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双生》(短篇)(重置版)

<虚构人设请勿上升!圈地自萌不喜勿入!>
<还是想捞一下这一篇,因为我实在太爱这种丧丧的设定了,之后会再写一个对应的九郎的故事>
他看着杨九郎笑起来的模样,思忖着自己如果牵开嘴角,也能笑的像他一样好看么?
“云雷,我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杨九郎喜笑颜开的递上红彤彤的一包喜糖。
“嗯嗯,恭喜你啊。”张云雷试着笑了一下,发现掩藏情绪其实也没那么难。
拎着喜糖躲进洗手间,张云雷用冷水洗了洗脸,希望自己能继续保持这样的冷静。
“张云雷,你怎么这么废物,你不是喜欢杨九郎都喜欢了四年了么?你倒是告诉他啊!”
张云雷抬起头,看着镜子里。
“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太软弱。你要是做不到,就交给我,我去帮你把他追回来。”
“不,不要。我承认我是一直偷偷喜欢杨九郎,我爱他所以希望他过得幸福。只要他幸福就好。”
“他是幸福了,那你呢?你就没想过,你这四年的感情算什么?就只是痛苦的暗恋?”
“那是我自己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我知道你不能没有他,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呢?你需要我的力量,依靠我吧,只要你愿意,我一定能让他回到你身边。”
“不,我不需要,我只要他过得好就足够了。”
张云雷笃定的转身。
暗夜里,张云雷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饭店门口,里面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他走过人群,走到站在台上的新郎新娘面前。然而却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新郎是杨九郎,西装革履的,比平时更帅了。
他正拿着戒指要戴在新娘手上。
张云雷站在他旁边,无力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心脏一阵绞痛。
“怎么样?痛不欲生吧?”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
“我痛我的,关你什么事!”张云雷朝那个声音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痛我也会痛啊,我想帮助你。因为帮助你就是在帮助我自己。”
“啊……”心痛使他从梦中惊醒。
“喊我的名字吧。”张云雷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
“张,云,霄。”张云雷捂着心口,终于妥协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凌晨街边的烧烤店里,被张云雷一个电话薅起来的杨九郎打着哈欠,看着不爱吃韭菜的张云雷兴致勃勃的夹着桌上新出锅的锅贴。
张云雷一直就是这样,变幻莫测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与他搭档之前,杨九郎只知道他的基本功特别扎实,擅长柳活儿,业务很好。
与他搭档四年之后,他觉得张云雷除了性格有点儿特别,脾气一阵儿好一阵儿坏的,别的都挺好。
“九郎,你怎么不吃啊?”张云雷笑眯眯的问。
“啊,我不饿啊,你吃吧。”
“那你等着吃烤串吧。”
“你点了多少东西啊?我真不饿。”
“九郎,那你陪我喝点儿酒吧,我今天想跟你喝点儿。”张云雷说着拿起了酒单。
“这大半夜的喝什么酒啊,明天还有演出呢。”杨九郎按住了张云雷的手。
“少喝一点儿也没事儿的,我有话想跟你说。”张云雷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
杨九郎有点儿惊讶:“你不是已经戒烟了么?说对嗓子不好。”
“哦,我就是突然想抽了。”张云雷挑起一边的嘴角,坏笑着说:“我说有话要说,你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我要说什么吗?”
杨九郎看着面前相处了四年的搭档,突然觉得他很陌生。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说有话要说的张云雷却一直没说到底要说什么,酒上桌之后就一直自己闷头喝酒。
杨九郎知道他的性格劝是劝不住的,只得看着他一点儿一点儿把自己喝醉。
等张云雷晕晕乎乎的站起来还要再点酒,杨九郎一把抻住他的胳膊,简单扼要的说了结束语:“服务员,结账!”
把张云雷送回家,杨九郎把他扶到床边坐下,转身想去给他倒杯水喝。
张云雷突然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九郎……”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张云雷的声音不同于平时软软的感觉,而是有点儿异样的诱惑。
“你怎么了?”杨九郎挣脱开他的手,转回来面对着他。
“其实你知道的吧?”张云雷说,“我喜欢你。”
杨九郎确实不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张云雷喜欢自己,只是他以为那不过是搭档对搭档的那种喜欢。
但是此时的张云雷眼睛里闪动着情/ 慾,这情感明显不是杨九郎想的那么简单。
“云雷,你听我说……”
张云雷突然起身,双手伏在杨九郎胸前偷袭了他的嘴唇。
“其实你也喜欢我的,对吧?”
