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花式表白系列·八
文by君别云辞兮
好不容易抽点时间过来写文,且看且珍惜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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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最近有些失魂落魄的。
胖子见他做事有气无力,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口发呆,就连跟他打趣扯皮都无精打采,简直快进化成第二个闷油瓶了。胖子挠挠头,觉得应该为自己这两兄弟之间做点什么。
“天真,起来起来。”胖子推搡着瘫在沙发上的吴邪。
“干什么啊——。”吴邪不耐烦地皱皱眉,极其不情愿地爬起来。
胖子恨铁不成钢地揪着他耳朵,“你不去小哥房里跟他说说话?”
胖子的话仿佛刺激到吴邪一般,他突然怔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我找他干嘛?闷大爷人都要走了,还需要我去服侍他?”
阴阳怪气的语气差点没让胖子气背过去,“你丫不就觉得小哥不回来了呗,他从青铜门回来不是一直陪着你?”
吴邪无话可说,胖子说的话不无道理。他确实气张起灵要走,要去张家。张起灵陪着他也是事实,从长白回来以后,几乎吴邪去哪张起灵就在哪,导致吴邪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他,所以听到闷油瓶与张海客的通话以后才会起这么大的反应。他有意不跟张起灵接触,索性张起灵出现在客厅吴邪就躲在卧室或者书房。
张起灵何其心细对吴邪敏感的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吴邪的心思,因此他选择一直呆在房里,除了如厕洗漱之外都不再出来,连吃饭都是与吴邪错开的时间。
“你对小哥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你好好给他讲他又不会怎么你,你再拖再跟他闹脾气,以后有得你后悔的。”胖子一屁股坐在吴邪身边,沙发被震得抖了两抖,他如同妈妈一样语重心长地对吴邪说。
吴邪烦躁地乱抓了一把头发,“我对他有什么心思。”
他对张起灵的感情,不必流露于言语,十年的坚持,每一次他看张起灵的目光,下意识护张起灵的举动……点点滴滴,他不说,大家都了然于心,张起灵又怎么会不知道。
胖子在吴邪背后拍了拍,“我不爱读书的,但是我最近看了一句诗。”
吴邪有些惊诧,抬头看着胖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后面啥来着,哎呦,胖爷这记性。”胖子懊恼般地拍了一下掌,困惑地挠挠头。
诗句没念完,吴邪却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后脖颈,透过窗户看见海棠掩映着日光,窗外偶有蝉鸣。
案几前张起灵摩挲着吴邪十年里记录的笔记,一笔一画,字里行间都是吴邪对自己的思念和爱意。好像回到了那年长白,想起遥远的岭南杏花开得极好,浅粉的花瓣在风中招摇,他一直想带吴邪去看看。
彼时西湖十里荷花开败,远山丹桂正艳,张起灵挟着长白霜雪归来,眉宇间仍是当年清冽,只是望向吴邪的时候,缱绻爱恋上了眉目。
张海客给他打电话,不过是家族里要签字罢了,却未曾想到吴邪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张起灵合上那本厚厚的笔记,抬头却对上吴邪一双清澈星眸。
张起灵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吴邪开口。
吴邪攥紧了袖口,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来……拿笔记。”
他不知道笔记怎么就到了自己的手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吴邪望着手中被张起灵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笔记,其中夹了很多闷油瓶根据他的记录反推的思维表以及关于他身体的推测情况,张起灵伏在案前认真的模样一下浮现在眼前。
恨恨地锤了一下墙壁,坐在床上看着多出来的一大堆东西,越看泪却是越止不住了。
张起灵的重点都在吴邪每一次下墓之后的身体状况,旁边写满了中药方子和照顾方式,对于吴邪之前计划的漏洞他亦一一补上,更多的侧重于吴邪的心理走向,分析到吴邪对于闷油瓶的感情时却有的字迹看不清了,似是被水洇湿之后化开的模样。
看到最后一张时,纸张剧烈地颤抖,吴邪已经拿不稳了,手抖得厉害,放下一张张属于闷油瓶的笔记,抬手捂上脸才惊觉早已泪水横布,索性捂脸哭泣起来。心脏忽的被张起灵划开一处裂痕,积压许久的情感翻腾迅猛地涌了上来,撕裂开一道道闸口如泄洪般喷薄而出。
最后一张纸上,是劲道的行楷。
“吴邪,我对你有情,不止于友谊。”
夜阑人静,窗外凉风萧索,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格洒在纹丝不动的吴邪身上,他乌亮的瞳仁仿佛蒙了一层细白的尘,隐约映出姣好的月色。
吴邪辗转反侧知道是彻底睡不着了,穿上袜子,为了避免发出声响连鞋也不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蹑手蹑脚地打开张起灵卧室的门,瞧见张起灵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吴邪踮着脚小步小步地走向他床边,月透过白纱窗帘,柔柔地映在他脸上。
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在闷油瓶的鼻梁上,像初春柳絮落在吴邪心上,痒痒的。
看了许久,吴邪忍不下心扰他清梦,正欲转身回去,却落进一个安全感十足的怀抱。
“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张起灵将他搂在怀里,不由分说地把人塞进暖暖的带着闷油瓶体温的被子。
看见吴邪鞋也没有的时候,不得不轻轻啧了一声,也窝进被子里,重新把人带进怀里,刮了刮吴邪鼻梁,看着他的目光有着千回百转的情思柔肠,“也不穿鞋?”
张起灵的怀抱暖若春阳,萦绕着令人贪恋的温柔。吴邪往他颈窝又缩了缩,鼻尖贴在他锁骨处,贪婪地汲取着张起灵的体香。
“小哥,你要去多久?”吴邪边用鼻尖蹭他锁骨,边问。
“三天,很快就回来。”张起灵低头,下巴正好松松地搭在吴邪蓬蓬的发上。
“我等你回来。”
“嗯。”
“小哥。”吴邪轻轻唤他。
“我在。”
张起灵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黑夜里令人十足心安。
“我读了一首诗,你想不想听。”吴邪伏在他胸前道。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吴邪的下文。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吴邪清澈的声音,落进张起灵耳里,如雨滴般一颗一颗砸在他心上。
…………………………
“不如怜取眼前人。”隔了很久,吴邪才说出这句诗。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声线有多颤抖,颤抖得张起灵的心跳也随之失去控制。
他克制不住地在吴邪唇上亲了两下,清脆的啵啵声,在夜深人静里格外响亮。
“小哥,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要轰轰烈烈的爱你一辈子。尽管平常的离别也会让我失魂落魄,我也会等你,我相信你会回来。没有人比你再值得。”吴邪紧紧搂着他的腰道。
张起灵把吴邪禁锢在怀里,全身与他紧贴着,与他额头对额头,两颗如鼓的心跳互诉衷肠,唇瓣相依倾诉着他们早就抑制不住的爱意。
“吴邪,于我,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