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X希灵帝国】第五十四章 启程，专业渗透

        焦点偏斜伪装随着哈迪斯的离去失效了，墨菲得以毫不费力地认出了Z23脖子上面的那张脸——这点不出所料。

        Z23干脆撇掉“厄拉博斯公主殿下”这个让人一言难尽的伪装身份，摇身一变成了早先潜伏此地的奥德修斯先遣队员。她表示此次行动是经过严密组织的，是拥有足额战力保证成功的，并且最重要的——是完全符合ICN现行章程的，因此墨菲必须保证在生还且逃离之后要遵守军方的行动保密条例：这里目睹的一切事情，未经允许绝不外传。

        眀塔挺奇怪：“你是不是说太多了？就是让她保密这段。”

        “你要相信ICN高层的麻烦程度，”精神链接里Z23的声音听上去身心俱疲，“但凡在这里的经历有一个字捅上去，我下半年的时间规划表就可以扔进碎纸机了。”

        “啧，”眀塔不屑一声后念叨着安静下去，“你省省吧，长官会接手的，他让人闭嘴的手段多了去了。”

        Z23的回复有些无奈：“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天知道你们外星人用的哪套安全标准？”

        或许是因为与精神偶像之一见面的激动，也或许是周围真实到像是要凝固结块的诡异恐惧使然，墨菲的怀疑精神迅速软化下去，成了Z23忽悠和眀塔支招下的一盘散沙。显然这对所有人都是好事一桩，尤其是墨菲——哈迪斯有支摁动式钢笔常被用来执行记忆消除工作，但多年前曾经过一个资深渡鸦的把玩，其功能的具体实现方式早就不可捉摸了。

        等到把一切现有的麻烦安顿好，这一个人类一个舰灵一个板砖才出发上路。刚在那几分钟Z23磨嘴皮子的时间里眀塔也没闲着，她早先动用哈迪斯给她的五分钟单兵工厂使用权，往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塞了成吨的易燃易爆品，现在正忙着边傻笑边给她那堆宝贝大杀器充能上膛。哈迪斯在之前的通讯中一并发来的粗扫描地形图和主要塞壬武备参考情报也被她利用起来，最终成果就是一份全新的行动方案和Z23焕然一新的主炮弹仓。

        顺便还有一套被Z23声称是ICN军工最新研究成果，但实际上却是根正苗红希灵出品的轻型外骨骼。采用全身式合金构架透明力场封闭设计，轻便耐用，外形美观且利于存放，并被眀塔临时整合进一套应急生命维持装置——针对碳基生命设计，所以现在一脸好奇地在自己身上抠抠这个摸摸那个的正是墨菲。还别说，这身轻巧非常的甲片不论从造型还是取色上，都颇似舰灵贴身装甲的风格，那丫头看看自己再看看旁边哐当哐啷的Z23，还真就信了。

        多亏了质量过硬的夜视仪与特种雷达，一行人不必采用“整点儿亮”这种一看就是地牢剧情里经典昏着的方法也足以看清四周。Z23与眀塔降落的地方，或者说墨菲无意识下再次跳入本空间的位置，是一片残缺破碎的高台。经过即时的色彩推演和亮度补强，四周的景象也算是亮如白昼——仅限于以三人为中心，半径两千米的球型区域。再往外就是吞噬一切信息反馈的波动状混沌了

        如果以恒定向下的重力为准，那么Z23她们垂直站立其上的那最大的一片平台，似乎就是这片模糊空间中最主要的存在。

        Z23看向脚下，冰冷坚硬，黢黑的合金质感。十分平整，但又不像这座基地外壳甲板那样的平滑干净，而是遍布某种规律的纹路；九分干燥，零星的水洼似乎是从某处不小心漏下来的，在地面上全靠液面张力才不至于散开。

