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与薮猫》详细分析文评
“薮猫是非洲大草原的独行侠,有着长长的腿,跳的很高,它们一个人捕猎,不会觉得孤独,因为它们猫科动物都是孤独的独行侠…” 需要提前说明的是,这篇文章可能只会大致简单的提及与“写作手法”有关的内容,会把更多的重点放在分析这篇“远高于目前同人创作环境中绝大部分苦痛哀嚎的潦草文章的立意”(字面意思)尤其在我逛遍B站同样后对同样一团乱麻的明日方舟文字创作圈子的恶臭现状(特别提一个流量明星桃文)后,我认为能有这中不流于皮毛的文字是相当重要的,也算是给那些想“借用”意识形态或者政治倾向内容表达自己“高深”立场与知识程度的作者一点点劝诫。 要想真正意义上把握这篇看起来很潦草简单甚至是“扭曲、病态、痛苦、头晕脑胀、神智不清”的文章,你需要先去知道作者——也就是薮猫的一点点现实生活状态——一名工厂工人,且绝大部分时候只能在抽时间进行一定的简单创作。 基于这一点,我们需要有一个先验性的认识——在阅读的时候请不要用当下网文,经典文学的文笔基准对其有所高要求,请给出一点耐心慢慢咀嚼他是如何搭建文字和故事的。如同绝大部分刚刚真正进入写作表达这个圈层的人一样,写作对于他而言更想一种将内心已有的,已经抽象构建好的关系,图景用实际的文字展现出来,这也就导致了他的文字并非我们常见的存在明确的意向导向或一定会有所回收的伏笔,甚至于在描写是很容易就陷入“小孩子”想到什么就写出什么的单纯思维,这一点不单单会体现在单纯的比喻或者环境的描写上,甚至于渗透入了基本的文字章节结构之中,难免让人觉得阅读困难或是有些焦躁。但能看到(或者说会下载并点开)的人应该已经能够一定程度上忍耐这一点。 谢谢。 也正如同这篇文章所刚开始展现的一样,薮猫使用整整1000字左右去阐述了一个单纯剧情过程,从外界幻想入的“薮猫”在一个并没有那么“富丽堂皇”的夜雀的草根酒吧里认识了“正邪”,结构上不免表意不明或者南辕北辙(或者说,潦草),但依旧有些从他的想象场景中能提取出来的东西——这个大段里有三点细节尤其值得一提。 其一,酒吧。 夜雀的酒吧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简单地方,首要的,米斯蒂娅在东方原作里有着相当复杂的地位,她不单是一个超出人类的道德意义评判体系的妖怪,永夜抄原作以及后来的设定集里都明确表示过她对于人类的危险程度。也是一个在原本脱离道德体系后的群体里反而会倒过来学习人类的“社交”模式的妖怪,甚至还采用的事在日本最为经典的“居酒屋”模式(一般的居酒屋是加班后的人(或者需要加班的人)去的地方,在意识形态上极其“人情化”)。更别提米斯蒂娅在草根妖怪联盟里相当特殊(原本对人类恶意,许多二次创作中又会写的反过来相当友好,这和其他个别草根妖怪联盟的角色有这本质的区别——尤其是原本无害的影狼和人鱼),另外的,酒吧作为一个目前经常出现在各种文化创作中的“冲突点”会出现在这个原本给人以比较落后印象的幻想乡里本来就显得突兀,更别提在原文中,这个酒吧的座次分布是“空出中央”的。 给没有去过酒吧的人随便描述一下,我们一般把周围的角落中的作为叫做“散座”,字面意思,是给小团体的人安静的缩在角落里喝酒的地方,在周围散座满员,而高台只有一个正邪的情况下,酒吧中央的座位有恰好是空的,这一系列事实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几乎没有外人来”又或者“外人在这里并不会太受欢迎”。这种场景安排常见于各种以美国西部为描写对象的剧本中——一般是中间座次或是台座——也就是正邪做的位置,会“恰好”空出来,方便对主角行动的描写或者后续的两个利益集团一言不合开打时留出可用的空间。 其二,朗姆酒和土豆泥。 这两件事物都有着相当深厚的历史,这里会拿出来说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便宜”。最开始的朗姆酒的制作使用的是蔗糖生产的“副产物”糖蜜,殖民者根本不喜欢这种粗制的烈酒,只有没有其他正规酒精摄入渠道的海盗以及贫穷的南美洲居民会将其当做真正的“杀死恶魔”去享用。土豆泥制作所使用的土豆在法国被当做牲畜饲料,由于麻风病的出现又被当做导致麻风病的原因之一,直接遭到禁止种植,而在不远的英格兰人又因没有出现在《圣经》里对齐嗤之以鼻,在18世纪初,是不折不扣的“穷人”食品。 而之所以这个细节我认为重要,则需要联系一下原文——一周只点“最便宜”的食物的薮猫并没有因为这种事情遭到冷落,反而是依旧受困于“不熟悉”。 