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Please don't let your ancestors be ashamed!”

 —————《Destination》

“试验场上空几十公里处的巡弋舰队都减慢了速度，

不少舰长的回忆录里都提到了这个神奇的光景，

爆炸的火光直冲云霄，引得舰船的深空探测器连连尖叫，

一个跟一个的上升高度，只有在近月轨道上的同步卫星不卑不亢地守着自己的位置，

死死地盯着爆心那个即将变成环形山的庞大地域。”

—————《帝国的养女》

“Как её зовут?

 Эфир!”

—————神明计划备忘录伊斐尔集

“这枚怀表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

他把这个礼物称作堪培拉，按照寓意来讲，

大概是在说‘相遇的地方’。”

—————法娜红色礼盒上镌刻的字

 

佩卡顿监狱能够阻隔外来信号，并有选择的进行接收，任何无人力量无法在上方实现。

“所有人听清我的指令！在得到京畿区的授权码之后，向我通报！”在佩卡顿的北极点方向，八架雷文运输机悬浮在原地，各自对准着对接口，半小时前整个佩卡顿监狱的能量护盾骤然关闭，地面上的直属陆战队收到了求救信号。

在一段令人焦急而又不安的等待当中，运输机里的陆战队员穿上了披挂，等待红色的机舱变色。

蜂鸣声当中，全部廊灯变成绿色，伴随着机舱口噗噗的响声，京畿区从中枢黑掉了八个货运舱口，门户大开。

所有人按照队列一拥而上，对货仓间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确保没有任何意外，而在地面坐镇的指挥官看到了从士兵头盔上映过来的血色，满地的血液使得地面湿滑不堪，甚至还有因为这样摔倒的，货梯间的平台电梯口堆满了尸体，经过检查他们的臂章，上面写着一个数字2，与之对应的，刚刚吼叫的营长霍华德胳膊上是3。

佩卡顿无法从外部被击破，这是真实的，所以历次越狱事件都是因为内外接应成了火候，而这一次霍华德的营得到的命令是守住11396号牢房，而他们的落脚点距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需要立刻出发。

“立刻出发，各小队按照既定路线前进。”地面指挥发出了命令。

按照部署，营长和第一小队要乘坐穿梭机直接去11396号牢房，架住正大门。

而在另一边，不速之客组成的八人小队输入了从内线获知的密码，粒子阱紧急加载额外的电压被卸掉，至此大门的一打开，一个异色少女站在门口，满脸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问你是？”

然而对面的人直接扯着少女扛在肩膀上，跨过大门往外冲去，寻找那个指着赤道电梯的路牌，好逃离这个危险地域。

地面指挥部也告知了霍华德携带犯人的入侵者正在向赤道电梯运动，毫无疑问是对方想要逃离的路线，一旦让对方上了太空电梯，其机动能力将会大大提升，到时候整个营牵一发而动全身，全速追赶也未必有机会，裹挟着犯人的入侵者一路狂奔试图全身而退，但是已经太晚了，控制部队已经摆开了决斗的架势。

监狱成了一座孤岛，胜负之间，仅仅由十几个人决定了。

八人小队向中心处的赤道电梯火速跑去，当然，他们绝对不是要乘电梯，他们真正打算用的是直通大气的紧急逃生滑道，他们必须要撤离了，重力会让他们以史无前例的速度降落，逃之夭夭。

那是一个狭窄的独木桥，两边似乎要发生猛烈的碰撞。

“叮——”穿梭器的铃响了，八人小队正在狂奔，长廊的对面穿梭机大门突然敞开。

不论是谁，一定有人觉得穿梭机的响声仿佛遥远处地狱的尖叫。

大门已开，冲出了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走廊即刻回荡起了枪声，入侵者率先开了火，子弹穿过了一名士兵的小腿。

战斗吵闹但又过分冷漠，这样的截杀使得入侵者想要骂娘。

在猝然的打击之后，军人们很快恢复了冷静，随即两名士兵依靠着电梯的承重墙边上，另外一名趁着短暂的停火拉着受伤的战友拉到一边的楼梯间里。

这是才算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回击，快回击！”霍华德指挥道。

不到两秒，小队这边就已经开张了。

向前奔跑的一名入侵者被士兵的子弹狠狠地拍飞了起来，手里的步枪也飞的老高，半会才掉到地上。

余下的入侵者也没停下奔跑的步伐，继续向前冲着，这时谁瞄准就是笨蛋，这样的距离，谁先扣扳机谁就赢。

刚刚那名受伤的士兵冲了出去打算压制，一下子就成了筛子，硬挺挺的倒下了。

见势不妙，倚着承重墙的两个人爆发出一顿回击，将冲入死角的入侵者拍死在了墙角，脑子爆成了血污喷在了墙上。

“快让开交给我！”靠在后排的一个入侵者手指放在大口径电磁枪的扳机上，蓝色的枪口电束在霍华德的眼里亮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所有途经雷文机登入监狱的精锐步兵没有一个人配有重武器，谁能知道这群野路子敢把撕碎钢铁的电磁枪带进来。

