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imator同人]黑暗之渊 第八章 [商谈]

    “恭喜了，Dunn，现在该叫你少校了。”

    霜寒边境借给泰拉的一处指挥所当中，Dunn的少校晋升仪式正在举行，由于条件所限，所以仪式被简化的不能再简化，只有李古一人带来了Dunn的少校礼服、军服、军官剑，以及一瓶精品伏特加。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口喝着酒，聊着天。

    “说实话，你才是该晋升少校的人，你跟着老大更久，也更有才能。我就一个被老大从泰拉死牢里捞出来的疯子子爵罢了。”Dunn喝了一大口伏特加，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舔了下舌头，“天哪，这酒喝起来就像火箭燃料。”

    “我其实无所谓，活了六千多年了，也不在乎这点东西了。”

    “但我可不想要这个为了平衡贵族派，议会派和军队派势力的少校。”Dunn又坚持喝了一口酒，忍着没吐出来，硬是咽了下去。李古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战友的痛苦面具，而是叹了口气，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直接干了。“你好歹也是个世袭子爵，这么说你自己人好吗？”

    “切，你问问禁卫团，谁不知道我Dunn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虽然是个贵族，但我还是向着军队的好吧？至少我知道谁能保护好泰拉的人民，能为他们做好事，是帝国军队，是议会的那些议员，而不是那些想着把泰拉变成他们想要的贵族共和制的贵族们。”说到这，Dunn喘了几口气，无奈的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了几口，苦涩的酒就和他的心情一样，晋升少校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别想这些了，升职了，高兴点，来，干一杯。”李古正想让自己的老战友高兴点，刚举起酒杯，一名气喘吁吁的三代机甲就撞开了门，差点摔倒在地上。这名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什么礼仪了，直接伸出手表示让自己缓缓，懵逼了的二人一齐看着那名士兵，屋内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李古……上尉……Dunn……少校，我们……收到了……收到了来自……来自下界观察哨的…..情报。”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一把抓过伏特加酒瓶，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把剩下的大半瓶“顿顿顿”喝了个精光。“不是……什么情报能让你急成这样，而且也不到联络时间，很紧急吗？”

    “当然……不然我也不至于跑了将近一百公里就为了送这一个情报啊。”士兵喝完酒后，说话顺了一些，而李古喝Dunn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跑过来的？”

    “是啊！我之前把装甲部队的人得罪坏了，他们都不送我，陆航的人也不送，我只能自己跑回来了。”士兵满脸的MMP，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能把人得罪成这样，不愧是禁卫营的士兵。“行了行了，赶紧说什么情报吧。”李古把杯子放在一旁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己的这个部下。

    “好吧，两位长官做好心理准备。”士兵深吸一口气，说：“下界的观察站发现了五名亡灵，阶级为……”士兵看了看李古和邓恩，一字一顿的说道：“上位次神境。”话音刚落，李古就眯了眯双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Dunn动作僵硬了一下，将手中的酒杯尽可能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问道：“那观察站和撤离点的弟兄们呢？”

    “全部阵亡。”这句话刚说完，房间内的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李古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看着士兵，平静的问：“全部？”

    “全部，上尉。”

    李古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与痛苦，Dunn捂住了脸，揉了下发红的双眼，沉默不语，连续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没让自己哭出来。没有在军队中待过的人，很难理解军人之间的战友情，尤其是在如今的五级文明泰拉当中。如今的人类寿命可达5000到8000岁，那些参军的人几乎会在军队中度过一声，更不要说，这些军人当中，还有从当初二级文明流亡舰队一直奋战到如今的老兵们，其中就有李古，而Dunn则是半路上加入的。他们把身边的战友视作自己的亲兄弟，感情深厚。而如今，近四十个弟兄就这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他们怎么能不痛心？

    “是不是有内奸？”李古声音沙哑的问道，士兵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根据推测，可能在霜寒边境中。”说完，士兵便将那块芯片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敬了个礼，转身离去。留下了沉默的两人。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Dunn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一下子感觉老了好多岁，李古只是摇了摇头，掏出了烟盒，拧了一下过滤嘴，给自己点了根烟。“谁能想到呢？真的，什么时候都不缺卖国的人啊。”李古叹了口气，同时，他手臂上的腕表响了几下，似乎有消息传来，李古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老大来了。”他低声说了一句，Dunn下意识地看了下桌子上的芯片，同样压低了声音：“真的？”

    “真来了，你说……看到这东西……他会不会气的直接把Patrick这些人给剁了？”李古刚刚还在为战友的死而伤心，现在却不得不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就凭老大的脾气……我感觉他会的。”Dunn无奈的拿起了芯片，耸了耸肩：“就算老大会拔出刀来开着四段狂暴去把派大星……啊呸，Patrick给剁了，我们还是得汇报情况啊，大不了咱们两个把他按住。”

