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主人」自修存档66·JWSD
虽然我出发的时间很早，但中途却陷入了内心的僵局。到了换乘车站，我没有直接坐上换乘地铁，而是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周末的人流非常多，人们三三两两地挤进了坐满乘客的地铁车厢内。 我在车站的商店里买了嵌着巧克力片的松饼，将细细的吸管插进一罐香蕉牛奶里。 到达他家门前的时间是1点50分左右。我在公寓正门前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组长，您现在在哪里?」 按下传送按钮，拇指刚放开手机就震动了，我紧张得差点脱手。 ——到哪里了? 他问道。从零星的噪音来看，他大概在开车。这时，不远处刚好发出了一声笨重的机械音，公寓正门打开了，一辆汽车正向我这边驶来，停在眼前的车子并不是他的，我一边躲闪一边回答他。 “我现在在组长家门口。” ——你先进去吧，我马上过去，大概2点多到。 “好的。” 电话断了。我在大门关闭之前走进了停车场。也许是大厅里开着空调，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还要凉快，似乎离夏天不远了。 宽敞电梯间里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金属味，紧闭的门像镜子一样清晰地映出我今天的装束，白色衬衫，黑色纯棉裤子，还有黑色运动鞋。这样的着装与我平日里有些出入，看上去很不自然，有点像是去相亲的大学生。 但我不是去玩，而是去挨打。清晨醒来时睡不着，我便从衣柜抽屉里翻出了散发着灰尘味的大学时期穿过的衣服。我在小镜子前换了几次衣服，起球的针织帽衫，褪色过时的牛仔裤，最后终于从其中选出了一件合适的衬衫。因为不是去见作为上司的他，所以我还是不太习惯，适应得也有些慢。 走廊里也开着凉爽的空调，甚至有些冷。我站在紧闭的门前看着灯光熄灭的黑色小键盘，又背身靠在了墙上。 电梯隔几分钟就会上下一次，每当楼层显示指向地下时，我都会把视线固定在电梯门缝上。从停车场上来的电梯一次次在我眼前惊心掠过，时不时还会在楼下停一会儿。最后，逐渐上升的数字终于停在了我这一层不再移动，信号声一响门便向两侧打开了。 韩组长看着手机迈步到走廊上时才发现了我，他先是高兴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是的。” 我没有勇气和他对视，便将视线锁定在他结实的胸口处，也许是今天约了客户，他穿着干净利落的正装，脖子上还扎着领带。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伸手扫过键盘，键盘上亮起了一排排蓝色的数字，他熟练地按下号码，头也不回地问道。 “又不是去陌生人的家，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进来过，为什么要在外面等?” “我没等很久。” “家里的密码我只告诉了李瑞檀一个人，既然我给了你密码，那就是当做备用钥匙给你的，不是让你在紧急情况下给我用的。” 他为我扶着门，只留给我擦身进入的空隙。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嘴里吐不出回答，整个人都恹恹的。眼前的客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他从我身边经过时脱下了外套，而我却一动不动得停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我才僵硬地弯下腰，解开了白色鞋带的结。韩组长看着我弯曲的后背，泄气似的笑了。 “不用问都看得出来，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听到这，我的肩膀一下子没了力气。他委屈的样子和往常一样，虽然脸上看起来疲惫憔悴，但凌厉的眼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俯视我的目光也还算温柔。 他伸出好看的手指握住了我的下巴，同时也锁住了我的视线，眯着眼睛看我的韩组长皱起了眉头。 “我只是吓唬你一下，你以为我会怎么对待你？连觉也没睡好吗?眼睛都快红了。” 捧着我脸颊的手慢慢地扫过眼角，柔软的指尖轻触着颤抖的睫毛，这是与白天完全不同的温柔和细腻的感觉。 “先进来吧，进来再谈。” 我好不容易才脱掉鞋子，他抓着我的手腕，顺手把我拉进了屋里。韩组长背对我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拉开领带问道。 “吃早餐了吗?” “吃了。” “午餐呢?” “……还没吃。” “去餐桌那坐着吧，我给你倒杯茶。” 我的眼睛追着他的背影，他迈着缓慢地步子穿过客厅。我拉出椅子坐下，这是我平时常坐的位置。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感觉脸上越来越烫了，胃里也像针扎似地隐隐作痛。 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我抬起头，韩组长在我面前放下杯子又离开了，不一会儿便拿着盘子再次回到我面前。