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暖夜 顾一野/肖春生 第十四章

入伍前这一段时间，顾一野每天都待在肖春生家里，白天陪他看看书，做做复健，偶尔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傍晚一起推着肖延培出去散步，然后给肖春生做腿部按摩...一直要到很晚才回自己家。 顾衡看着自己儿子那不值钱的样，本想说他几句的，可是眼瞅着他要去部队了，也就算了。 终于到了入伍这一天，所有人都来给顾一野送行。顾一野穿着一身绿军装，胸口戴了朵大红花，看起来精神得很。 胡杨因为舍不得顾一野，哭得脸都花了，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撒手。顾一野一脸无辜地望向肖春生，肖春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别过了头，却对上了顾衡严肃的眼神。他默默低下头，抿紧了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顾一野以为肖春生是舍不得自己才一言不发，心疼得不行。 火车终于开动了，带走了肖春生爱的人，也带走了他的爱情。 顾一野到了部队，始终记得他肩负着自己和肖春生两个人的梦想，所以各项训练他都要争个第一，一刻都不曾松懈。等到有空的时候便会给肖春生写信，可是不知道是粤东这地方太偏远了还是怎么，他一直没收到肖春生的回信。 顾一野感到一阵奇怪，但他不愿多想，便给顾魏写了一封信，问了问肖春生的腿现在怎么样了。结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顾魏的回信，告诉他肖春生的右腿有知觉了，继续康复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正常行走了。 顾一野很替肖春生开心，可是心里又隐隐不安。这么重要的事，肖春生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也不回信？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一野始终没有收到肖春生的信。从一开始充满热情的期盼，渐渐变成无奈地接受。 “肖春生这家伙，还真是无情啊。用完就扔......”顾一野坐在长凳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叹息。 “一野，干嘛呢？还不回去睡觉？”张飞远远地就看见顾一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随便想点事情。”顾一野说。 “依我看...你肯定是在想姑娘。”张飞开玩笑地说。 “我哪来什么姑娘可想啊，班长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看你长那么帅，又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姑娘肯定很多，就没一个动心的啊？”张飞问。 顾一野想了想，脑海里浮现了肖春生的脸，一张在他眼里比任何姑娘都好看的脸。 “班长，其实在来部队之前，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比较小，他性格洒脱又开朗，对我特别照顾。让缺少关爱的我，一下便入了心。后来他经历了一些磨难，性格变得自卑又敏感，我想一直陪着他，想他变回以前那个恣意洒脱的样子，但他却始终退缩不敢向前。现在他又跟我断了联系，我给他写信，他都不回...” 张飞看了看顾一野一脸凝重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野，谢谢你把我当兄弟，跟我讲这些。我觉得吧，这个姑娘她现在躲着你，或许也跟你说的她遭遇了一些磨难，变得自卑又敏感有关。多给她一点时间，用你的真心慢慢温暖她，她总会明白的。” 顾一野苦笑了一下，都三年多了，他还是没有将肖春生的心捂暖。不过张飞说的对，既然自己认定了他，那么就多给他一点时间，用自己的真心慢慢温暖他，总有一天肖春生会走出来接受他的。而且肖春生本来心里就是有他的，他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样想着，顾一野心里好受多了，他还是坚持着，有空就给肖春生写信，给他讲讲自己在部队的生活，也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念他。 顾一野的每一封信，肖春生都有收到，看着顾一野慢慢适应了部队生活，各项考核都很拔尖，肖春生真心地为顾一野感到高兴。最近他的右腿能勉强站起来了，顾魏告诉他，继续做复健，能正常行走的概率很大。肖春生很想把这个好消息跟顾一野分享。他还贪心地想过，若是自己能正常行走了，是不是也能贪心地去留住顾一野，留住这份刻骨铭心的爱了？ 肖春生给顾一野的每一封信都写了回信，却一封也没有寄出去，他在等，等到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那天。不管有多少人阻拦，他都要堂堂正正地站到顾一野的面前，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肖春生坐到画架前，在画纸上勾画出顾一野的模样。 “小野，你再等等我，等我有勇气也有能力与你并肩的那天。”肖春生对着顾一野的画像，满含深情地说。 肖春生的腿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他对生活也开始有了期待。最近身边很多人下海经商，肖春生也在考虑自己是否也该做点什么。他现在年龄已经不小了，同龄的都差不多成家立业了，就他什么都没有。 肖春生有些迷茫，以前他把当兵当做自己这辈子的路，可是现在这条路彻底断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想到这里，他有些想念以前在部队的那些兄弟了，阿毛和金柱永远的停留在二十出头的那个年纪，也不知道在云南的烈士陵园里会不会想念他们这些老战友。 肖春生觉得等右腿能完全正常行走了，先去云南一趟，再去粤东看望顾一野。 想到这里，他心情都变好了很多。 顾一野入伍一年了，终于能休假回北京探亲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肖春生，然后质问他这一年为什么不给自己写信，然后再狠狠地惩罚他一顿。 顾一野一直跟顾魏有书信来往，通过顾魏，他知道肖春生的腿已经恢复的和常人差不多了。他有些贪心地想，是不是以前那个自信洒脱的肖春生也会回来啊。 顾一野回了北京，先回家跟顾衡报了个到，便奔肖春生家去了。可是却怎么都敲不开肖春生家的门，他去门卫李大爷那里问了。李大爷告诉他，肖艳秋嫁人了，搬出去了，肖延培也跟着肖艳秋一起搬走了。至于肖春生，半个月前一大早就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的走了，也不知道是搬家了还是怎么了，反正这半个月都没有见到过。 顾一野心里一阵失落，肖春生搬家了？他会搬去哪呢？ 他不死心地跑去了齐天家里找肖艳秋，肖艳秋也不知道肖春生去了哪，只知道他好像是去找一个叫段磊的战友。 顾一野一脸失望地回了家。没有他期盼的重逢，也没有他期盼的潇洒恣意的肖春生，更没有让他魂牵梦萦的温存。他第一次意识到，肖春生这是想要跟他划清界限，断的干干净净。或许一年前他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才会在这一年中，一封信也没有写给他。 顾一野感到一阵无力和心痛，肖春生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绝情......还是从一开始他就只把自己当做路边随便捡到的小猫小狗一样看待，根本没爱过他？ 顾一野就像陷入诅咒一般，一开始这么想了，就感觉哪里都不对了。肖春生去部队的那几年，最后也不怎么给他写信，他去部队看他，他还跟女兵调笑。之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自己前几年对他的照顾啊？ 顾一野一阵胡思乱想之后觉得哪儿都不对， 最后得出结果。肖春生就是从来都没爱过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