    “你确定我们能按住？老大不把我们按地上都算好的。”

    “那还能咋办啊？走吧走吧，走一步看一步吧。”Dunn不由李古想些别的，直接拽着他朝着另一处停放着一艘巨型战舰的空地走去，更多的运输舰则排成一排，一辆辆装甲车从舱内开了出来，一堆凡人辅助军直接坐在了上面，充当“人肉反应装甲”，顺便搭趟便车。

    “看上去议会里扯皮的那些家伙终于肯派支援部队来了，真不容易，那些议员和军队将领估计废了费了不少功夫，还用一些利益才说动了那些贵族。”Dunn摇了摇头，对于那些后援部队的到来提不起兴趣，哪怕里面还有几台泰拉的大块头帝国级泰坦。“还是先想想如何面对老大的怒火吧。”李古尽可能平静的说道，想到自己战友的死，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巨型战舰的入口之前，几名看上去没有精神的禁卫团士兵守在门口，无精打采的敬了个礼，目视着自己的两位上级走了进去，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在通道中行走了起码得五分钟，两人才来到了这艘17级“狂风”级战列舰的会议室。舱门一打开，一个正对着他们而坐的男人映入眼帘，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冷峻的面孔看上去无比平静，一头黑色短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但空气中却总是有种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说明两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所杀的人有多少。当然，李古和Dunn都不会那么简单的仅凭外貌来判断年龄，眼前的男人，他们的老大，其实是个一万多岁的老人了。

    “有点时间不见了吧，李古，Dunn？”金晗平静的说道，看着自己的两位老战友，肩膀上的两条金色细杠和三枚星徽极其显眼。

    “好久不见啊，老大。”李古勉强笑了一下，眼神示意身边的Dunn赶紧告诉金晗发生了什么，而Dunn认命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老大，我们这次来，是有情报传过来了，你最好亲自看一下。”

    金晗眯了眯眼，手指一勾，芯片便一瞬间到了他手中。他将芯片放入了面前桌子上的一个接口，随后一个全息屏幕亮了起来，一幅幅画面快速闪过。当看到一名名三代机甲被凋零骷髅撕碎身体时，金晗没有说话，但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声音，他的右手硬生生把特制的合金扶手给握成了一根细条，李古和Dunn两人吓了一跳，快速对视了一眼，确保自己不会被金晗拧成麻花，才勉强平定了情绪。“老......老大，你还好吗？”李古低声问道。
    “你说呢？”金晗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当中却带了些野兽的嘶吼声，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似乎周围的空气都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雾气。但很快，还没等李古两人反应过来，淡红的雾气和血腥气味瞬间消失，而金晗则平静的把屏幕关掉，芯片随手被他丢到了一边，揉了揉太阳穴，平定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看向了李古二人。
    “抱歉，刚刚有点控制不住......”金晗低声说道，抹了下双眼，一时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了足足三分钟，金晗才抬头看向了李古两人，沙哑的开口询问道:“有怀疑对象了吗？”
    “已经排除了天域和末地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Patrick手下的人。”Dunn回忆道:“当初我们是和黑麟的天域军团，Patrick以及他的一众军官一起商讨侦查计划的，要想弄出那个内鬼，恐怕有些难度，毕竟我们根本没有在意那40多名军官，要想单个排除也不容易，毕竟面临着一场大战，如果在这种关头开始排查，恐怕对士气......”
    “没关系，我会想出办法的，不能为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们顺便把ceris和Patrick他们叫过来，我得和他们谈谈。”金晗说完，靠在了椅子背上，闭上双眼。哪怕他跨越了数十万年的时光，经历了万年的岁月，亲近的战友死去，对于他的冲击还是很大。李古和Dunn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转身离开，Dunn在出门前，顺手按下了按钮，让门关上，留下了金晗一人独自坐在会议室中，看上去有些寂寞，以及惆怅。
......
    “Patrick将军，我们这次带来了我们的租借法案请您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一名身穿着名贵礼服的泰拉贵族虽然用词看上去比较尊敬，但语气却满是高傲，在他的身后，几名贵族的亲兵身穿装饰作用大于实战的镀金三代机甲，背手肃立。而在一边，一名身穿上将军服的老者与一名中年议员则皱眉看着子爵贵族，以及眯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Patrick。
    “‘租借法案’?”Patrick拿起了桌子上的纸质文件，随便看了一眼，面带一丝嘲讽的语气问道:“原谅我没有多少时间细细观看，可否给我简单说说内容?又或者，你们的标价几何?”
“我们的条件十分公平，毕竟我们可是五级科技文明。”子爵说道，“五级科技文明”这几个字尤其加重了语气，“首先是资金，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曾经末路之地的......朋友们，给您的首都留下的一些损失，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整备军队，大兴土木的资金，足以让您的首都变得更繁华。”
    “这就不需要了，我喜欢现在的样子。”Patrick指了指窗外，他只下令修补了城墙以及被龙息烧毁的建筑，行政大厅被毁掉的一个尖顶至今还没动手修复。

