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差站点（Heterodyne Station）

看哪，机械伟业现身于我等父辈之前，令欧姆弥赛亚在我们面前显现，使我们知晓了真理。

——摘自“乌齐尔经卷之声”

对于卡利西斯星区中大多数能想到这种事情的人而言，机械教星球的形象总是呈现出一副高度工业化，污染严重的图景，就像那些典型的铸造世界一样。拉斯世界中的大多数确实符合这种范式，从宇宙轨道上往下看时每个都长得差不多。浓厚的烟尘和废气几乎模糊了覆盖着技术造物的星球表面，从一个矿石堆至另一个矿石堆都有巨大的炼化平台在搅动着。金属与塑钢构建的金字塔形大教堂直插天际，隐没在带毒的云层中。无数艘舰船在星球上出入，载着生产出的产品穿越整个星区：弹药、载具、武器、太空船零件，甚至是预制食品。星区内被机械教占领的新世界几乎全变成了铸造世界，成了机神伟业在行星尺度上的活生生的象征。很少有世界能逃脱这样的命运，但乌齐尔就是少数逃脱的星球之一，机械教建立起对它的控制后就几乎没有碰触过它。在星球上驻留有一个“外差站点”，在那里，技术神甫监管着星球上的人口，将无足轻重的劳动者慢慢地转变为拉斯的宝贵资源。

掉队的世界

关于乌齐尔最早被殖民的时间，几乎没有什么权威的报告可引用。大多数人认为那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追溯到安格文远征军完成了自己神圣的使命，卡利西斯星区诞生时的那段令人兴奋的日子。早期的报告提到了一个零落的世界，没有多少值得注意的资源。它位于哈洗录深渊的边缘，没有多大军事价值。但它确实具备可接受的环境指标，可以很方便的支援人类继续对星区合法且神圣的占领。因此，满载着朝圣者的殖民运输船被指派去占领那个世界，他们准备将一个空荡荡的世界转变为一座指向神皇的灯塔，在这片太空区域昔日的黑暗中亮起又一盏灯。

那盏灯很快就熄灭了。星区中还有数百个其他更重要的星球，所以很少有人花精力去调查是怎么回事，该区域的亚空间风暴也阻止了任何收复星球的提议。年复一年，直至数个世纪，乌齐尔变成了众多失败的殖民地之一，这些殖民地的零碎记录杂乱地堆放在辛提拉上尘封的数据地窖里。仅仅是在一百多年前的一次偶然事件中，行商浪人杰德·奥斯佩鲁由于一次不合时宜的亚空间跃出而重新发现了这个世界，他将自己的船停在了星系附近。

长期的与世隔绝使幸存下来的殖民者差不多变回了原始人，他们团结在一起，以抵御在这片土地上游荡的成群野兽。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科技留存下来，那些仍在运行的设备更像是受人敬仰的圣遗物，而不是有用的机械设备。大多数人通过对上级的封建誓言而成为基层劳动者，捆绑在保护关系网中。能将代代相传的故事联系起来的只有口述的历史，讲述殖民地是如何随着宗教分裂而瓦解，并开始自相残杀，将建立起的文明摧毁。那些仍然保留防御工事的地区繁荣起来，控制这些地区的人成为了领袖，随后获得爵位，成为所保护土地的统治者。最大的防御工事被称为外差地。现在是这个文明事实上的中心。

奥斯佩鲁没有从乌齐尔本身获得收益，但他的消息让他获得了足够的金钱来翻新船只。国教打算再度拜访这个世界，却发现在任务开始之前，已经有其他人悄悄捷足先登了。拉斯的一位高级代理人已经发布了最后通告，这是通过一系列巧妙的政治计划和交易达成的，其细节从未被透露过。拉斯控制了整个世界，在机械教没有对此安排明确用途的情况下，这种举动是相当不寻常的。

机械教的到来

外界的观察者无法理解拉斯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因为这里并没有矿石和矿藏，甚至没有通常能引起他们注意的古代科技沉积物。更令人费解的是，机械教登陆时并没有成为他们往常那样势不可挡的存在，他们通常会高效率的（也可以说是残酷的）将一颗星球转换为一座工厂。相反，星球新主人来访时的表现在星区中都堪称少见：平和而巧妙。

巨大的舰船确实着陆了，但避开了了散布在人口稠密地区的城堡般的堡垒。许多代理人因为他们仍然像是人类一样的外表而被选中，使用神奇的科技和经过伪装的义体令民众眼花缭乱，并以参谋和顾问的身份安顿下来。贵族与其他领导人逐渐欣赏起这种能帮他们维护统治的援助，并开始对此产生依赖。种子就这么慢慢的播下了。一个已经习惯于服从的社会虽然保留了自己的原始服饰，却也转向了对机械的崇拜。多年来，拉斯代理人们一直在为技术神甫和先进设备的引进做准备，所有的一切都是伟大万机神馈赠的一部分。

