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前的雪
一·1《绽放的牵牛花》
在断崖下,一车、一马缓缓淌过,静谧而又和谐。
一女子身着黑衣来到断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SOP,蔚蓝色的眼瞳带着凌冽的光瞄向“水滴”。步向崖边,将头发盘起,俯身架枪。头顶的太阳把大地烤的炙热,而这使她的胸口十分闷热,往往这个时候她就会感叹为什么女人的胸还会发育。抄起对讲,“■■■,已到达指定位置。”对面无声回应。扣下扳机,一朵鲜花在断崖边绽放。起身,整拾黑衣。“任务完成。”
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对讲的另一边飘来“你是不是该歇一歇了?他在‘那儿’,不去看看吗?”
时间在不经意间在指尖凝固。
“......那你去看看他吧,不用回总部了。”
女子并未料有此事,定了定神,她大概有一段时间没去了。看着手中该躺在武器库的狙击枪---她不想带着代表死亡的物品回去。
这是一个个人为主的野蛮世界,在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件。想要安定?小到农户工人,大到公关国防,没有一刻可以安定。在手摸到钱时,已经有野兽在看着你了。
女子来到一个科技感十足的都市前面。这个都市高楼林立,呼唤着高度文明到此一游的声音。都市是唯一一个“安全区”,据说里面人们生活富足,灯红酒绿。从外面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可以肯定的是“一般人”是无法从外面进去的,需要某种特殊的方式才能够进入。
这里不是她的目的地,只不过是必经之地。这附近集会繁荣,人们想进去,就在此停歇驻足,做点小生意。女子也想要好好打扮一番,黑衣可不是去见人时的穿着。
秋池,一家不怎么出名的服装店,店长是一位美丽贤惠的女人,身旁总有几个孩子围着她,虽然衣服卖不出去几件。
女子在店里逛着,在一件以雪狐毛为线、以轻薄纱线作蕾丝点缀、清新少女风的连衣裙前停了下来。女子在犹豫,这是她喜欢的衣服,但在这种条件下就不合时宜了,在行动时可就不方便了。
店长看到她在这里停了下来,停了停朝这里走来。“这件连衣裙很适合你呢,你穿上之后既有活力又突出女人魅力。原料也是采用高级货,据说还用了月光纱打底呢。就买下来吧。”女子不作声,店长见此状,就道:“我说......就买件这件吧,‘那家伙’也会高兴的。”“......”“真是的,总也不说几句话,多漂亮的姑娘这么做也会受人冷落的。”“......他不回去嫌弃的。”“你怎么总是想着他呢?你这么漂亮就该打扮一下自己。”“......”
女子最后也没有买下那件衣服,只买了一件朴素的便服,换下黑衣。走在回去的路上,寂静得令人胆寒。没有那一次她不是这样情况下执行任务的。
现实总是比预期来得突然。女子一点飞过。翻身,卧倒。“BOOM!”
这一声爆炸,使女子全身震颤了起来。声震深潭,光耀密林,紧急情况下甚至可以当作信号弹。
从天边闪过一个光点,光点逐渐扩大清晰,那是一个金属人形装甲,里面的男人面色黄瘦,身体佝偻,本应浓黑的头发变得黯淡无光,完全不像是能驾驭这种装甲的人。不,应该说正是有这身装甲,他才能够活动吧。
“你就是■■■吧。能躲过去我是没想到的......咳...咳咳......”虚弱的身体所带来的是无力的语气,那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头一倒就要死掉一般。
明明才刚买的衣服,这么快就要脏掉了。女子端起枪虽然是一把狙击枪,但比赤手空拳来得好。装置重组,在男人掌心逐渐凝成枪形。男人肆意横扫着,女子几发子弹飞出却无法打出应有的效果,来回奔走,无处落脚,勉强架枪。
“省省力气吧......咳咳...这装甲由特殊合金打造打造,坚硬无比。一般枪支绝对攻不下。”男人边扫射边说道。
女子顿了顿,拉线,换弹,继续射击,效果一般,不过在击中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个小洞。男人逐渐占不得上风,双方僵持。
在一会儿后,双方停下。女子开口说道:“你的名字。”男子回道:“怎么,想通了?”
“不知道你的名字,没人给我‘报销’。”
男人苦笑一声:“呵呵...咳...我也不怕你厉鬼索命。希诺......”
话音未落,女子扣动扳机,一发子弹闪着银光射出,击中核心,机甲解体,轰然倒地。男人闭上眼不再言语......
女子重新上黑衣,走前路,不言语。

有一个生着灰发眼带蓝瞳的孩童诞生了,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死。父亲仿佛不把他当作儿子,而是把他当作奴隶。每天只睡两小时,每顿饭只有一个干巴巴、快要过期的黑面包,在湿霉地里和腐虫生活。
在十六岁那一年,男孩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愈发恶劣。回想之前瘟疫横行。他向父亲求假,父亲狠狠地骂了她一顿,把他丢出了家并把门摔上。男孩在棚子里用各种草药涂抹,硬生生熬过了那段时间。他又继续手里的活就像有什么东西赶着一样飞速工作。一天过去了,男孩没什么大变化;一个月过去了,男孩瘦了十几斤;半年过去了,男孩瘦了几十斤。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变化:男孩日渐消瘦,手里的活却日趋飞速。有一天男孩握不住了锄头,卧在床上。男孩瘦得只剩骨头了,眼睛里冒着血丝,手上的厚茧不住地往前挪动。
第二天,男孩看到父亲和人在外面交谈,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只记得次日他睁开眼却再也见不到熟悉的破棚遮板。他依旧不能动,他发出了惊人的吼声才引来了人。医生(?)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身体,虽然只有一瞬间,男孩却捕捉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鄙夷的眼神。哼,我习惯了。医生(?)检测过他的一些身体数据就走了,之后男孩无论怎么叫喊都不曾有人过来。
夜里男孩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一个极负盛名的歌手,他的歌声回荡在世界上各个角落。可惜黄粱一梦,曲终人散,明天依旧如旧。
早晨,男孩被拉到了一个地方,被人麻醉,一段时间之后,他被“嵌”在了一个机甲里面。他的四肢恢复了气血,经人指导之后,通过神经连接可以将机甲运用自如。
一个中年大叔走到男孩面前,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男孩什么也没有听清,他只知道他被父亲卖了,换了一副身体并获得了一份工作。他接到了杀人的工作,他毫不犹豫,快、稳、狠,不到一年,他便成为了王牌杀手。在此期间,他不止一次听到“垃圾回收计划成功”诸如此类的话语。他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结束。
某一天,他接了一个任务。■■■,女,难度A级。他不屑一顾,他从没想过他居然会被派去杀一个女人。他没有看到最后一行小字,实际实力在S+以上,从未有人成功伤到过她,从未有人。不过她的男人是一个普通的军将以此为威胁会简单一些,不过他的实力也有A,故评级为A。
男孩选了最基础的设备,快速追到女子位置,交战时,他见到不断下降的承受值,和那无影无踪的鬼魅,他开始慢了下来。
女子问了他的名字。名字?什么是名字?我只有代号。那就告诉她吧。毕竟是死局。名字脱口的那一刹那,机甲解体,男孩倒地,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胸口迸发。男孩释怀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笑,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既然都看完了,就去陪陪家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