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二十三)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一连五日,蓝湛都没有来过重鸾殿。
魏婴没有让宫人刻意去探听外头的消息,只是见蓝湛如此分身乏术的模样,想来情势不容乐观。
一日晨起,魏婴醒得早了些。出了殿门,就见重鸾殿的几名宫人聚在宫墙角下,俱是张皇的模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魏婴蹙眉,走近几步,道:“出什么事了?”几名宫人见到魏婴,忙跪地行礼。魏婴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重复道:“出了何事?”一名宫人胆子大些,回禀道:“殿下,是宫里,宫里有杂役也染上了那病……”魏婴愣了愣,连宫中也有了么?另一名宫人道:“奴是听绣坊的人说的,那人管着宫外的采买。等到发现时,已经传了宫中好几人了……”
这病着实厉害,魏婴道:“陛下知道了,是如何处置的?”又一名宫人道:“听说按太医的意思,是将患病的杂役挪到了宫中的安巷。陛下派了御林军看着,不许人随意进出。”患病的人被送去那儿,可不就只能等死。魏婴道:“陛下既已有了决断,你们安心做事即可,不许妄加议论。”这样大的事,任由宫人四散传播,只会闹得人心惶惶,愈发不可收拾。
几名宫人对视一眼,恭敬道:“是,奴等明白了。”重鸾殿中有魏婴守着,尚算安宁。只是外头的议论,是愈发厉害了。
回了殿中,早膳已经备下,魏婴却没什么胃口。他并不想插手姑苏的事,至于师傅那边,这两年他带进去的药材不少,那所院子又少有人进出,暂时也不必担忧。只是……犹豫片刻,魏婴唤来陈管事,让他叫来重鸾殿中的所有会针线的宫女。魏婴吩咐她们暂时停了手中的差事,画了最简单的图样,让她们照着去绣香囊。重鸾殿中常备着不少药材,再加上这几日太医院送来的,魏婴配了副简单的药方。
约莫半日的光景,重鸾殿上下每人都佩上了药香囊,连最末等的杂役也有。多出来的几十只香囊,魏婴吩咐人送去了安巷,给当值的宫人。重鸾殿的宫人知道这是殿下的好意,个个对这香囊宝贝得紧。
黄昏时分,太医院的人送过来整整两大箱药材。陈掌事领着宫人去收,其实这些日子,太医院陆陆续续送来不少药材。只是今日送来这样多,倒是少见。太医院的小厮帮着一同搬运,按陛下的吩咐,宫里的药材,都是先送的重鸾殿,而后才是养居殿。一同跟来的卢太医交给陈掌事几张药方,悉心指点道:“……这上头的药材,按方子浸了,每日重鸾殿内外洒扫三次……”陈掌事不敢怠慢,一一用心记下。
他们说话的当口,魏婴细细查验了药材,倒都是现下用的上的。他抬手制止了底下人的动作,道:“我这儿用不了这么多药材,你们还是带回去罢。”眼下这疫病来势汹汹,药材正是紧缺的时候。
卢太医陪着笑,忙道:“殿下不必忧心,这是陛下的旨意,还请殿下不要为难臣……”
魏婴叹了口气,知道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忙,不再多言,转身回了殿中。从匣子中取出自己绣的那只香囊,图案已经绣了大半,勉强……能看出是只兔子的模样罢。
想了片刻,魏婴又传来宫人,吩咐她们继续去绣香囊。现下重鸾殿中药材充沛,可以多制一些。重鸾殿中宫人不少,魏婴又素来清静少事。他吩咐陈掌事腾出一间厢房,专用来做香囊。魏婴只留了两个宫人服侍,其余的都去学着做些针线活。
又是三日过去,午后,蓝湛却忽然来了重鸾殿。殿中没什么人伺候,魏婴尚未反应,就被蓝湛拥入了怀中。
蓝湛的呼吸有些乱。
二人都未言,殿中安静得很,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魏婴从未在这位君主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慌乱。
良久,蓝湛才放开魏婴。魏婴看着面前的君王,几日不见,蓝湛面上是难掩的疲惫。疫病蔓延,他必定忧心忡忡。
蓝湛抚了抚魏婴额间碎发,道:“羡羡,这段时日,你好好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明白吗?”这病实在厉害,魏婴身子这般孱弱,若是沾染上此症,他简直不敢想象。
魏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陛下……”
蓝湛以为他害怕,吻了吻他的眼睛,哄道:“朕定会护你周全,别怕,好不好?”
事务繁多,蓝湛没有多留,魏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良久。
是夜,魏婴睡在榻上,却是难以成眠。
月光皎洁,倾泻入殿中。
魏婴没有半分睡意,披衣起身。
重鸾殿后的小花园内,数只雪白的兔子在绿草间嬉戏。
一只兔子亲热地绕在魏婴脚旁,魏婴俯身,将它抱在怀中。
小花园中安静得很,良久,有一声极轻的问话:“你说……我要不要管这件闲事?”
兔子当然不会回答,动了动长耳朵,仿佛自己听明白了。
魏婴将它放回绿草间,自己则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下。
秋千微微晃着。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白天那个略显凌乱的怀抱。
蓝湛告诉他,别怕。
他抬眸,月光静静照耀着大地。
师傅曾说,医者,仁也。
救的是庆国或是姑苏的百姓,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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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过,羡羡的师傅是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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