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病态依存的虎鲸小姐和心甘情愿的博士先生
前排提示：
小学生文笔，剧情混乱，角色ooc，请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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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阅读愉快。
告诉我，鲸鱼是怎么溺死在海洋中的？
它们蛰居在海洋的至暗中，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孤独的苦楚，微弱的光芒是唯一的方向，他们用着同类无法理解的语言，唱着独属于自己的歌。按照道理来说，上浮去追求新鲜空气是它们的本能，该怎样才能让一只鲸鱼放弃肉体的意愿，选择用死的下沉来替代一切生的意志呢？
或许她的本能，就是拥抱大海吧。
大海啊大海，那个冰冷到没有昼夜的大海，那个潮湿到没有呼吸的大海，那个沉沦到黑暗无际的大海，那个泛滥着所谓的“爱”的大海。
“又到了这个时间吗？”
取代下午三点温暖阳光的是阴雨天的乌黑，若不是桌旁作响的闹铃和记事本上赫然入目的提醒事项，我恐怕会被困在工作的漩涡中无法自拔。脑袋隐约传来瘙痒感，因长时间工作而酸胀的手臂终于有所缓解，随手盖住桌面上的文件——虽然一堆任务尚未完成，但我还是选择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办公室：这并非一场出逃，不过是从相对宽敞的监狱，转入更加压抑的囚笼。
“斯卡蒂，我进来了。”
一抹空洞的赤红射入眼帘，那份空洞伴随着我的声音充实起来，表情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期待；冷热交加的情绪挤压着我的肺部，闷重的空气使呼吸更加困难。批阅文件的过程确实枯燥而使人疲倦，然而新鲜气息的出现只是加重了这份压力。坐在斯卡蒂旁边，尽管我这次只保持了四十厘米的距离，但这份尊重还是被斯卡蒂误会成了疏远：她贴了上来，用冰冷却柔软的触感缠绕上我的手臂，细长的银发占据了眼角余光的全部，低沉的吟喃回荡，对此我只是沉默。
绝大多数人都只了解这个战场上的人形天灾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状态，却不曾听闻在我面前毫无防备的表现，媲美钢铁的肉体亦是吹弹可破的肌肤，软糯的眼神中混合着三分憧憬与七分暧昧。我不得不承认专属她的行为方式，却也无比头疼这样难以让人抗拒的举止，早已习惯这种被过分依赖的生活，却始终腾不出手来推脱，选择被动接受。
“我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的……虽然晚了一点，但是我很开心哦。”
“博士……”
一股炽热的视线从颌下刺来，赤红的眼眸注视着我，斯卡蒂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臂，保持沉静的面庞上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羞涩的绯红。出于玩笑的心态，我将手掌悬挂在半空，观察着斯卡蒂的行为——她先是眯着眼，等待片刻发现没有任何感觉后，便微微将卧倒的上半身抬起来；斯卡蒂的前额在触碰到我的手心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愿，而是稍微用力顶了顶。她总是说我只需要保持对她的一份温厚足矣，我却难以理解什么才是她想要的真实，有些别扭的情感交流，加之以半真半假的态度，大抵可以算是日常的全部。
但是，这份情感交流从来不是对等关系；或者说，这算是斯卡蒂对我的单方面压迫。
试想一下，倘若有一天出现一个古怪的女子，难以琢磨的情绪是她每天的主题，柔弱且病态的语调将近24小时回荡在你耳边；几日的相处便让她对你产生了单方面的暧昧，然而接下来的每天你都要感受到这种极端的近距离接触。只是碍于二人间的身份，我并不想把关系搞的太过僵持，多数时刻选择隐忍，久而久之自我也随之模糊了。
“博士，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是的，心情不算太好，毕竟最近的杂事有些多。”
“不打算和我聊聊吗？宣泄情绪才是最好的治愈方式哦？”
和她聊这些？斯卡蒂自己从来没注意到她正无意识的传递各类令我反感的情绪，尽管她的本意不坏，但我实在无法忍受被负面情绪裹挟的日子。海洋的气息愈发沉重，呼吸也愈加困难，我锤了锤自己的胸脯，选择用尬笑来转移话题，侧目却发现斯卡蒂已经展开手臂，眼中闪着光，期待着我的回应。
“博士，可以抱着我吗？”
等到我回过神时，斯卡蒂已经舒适的倚靠在我的胸前，她温热的躯体传递着冰冷，嘴角挂着自然且舒心的笑容。本该拒绝的话语在看到她的刹那收了回去，被填充的内心选择了让步，唉声叹气之后，我像往常一样抚摸着她那柔顺的秀发，倾听着她的那些自言自语：