顿时所有的掩体惨遭血洗，霍华德连同第一小队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检测到火灾，所有受影响区域将会封闭。

又是一声穿梭机的声响，走廊后面又开了一扇门，从上层赶来增援的小队及时封锁了入侵者的退路。

“带她走！”刚刚使用电磁枪的入侵者扔掉了手里已经打空弹夹的枪，拉着11396号从突出去的楼梯间里一路狂奔，余下的入侵者早已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决定留下来殿后。

那人惊慌失措，像拉着一个手榴弹在跑，可是他也活不久了。

只要跑到赤道电梯就可以撤离了，这时一架雷文机从佩卡顿监狱的下方拉起，直直对准了在逃窜的最后一人，机腹的黎曼机枪尖啸了起来，镀铜子弹在穿透有机玻璃之后，直接吞噬了两个人影。

硝烟和残渣很快顺着重力褪去，残破的廊道里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长官，我已完成支援任务，是的，正如你所说，11396号目标完好无损。”

地面并不放心，想要继续确认。

“没错，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调到了伊斐尔犯人的档案，长相和体型匹配，我完全确认。”

 

“佩卡顿监狱的任何一个设计都不是冗余的，其背后的每一次优化都伴随着血的教训，而这个血的教训实际上异常沉重，因为这里的监狱关押的都是洪水猛兽，一旦关押失效，局限的空间内无法展开战术队形，逼迫指挥官只能使用让人诟病的添油战术，一个波次一个波次的投入控制部队，这样的营级部队在帝国的任何地方都属于精锐序列，可惜这样的部队在佩卡顿监狱内通常被当做了消耗品，纵使营群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最先崩溃的往往是指挥官。”

————《血红雪白》

“在佩卡顿监狱的直达太空电梯北侧有一个小镇，其地标性的白色的教堂坐落在城郊，地图上能够查到那个小镇的名字叫做戈罗季谢，当地有一所帝国的医院，主要就是救治从上方救下来的伤兵。”

————《一天内的十三场手术》

“‘中尉，为什么要在这里拍照？’ 队伍里的一名二等兵拿着黑白照相机站在他的面前，选景让他挠了挠自己的头，这里不是好地方。

戈罗季谢的白色教堂就在中尉背后，那里已经被控制部队征用做了战地医院，大片的墓地在告知这不是什么轻松的战场。

‘我有预感。’ 身边的其他人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那是死亡的预感，所以格林来这里打算拍一张‘遗照’。格林招呼过来他同营的两个连长，留下了这张照片。”

————戈罗季谢伤兵纪念馆烈焰赤岛展区

 

奥德赛坐在测试总部的等待大厅里，看着玻璃对面的伊斐尔接受最后的检查，尽管他再三保证伊斐尔完美无缺，能够忠实地履行任务，但她还是得接受一道道没有意义的测试，很明显，以人造神明的功力撒个谎恐怕完全没有难度，而且温和地对待这样一个强力的武器，当然，他完全不想称她为武器，肯定对自己也有好处。

人就是这样，生性多疑。

护送队伍的军官捷卡列夫望了奥德赛许久，还是没忍住上前询问，“请问你是？”

“我是安全员，就是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的那个人。”

捷卡列夫想起了新闻里的那个男人，作为伊斐尔的缔造者之一，他也是伊斐尔的心理顾问，“你是那个安全总长吗？”

奥德赛点了点头，“我恐怕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那你今天可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捷克列夫连忙上去握手，这样的学者突然窜到军营里让他非常不解。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不，我没有顾虑，我只是要送送她罢了。”

“啊？这有什么必要吗？”

奥德赛接着说道，“不，你误会了，她就像是我的女儿，因为我父亲当年就是这样对我的。”

捷卡列夫这下搞不懂了，整个测试总部的人都知道伊斐尔是个人造人，甚至它只不过是一堆人造金属和材料堆砌的产物罢了，很难去理解面前的这个人所说的“女儿”。

“抱歉，无意冒犯，你有女儿吗？”

“当然，我当然有女儿，你想看看她吗？”奥德赛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向对面展示了自己的手机壁纸，“还不错吧？”

“我还以为你没有女儿才会说出刚刚那种胡话。”

“那你就错了，正是因为有女儿，你才会知道聪明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

奥德赛指了指玻璃对面的伊斐尔，“她就非常聪明，不管你相信与否。”

两个人相视一笑，尽管不是尴尬的笑，但也算是把这个话题过渡掉了。

“你女儿在地球？”

