔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回头,“我已经说过谢谢了。”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不要说了,我不想耽误你,去解决天堂的事吧。”恶魔仿佛赌气一般在天使面前重重关上门,头也不回地一头撞进了大雨之中,没有打伞。

“恶魔!”天使重重拉开门把手,他清楚地听到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从门把手中传出,但是没时间在乎这个了,他在手中变出一把洁白的伞,向恶魔追了上去。

“别来找我了,去解决天堂的事情!”恶魔在雨中大步奔跑,高跟鞋踩在人行道的砖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她长长的马尾已经完全被暴雨打湿。

“恶魔你听我说——”天使的话很快便淹没在了大雨之中,水滴哗啦啦地从树叶间倾倒而下,恶魔只用了六七步就从水泥森林旁的那座桥梁上飞奔而过。

“我说了你去忙天堂的事,我不想拖累你!”恶魔用力甩去脸上的泪珠和雨水,转过路口的拐角。

天使是她在人间唯一的依靠,如今她和天使的契约已经达成,天使的确没有什么理由再帮助自己——如果这样还会使天使受到天堂的处罚,她宁愿不再拖累天使,重新回到那一个人睡在公园长椅上的流浪汉般的生活也很好不是吗,比起受到天堂和地狱的处罚??

天使因为害怕天堂而不再帮助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如果只是不愿意再帮助自己,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吧......

“去忙天堂的事情!不要因为我而拖了你的后腿,你已经帮助我够多了!”恶魔声嘶力竭地喊道。她一边横穿马路,一边用力把天使拉住自己裙摆的手甩开——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现在是红灯——

“小心!!!”

咔哒!

是恶魔的高跟鞋跟断裂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辆巨大的白色卡车朝自己直直压了过来,车灯映在雨天的亮黄色光芒仿佛死神的双眼,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很慢...很慢...她看到天使正朝自己伸出一只手————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灌入恶魔耳中,令她头疼欲裂。但是,为什么并没有料想中的剧痛?恶魔抹了抹被泪水和雨水糊住的脸,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这是...血?

“天使啊啊啊啊!!!!!不要!!!!”

恶魔发现自己正被鲜血淋漓的天使紧紧拥抱在怀里,天使那把雪白的伞已被染成了深红。滂沱大雨混合着后者的血液在地上铺展开来,混杂着雨声和过往行人的尖叫。不论恶魔喊得多绝望,天使始终都没有再动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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