有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对劲? 这里可是“酒吧”。一反现实的高消费高门槛的姿态(至少在美国西部的很多文学作品中,普通人是不大会去酒吧的,现实中的酒吧更是有这“小布尔乔亚”这种意识形态基础——你永远不会觉得一个满身糟乱的农民工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像王宝强的个别电影里一样。 先把这个问题留到后面,我们继续往下。 其三,人物。尤其是正邪。 正邪在开头的这一大部分中给人的感觉是——奇怪的,与其他人不同,正邪对薮猫进入屋内的反应的描述相当特殊。 “……她把高圆凳转了个半圆,变成了正对着他,玩味的盯着薮猫的一举一动,上下把他打量。当她打量到薮猫左耳的铁片夹扣时,她若有所思,之后她猛然一惊,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当然,如果你能看完这篇约莫一万字的小说就能知道,正邪和薮猫的交集并不是在这直接开始的,但这里我需要尤其提醒你注意一个词“玩味”。玩味在这里对人使用时,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娱乐化他人的前意识,同时也因为正邪本就坐在台座上,这种居高临下的状态就显得更为明显,更不用说在与夜雀的私密化的“交流”中,薮猫毫无疑问的就是被用来考量的中心人物。不过这种姿态在整篇文章里有着相当深远的影响,我们之后还会提到。 跨过了显得繁杂的开头,我们具体的进入小说中重点铺陈开的内容——薮猫与正邪。 首要的,我们接济过上面提到的话题,薮猫和正邪的冲突在一些细节中被进一步扩大。 一边是物质层面上的: “……薮猫那时正抿着自己那有股子发酵的醋酸味的朗姆酒,等着自己的土豆泥,他看到正邪坐在他对面,浑身一颤,浑浊的酒液洒出几滴到桌面上,他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的酒液,忘记了正邪,只顾着心疼了。” 二人在物质层面上是完全不对等的,正邪一方用尽(相对的)荣华去享受现实,而另一方会看着被浪费的几滴液体心疼到脱离社交场。更重要的,正邪并没有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反应,也就是对她来说,“薮猫”的客体存在在这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进一步的来说,后面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当第二天薮猫醒来的时候,就只有自己和米斯蒂娅了,米斯蒂娅板着一张脸,拿出账单给薮猫,薮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去找正邪,但整个酒家空空荡荡,所有人都不见了,只有米斯蒂娅和他自己。 薮猫就这样破了产” 这件故事进一步的明确了一个事实:正邪(极大)可能并没有吧“薮猫”真的当做什么朋友,就算是嘴上复数次重复或者真的如同后文所言的,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薮猫”在这个社交场内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容身之所。另外的,酒吧内部也分有派系,至少米斯蒂娅作为某种“更高”层级的管理者来说,并非真的和那些同正邪一起离开的散座人一样,更多的扮演了一种“管理”的任务,而从开始到结束,她也并没有解释正邪和在坐的其他人到底是去向何处,和结尾时的口头劝诫(其实更接近于威胁),有着立场上的不同。 另外的,是精神层面上的: “……伴随着她和店里大家的大笑,每次他都解释说自己说的话没有值得笑的地方……” 基于现实,酒吧人(下面将正邪和酒吧内其余散客简称作此)已经表现出自己不太可能与薮猫的相同立场,紧接在物质上展现出的巨大割裂的就是思想思维上的巨大割裂。在此处和前方正邪的“欢笑”节中,酒吧人更多的展现出了符合俯视视角的态度——出于嘲讽和寻乐的,夹杂有消解自我的一种“笑声”。 要解释这三个定语,我们得接连起后方的有关薮猫以及正邪原先遭遇的故事进行理解。 