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美人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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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日，连玄墨醒了。

　　一直在床前寸步不离照顾的朱厚照却躲到寝室外。墨儿昏迷，他满心满眼都是他。他不能失去墨儿。可他醒了，朱厚照又忍不住怨他。为何他能如此坚决地了却自己的性命？他就没想过失去他的自己会如何？在墨儿心里，朱厚照此人无足轻重吗？可就此离去，他又担心齐衡言辞犀利，刺激到墨儿。纠结之下，他拉着花无谢蹲在寝室的窗下。

　　无奈陪蹲的花无谢花将军只想翻白眼。就连玄墨的武功，即便重伤也能立刻发现躲着偷听的他们。他们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

　　对朱厚照躲开的决定不满的不止一个花无谢，还有齐衡。他们的陛下真的……算了，身为人臣，为陛下排忧解难是理所应当的。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齐衡挥退所有宫人。

　　见连玄墨的目光不在他身上，齐衡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到放在窗台的牡丹花，以及小露尖尖角的发冠。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暴躁，努力控制自己的信香。

　　“连公子，我看了那封血书。你揽下了所有的罪行。”

　　“是。“连玄墨收回眷恋的目光，脸色苍白，眼神却坚定地说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早知道阿照的身份。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攀龙附凤。现今计划暴露，我愿意为此承担任何刑罚。但我爹爹跟父亲对此毫不知情，恳求齐相代为向陛下求情，不要伤及无辜。”

　　窗外有响动，很快归于平静。

　　齐衡笑着说：“既然如此，有些细节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齐相，请说。”

　　“连公子，你派来追杀陛下的人是无垢山庄的暗卫还是外雇的杀手？”

　　“啊？”

　　齐衡没错过连玄墨眼中的慌乱。过了一会，他听到对方的回答：“是……无垢山庄的暗卫。”

　　“是吗，”齐衡直视连玄墨宛如琥珀的双眼，继续发问：“你是何事何地与他们取得联系，下达命令的？”

　　连城璧怎么能教出如此单纯的孩子？满眼的小窃喜，连玄墨还以为自己蒙对了。齐衡没有第一时间指出他的错误。他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问下去。他想看看对方能瞎编到什么程度。

　　在两人的一问一答中，三刻钟已过。

　　能自圆逻辑，是齐衡对连玄墨的谎言的最终评价。窗台外的响动越来越大，他估摸着无谢快压不住陛下了。他和蔼地从旁边的矮柜上拿起一本书，摊开，送到连玄墨手中，说：“连公子，请你看一下这账本的第三十三页。”

　　“第九百三十二位顾客，无垢山庄连城璧，XX年XX月XX日，出黄金百两杀意图轻薄其子的男子，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