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破军 （12）
<军事题材，架空时间地点及一切>
<写了十二章我终于要入正活了，破军计划下一章开始，开森不开森?>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疼吗？对不起……”
杨九郎追着一直不肯给自己正脸儿瞧的张云雷，还以为他是生气了。
“没……还好，”张云雷抬肘把跟屁虫儿一样走哪儿跟哪儿的杨九郎支开，“你洗澡了吗就来贴着我，一身汗味快洗澡去!”
杨九郎这样站在身后，张云雷回想起刚刚镜子里那一幕，害羞到根本无法直视杨九郎。
张云雷没生气，可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其实还挺受用的吧……
两个人都洗漱完毕，时间也就刚九点多。张云雷又回到从住进来开始就只有他在用的写字桌前盯着手持电脑，眉头紧蹙。
杨九郎半辈子没睡这么早过，他受伤的脚需要平放，也就只好乖乖躺在铺上。
“首长同志，我想跟你商量点儿事儿。”
“你能换个称呼吗？”张云雷一听见那俩字儿就觉得脑瓜疼。
“那我也不好跟他们一样叫你总工吧，这有点儿太亏心了。”杨九郎捂着嘴坏笑。
“那随便你吧，你想说什么事儿?”
“我今儿晚上能去你那边儿睡吗？”
杨九郎说这些只是想逗逗他。张云雷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而他又不敢问。
“这么挤，我睡觉可不太老实，压到你的伤脚怎么办?”
张云雷想了想搬起自己坐的椅子:“在旁边搭把椅子应该就行了，我把腿搭在椅子上面。”
杨九郎惊了:“好像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的样子。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破军计划’到底是个什么鬼?能让你做到这种程度。”
张云雷放下椅子的动作一滞:“我……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杨九郎接不上话。进入训练营以后他每天都疲于奔命，虽然共处一室但是一直没有跟张云雷正经聊过天，彼此的经历、想法、喜恶也全都不了解，这样能算是在交往吗？
不管怎么说，还挺感动的，杨九郎心都快化了。
脚踝疼已经全都忘了，他猫着腰抱着枕头跑到了张云雷那边铺上，好像生怕迟一步他会反悔一样。
第二阶段的训练由凌晨的紧急集合哨音拉开了序幕。杨九郎已经适应了很多，听到哨子响蹭一下就坐起来。
跑下楼，他看见楼下的空地上有包括黑鹰在内的九个教官站成一排在等着他，着实吓得一激灵。
这黑鹰一个人捶我还不够，这回又叫了这么多教官一起来，这条小命还不得撂这儿啊。
陈夜南看了看表:“嗯，四分三十六秒，不错。入列吧。”
杨九郎茫然的站到队尾，紧张的盯着陈夜南。
“军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部队是一个光荣的集体，从今天开始教官们会陪你一起参加训练，你要学会融入团队的协同作战。”
“报告!”
“讲。”
杨九郎偷眼看了看身旁面如铁板的教官们:“我们在一起训练的时候身份是平等的吗？还是说整个团队就只练我一个人的?”
陈夜南就知道他肯定会问这个，说:“他们的身份是你的战友。就这样，开始训练吧。”
杨九郎在队伍里，跟着教官们后面轻装跑步，“一——二——三四!”的番号声喊得气势如虹。
早操结束后，陈夜南带队乘车来到简易机场。米—171直升机的螺旋桨在转动，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
上飞机前陈夜南提醒:“我们去观摩实战演习，带好眼睛和脑子，把嘴巴给我揣兜里，明白吗？”
杨九郎知道这就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其他人都是真正的特种兵根本不需要提醒这些细节，他赶紧立正答到:“报告，明白!”