如果我们将酒吧人的内部可能存在的意识形态立场的分裂给无视,假设每个角色都拥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才进入酒吧的话,薮猫所说的事实就会变成虚伪的谎言,事实就是真正的薮猫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遭遇只会比起讲述者本身更为凄惨——遭到抓获然后丢进动物园当做娱乐品消费致死,或是根本无法展现出薮猫口中所说的“我腿很长,跳的很高,反应也很迅速,就是天上飞过的鸟儿有时也会被我抓到”——从这一点上来说,酒吧人普遍的“嘲笑”是出于薮猫本身的欺骗,出于一种知识上的压制——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谎言,你又想欺骗谁呢? 排除掉嘲笑的部分,从立场上来说,这种笑声则又是讽刺的,讽刺于薮猫本人并不敢真正意义上去直面几乎每一个到达这个酒吧里的人都会面对的“被压迫”的事实,却依旧想用天生化的“薮猫”的身份去搏得某些从能力或者是世俗看法中得到的虚伪认可所带来的满足——这在大都已经遭遇过现实的创伤的人来看是幼稚且愚昧的,更别提酒吧人大都已经知道未来的方向——争夺万宝锤然后被大他者三两下退冶在路上。成为一吹就散的孱弱细灰。 而之所以又说笑声本身是带有寻乐背景以及自我消解的,则是因为上文中的嘲笑本质上有这一个可以被替代的中心人物,在座的谁不是一样需求着物质化的物品去麻痹自己?甚至薮猫能够很平常的享用“穷人食品”,而正邪为首的酒吧人则对将“香槟”作为挥霍物品这件事毫不避讳: “突然她不知发了什么疯,说是今天实在是太高兴,虽然她平常也表现的高兴,但是那一天她说自己比平常高兴了好几倍。为了庆祝这高兴的心情,她要请店里的大家一起喝香槟酒,来分享自己的心情。” 甚至将这种“莫须有”的物质压力抛给一个自己嘲笑的人。反过来说,这种嘲笑第一个有所指向的,则是所有嘲笑者自身。 但我们又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作为机器一样,或者要求所有人都如同伟人,超人般能够自由的决定自己的所作所为,自由的强调自身的主体性,在立场的错位中,他们同样会需要一种方法去消解自己给予自己的这份独特创伤。 当然,到了这里就得多说一个很明显的“伏笔” “……只能说还好他的种族原型有着能吃腐食的能力……” 薮猫是几乎无法食腐的(薮猫的食性主要是昆虫和小型脊椎动物,如蛙,鼠,这导致他们并不擅长撕扯和消化大型哺乳动物腐败的肌肉——也不需要,他们有着很高的捕食成功率,大约是成体猎豹对大型哺乳动物的5倍——50%),擅长食腐的“草原”动物大有人在。 不过先放下这些小惊喜,我们继续往下进入核心的冲突段落——正邪和薮猫的对话。 从这一段交锋为起点,二人的立场开始发生实际的冲突。 首先发生的是,正邪突然发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和薮猫的立场,或者说她所认为的薮猫应该留有的立场实际不同。反过来说,正邪在这几句话里完整的体会到了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的痛苦——薮猫并没有改变,外表的欺骗对他来说尚未嵌入现实,正邪和酒吧人则真正的放弃了自己预设的立场,在混沌的思想间漂流。 “我多么担心你啊,我的朋友。”” “我、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回换到正邪愣住了。她再次呆愣了良久,之后也是大笑起来……” 笑声的作用我前面已经解释过了,这里的正邪由于两个“朋友”的不同突然觉察出一表一里的思想上的差别,在脱下自己的立场外衣后,笑容刨去寻乐和消解,在“朋友”的转化中完全变成对自我的嘲讽。 接着,趁着薮猫的混乱,她想做出一些补偿,或者说重新尝试拉拢他,顺便重新稳固住自己的阵脚,稳固住自己的立场。 “作为之前骗了你的补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正邪不理他,接着讲下去‘我接下来说的故事,因为某些原因,和事情的原型有很大的出入,但是却绝对是真实的,有些真事情还就得必须用假话讲出来。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不确定米斯蒂的能力能不能档住她的眼。’” 这里要提到一个比较重要的“背景角色”。“她”。 当然,熟悉设定的朋友一说就能明白了,这里明显指的是八云紫。但是有个事实需要明确,我们所熟知的设定中的八云紫“本身就是妖怪”。如果他们真的害怕这一切的发生,那为什么只有在此时才使用米斯蒂娅的能力(甚至还只能屏蔽光线),还要给一个普通的薮猫?薮猫真的那么重要? 当然我这里直接给出回答,真的很重要,因为正邪也想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当然就前文来看,这个正义也已经充分的动摇。 