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中心】原罪
【石家庄中心】原罪
#趁着520的时候来混更一波,希望各位能够给我小心心(不要脸)
#本来大喜日子想写个沙雕向或者小甜饼大快人心,但最后还是写不出,写了剧情向
#有原型,城拟ooc设定有,不喜勿入,不喜勿喷,考据党饶我不死
[正文]
天津带着那一串钥匙来解救大热天蹲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小邕和哈尔滨的时候,他俩已经差不多要熟了。
5月份的女校虽然说不上大夏天那么炎热,但是正午的太阳也是不好受的,尤其是在又不通风又潮湿阴暗的办公楼走廊里。
如果要问哈尔滨和南宁为什么这么悲催?我只能这么告诉你,今天学生值班室轮到她俩作为组长值班,并且年轻的组长们总是不知道如何在工作之余偷懒的。
“你俩熟了没?没熟赶紧起来,同我一道去班长的自习室找学生资料。”天津耍宝一般往蹲坐在地面上的两人扇了扇风,古灵精怪的眼珠子可是半毛钱同情心都没有,“她今天要给少数民族同学开一下午的思想教育会,所以学生档案只能由我们来找了。”
天津熟络地从一大串钥匙中掏出再寻常不过的一把黑色防盗门的钥匙,开门的一刹那就吃了不少灰。
作为中华女校的班长,北京有着不少办公室和自习室用来处理不同的学生资料,而今天寻找学生档案则是在为了优秀学生的推选做准备。
虽然天津本人觉得那几个优秀学生她数都可以数得过来,不是班长自己就是上海,最近表现优异的杭州估计也能算上,再加上西北和西南几个成绩进步明显的,压根就不需要根据档案来判定。
“怎么今天突然要找起学生档案来着?”南宁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桂林姐姐对于学生工作一向是能逃就逃了,因为会被拉去抓壮丁干活,“各个组优秀代表的名单不是早就送上去了吗?”
“你懂啥,肯定是班长决定名单了所以来翻档案看看她们有没有罪大恶极的过往能把她们拉下马,”天津嘻嘻一笑,露出了一抹老谋深算的表情,“毕竟班长最恨有同学比她优秀了。”
哈尔滨看着微信群里一年一度的学生档案翻新工作的表格,感慨着为什么天津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日常黑班长并且大胆地忽悠南方的孩子,不过真要说她对于沈阳也有着差不多的情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话说天津,你本来吃完午饭就应该送钥匙来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像被困密室一般在走廊里虚脱到脱水了。”南宁突然发现了盲点,有些小抱怨地看着移开眼神准备逃避话题的天津。
天津一本正经拿干抹布抹着封存已久的学生档案上的灰尘,一丝不苟得宛如一个五好学生,并企图一直保持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来逃避南宁的眼神凝视。
毕竟睡午觉睡过头了醒来发现早就过了值班时间的事儿,怎么能让她们知道呢?天津偷偷冒着冷汗,殊不知一切都被哈尔滨用录音记录了下来偷偷发给了班长。
学生工作组织活动里不怕偷懒摸鱼的人,而怕班长无处不在的眼线。
“哇哦!原来桂林姐姐以前还留过齐耳短发的吗?”南宁负责将天津拭去灰的学生档案按照全校33个组分类,遇到自己组的熟人总会多留意几下,“明明我都没有印象呢。”
“下次有这种好事你应该带上手机,”天津一副很有经验的老手模样,将擦过灰的档案袋递给哈尔滨,由哈尔滨挑出班长发过来的优秀学生名单候补,再将剩下的档案递给南宁,“这种能看到那些个姐姐们黑历史的机会可不多哦~”
“强烈同意。”哈尔滨接过沈阳和济南的档案,面不改色地假公济私拍着证件照并保存,“这也是在学生活动中心工作的唯一好处了。”
北方人都是这样的吗?留下一个软妹子南宁在空调间里凌乱,只能默默无闻继续分类并不置一词。
三个人一聊一搭话,原本枯燥的分类工作在短短一个小时内便完成了,剩下的整个下午就成了划水的最佳时间。
“话说齐齐哈尔也是这回的优秀学生候补?厉害了,明明成绩榜上根本看不出来。”天津看着哈尔滨一脸冷漠拍照的样子,凑上去看了一眼,齐齐哈尔一脸不爽的大爷模样证件照便映入眼帘,“你们黑龙江组这次出息了呀!”