“明明都是我一直依赖着博士呢，可博士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感觉只要博士在身边，那些厄运也会自然而然的消失呢。”
“都是博士救了我，我才能苟活到现在。”
“要是没有博士的话，我……我……”
斯卡蒂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原本的光芒，深邃的没有边际的红色仿佛是覆盖在她眼前的全部，整个人倾尽全力的依偎在我的胸前，随着拥抱力度的不断增大，我隐约感受到背后混杂着泪珠与血液的温热。耳畔萦绕着她的呼救，柔弱的声音不断蛊惑着我的神经，就像塞壬为吸引奥德修斯一般，理智停驻在感性的漩涡边缘，向后一步，便将化作她的精神食粮。
“博士……哪里都不要去……”
“拜托了……不要从我身边离开……不要啊……”
“我只是一直像博士撒娇，一直渴望博士的治愈……”
“博士，不会丢下我离开的，对吧？”
斯卡蒂奔溃的精神凝聚在她的眼瞳中，空洞占据了双目，即使她没有发声，可我还是听到她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恐惧。这已不是她第一次乞求我的答复，而我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简单的空头支票为何在他人眼中便化作珍宝；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我并没有随便给出答案来应付她，心中仿佛有齿兽啃食着，难以言表的滋味不断冲刷着神经。
“啊，我知道博士很困扰吧，像是被强行拘束了呢，对不起……”
“那个，明天……”
“我会来的。”
“真的吗？”斯卡蒂的眼倏地有了一线亮光，激动的神情仿佛在简短的话语中寻找到了可以令自己安心的良药，伴随着的还有她脸颊处微微浮起的红晕。微微用力拽住我的衣角，咽下一口唾沫后，她就像以前一样带着羞涩对我说道：
“博士，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困惑，但是……”
“我还是想听你说，听你说……‘喜欢我’……拜托了。”
刻意拉下帽檐来遮住自己的视野，我再一次逃避了斯卡蒂的请求，随口说出“抱歉”二字来敷衍塞责，我背过身，努力不让自己见到她失望的神情。随着一阵哽塞的呜咽声，斯卡蒂的声音再次变得低迷，我仿佛看到她那满是失望的表情，强撑着不让自己再次崩溃，却一再重复“不需要太担心我，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之类的话语。
“果然，还是我太任性了呢。”
“都到这个点了，博士也要去忙了吧……该说，再见了哦。”
“我很期待明天哦。”
像是听到解放的号角，我的神经迅速从支配中剥离，倏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口走去，只因为在这里多待一秒便需要多忍受一刻的痛苦。随着一阵清脆的关门声，所有海洋的潮湿气息都散佚在外界的干燥中，刚刚的经历如梦似幻，混乱的记忆只留下模糊的背影和呻吟的余韵。将头缓缓向后张望——房间还在那里，紧闭的大门随时随刻欢迎我的到来，舔舐着记忆的残渣，却让我对先前的厌恶感多了一丝眷恋。
“她一直在等我，不是吗？”
察觉到不应存在的悸动，我很快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匆匆离开这块蕴藏着复杂情绪的土地，我选择用工作的烦恼继续挤压霸占我脑袋的情绪——毕竟生活多数时教会我的，便是不要学会思考。
就像这样，呼吸干燥，制造干瘪，不再有梦。
可惜我还是忽略了自己本质上的善意，连同着斯卡蒂的语言镌刻在本能的反应中，以至于在睡眠破灭的第一时间我思考的竟然是今日是否可以履行和她的约定。早晨七点的闹钟和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时间在主观中被无限制放缓，一切机械式的行为无非是为了消磨等待；尽管如此，我依旧在到达她房间的前一刻，思索着自己在她身上一再倾注精力的行为是否正确，身体却先一步行动，指扣、手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试探性地问道：
“斯卡蒂？”
她的神情没有像昨日一样憔悴，但苍白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眼白依旧昭示着她不容乐观的精神状态。即使是见到了我，也没有立刻打起精神，反而是略带迟疑的看着我，仿佛我不应该此刻出现在这里一样。双方互相凝视着，任由潮湿蔓延，毕竟谁也不敢打破暴风雨前的沉默。
“终于等到你了呢，博士。”
她的语气中多了一些不信任，除此之外还有掺杂着几分按捺不住的焦急，就像期待着礼物的孩童，她也如此渴望这份“礼物”可以来的再快一点。但我并没有因此而靠近斯卡蒂，最后的理智警告着：切莫堕入那无可见底的深渊。我始终站在门旁，缄默着，等待着斯卡蒂的下一句话语：
