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进就是不长进22

夜静得像一潭水,黑色笼罩了一切。魏无羡一人提着酒,坐在屋顶,抑头望着天空的弯月,想起上一次他跟蓝忘机在云深不知处坐在静室的屋檐下,那天的月亮也是这样弯弯的,也是这么亮。魏无羡拿出陶然,笛声悠悠,原本柔情蜜意的曲子,硬生生的被吹得如泣如诉。
魏无羡不想进到那间没有蓝忘机气息的房间,就这样躺在屋顶上睡了。意识朦胧之间似听到一声叹息,魏无羡猛然睁眼,入眼的竟是御剑停在半空的蓝忘机。
魏无羡不知是梦还是幻,一动也不敢动的望着蓝忘机。蓝忘机满身如练的月光,站在避尘上,一双仿若琉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魏无羡,黑发、抹额、白衣,在夜风中徐徐飘荡。
魏无羡突然一跳而起猛扑向蓝忘机,蓝忘机见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催剑向前将他接住。
终于扑进蓝忘机怀里魏无羡,手脚并用地把自己牢牢地缠在蓝忘机身上。“蓝湛!蓝湛!蓝湛!”暖和的体温,馥郁的檀香,是了,是蓝湛,真的是蓝湛!
抱住了,这次真的抱住了!
魏无羡把头埋进蓝忘机的颈窝,大口地呼吸着属于蓝忘机的气息,使劲的把自己更往他怀里缩,想要离他更近些更近些,不要有任何的间歇。
蓝忘机也紧紧地抱着魏无羡,人间最苦是相思!这几天其实蓝忘机也不好过,只是他深知魏无羡的毒瘤不彻底的拔出将来必有大患,所以他答应配合兄长和聂怀桑的计谋。他跟兄长,联络了各家子弟一起上岐山,今天奇袭成功,接到聂怀桑传信,计划完成。
蓝忘机再也等不了,自互通心意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多天。蓝忘机将后续的工作交给蓝曦臣,拿了避尘和随便,直接御剑而回,还好出门之时聂怀桑给了他不净世的通行令牌,所以他才能在现在这个深夜直接御剑进来。
相互的怀抱安抚着彼此思念,好半响,蓝忘机缓缓的降下,抱着魏无羡进了他们的房间。
蓝忘机道:“魏婴,你先下来。”
魏无羡:“不要。”
“魏婴!唔······”
不等蓝忘机说完,魏无羡便吻了上来,慌乱的,毫无章法的,急切的,好似在确认着什么?
蓝忘机感受到魏无羡极度不安,环抱的双手在魏无羡的背上轻轻抚慰着,蓝忘机顺从着魏无羡的所求,顺从着自己的本心,这个夜注定难眠。
激情消退,魏无羡餍足的把自己叠在蓝忘机身上,耳朵贴在蓝忘机胸膛听到有力的心跳声,直到此刻他的整颗心才算真正落地了。真好,蓝湛回来了!
“蓝湛”
“嗯”
“对不起”
“······”
魏无羡等了一会,没等到蓝忘机的回答,魏无羡收紧了双手,以为蓝忘机还在生气,不敢抬头看他,道:“蓝湛,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为了任何人跟你吵架了,也绝不会再过问江家任何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没有”
“什么”
“没生气”
“真的!”魏无羡听到这句话感觉似又活过来了,开心的抬起头看着蓝忘机,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蓝忘机痴痴的看着魏无羡的笑脸,伸出手来回的轻抚着,是了,就是这个笑脸,当初就是这个笑脸让他迷了眼,入了心。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守护这如太阳般的笑脸。
蓝忘机如痴如醉的表情让魏无羡异常的满足,空虚了几日的心被胀得满满的。
两人一夜无眠,魏无羡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叨叨不停,蓝忘机只偶尔回应一两句。
卯时,蓝忘机起身梳洗,回头看到魏无羡一手撑着头,笑嘻嘻的望着他,道:“魏婴,起?还是再睡会?”
魏无羡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算了,不睡了,温家随时可能来袭,还是多做防备的好。”
“我去打水,你等一下”
蓝忘机打水回来,见魏无羡正在把校服往自己身上随便套,蓝忘机放下水盆,走过去,一件一件的重新帮他整理好衣服,一丝不苟的,很有姑苏蓝氏蓝忘机的特色,然后给他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洗漱后,准备给他戴抹额时,想了想,把自己的抹额取下来,戴在魏无羡头上,再把魏无羡的抹额戴在自己头上。
魏无羡见了,扬起灿烂的笑容,转身双手钩住蓝忘机,轻啄了一下蓝忘机的唇道:“蓝二哥哥干嘛呢?”
“魏婴,我的!”蓝忘机环抱着魏无羡的腰,严肃认真的回答。
“你的,你的,除了你的,还能是谁的!那二哥哥也是我的!”
“嗯,只是你的。”
连情话都能说得这样一本正经的,普天之下也就有蓝二哥哥了,魏无羡把自己放倒在蓝忘机怀里。
青蘅君见二人携手而来,便知问题已经解决了。蓝忘机将此次奇袭的情况大至讲了讲,然后从乾坤袋中取出随便,交给魏无羡。
魏无羡拔出随便看了看,摸了摸,他还记得当初江枫眠把随便递给他时的兴奋,但是现在,他看了看,蓝启仁给他的那把千淘,道:“随便,果然随便啊!”然后把剑送到青蘅君面前,道:“请师伯帮我暂时保管下,他日惹见到江宗主,请师伯代我归还了吧!”
“魏婴,你这是?”蓝忘机问道
魏无羡看看青蘅君,拉着蓝忘机的手,安抚道:“蓝湛,我没的事,江家的事,我真的已经放下了,让你们担心了。”
魏无羡笑笑又道:“当初铸剑之时,我并非想要给剑取名随便的,只是想不出名字,想着让江宗主帮我取一个,所以才回答他随便,那知剑铸成,剑身自有随便二字。二师父说,仙剑,法器皆有灵,虽说表面看来名字是铸剑人或受剑人取的,但其实仙剑和法器的名字会反映出铸、受人最真实,最深刻的一面,从这个剑名可以看出我之于江宗主是何等随意的存在。如今师父给我铸了千淘,希望我吹尽狂沙见真金,师父如此厚重的嘱托,我又怎么能再随便。所以这把随便还是还给江宗主比较好。”
青蘅君听了,点点道:“也好。那我就先收着了,等到下次见到江宗主,我会亲手将剑归还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