随后,便是大段的混乱叙事。 由于原文行文在此处极端的混乱(甚至给人一种专门用混乱叙事说明白问题的倾向),这里就简单说说结果。 毫无疑问,失败了。 这种失败同样也体现在很多方面:首先,最直接的就是正邪以及其同伴的正义立场完全崩塌了。我们完全可以设想,类似的拉拢可能已经发生过很多次,正邪嘴里的“朋友”可能留下许多也离开许多,但唯独这次动摇到了正邪为之怒吼与咆哮的根基——那个用薮猫来伪装自己的鬣狗的忍耐,失去了动力出发点的正邪——或者说朱鹮,在鬣狗的拒绝后彻底放弃了挣扎,决定自暴自弃的直冲向毁灭的终点。 “其实就算是成为强者又怎样?总还是会有弱者,弱者总还是会被强者欺辱。” “可是又怎么办?做的到对别人受苦无动于衷吗?比自己受苦受难还难受啊,就是有这种人。” 她也很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已经做出太多选择,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选了。 同样是正邪的失败,还体现在她的团队上: “是啊,兄弟,我就是你啊,你和我还有外面的大家,都曾是为人正直,准规守纪,不昧良心做事但是却被侮辱,被伤害,被欺压迫害的兄弟啊!” “你说你不!你有什么资格!我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结果你说你不!你不能!这没道理!” “可能,她的其他朋友也是骗的。” 当然,这里说的失败并非是“出发点”上的,而是执行上的。他们放弃了通过真切的理想和现实联系起力量,通过缜密去解决问题,而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放弃思考,任由情绪开着火车撞向大山,无论后果如何。如果感到现实创伤和之后的事情麻烦又怎么办? “为了庆祝这高兴的心情,她要请店里的大家一起喝香槟酒,来分享自己的心情。” “那一天的大家喝的是真的厉害,几乎没有人清醒,只有老板娘米斯蒂娅从头到尾清醒着。” 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维,顺应着欲望流淌就好。 对于另外一方,薮猫同样也失败了。 首要的,他也同样回避了问题,顺应了自己的软弱。 “我不要你这样做!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这种软弱也是复合化的,首先,薮猫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回避自己是个鬣狗的事实,同样与享受酒精的人一样,放弃了自己对于现实世界的真正的被承认的“主体性”,而在这里与正邪代表的“行动者们”划出了界限,在此时的劝说他无法说出除了大道理以外的任何理由,只能使用缩小为自身周围的若有若无的“社交场”,从通俗的角度来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抗拒。给不出任何真正有力的反驳。这一切的核心原因的起点,一是正邪所属团体对外来者的别扭态度,另一面则是如下重要的,能代表正邪以及薮猫的核心观点。 “你可以说这是一种偏见,他总觉得说着这种话的人,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只是把话说的好听。正邪有句话说的是不错的,正邪就是自己,他想明白了,他和正邪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正邪为了自己的私欲,扛起了为了受苦受难的大家的旗子,而自己,是为了让自己问心无愧,不使自己受到良心的责难,所以他为人正直,遵规守距,但说到底,他和正邪,都是为了自己,让自己顺心。” “这种事情合理吗?这种事情是可以说的吗?别人的心,对你来说就是这种无所谓的东西吗?当然,你还是可以说这些东西是她强加给你的,继续心安理得的视而不见,但是,我问你,看到受苦受难的兄弟,感同身受是错误的吗?人就必须得做到不和任何人连接在一起,各自管各自的事情才是对的吗?” 这里的自私需要分开看,对于正邪而言,这种自私,又或者,自己建立的无私的语言中,饱含着一种“无异议的正义”,我都已经感受到无比的痛苦了,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自私在坚持着这些?当然,从结果上来说这种“自私”已经形成了某种错误,原本与他人有相交的“无私”在正邪个人立场核心的崩塌中一并被毁灭了。