“虽然我真的很想和博士在一起，但是……博士还要工作。”
“即使是这样，博士还是来看我了，我很开心呢。”
“是吗，要是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用尬笑来打断斯卡蒂的危险言论，冷汗聚下的我维系着最后的理智，不老实的脚尖还未踏出半步，一股无名的引力让我不得不将视线转移至她的身上——
空洞，前所未有的空洞与病态，她用着那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柔弱：
“又要，走了吗？”
“明明想让博士一直陪着我，那样的想法，不可以吗？”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博士一直要逃离我呢？”
“不要，拜托了，不要离开我，拜托，拜托你了……我什么都会听博士的……”
“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
“对不起……”
她没有哭泣，是因为最后的坚强吗，还是因为我偶然的那一句“我不擅长应对女孩的眼泪”呢？无论如何解释，选择被动接受的我只剩下一颗空落落的内心在苟延残喘。当被爱的欲望无限放大，以至于我需要倾注一切去选择承受时，我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接纳吗？
所有扭曲的爱都是病态。
我无法审视自己最纯粹的想法，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心中那份异于恐惧的刺痛，如同施虐狂一般贪婪地汲取着内心的绞杀，而我身体却刻意的允许了这样的行为。不过相比起自己的困惑，我更害怕斯卡蒂随时随刻面临崩溃的情绪，试图理解她不成，我也只能暂时选择静待结果，祈祷着关系不会因此而化作一滩死水。
“斯卡蒂，还好吗？”
拙劣的寒暄从我嘴中吐出，浑然不自在的我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她的情绪，伴随着一阵微弱的喘息声，斯卡蒂苦笑着开了口：
“嗯，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哦。”
“真的很抱歉，在博士面前展露这样的丑态……”
“那个，昨天博士走的很匆忙呢……身上有一股其他女生的味道，是真的吗？”
“那，那种只是……”
斯卡蒂扑倒在我的胸前，无与伦比的苦涩穿过她的胸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此刻又一次收入腹中，阴晴不定的她对我投来了猜疑的眼神。只是我刚想解释些什么，她却把头埋入我胸口，紧随着低沉呜咽的，是斯卡蒂自暴自弃的言辞：
“没关系，不用解释什么的……毕竟比起我这种人，还是别的女生要更好吧……”
“可是，我做不到，让博士离开我什么的，我……”
“我想博士留下来，要我怎么做，听博士的话吗？给博士帮忙吗？有什么难受的话都可以对我说的，博士的一切情绪，我都会接受的……”
“不，斯卡蒂，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我迅速打断了斯卡蒂的自言自语，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将她推开，不顾一切的向她喊着。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斯卡蒂只是坐在地上，空荡荡的眼神没有任何感受，最后的支柱也就此倒塌，海洋的潮湿瞬间褪去，所有幻想被无情的击碎，她失了神，瘫软的双手无力的垂挂着，惨白而无助。
“博士，还会来的吧？”
“在那之前，我会听话的……”
“拜托……要是博士再不来，那我真的就要坏掉了……”
崩溃的理智迅速恢复，我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眼前脆弱的她，心中强烈的扭曲几乎要将自己啃食殆尽，颤栗的双腿一步步向后退去，我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口中机械式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随后便失了智一般逃出这个被海水淹没的房间，我不敢回头，恐怕仅需一撇，就会化作回看索多玛的一根盐柱。直到返回自己的房间内，心怀余悸的我依旧无法将斯卡蒂忘怀，蜷缩在床上，唯有苍凉月光审视着我，向窗外望去，只剩下不断上涨的海水，试图吞噬一切。
是我做错了吗？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正视斯卡蒂这样过分的情感，自己从来都不曾具有侵吞一切的广博胸怀，或许之前打着上下级关系的一切接近方式都只是幌子，好意化作罪孽的源头，唯有潮水才能洗濯一切。而我同样也是那样病态的人，当那海风沾湿了我的衣角时，我就应该意识到——