更多的奇迹出现了。山丘上的野兽被猎杀，被捕获，然后成为了温顺的家畜，化学植入物摧毁了它们的凶猛，机械肢体改良了它们的身躯。又轻又光亮的金属打造的新工具让石工的设计更加完美。曾经只能维持一户家庭生计的田地现在可以喂饱好多人。弓箭手发现他们的弓射程更远了，他们的箭甚至可以在飞行中进行调整以更好地击中目标。在所有这一切的成就中，技术神甫的数量不断增长，现在他们光明正大地走在街道上，取代了已经离开的代理人，因为现在用不着他们了。他们不再被认为是怪诞的可憎之物，而是神明的崇高化身，利用每一个新的技术奇迹来彰显神性。

虽然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星球先前的基本状况却没什么变化。农田依旧有人播种耕耘，尽管牵犁的牲畜可能用生化机械轮胎替换了腿，播撒谷物的双手也换成了机械。骑士们依然磨练着自己的技艺来守护自己的领地，但他们已经配备上了惯性骑枪，胯下的骏马装上了合成肌肉束。城堡的高墙依然屹立，用石头和灰泥建设的坚挺牢固，现在装饰着巨大的机械教标记。卫兵们拿着手炮在城垛上来回巡逻，尽管现在他们被换成了机仆、手上的武器射出的是等离子。技术男爵们使用着被金属和电路强化过的眼睛监视着他们的臣民，他们对人民的控制力现在通过记忆雕刻和忠诚植入物而增强。乌齐尔的生命还在继续，但现在它是被机械教所支撑的生命。

这颗星球现在在机械教的指导和照料下茁壮成长，而没有失去其先前的本质，这可谓是拉斯世界最不寻常的事情。它的人口在增长，甚至还开始向周围的铸造世界出口食物。这是机械教能给一个世界带来荣耀的光辉案例。星球的新时代都是从一个地方开始的，也是星球上第一批拉斯代理人立刻证明自身存在的地方：外差站点。

外差之秘

虽然看上去与乌齐尔的其他城堡很像，但外差站点的外表不过是伪装。尽管只要对这个星球的封建社会草草的审视一下就能发现新式的技术改良与支持，但即便仔细检查，站点保持的也依旧是原始的外观。城墙是坚硬的岩石，但岩石下面填充的是一层层的塑钢与陶钢。光亮的嵌板可以滑动，其中安装着能够消灭空中威胁的大型火炮和激光炮。宽阔的庭院遮蔽着用于发射速攻艇和轨道快艇的凹进式发射台，成群的技术神甫在其中忙忙碌碌。技术男爵们很少能被允许进入，即便得到许可，也需要进行细致的颅脑扫描，以确认他们对机械教的忠诚。在地下深处负责从事生产，以及负责巡视城垛和防御的只有忠实的机仆工人。城堡本身深入地下足有数千米，在那里，巨大的教堂实验室承载着机械教为乌齐尔打造的真面目。

技术神甫仅在此处得到许可，为人民创造新的科技产品，始终确保他们的新设备易于被采用。他们会使用能够帮助传达信息的设备，对那些向羊群讲授欧姆弥赛亚之道的布道士进行训练和改造。巨大的围栏里关着捕获的野兽，已经准备好进行生化机械手术，将其转化为生产力更强的生物学资产。那些违逆万机神的人会被改装成隶仆，而那些可能发觉了隐藏真相的人可能会变得更糟。

拉斯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上执行这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操作，其原因尚不清楚。尽管考虑到他们所占据的这个站点的名字，可能这一直是他们的计划*。当然，相比其他的铸造化建设，它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耗费更多的能量。然而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它引导着民众从一种原始的，可能只能用来制造机仆的存在，转化为了一个狂热的民族，通过对欧姆弥赛亚的信仰团结一致，准备好以祂的名义战斗与牺牲。其他世界也可能通过类似的方式被改造，但没有哪一个幸存下来，也可能是没有哪一个的存在被揭露。

在乌齐尔，机械教将一个民族塑造的能够进行正确的技术崇拜。拉斯统治集团中的一些人认为这比机器奴役更有价值。乌齐尔人在他们过往的生活中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机械，现在他们欣然接受了它的好处，并且知道怎样正确的承认这一切祝福均出自欧姆弥赛亚。另一方面，一些持竞争对手立场的技术神甫坚持认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新的技术异端，因为没有正确的理解，就不可能有正确的崇拜。这并没有阻止外差的继续进步，与新技术的慢慢融合。在其他世界上，拉斯也在考虑类似的程序，这或许要涉及到行星级的思想擦除或人工培育人口，最好从那些对万机神没有误解或受其他信仰束缚的人开始。尽管如此，乌齐尔仍然在为它的人民和其他的拉斯世界提供食物，派出自己的战士们在整个星区与机械教的敌人作战，并为机械教的发展提供新的知识。也许要经过许多代人的努力，他们才会对自己的工作完全满意，但外差的技术神甫们一向很有耐心。

译者注：外差原理指的是在无线信号处理中通过混合两个不同频率的信号，产生新的频率。

忠信骑士（Fiedelus Knigh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