杨九郎愣住了,虽然他觉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是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张云雷。
张云雷也曾在舞台上抱过他,也曾为了使包袱亲过他的脸颊。
他温柔的怀抱和柔软的嘴唇,都不是现在这样的感觉。
杨九郎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张云雷。
“你……你是谁?”
张云雷愣了一下,复又笑着说:“九郎你怎么了?我是张云雷啊。”
“不,你不是。虽然你们长得一样,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他在哪儿?”
“他好好的在你面前呢,”张云雷醉态全无,后退到床边坐下,点了一支烟抽着,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杨九郎完全听糊涂了,他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张云霄。”
张云雷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莫名奇妙的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烟。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把烟收到柜子抽屉最里层,张云雷给杨九郎打电话约定好下午一起对词儿的时间。
走到卫生间洗漱,张云雷忽然觉得刚才杨九郎接电话的声音有点儿怪怪的,他对着镜子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同样的疑惑表情。
到了剧场后台,杨九郎已经在等他了。张云雷调整了一下表情,笑着走过去。
“九郎,你来的倒早,准备结婚的事儿还忙的过来吗?要是忙不过来可以不用这么早过来的。”
杨九郎很怪异的盯着张云雷仔细看了半天,才说:“云雷,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的事儿你怎么从来没提过啊?”
张云雷一愣,“你……你说什么?”
“你双胞胎兄弟啊,我昨晚上见到了。脾气有点儿奇怪呢,挺爱开玩笑的,假装成是你约我出去吃夜宵。他说……他叫张云霄。”
“他不是我的兄弟。”张云雷否认的很干脆。
其实杨九郎也知道,张云雷毋庸置疑是独子。但是他想了一晚上,除了双胞胎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对昨晚那诡异的一幕做出合理的解释。
昨晚在张云雷家里,那个自称“张云霄”的人对他说:“其实我们是同一个人。”
杨九郎今天见到张云雷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半天他的神情,才敢确定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张云雷。
杨九郎等待着张云雷能给他一个答案,张云雷却转身跑了。
他躲到了洗手间里,慌张的反锁上了门。
“你对他都说了什么?”他看着镜子大声质问着。
“当然是替你说了你一直想说却没勇气说的话喽,你不谢谢我,怎么还发起脾气了?”
“我说了我不想这样,你没权利这么做。”
“真是个胆小鬼啊。我不但跟杨九郎表白了,还和他接/ 吻了呢。”
“你这么做他会害怕我的,我们就没法儿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了。我会失去他的……”张云雷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我告诉他了,我是张云霄。或者说,实际上是他先发现我不是你了。”
“就此打住吧,我去跟他解释。”
“那可不行,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儿了。”张云霄乖戾的笑着,说:“因为你一直喜欢他,喜欢的太深太深了,我好像也爱上他了呢。”
“你说什么?”张云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要说的是,我不会像你这样,只会一味的付出不求回报。我爱上的人,我会不择手段去得到他的。”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再被你控制的。我不许你这么做。”张云雷打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杨九郎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张云雷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为了整蛊他,大半夜的故意装成别人,故意说了那些话,只是为了逗他玩儿。
张云雷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说:“杨九郎你还真信了啊,这么玄乎的谎言也就你敢信了。”
杨九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我从没想过去怀疑你。”
张云雷顿了一下,说:“赶紧排练吧。”
那之后张云雷总是刻意回避着杨九郎,不演出的时候不和他独处,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刻意的不照镜子。
甚至,为了上次的事情不再发生,他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吃安眠药。
杨九郎忙于筹备婚礼,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他们在南京有几场专场演出,这是杨九郎婚前的最后一个工作。专场结束,他就可以休婚假了。
南京的剧场给他俩定的酒店房间是一个套间,为的是对词儿方便。
杨九郎这才发现张云雷一直靠吃安眠药才能睡觉。他觉得自己对搭档太忽视了感到很抱歉,因此比以往更加照顾张云雷了。
杨九郎的温柔轻易就让张云雷高高围起的心里防线瓦解掉了。
有时张云雷站在舞台上,明明杨九郎就站在自己身边,却会觉得自己很想他。
最后一天在南京的演出终于还是到了,杨九郎的未婚妻也来了,准备等演出结束俩人就坐高铁去三亚拍婚纱照。
这一晚张云雷始终无法集中精神,久经沙场的他却在台上一直晃神,说错了不少词儿。
台下的观众起着哄,嚷嚷着要退票。
杨九郎刚想说点儿什么遮过去,一向很宠观众的张云雷却忽然对着话筒说:“你们舍得吗?”