“不,我只是想拍她的丑照。”哈尔滨微微一笑,将齐齐哈尔的档案重新放回了南宁摆放好的分类之中,不出意外获得了南宁怨念的凝视,“放心我会帮你分类好的,不会弄乱。”
姐姐我想回宿舍恰螺蛳粉!南宁捂着脸,觉得老实的自己不适合在女校生存。
哈尔滨正在分类中找着黑龙江组,却无意识见到了河北组最上头属于石家庄的档案,平平淡淡的朴素拍照风格,与内敛害羞的本人相差不大,只是那份纸质档案褶皱得厉害,几处棱角还破了口子。
虽说档案是从新校建立就一直跟着她们的,但是一年才经手一次的档案会破损成这样还真是令人好奇,哈尔滨捡起了铺在地面上属于石家庄的档案,开口:“天津,为什么石家庄的这个档案袋这么破,要不要和班长提一下换个档案袋,看着感觉太破了。”
原本坐在空调底下快乐似神仙的天津听到了哈尔滨的疑问,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本来如果是普通袋子受了潮或者受损,我们只要重新填份资料再把旧照片贴上去就行,但是这份档案,”天津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神,坐在办公椅上的姿势和平淡的语气也听不出情绪,但哈尔滨总觉得不太对劲,“我不敢动。”
“不敢动?石家庄的档案很机密吗?”南宁蹲下身凝视着其他的档案,不论是班长还是上海、南京的档案都没有破损,照理这几份档案应该是被查看得最多的,“不过石家庄的档案破损成那样我也很好奇。照理来说档案只有在被反复查看才会破损得厉害,但是石家庄当组长的经历也好,河北组这几年的学习成绩也好,怎么想也想不到石家庄的档案袋会破损得如此严重。”
对比保定、邯郸的档案袋,石家庄的档案袋就仿佛被人用力使劲蹂躏过一般褶皱不堪,还能被用作档案袋使用,还真的得感慨制造档案袋商家的过硬实力。
“这个简单,”天津慢慢抬起头,以往亲和的脸蛋上是说不出的凝重,“因为石家庄受过处分,一辈子都消不了的处分。”
几十年前的女校,哈尔滨还是和沈阳、长春以理工科成绩为校争光的共和国长女,南宁还是眼巴巴看着隔壁广东组与港澳逐步接触开始学习改革的落后组的组长,天津几乎是时刻跟在班长屁股后头处理学生政务的小秘书。
而石家庄,是一个经历了惨绝人寰天灾的河北组的组长,一个辜负了全组员的希望,甚至一度要被解除组长身份的组长。
“这道处分下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它会陪着你一辈子,你死了都消不掉。”北京坐在破旧的办公桌后,桌上的搪瓷茶杯都因为她在桌子上的重锤而噌噌作响,“虽然说校长让我看着办,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站在办公桌旁的天津记录着北京作为班长的日常行程,而现在站在门前的石家庄不像是个见到人会害羞的小姑娘。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就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病人一般,她本身就因为时代和体质的关系有些营养不良,遇上这种事儿的河北组几乎是半年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校长说过,从人民中来,也要走到人民中去。”北京双手交叉托着下巴,紧皱成麻花的眉头看得出这件事相当棘手,“你是河北组的组长,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你是你的组员们选出来的,如果他们要集体罢免你,你也只能受着。”
天津在一触即发的紧张空气中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纵使陪伴着班长度过了那么多艰辛的岁月,不在战争年代却如此具有压迫力的班长她还是第一次见。桌面上几十封展开的信是几天前班长一封一封仔细拆开看的,都是对于石家庄这个组长的控诉与罢免的慷慨激昂之词。
