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墙角的老妇人

猪头酒吧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妇人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火威士忌。每当有人靠近她,她的嗓子眼都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一个蒸汽火车把火车头开进了她的嗓子眼儿里。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正在焦急地用指节敲击着桌面,他正在等待着一个人,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在这样阴晴不定的下午,来这一趟可不容易!他慢吞吞地喝着一瓶黄油啤酒,他眼角的余光落在斑驳桌面的一角,那里油腻腻的,就像被猪油涂抹过。他觉得这里四处都不太干净,他也不知道波特为什么把见面地点放在这里。他在玩什么鬼把戏?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话了,他有些紧张,手心在微微出汗。
那个怪异的老太婆依然在喝威士忌。旁边是一个土耳其客商,正在神神秘秘地和人商谈价格,看来他的袍子里藏着好多龙血。另外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正在嘟嘟囔囔要把一个独角兽的角卖给一个浑身涂着颜料的印第安人。一个吉普赛人大声吆喝,要老板承认在蜂蜜酒里掺了水,老板阿不福思恼怒地掏出魔杖,想要给他施加一个恶咒。
吵吵闹闹的环境令德拉科·马尔福感到头痛,他拿出一把银镜子,上面精致的纹饰告诉我们,这是一把马尔福家族的收藏品,来自某个妖精家族。马尔福用它照了照自己的头发,它们有些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一些秃顶。德拉科·马尔福心底升起一股对英国水质的绝望,小镜子照到了自己的颈部,他发现他的脖子上到处都是细纹,遮都遮不住!德拉科·马尔福感到一阵沮丧,还没见面,他觉得他斯莱特林院草的名声就要不保!
外面下起雨来,哦!糟糕的天气!德拉科·马尔福对这样的天气懊恼至极!他想也许今天波特不会来了!店里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吉普赛人还有那个喝威士忌的老太婆还在店里躲雨,其他人都已经冒着雨消失在泥泞的小路上。老板阿不福思正在用一个脏兮兮的破毛巾擦拭桌面,德拉科·马尔福很怀疑他能不能把桌面擦干净。吉普赛人不依不饶地嘟嘟囔囔,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收音机。
吉普赛人在喝了最后一杯蜂蜜酒后,东倒西歪地把两个银西可丢在柜台上,惹来阿不福思一阵抱怨。德拉科·马尔福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店里还有两个顾客,他会毫不犹豫地抓起这个讨厌鬼瘦皮猴,扔在外面的大街上。
外面的街上已经黑得看不清面目,猪头酒吧燃起了更多的蜡烛。那个穿着黑袍子的老巫婆现在正在靠着墙打盹儿。德拉科·马尔福更加肯定这个波特不会来了。他把一个银西可放在他的酒瓶旁边,穿上天鹅绒的绿色斗篷出门了。外面黑黑的,就像被一片黑纱笼罩着,人们来去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金发的男人走到了街上。他瘦削的脸庞上,被雨浸湿了,雨水顺着嘴角淌下来。
一股黏腻腻的味道贴在他的脸上,那是出门前,他用了一些“闪亮牌魔法发型保持剂”,他想他现在大概看起来就像一个落汤鸡。
一个人在他腰部拍了拍,他有些纳闷,有谁会跟他打招呼呢?自从伏地魔倒台,大家都刻意跟他们家族保持着距离。冷漠和麻木已经侵蚀了他的内心,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渴望回头。今天他约波特出来,就是想问问部里对他们一家人的看法。最近总有风声传出来,说有人肯定是他杀了邓布利多。
他转过身,看了看,没有人。他扭过脸正准备继续走,到霍格莫德车站去。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腰部,并一把揽住他,把他朝另一个方向推去。一个低矮的身影极速地拽着他朝前,他低声问道:“是谁?”,一边把魔杖攥在手里。
“我—”对方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并捏了捏他腰间的赘肉。这让他突然明白,这个低矮的身影是他曾经的死对头哈利·波特,奇怪,他怎么这样矮小,只到他的胸部。
走了大约30分钟,这泥泞的路途并不算远,但是却分外难走,有好几次他的牛皮靴子差点儿陷进了泥坑。梅林的胡子,这是他刚买的一双靴子,这让他有些恼火儿。正当他要问问波特要带他到哪里去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打人柳就在那里,挥舞着树枝,想要把他们打成肉泥。波特挥动魔杖,一块石头飞起,打在了打人柳上。他看不清波特在玩什么把戏,只是听到了石头撞击树干的声音。打人柳停住了,不再挥舞它的树枝。波特拉着德拉科一路前行,一直来到一个肮脏的屋子里,这里有一股发霉的气息,让人作呕。
哈利·波特变出了几根蜡烛,德拉科·马尔福不禁失声尖叫起来。烛光舞动,一个丑陋的老巫婆正站在他的面前。哈利·波特用手捂住德拉科·马尔福满是雨水的脸,要他小心。“复方汤剂,别叫了!马尔福,如果你想保密的话!你会把人都引来的!”
德拉科·马尔福看了看这个老巫婆,她的皱纹在慢慢变少,她的身高在慢慢长高,她的皮肤越来越光滑,她的头发越来越短越来越毛躁……不到五分钟,老巫婆不见了,一个俊俏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从短小的黑袍子里拿出一副眼镜带上,并拿出一个灰色酒瓶,“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得去厕所,就着马桶味道来一口!”
“你是猪头酒吧里的那个老巫婆?为什么不告诉我?”
“才看出来?眼力不错!”哈利讽刺道。
德拉科·马尔福干笑了两声,他浑身湿透,现在在打冷战。哈利·波特变出了一团火,让大家都暖和暖和。
“嘿,波特,我听说部里正在调查邓布利多的事情……”
“唔,对—”
“有人说,部里的人认为是我—”
“是的,是有这么回事!”
“可我没有,你知道的—”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波特,听着,我知道在学校时—”
“好了,放轻松,我已经跟部里的人发了誓,把那天晚上所有的事告诉了他们。”
德拉科·马尔福长出一口气,仿佛知道自己期末考试顺利通过。“那你为什么不在猪头酒吧里找我聊聊,没人知道你是哈利·波特!”
“一个马尔福庄园的继承人,现在成了怀疑的目标,在猪头酒吧和不明老巫婆交谈半小时,明天你会成为《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新闻!”
“那你可以直接来见我,而不是喝什么复方汤剂!”
“好了,德拉科·马尔福,你浑身湿透了。如果我是你,就乖乖待在火边,想办法把衣服弄干,你知道那个咒语吗?能让你的衣服很快就被烘干?”
“我从不关心家务!这些是家养小精灵的活计—”
“别废话,请把手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