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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善人

2023-04-12 19:00 作者:登州张博森  | 我要投稿

  他们开始上爬下走的行动了起来,我跟不上那几位道长的体力,毕竟没有接受过那种“合格的训练”机体能力还是不行。如今的我就是一个空空破破的壳子和满满当当的灵魂的结合体,没走多久就掉队了。但却在翻过一个小山丘后看到了他们,他们和几个形态各异服装各异披头散发的人,在突然出现的一块平地上喝茶。

“走了一路累了吧?能走到这还坚守本心,我敬你一杯。”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这群道长和另外几个人都是长发留须,而他穿着一身麻布做的衣服,看着白白净净不像日日夜夜住山的人。

我盯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杯子看了看,其他人手里也都拿着这种杯子,看样子像是陶土捏制烤出来的。里面的茶并不像现在外面的味道,而是那种草的清新......我细细品味后才发现,这琼浆玉露真是原汁原味的,草。

他笑了笑以为我喝不惯,但我喝着觉得不够又硬着头皮要了一杯,男人有些惊讶其他的道长只是笑了笑。

  我看了看周围的草看到了一颗冬青,总觉得这地方的东西都是好吃的,随手摘了几片叶子嚼了起来。

  过会我却想起来了什么,心里痒痒总想着说几句,骂也不知道骂什么但就是难受的很:“你们在这野外他们不管你们啊?不算侵占公共资源吗?”

  “你走一路来确实是累了,需要喝点酒吗?”

  “我知你心中负气本来是想找个地方撒气,但碍于颜面又不敢闹,但你阴阳的手段也不行啊,大善人。”

  他说的倒是对的我也懒得再辩解,他摇了摇头继续说:“如你所见所闻我们确实没考虑别人,但是没必要,天是天地是地,不是那个国那个政权的。你一直想抛却这一切所谓束缚求以自然,但自然亦非大道,所以你转到了人世间红尘海,你寻到了什么呢?”

  我笑道:“都一样,但我没你们那个魄力。”

  “你明知我等相差的是命,而非魄力,你的事换我我也一样,我的事换你……你最后结局亦是如此。”其他几位道长都只是静静地听着,饮下几口甘露轻笑几声。

  金教授点了点头对我说:“一路走来你也是见识了他人一生的光景,你才不过十七八岁,不必着急。”

  男人打断了金教授的话,他摆了摆手:“此言差矣,他是他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如果真的继续蹈矩循彟,你们的祖师爷还有山林之中的人们,早在还要早的时候就灭门了。他的命我不信各位没看明白,如果真是大器晚成,那成的是仙道还是……”

  “你们怕他走歪了,但现在的东西在我等看来才是歪的,这小兄弟没有所谓拨乱反正的能力。但他至少明白没有歪没有正,所以我认为不如各位隔岸观潮,看看这潮水,能不能越起越高。”

  陆压听完后想了想,姓金的好像是东宁那些个教授,现在一个个都在北平任职但没一个接着碰道学的,都是转了哲学。但那男人能说出这种话看来应该也是明白什么,他虽然不敢苟同,但张靈玉确实是搞出了一个个新高度。

  男人指了指张靈玉的眉心说:“你到现在的结还在三个点上面,进了山我只能点出两个。”

  “一是为天下大义苍生之行,你总在想能救多少个多救多少个,但最后依旧还是沉浸人各有命上。但实际上你特别明白一阴一阳谓之道,特别明白人离道最近的地方,中。”

  云遮住月亮一股清气升了起来包裹住了男人,另一股浊气从张靈玉身中分出,两团气聚合在一起被引进了众人身后的洞中。过了一会一声低吟传出几人都摇了摇头,但陆压听着却有些觉得熟悉。

他探头向那身处走了走,看到了一个盘坐在那的东西:“羽人?”

男人说:“正是,我们大师父是汉人,靈玉兄应该懂吧?劳烦你给陆老爷解释一下。”

张靈玉闭上眼向里面看去,它已经和在百越苗族见过的哪位是一样的了。它也没有长期服用长寿丹和驻颜丹,这个身体和白浮尘的可是决然不同,全部气聚在先天一气合的翅膀上,用那翅膀吊着一口气一条命。

“汉朝的时候天门什么的未曾闭合,汉人整日盯着那天上看的眼馋,地上武帝又在闹事要长生不老。汉人便认为身后生出翅膀,变作羽人便可腾云驾雾,飞升上天逃离人间。”

“我已知的有王玄甫、汉钟离、郭仙姑,但他们可不止是靠着所谓羽人的翅膀,而是辅以内修证道,被点上去的。”

男人吹了个鸟声那大师父叫了一声,而后继续入定同死人一般无有鼻息,但身后的翅膀却在呼吸。陆压见后不想继续打扰,作揖后走出洞里。

“张靈玉,第二条是你的证道行,你明白了中却不晓得怎么证明,更想不通怎么改变。在我看来你不用证道待到时机成熟,自然道成。他人有他人的命你不用救谁,你现在要先救自己,我不希望你只活到四十就死了。”

“我明白我知道,那我孩子呢?”