天津记忆里的石家庄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子,容易害羞怕生,一直跟在保定和邯郸的身后任劳任怨,话说得比谁都少,活却干得比谁都要勤快,班长看着河北组的钢产量成绩单不止一次表扬过石家庄年纪轻轻就能承担如此大任。
而现在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孩子面对着班长的严厉话语以及无声的压迫竟然丝毫没有退缩和害怕的迹象,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接受着,点了点头。
“看着你这幅样子就来气,算了你先出去吧。”北京挥了挥手,那一年对于女校来说是灾难的一年,几位老支柱的纷纷离开,再遇上了百年难得的天灾,而外校的压迫更是无时不刻不悬在头顶的一枚定时炸弹。
蓉姐和南京似乎有开放南方尝试市场经济的提案,但是慎重的班长不敢贸贸然接受,东北组的重工业成绩虽然依旧是名列前茅,但是外校已经尝试用更加轻便、环保的新型能源,女校自己开发的题库和题源必须跟着世代的步伐,但要走出自己的个性。
天津很清楚,班长是在气石家庄。班长对于同新校一同成长的新生代组长一向给予的很大的期望,黑龙江组的哈尔滨,广西组的南宁,河北组的石家庄,包括在新校里几乎是焕然一新的南京和上海她们。
河北组的宿舍楼距离自己和班长的宿舍最为接近,虽然在他人眼里总有不好的评论,但是天津知道班长一直都在关注着河北组。
看着石家庄消失在走廊尽头看似弱不禁风却坚毅的背影,北京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看上去在和平年代连杀个鸡都舍不得的女孩子,在大地震的关键时刻,对于自己组被压在钢筋废墟下的同胞,就那么眼睁睁地离开,并没有伸出救援之手。
在唐山几乎是下半身粉碎性骨折,7根肋骨断裂的大出血情况下,石家庄选择了离开摇摇欲坠的河北组宿舍楼,而不是身为河北组的组长紧急组织救援,奋斗在救援的第一线。
她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样的人不配当河北组的组长。天津听到了宿舍楼外学生们义愤填膺的游行示威,而石家庄的寝室应该是比贴满了大字报还要悲惨吧......
对了,在经历了大地震之后,河北组已经没有石家庄能够回的宿舍了。
“对于石家庄的事儿,你怎么看?”被紧急调往华北组实施救援的西安,熟练地帮伤员换着药,眼神中透露着疲惫。华北组能够安置伤员的旧宿舍几乎都被征用了,那几个华北组的组长几乎是疲惫得摇摇欲坠,就连马上的汉子青姐都因为熬夜许久添了两道浓浓的黑眼圈。
“......”似乎没有意识到西安会问不善言语的自己这句话,兰州一瞬间有些犯愣,但还是及时反映了过来,往轻伤患者的身上注射营养药剂,“我觉得......如果是我,也会做出和石家庄同样的抉择。”
华北组的校医院几乎是人满为患,为了最大限度地进行救援,能够调用的军用直升机和运输机都被调往前线实施救援,西北组和东北组全部卫生所及校医院以及华东组和华中组的部分校医院也被征用。
伤员的处理是一个问题,但是河北组的危楼也是个大问题,那么庞大的宿舍楼群如果地基不稳导致全线崩塌,说不定内蒙组和东北宿舍楼都会被影响到。
“意思就是让我们负责去处理危楼呗。”沈阳看着紧急绘制的河北组地形图,身旁坐着带伤工作的济南,济南的脸上还贴着膏药,颈脖和腰侧都缠着带血的纱布,“你组员都撤离得差不多了吧?班长规定山东组山西组没有全部撤离我们不能动那几栋危楼。”
“济宁枣庄泰安她们全去江苏组了,至于威海青岛她们估计和你们组的大连黏一块度假去了吧。”济南故意说着玩笑话,但是严肃的表情以及语气中透着的虚弱是掩盖不掉的,河北组的楼一天不处理掉,对于整个华北平原都是个隐患,“你们辽宁组呢?”
“全滚北边去吃冰棍了。”沈阳是事发后一周内紧急赶到华北的,从抢救生还人员到人员疏散以及现在的危楼拆除她都在第一线,两只眼睛里的血丝多得渗人,“你隔着渤海都被震到了?这么狼狈......”