直升机飞过西部的高原荒漠，飞向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朱日和某地，某合成旅多兵种装备实弹协同演练在如火如荼进行。
零上38摄氏度，骄阳似火，重装机动至训练场，官兵们顶着烈日迅速展开战斗队形，装填弹药、捕捉目标。多种导弹和火炮齐发，成功命中目标。
剧烈的爆炸扬起漫天沙尘，杨九郎的瞳孔瞬间放大，有好几秒钟的时间里什么都听不清楚，只是一阵蜂鸣声在耳朵里啸叫。
天边打起红色的信号弹，接着是隆隆的发动机声。轮式步战车搭载着装甲侦察连，协同坦克连一起进场清剿“敌军”残余兵力。
杨九郎觉得自己一定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的所见所闻。什么是现代化军事的钢铁洪流，他今天才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热爱机械的杨九郎激动到热血狂飙，陈夜南拍拍他的肩膀:“这要是真正的战争，这里就会是血流成河。”
杨九郎陷入沉思。
他明白陈夜南不是在吓唬他，只是陈述事实。他们不是在玩儿虚拟战争游戏，在战场上，血是真的会流。
但是杨九郎没有在他们任何人脸上看到一丝恐惧的神情。
回到训练营，趴在靶场上朝着一百米外的胸靶开枪，杨九郎觉得恍如隔世。
枪还是95-2突击步枪，子弹也还是5.8mm口径钢芯弹，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他也说不清楚。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九郎跟教官们一起开展战术训练。
他的体能和心理极限都在最开始的“地狱周”训练中被拔高，因此对于正常强度的训练显得还比较有余力。
原本“地狱周”都是被安排在特训最后阶段作为收官的，但是张云雷提出要调整到前面，真的是起到了奇效。
陈夜南把他们扔到荒原上，杨九郎就跟着教官们一起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带他们进入丛林山地的步兵攻防阵地，杨九郎就跟着学攻山头打阵地战。甚至还学习了跳伞，不过仅限于地面模拟着陆训练。
跳伞并不在陆军的训练范畴里，即使是特种部队，一般也都是采用直升机低空悬停滑降。
但是张云雷之前说过以后有可能有用，杨九郎就想尝试跳一次伞。
这个想法一经提出就被陈夜南给一票否决了，跳伞涉及到的东西太多，除了操作降落伞的能力，还要熟练掌握气象学和动力学的相关知识。三个月的时间节点是卡死的，虽然他相信杨九郎足够聪明肯定能学会跳伞，但是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练习。
杨九郎不想放弃，他在休息日第一次去了教官们住的帐篷那边。他要找的是黑鹰，他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从空降兵选拔到特种部队来的精英。
帐篷里，黑鹰在抽烟，其余的教官在打牌、聊天。杨九郎看着他，多少有点儿不自然。
黑鹰却主动露出笑脸，而且还笑的挺亲切:“呦，稀客啊，怎么，还不死心呢？”
“教官，我觉得既然以后有跳伞的可能性，最好还是真正体验一次，毕竟地面上和高空的感觉是不能比的。有一回实战经验，我以后要是真遇上跳伞也不至于给你们苍狼大队丢人不是?”
“你不用激我，以后你离了这里也不能再提起我们的任何信息，军事机密，你懂的。而且，我也说服不了我们队长。”
“那你再教教我落地姿势的注意要点，好不好?”杨九郎知道这事儿还是得张云雷去说，退而求其次。
黑鹰看他这么刻苦，就抽出自己的休息时间带着杨九郎又去了训练场。
黑鹰表面上冷脸，其实偷偷帮杨九郎去当了说客，提出给杨九郎做空降兵专业的技能测试，如果他能通过那就完全可以让他跳伞。
模拟落地训练的索道装置上，杨九郎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落地动作，自身体重加上加速度冲击，他的双腿已经痛的止不住发抖，还是咬着牙坚持。
考核的日期被安排在三个月的最后几天，杨九郎没有失败的余地，每天的日常训练结束后他就跟长在这里一样拼命练习。
这一次，他想要做点儿能让张云雷为他感到骄傲的事儿。
在黑鹰这个专业人士的监督下，杨九郎完成了全部的测试，陈夜南也如约在三个月训练的最后一天给他安排了实飞跳伞。
心愿即将完成，杨九郎却在前一晚失眠了。要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下来，实话说他是有点儿害怕的。
张云雷察觉到他的忐忑不安，忽然主动跟他讲起了八卦。
“九郎，你知道为什么黑鹰一直不肯告诉你他的真名吗？”
“为什么？”杨九郎翻身坐起来。
“因为他叫丁小宝。”张云雷说完自己都笑了。
“丁小……宝儿?”杨九郎笑的扑倒在铺上，把chuang板拍的“哐哐”响。妙啊……
“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杨九郎收拾好自己的床铺，迅速叠成方块被。
军用运输机搭载着杨九郎，在全体教官的陪同下飞上云端。
伴随着警报声，飞机舱门打开，一股强风冲进机舱内，站在舱门边的陈夜南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爷们儿，送给你的结业礼物!”
杨九郎顶着强劲的气流伸头向外看了一眼，云层之下，是西北大地苍凉壮阔的美景。
他定了定神，纵身一跃，一朵白色的伞花随即绽放在蓝色的天空之境。
落地之后，杨九郎晕头转向的裹在降落伞里面打滚儿，找不着北。
悄悄跟着他一起跳伞护送着他下来的陈夜南跑过来把他拽起来，伸出右拳:“祝贺你，你终于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杨九郎激动的伸手，跟陈夜南的拳头撞击在一起。
寝室里，张云雷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侧过头。
窗外是天光云影，他半张脸浸在温暖的阳光中，半边脸掩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杨九郎盯着他下颚线清晰俊朗的线条，目光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张云雷原本随意交叠在一起的长腿垂到桌子下，锋利冷峻的眼眸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波澜。
“站那么远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你……你……你又想干嘛？”
被这三个月特种部队训练折腾的全身毛孔都充满警惕的杨九郎不敢靠近，他的大脑对张云雷这种神秘莫测的状态无法做出预判。
张云雷自己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肩上。
“你别以为这样撒娇，我就会忘了你在训练中对我下过的狠手啊。”
“别乱动。”
“你……今天怎么了？”
张云雷抬起头，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套列兵的领章和肩章帮他戴上。
“本来应该由陈夜南给你授衔的，但是他一定要交给我来。”
米—171又出现在训练场上空，是来接杨九郎的。背着大背囊的杨九郎抬头看看直升机，举手敬礼:“陈教官，后会有期。”
陈夜南立正，庄严的还礼。
杨九郎笑笑，跑向直升机。张云雷伸手一拉他，他跳上直升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