张靈玉望着云散后的一轮弯月,山顶的高处被照得明亮,远处的亭台楼阁更加的清晰,似是那湖面一般相呼应。

男人思索后说:“八道门盯上他了?可你同周颂本并没有什么事,北天师道不是早就融进了全真……”

“八道门?你已经把这些东西都交给那孩子了?”

张靈玉笑了笑不言,男人却一反常态急得要死,他摇着张靈玉希望他这张兄能说句话,可张靈玉一言不发。

陆压点了点头说道:“他已经把张升玺带下矿了,两次下矿,一次测验一次实操,这孩子可太有天赋了。”

“没有天赋,我把我的那块石头给他了,他被咬过自然是不怕了。”

“我知道你们会问我是不是我亲生儿子,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所以我提议咱们换个话题。”

陆压问道:“这位虽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虽然你知道的也不少,也是跟谁聊就聊什么,可我只看出来了个病死的孩童,而不是仙风道骨的地仙。”

男人扔出一片变黄的落叶那大猫接住后蹭了过来,他骑上后摇了摇头望着山崖下冒起炊烟的地方大笑着,而后拍了一下那大猫下了这座山。

“陆老爷您莫要着急,我拾掇拾掇就行了!您与张兄在此稍坐片刻!”

  陆压看张靈玉没有久留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突然想起来飞熊与文王卜算的片龟甲了,想起来那个对于自己定义的明信片。在人世间活的多像人也不是人,前朝的人后代的人一个个太不同了,要咽下去装下去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自己果然还是做不到啊,做不到真的做哪个国哪个朝的子民。

是啊,昆仑下来的客罢了,世间本就无什么可拘束自己的,自己又为何要去讨要个项圈?张靈玉给的这条路不错了,适合自己。

张靈玉作揖后跪在地上叩首了起来,三拜九叩后说:“我算了一下,如若顺您心意,将近百年后尘归尘土归土,可以再来这人世间寻些不痛快,以求回列仙班。”

“若是您想开了,我也可以在这里等您。”

他......不对,它张靈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它既要上天又要下地的还说要在这等?它到底去哪?它想了十多年还没想明白自己去哪吗?还是说它的劫难未了,还需要再下来?

“陆老爷怎么去想皆是一句句无用话,您且记的我死不了,那些个事情都不打紧。”

“不论先先早早如何,今日仍是晚辈,晚辈走了。”

张靈玉......真是做到了如梦似幻啊,真时化假假时行真,真人吗?不知道也不打紧,走了!日后再相见!

张靈玉寻着路往山下走,它没带手电筒也没带手机闭着眼就在那瞎走。终南山空空荡荡同个荒山一般满山的树草横长,大晚上的狐狸马狼狗熊全都倾巢而出,漫山遍野除了零星几个灯打着没有别的光亮,野兽的吼叫声和风吹过发出的鹤鸣倒是引得常人害怕。张靈玉时闭时睁往前奔去,它看不见但睁开眼闭上眼别无二致,往前钻探后找到了那一条小道,但衣服上早已经挂满了枝子。

它自言自语道:“卡住了?啊......衣服上的小枝子都能卡住?往前继续硬拽衣服会坏吧?新买的衣服呢。累死了早知道跟着陈爷下山了,反正卡在这也走不动要不......”

早晨有上山采药的闲人和种山田的老人,这些老头老太太世世代代走才走出来这一条条小路。它在哪挂着舒服的很,就这样睡了一晚上但被朝气给弄醒了。在长安这种不靠海的地方本来应该是干的,但终南山山气厚重白露后,这些多草木花果的地方水珠子更多。

它舔了舔嘴巴上的水珠子看了看周围,自己虽然仍未脱身但远处巡山防火的来了。那人擎着大喇叭握着刀在土路上砍着多余的枝丫,他抬头一看张靈玉就站在那倚着道旁的树在那打哈欠。

那男人两刀后把张靈玉从树枝子里救了出来,打量了一下这小伙子后问道:“小哥是哪的人啊?是昨晚迷路了走到这的?”

“登州府来的,之前就有一次在景区走错路了,结果这次又是,还在这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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