济南糊了把小黑屋里闷出来的汗,别说好好睡一觉,她这两周就连床都没粘上。那一晚上她刚好在班长宿舍讨论青岛的未来发展问题,那震感的冲击即使是在北京都相当骇人,钢筋混凝土在自然的面前就仿佛是人类为自己造出来的自杀武器,仅仅一晚上便能夺走无数条人命。
更为讽刺的是,河北组最拿得出手的成绩,就是钢产量。
“得赶紧把危楼处理掉,只要人命还在,一切就还有卷土重来的希望。”济南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华北平原几乎是人间悲剧的模样,身子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唐山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出来。”受了轻伤的邯郸邢台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被收入了河南组的卫生所,住在河南组提供的旧宿舍里养伤,她们对于自己组内姐妹的消息只能通过班长的广播和校报得知。
那个年代的交通传播,就是如此,即便是从河北到北京的距离,都需要马不停蹄地奔驰一天一夜。
“为什么我们要遇到这种事......”亲眼目睹钢筋刺穿唐山左腹的秦皇岛心理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即便日夜都和葫芦岛挤在一张床上,即便辽宁组的姐妹们每天都来安慰她,她始终难以入眠。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啊!唐山她什么也没有做,就在我眼前!”秦皇岛捂着脸也止不住泪如泉涌,她不顾一切地发泄着自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为什么石家庄她头也不回就走了,明明那么多人被埋在地下啊!”
葫芦岛和锦州将秦皇岛围在中间安抚着,但悲伤仿佛是可以传染一般,平日里最乐观的她俩也不由自主留下了眼泪,劝解的话说不出口。负责紧急食材供应的大连刚从海路向华北组运去了海鲜,回到宿舍便感受到如此沉重的情绪。
这个时候的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触即发。在这种天灾的面前没有任何人应该被指责,但是内心情绪的宣泄一定要有一个爆发点,于是身为河北组组长却见死不救的石家庄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吃些焖子吧......”大连的嘴唇就像是涂了胶一样说不出话,压抑和绝望仿佛才是灾难之后最为可怕的东西。大连能够感受到秦皇岛的怨念与愤恨,因为如果连这样一个被唾骂的对象也没有,她的内心岌岌可危。
受伤了的人们只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点、爆发口,并不需要在意成为众矢之的那个人的内心,此情此景让大连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姐姐死后不久的威海。
石家庄在太原的宿舍里揉着面,自从事发的那一天夜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河北组,一直到灾难将近过去了一个月的今天,她真正在做的似乎就只有帮太原姐姐揉面这一个动作。
短短一个月里做到周围人员的疏散是相当不易的,但是逝去的生命不会因为这些就死而复生,在存活的人心里蔓延的绝望与恐慌亦然,真正的灾难是什么——是灾难过去后的现在。
晶莹的泪水慢慢低落到揉开的白面上,石家庄惊觉不对想要止住泪水,却发现眼泪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倾泻下来。
怎么办......这是太原姐姐的面......石家庄哽咽着,最后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大哭出声。
一直站在宿舍门口的太原和保定相视一眼,反而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们放下手中给石家庄送来的食物和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河北组有些孩子,把石家庄骂得很惨呢。”能犒慰在建筑工地上付出血汗的劳动人民的,不是什么珍馐佳肴,而是实打实黄土坡上的米面,济南这个八大菜系之首的大厨此刻正在为河北组打下新的坚实地基,她这个山西组的组长可不能在关键时刻给华北组掉链子,在食堂里揉着面的太原望着洗菜的保定说道。
“......”保定这几周沉默得吓人,虽然没有沈阳她们那么咋咋呼呼,但保定平时也是个大事化了实在不行揍一顿完事儿的直爽性格。
“我们组也有些孩子说,石家庄毕竟太年轻了,当不好组长,”太原的语气有些加重,把大托的面揉捏打发需要不小的力度,绝对不是养尊处优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能做到的,“所以好些人写了联名信想让罢免石家庄,让你回去当河北组组长呢.......”