或者用另外一种说法来讲,正邪所神化的自我在幻想界被穿透后自然而然的流失了,将名为现实的创伤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这就是你的一厢情愿。 而对于薮猫而言,这种自私则是一种过度的现实化,正邪在建立起“朋友”的幻想后,薮猫从未放弃过这种维持这种幻想本身,而在正邪准备重新建立起这种“朋友”关系时却自顾自的打穿这层幻想,而自己的幻想却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正邪最后反而保住了它。 “你骗自己骗的真像。” 在立场崩裂中,二人抱着自己创造的名为“自利”的墙壁分道扬镳,最后(大概)落得同一个下场。 这算是薮猫对现实的质问,也算是对会读到这篇文章的所有人的质问。 这种悲剧在现实中也依旧在继续。 …… 现在,我们真正的可以回到这篇“文评”的中心——我如何评价这篇文章? 远高于目前同人创作环境中绝大部分苦痛哀嚎的潦草文章的立意。 这种现实的体验之所以如此的真切,恰好是由于薮猫本人的现实生活,也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 “可能是因为带点自传意味,这篇小说是我写的所有东方同人文里最让我满意的一篇。” 文章中的所有角色,都没有彻底化的正错标签,和现实中的人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每个人的经历以及实际做法都在“幻想”的滤镜下变得无比的拧巴和怪异,但这正是我们绝大部分写手,或者说如今的文化工作者所缺乏的对于现实的观察,也就如同嘲笑薮猫的人一样举着物质的酒杯,幻想自己的正义能够在某个其他地方,某个其他时间,甚至是某个其他世界得到“别人”的贯彻,总之不是自己。就像恐惧着在黑暗中可能随时亮起的眼睛以及裂开的间隙的妖怪,由于“自私”张开大伞,心安理得的放弃真正的有价值的内容的学习。忽略那些“并非真理”以及“无论对错”的现实,变成用便签沾满的tag银行,任由其从偏见成长成敌意。 单从面对现实面的创伤来说,我虽有挣扎和努力,但也尚未贯彻到我的生活之中。就这一点,我就能毫不犹豫的给文章一个“远高于目前同人创作环境中绝大部分苦痛哀嚎的潦草文章的立意”的评价。 当然,从事实上来讲,薮猫的文章依旧有着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行文过于繁琐,环境描写偏少,人物对话有些迷乱(这个部分情况下是优点),但在这个已经达成故事高度面前,无关痛痒。 另外的,本篇文章的意识形态倾向是我所看到的同人文(无论创作环境)中正面表达得最合适的,虽然显得迷乱以及不知所云,但事实上精准的表现出了“看似”同一立场中的独立人的细微差别,这在当下这种各种直观价值观横行霸道的创作环境中相当可贵,也相当难以量化的学习。或许哪天我真的能去到工厂,现实中能找到除了目前我已经接触过的除了外卖员之类的无产者们,才能再次体会到这种令人窒息的“甜蜜的痛苦循环”。 我并非认为当下的文化创作不应该完全的拒绝宏达叙事带来的种种好处,但是真正底层的民众的生活也已经被回绝了太久,我们至少需要一个立场,才能真正掀起对这些现实的思考与考量,就像我经常挂在嘴边的“意识形态”一样,这些种种我们所已经,或者尚未选择的现实的背后,又或者超出纬度的间隙之中貌似总是埋藏有什么魔力,促使乃至督促我们对齐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并不是反对“正确”的现实,而是反对忽视“正确”的原因,相当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如果我们无法去穿透幻想界,直面现实创伤,再到掌握住这些现实后的原因,那必然会有别人用同样的方式去在原因中创造出另一套幻想,最后所有人在自我的放纵中忽视这些真实,再到一切都不得不迎来崩塌的时候,迎来最为毁灭性的结果。 很可怕不是吗? 文行至此,可能会显得有些丧,但现实还是要继续下去,像我写过的文评中永远咏唱的少女一样。 “小包在主管背后偷偷比了个鬼脸,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本口袋书,心里想着“怎么可能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我偏要看,而且之后我不但休息时间看,上班时间也要偷着看。”” 确实如此 2023.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