此般世界，只有名为疯狂的深渊与扭曲的爱。
我曾以为我是正常的，但心中最纯粹的呐喊告诉我并非纯粹——那种内心疯狂的绞痛却成为了我的食粮，那种对于他人的同情却化作我优越感的源泉，殊不知我正是那个自以为广博爱着他人，实际上却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无法接受的混蛋？
啊，真是可耻啊。
翻来覆去终是没有意义的，毕竟我的魂魄早已灌入海风中。追随着那熟悉的气温，恍惚间发现自己的躯体早已不受控制的来到了那个地方，斯卡蒂的房门依旧紧闭，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澎湃的悸动从门背后响起，再三确认自己胸腔中与之共鸣的频率后，我推开了房门，聆听着深海的歌。
她依靠在床边，皎白的月光渲染着她齐腰的长发，带着惆怅望向窗外，她起伏的胸脯与潮水同一频率。仔细观赏静态的斯卡蒂，却有顾影自怜的美感，海的气息从她身上蔓延，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到来后，那一对赤眸再次与我对视，多了三分依恋的同时，按捺着七分欲望。
“为什么还来见我，为什么？我这样的人，值得博士同情吗？”
“不，这是自己的想法，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想来看你的。”
“真的么？”斯卡蒂的嘴角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那，我还可以和博士在一起吗……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向你撒娇吗……”
“如果你还没有讨厌我的话……可以……吻我吗？”
不要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我曾试想过无数的结局，唯独没有设想过斯卡蒂以这样的方式原谅，如果放在以前，这样越界的行为恐怕会被我一口否决，但面对敞开心扉的她，我似乎可以理解“爱”与“被爱”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喜欢，这样看起来有些虚无缥缈的词汇此刻具象化成一个行为，我们的一切贪婪，最终仿佛都可以回归到一个起点：
但，什么才算爱？
我现在才意识到如此关键性的问题，只能感慨自己那可笑的情商，如果这样的行为令双方都感受到痛苦，那还能算作是爱吗？哪怕它刻骨铭心，哪怕它无比真诚？
可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坠入情绪化的漩涡，所有的理智都被扭曲成简单的一句话：
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现在想想，我或许就是那样擅长溺爱别人的类型，先前那些矢口否认的，无非只是自我的欺骗。诚然，我不是大海，我也只是栖居在大海中的一只鲸鱼，也想溺死在一种温柔的海中。
但，海是温柔的吗？温柔的从来不是海，只是我遇到了斯卡蒂——那个和我一样，妄图在冰冷的海中寻找到温柔，充满幻想的可怜人罢了。
大海啊大海，那个冰冷到没有昼夜的大海，那个潮湿到没有呼吸的大海，那个沉沦到黑暗无际的大海，那个泛滥着所谓的“爱”的大海。
呼吸声不断靠近，眼中的情绪被不断放大，当温柔在我们的唇齿间交换时，放空一切的我只是想为她灌注自己的一切。认清楚自己欲望的双方这一次没有选择逃跑，或许从一开始斯卡蒂便抱着依存于我的欲望，贴在我的耳畔，斯卡蒂再一次对我说出了相仿的话语：
“只要博士一直陪在我旁边，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我想要……知道更多的博士……”
“那种事情，可以的吧？”
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罢，褪去一切的双方共同溺死在一片海洋中，他们是噬爱的化身，他们的贪婪无限大，却又被限制在那片名为爱的狭小海洋中，抱着对方，一同下沉。
因为我们是只知道爱的怪物。
很怪，这是一篇写完之后感觉很怪，但也是我最真实情感的文章。
这一次我想要表现的是双方的互相依存，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写出来，每一次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又发现和最初的想法弗如远甚，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真的好扭曲啊（害怕）
接下来事情晒了，会更加勤快的更新，当然这篇文章是个坎，写出来了也舒服了很多，思路也打开了
如果喜欢作者的话，不妨三连支持一下，以后会写出更棒的作品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