“我当了组长河北组就不会发生这事儿了吗?”保定突然出声,“我哪有那通天的本事。”
“似乎是觉得保定你当组长绝对不会见死不救,起码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河北组吧。”太原别有深意地看着保定,再用菜刀把大面团切成一个个小坨,“最好你陪在组员的身边陪着她们一块死呢。”
“我倒是的确有这个觉悟,”保定把缸里的绿叶子才一把捞出来,洗了把手准备清洗胡萝卜和土豆,嘴角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她没有被灾难所影响,“但我也不知道我和她们一起死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保定的瞳孔里映射出胡萝卜鲜亮的色彩,水缸里翻滚的西红柿就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般。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为了救别人却不来救自己,没有人能够大度到原谅这种英雄。”太原用擀面杖把面坨坨压成一张张面皮,再往里头填塞满满的肉馅,捏出道道皮褶子,“或者在遇到这种天灾的时候,总要有个人成为压力倾泻的对象吧。”
“也真是苦了那孩子,从旧校以来好日子没尝过几次,倒是当了那么多回替罪羊。”太原掀开巨大的蒸笼,眼神有些悲哀,“等日子久了,她就会习惯了,不要太过于老实这一点。”
——本人,石家庄,接受处分。在地震当头的关键时刻,没有选择抓紧救人,而是自己逃了出去离开了河北组,导致河北组成员死伤惨重,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北京捏着自己的眉间仔细阅读着石家庄的个人检讨,无奈地仰头靠在了椅背上,窗外河北组的新楼已经逐渐有了雏形,那些个联名罢免石家庄的信件也少了许多,今天更是一封都没有收到。
“班长,唐山已经醒了。除了语言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天津哽咽着,眼眶泛红汇报情况,却发现北京对于这个消息似乎不甚在意,开什么玩笑班长这两天最为担忧的就是唐山的安危了。
桌上石家庄的检讨被阳光映射着,清秀的字如同本人一般,看似不起眼,实则刚劲有力。
——但对于连夜离开河北组赶到中央汇报灾情和损失情况,作为河北组的组长而言,我问心无愧。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集体的力量是伟大的。即便是再让我进行一次选择,我也不会停留下步伐去救人。
“班长?”
“哦,天津啊。你过两天去联络一下石家庄召开华北经济恢复回忆,作为河北组的组长参加。”
“好的。”
石家庄从来不敢来到华北中央校医院,那个唐山姐姐在重症监护室躺了足足一个月的医院。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自私,怕听到医院里其他受伤的姐妹们对于她的冷言冷语,她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即便外校的侵略者如何对她严刑拷打她都不在意,但如果听到自己组内姐妹们的冷言冷语,她说不定会当场崩溃。
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是一回事,深信自己行为的正确并义无反顾地坚守是另一回事。而她石家庄还没有像班长和南京、西安姐姐那样坚韧强大又温柔的内心。
粗糙布满小伤口的手抚上与重症监护室一窗之隔的玻璃墙壁,石家庄看着心跳仪上唐山缓慢的心跳和呼吸机淡淡的水雾,对于内心的后怕在那一刻暴露得彻彻底底。
她是个懦夫,她不敢面对生命的逝去,如果因为她那时候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唐山姐姐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自己。
石家庄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呜咽的哭泣声在禁声的医院回荡开来,眼角的泪渍还没褪去便袭来一阵新的泪如泉涌,她也只不过是个危急关头会手足无措的女孩子,远远没有姐姐们那么强大。
石家庄觉得自己很卑鄙,知道了唐山姐姐脱离危险的消息才敢来病院探望,那些人说得没错,她就是个临阵退缩见死不救的无耻之徒,根本没有资格当河北组的组长,应该由保定姐姐来担当河北组的组长才是。
“庄.....儿......”隔着玻璃墙,石家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气若游丝的唐山姐姐微微转过头,用无比疲惫的眼神和动弹不得的身躯凝视着她。
姐姐一定觉得养了个白眼狼吧,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姐姐的妹妹。石家庄下意识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最终一无所动,她紧紧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唐山,丝毫不肯移开自己的视线。
“干......得好......”
那一刻,石家庄绝对受到再多的唾骂于她而言都不值一提。
——其实这个档案袋你可以选择换掉,毕竟太破了。
——请不要换掉,因为它记录着我的原罪,而我想要一生铭记它。
——end
后记:真人真事......能看懂最好,看不懂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解释,现实永远比小说里更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