        而说起更远方的景象，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平台大小约为一平方公里，整体是不规则的多边形造型，边缘处则呈现出更加不规则的破碎情况。光芒继续前进跨出大平台，跌入其短无比的锯齿状地平线之下，让人不禁猜测这处平台是高悬于半空之中；视线上抬，出现在眼前的则是数不胜数的、拥有与脚下金属相同质感的、更小而细碎的破损残片，偶尔会有较大的碎片出现，但规模都比不上主平台的任何一个棱角。

        它们歪歪斜斜地漂浮着，静止而无声，此处场景……大致可以用一块硬芯饼干高空抛物的最终快照来完美复现。

        “扫描过了，这些碎片的边缘吻合度很高。”眀塔轻声提醒。

        “所以，这本来是一整块……东西？”

        “是‘天线’的内侧装甲层……或者是某个巨型舱室的外壳。”眀塔小心地分析道，“长官肯定没有带着大锤来过，所以应该是塞壬自己破坏拆除的，原先的主功能部被搬走了。很匆忙，满地紧急施工的迹象，长官他还真是牵一发动全身呐。”

        Z23咚咚跺了两下脚，尽管她见识过哈迪斯那和手劲一样离谱的战斗力，但她脑子里更有确切概念的还是塞壬的疯狂。直说吧，她有点担心了。

        墨菲也有点担心地看着她，精神链接里暂时还没有墨菲的注册ID，Z23突然的忧心忡忡在她看来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大拆东墙垒厚西墙，转移兵工厂和供能节点之类的关键设施，来实现局部的生产效率最大化。”很不幸，眀塔依然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她用七分关切三分揶揄的语气陈述着，“所以别看咱仨处境还算轻松……不用再掰开揉碎了说吧？虽然长官这个人啊，说还能抗三天就不会在第三天十一点五十九倒下，但我们还是快点启程为妙。”

        “好啊，但走哪边？”Z23愁眉不展地摊了摊手，“难不成找个断口跳下去？”

        墨菲看她的眼神更怪了，她自认不会在一声不吭的情况下摊手示囧。

        眀塔嘿嘿一乐：“用不着，也做不到。我先问你，让你好端端站在这儿，而不是跟那些薄脆茬子一样漫天乱飞的东西是啥？”

        “…………重力？”

        “错——啦！”

        Z23很后悔回答了这个问题，悔得废能回收管都青了。她宁愿忍受冷场的尴尬，也不愿让眀塔的语气再次变得这么趾高气扬。

        “首先，这座基地确实够大，但还大不到能够凭质量产生引力场的地步；”不得不说，眀塔的声音讨厌极了，而如果你必须因犯错而摆出虚心受教的态度，那就不止是讨厌那么简单了，“其次，用整体的旋转惯性来模拟重力更是不可能，原因自己想去；最后，在这么座无人设施里费劲建造人工重力场本来就是跟自个儿过不去的傻X行为，懂？”

        挺让人生气的，不是吗？

        墨菲小心碰了碰Z23的肩膀：“Z23长官，可你……你头顶在冒烟。”

        “没事。”Z23扭头绽放出一个梆硬的微笑，“舰装正常散热，正常散热……”

        “切，要是别人我还懒得解释呢。”眀塔继续她的思想极限运动，惘顾Z23那卡巴作响的拳头，“而且现在跟你也就到此为止，咱自己忙去了。感谢长官吧，这座基地本来是内部整体固定连通的，要渗透进去不知得骇开多少防盗锁，但因为他的搅局，大型舱室和防御区全变成任意活动的动员状态了。这边估摸着有半拉空方成了无主之地，只要那个麻烦的低级AI顾不过来，咱仨大摇大摆往里冲就完事。”

        挺让人安心的发言，但事实上距这番豪言壮语还没过四个小时，Z23就再次认识到了：眀塔或许不怎么会骗人，但与其相信她留一半的真话而欢欣鼓舞，最合适的做法还是——做好硬着头皮挨揍的准备往前猛冲。

 （概念和设定忒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