言语里的那种有点儿危险又吸引人的感觉,简直跟他自称是“张云霄”的那天晚上如出一辙。
“不舍得!”底下的观众回应着。
“那还喊什么呀!”张云雷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冷的异常,居然有点儿像张云霄。
这个想法把张云雷吓了一跳,他赶紧微笑起来,继续跟杨九郎往下说。
返场表演结束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杨九郎不像往常那样与他一起并肩下台,而是自己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先跑了。
张云雷看着他的背影,很难过。
“你看你,不依靠我,你就永远只能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了。”张云霄第一次不借助镜子就直接跟他对话了,张云雷吓的捂住了耳朵。
可他的声音还是在脑海里回响着:“你我是一样的,我们是这个身体共同的主人,如果我得到了杨九郎,不就跟你得到他一样吗?”
“不,你不要乱来,我不许你伤害他。”
张云雷开车把杨九郎和他未婚妻送到了高铁站,又帮着他把两个行李箱拿到进站口。
杨九郎看了看表,说:“已经一点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云雷点了点头,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张云雷独自离开,张云霄又在劝诱他:“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就这样放弃简直逊爆了。我告诉你,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立刻回去,当着他未婚妻的面告诉他你爱他,要他留在你身边。快去啊!”
“不可能的,你不要妄想了。”张云雷踏上楼梯,只要穿过送客平台之后下面就是停车场了。
他停下来,倚着楼梯的栏杆,远远的看着还停留在进站口的杨九郎。他的未婚妻好像正忙着打电话。
眼神失焦了一秒。
张云霄第一次在张云雷清醒的状态下占据了主导,他抢占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关于张云霄的存在,是张云雷的心理咨询师发现的。
原本张云雷是觉得自己可能有梦游症或者健忘症,时常会有身边的朋友跟他说他做过的一些事,却是他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
心理医生在催眠他之后,张云霄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心理医生给张云雷解释说,他的情况就像是两个完全独立的灵魂同时占据着同一个身体。
张云霄是一个完整的人格,他像个旁观者一样知道主人格张云雷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儿,也知道张云雷所有的想法。而张云雷却不知道这个第二人格的存在。
对于双重人格,目前还无法从医学层面上人为剔除掉其中的一个。医生告诫张云雷,他说张云霄虽然不是主体人格,但是性格扭曲,腹黑暴戾,且因为一直不能主导他的身体,所以占有欲过强。
如果被张云霄占据了主导,会很危险。
这次主导权被张云霄占据,张云雷这个人格却意外的也没有失去意识,而是转换到了张云霄平时的那个旁观者的位置。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能感受到张云霄的想法了。
张云霄居然在思考把杨九郎的未婚妻推到十多米高的平台下面去。
他得阻止张云霄,他不想看到杨九郎伤心,他更不能让张云霄去伤害别人的性命。
“你懂什么是爱吗?就凭你也敢说爱九郎?”张云雷试图说点儿尖锐的话分散张云霄的注意力。
“你懂我才能懂啊,你这不是在质疑我,你是在质疑你自己。”
“我的确是不懂,我只是在用我觉得正确的方式去爱。”
“现在开始你得依靠我了,我说的就是正确的。”
“医生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剔除掉双重人格的其中一个的。”
“不可能,你所有的事儿我都知道,要是有办法我也会知道的。”
张云雷真切的感觉到张云霄慌了,拼命的从他俩的回忆里寻找着自己刚刚说的那个方法。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
张云雷重新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他翻过栏杆从送客平台上纵身跃下。
我要保护他,就得杀掉你。
而杀了你,等同于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