饼干，奶酪，水果等等各类零食被他按种类摆放在了桌子上。 “没有胃口也先吃点吧。” 他坐在我对面一边说着，一边往我这边推了推盘子，接着又打开了三个小玻璃瓶的盖子也放到我面前。 “吃点奶酪，还有水果。” “谢谢。” “灌肠做了吗?” 刚要吞下一块奶酪的我猛得咳嗽起来。我避开他毫无笑意的眼睛，微微点头。他继续看着不停咳嗽的我，推过茶杯毫无顾忌地说。 “你这么松懈，如果我想找你茬的话，能抓的东西可太多了。” 可能是呛得狠了，喉咙都有些痛。在我咳嗽不止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将苹果放在夹心饼干上一并朝我这边推了过来。奶酪、果酱和苹果块堆积起来，像整齐的马赛克一样摞着。我咽下滚烫的茶，勉强问道。 “组长不吃吗?” “我吃过午饭回来的，要是李瑞檀帮我弄一个的话，我就吃一个吧。” “……好的。” 没有多余餐具了，我把他旁边的小刀和饼干拿到眼前，将刀尖放进玻璃瓶里舀了一点果酱，刀子碰到瓶颈发出铛铛的响声，这时我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在抖。 我按照他的做法把果酱铺到饼干上，再放上水果，他默默将我做的蹩脚饼干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嚼，又喝了一口茶。 “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这种的。” 他拿着茶杯的手没有一丝颤动。 “李瑞檀今天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这让我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我就在你面前，你要一直看着餐桌吗?” “……” “说句话吧，要么就点下头，我会懂的。play什么的可以算了，我们就闲聊一下，然后再一起吃个晚饭，晚上正常的❤，这样打发打发时间等明天再回去就行了，没人会怪你的，所以不要逞强。” 我艰难地抬起头，眼前看到的是一张疲惫的脸，他的眼角似乎也变得松弛下来，话尾音还带着不经意间的温柔。我垂下眼睛，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仿佛正牵动着我耳朵里的神经。 沉默就像一根被拉扯的线一样紧绷着，我几度开了口却又闭上。他为我打开的这条逃生通道既宽敞又明亮，正在不住地吸引着我，只要我点点头就可以享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暖心的话语，既不会哭泣也不会害怕的一天可以是我的选择之一，我曾经的决心在此时也化为乌有悄然散去，比起模糊想象中的东西，眼前的男人更让人感到害怕。我用牙齿咬了咬脸颊上的肉，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已经吃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真固执。” 他喃喃自语着，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并不十分惊讶。他把手伸过来轻轻地捧住了我的脸，用指尖摁住我干燥的眼角，声音里带着些许意外的笑说道。 “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装作很勇敢才是最没用的，你到底在想象什么?” “……” “那样也是❤的一种，我再怎么凶也不会杀人的。” “……是的。” 这句话突然使我想起了什么。我后退一步摸了摸侧面的口袋，之前放进去的硬东西还在。我把钥匙掏出来放在掌心里递了过去，悬挂在环扣上的钥匙发出哗哗的金属声。韩组长没有立刻接过去，而是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我让你扔掉，你却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了。” “……组长可能需要。” 虽然他没亲口说过，但我还是以防万一带上了。仅仅是攥着热乎乎的钥匙就已经让我指尖发麻了，我干脆把钥匙放在了餐桌上。茶杯里的茶还没喝到一半就凉了，我还是没有胃口。 韩组长一脸茫然，他缓缓伸出手捏住钥匙的圆环，短暂凝视着手里晃动的钥匙后又将它递回我这边，我诧异地抬起目光。他把钥匙挂在我的手指上说。 “先拿着吧。” “什么? ” “我也不太确定现在是不是还为时过早，先看看今天怎么样，之后我们再做决定吧。” “那么今天……” 他皱了皱眉，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大致拟定好了play的内容，想在开始之前听一听吗?” 他的声音很清脆。我的心扑通一下沉到了某处，赶忙闭着嘴摇了摇头。韩组长连眉都不抬一下又接着说。 …… …… 1g4SNSltz3icrlLumkz7YKQ …… …… PS.今天一章相当于之前三章的量，我先给我自己点个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