    “其次，是军队方面，您的军队……有些过于寒碜，我们会提供给你充足的装备，物资，以及训练——当然，是按我们的方法。”

    “大可不必，我这人很多疑，我不需要这些，我怕你们给我的军队做些什么。光谈谈我们‘合作’后我需要做什么？”

    “首先是贷款利息——无论是什么战争，金钱都是必须的，然后是针对我们泰拉文明贵族以及我们相关合作伙伴的商业优待，当然，我并不是不让您与我们的…….议会和军队合作，但和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您还要提供一些东西。”

    “提供什么？”

“附魔技术和酿造技术，我们需要样品以及完整的工艺流程。”

    “很有意思，子爵先生。”Patrick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示意了下，“总而言之，你让我卖掉霜寒边境，以及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附魔与酿造，换来了些连你们的附属文明都不想要的火药武器，并为此感谢你们的善意，同时还让我跪在你们面前，恳求你们的帮助。”

    “Patrick将军，您的表达过于夸张——”

    “我不下跪，我的部下们也不下跪，子爵先生。”Patrick随手将文件扔到了地上，白纸散落一地，而子爵则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看了下一边的上将以及议员。“Patrick，你要明白，我们是好心与你们合作的。”

    “合作至少也该有合作的样子，至少我看不出来，你们更像是强盗一样。”Patrick指了指门，说道：“慢走不送。”

    子爵仍然保持着矜持，他扭头看向了上将以及议员，压低声音说道：“是你们。”

    “是我们。”

    “你们和他说了什么，能让他支持你们？”

    “比你好的多的条件，以及真正的帮助，这都是和古泰拉的中国学的，多看看历史书。”议员开口说道，一边的上将沉默的点了点头。子爵看了看Patrick，又看了看上将和议员，冷笑了一声。

    “你们等着瞧。”子爵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四名镀金三代机甲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几人目视着他们离去，随后，Patrick叹了口气。“所以我现在没得选了，Anderson上将？”

    “确实没得选，但至少我们会比他们靠谱。”Anderson平静的说道，议员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了Patrick，他接过后随意扫了几眼，点了点头。虽然同样要提供附魔和酿造技术，但援助的物资变成了四级文明水平的低功率能量炮装甲单位，包括一些工程、科学培训，完整的四级文明初级科技树，只不过多出了给人类解释何为“魔法”这一项。实话实说，这份文件很公平，或许对于霜寒边境的人有些劣势，但Patrick还是可以接受。

    “那就这样吧，我到时候给我手下的人看看，就可以签字了。”Patrick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一名三代机甲推开了门，看到Anderson和议员在这，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向了Patrick。“Patrick将军，上校说……他要找你们说些事情。”

    听了三代机甲的话，Patrick看了眼Anderson，后者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现在吗？”Patrick问道，三代机甲点了点头，“是的，现在。而且ceris族长和黑麟大人都在，似乎……上校他有点生气。”

    “好吧，暂时失陪了，各位。”Patrick站起身来，将文件收到了抽屉里，随后走了出去。三代机甲正想给Patrick带路，Anderson却咳嗽了一声，使得机甲下意识地看向了他。“你不用去了，劳尔，给Patrick将军领路。”他指了指门外的另一名机甲，后者点了点头，带着Patrick前往狂风级战列舰。

    “到底发生什么了？”等两人走后，Anderson这才开口问道，三代机甲敬了个礼，说道：“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应该是上校派去下界的侦察部队被发现并且损失惨重，我估计……上校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才叫他们过去的。”听完了士兵的话，Anderson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等士兵离开房间后，议员才有些好奇的问道：“所以，金晗他就为了这件事把他们叫过去了？”

    “他可是我的干儿子，我比你更了解他。”Anderson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他是最在意自己手下性命的人，这次阵亡了这么多人，估计他快气疯了……但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下界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在那的。”议员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说……有内鬼？”

    “肯定有啊，但这不是我们该处理的事，交给金晗吧，他有分寸的。”Anderson说完，便转身离开，议员看了眼窗外，微微摇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