“对，她还在那里上学。”

“叫什么名字？”

“雪罗，是我老婆帮我想的，你也明白，像我们这行，有家难回。”

谁不是呢？

“好吧，我会给你留一个位置的。”

很快伊斐尔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笑盈盈地走到奥德赛身边。

“别担心，我今天送你去测试场。”

“真的吗？奥德赛先生？”

他不必多说什么，因为伊斐尔在长久以来的相处下，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奥德赛先生？”

“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每次出远门你都要送我？”

“因为我父亲每次都送我。”

“那为什么你父亲每次都送你？”

奥德赛思索了一下，他并不确定自己有这个本事去揣测他父亲的思维，尽管父辈经常分享自己的艰难岁月，但奥德赛不确定完全了解他。

“我猜他是想让我，不，他希望我将来也能送自己的孩子到最后一站，尽管有时候没什么意义，但是人心肉长，一个朴素而又简单的举动能够让对方感受到他朴素坚定的爱，我认为我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他能够将我培养成哈佛大学的博士，一定是因为他水平够高，我当年所享受的条件远比我父辈要好得多，他当年都能突出重围实现自己养活家庭的理想，而舍弃自己的理想，我想，如果以我从小宠命优渥的环境，他一定能得到更多，而不是看他每天坐在家里发呆，思考着自己这辈子为了养活家庭只顾着挣钱，而在退休后无所事事，那是一种痛苦，我爱他，所以我忧心忡忡，我看着他对人生的感慨万千，我竟有时候能够完全共鸣，我不能辜负他。”

“抱歉，我，我可能无法理解。”

奥德赛摸了摸伊斐尔的头，“不是你的错，但我想你慢慢会理解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来送你，你说对吧？”

“还有就是，我会在测试场外五公里处的地堡等你测试完成，所以我还是最先一批见到你的人，不要害怕，你只要按部就班，回来我请你吃冰激凌。”

“嗯！”

“好啦我的小姑娘，上车了，他们那些军人要等急了。”

在无数擎天无人机的包裹下，车队快速的向试验场开去，途径了不少地堡和光伏发电站，奥德赛都向她一一介绍，免得留下遗憾。

“说实话，这地方比以前把你关在火星强多了，就连佩卡顿都比那里强得多。”

“为什么？”

“小姑娘不应该被折磨，因为她能听得懂，也通得了人性，人只是对你的要求太过了，事情不应该这样，而原因却是——你不是人，令人难以捉摸。”

 

“月球测试场能量等级严重失能，伊斐尔的测试结果完全不可控，囿于奥德赛总长已经不再可能承担责任，所以目前来看，停止神明计划继续发展是明智之举，神明计划本身对社会和军队的影响过于深远，其所消耗的财力和物力已经超过了帝国所能承担的水平，计划内的佩卡顿监狱不妨留下，因为随着帝国的持续扩张，超能力者和非常规罪犯已经有了一定量的基数，佩卡顿监狱所能提供的功能是有益的。其次，神明计划当众多将领出现了错位意识，除了太空舰队的各个指挥官仍然维持着理智之外，参与观摩的陆军军官有半数以上投递的报告声称陆军时代已经彻底落幕，士气影响严重。

参与救援的第一装甲旅死亡17人，受伤201人，失踪1929人，参与救援的德尔塔舰死亡16人，受伤2人。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第一装甲旅所失踪的近两千人有极大概率死于行动，但是其遗体恐怕没有任何可能找到，不论是死于伊斐尔的爆炸还是被伊斐尔偏转的底格里斯号质子火炮炮弹，其爆炸威力可以均能够在瞬间抹掉一个营的车队。”

————人造神明伊斐尔的事故调查报告

 

在警察署这边，第一手线报到了手，只是少得可怜，不过也有了一个明确的消息，三海区的凶杀案复查确实被提上了行动日程。

警察署的大会议室里，警探们逐渐一个个的消失了，他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切入点，去实地核查了，而威廉和乔伊斯还在寻找着一些蛛丝马迹。

“你想好怎么动手了吗？”乔伊斯率先发了问。

“我吗？我觉得有很多都可以查，但时间明显是不允许的，我想我们应该挑重点。”威廉左思右想，脑子顺出来一句话。

“说说看？”乔伊斯追问道。

“这么急吗？”威廉把视线从电脑屏幕前挪开，轻轻地瞥了一眼乔伊斯。

“是啊，是啊！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乔伊斯见威廉故意撒烟雾弹，开始有点急了。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看这张纸吧，我写给你看。”

威廉抓起一只笔，在最中间写了一个疑点，之后随性地拉了几条箭头，箭头端点指着几个词：无人机，监狱简报，班房详情，监控视频。

乔伊斯看见这四个词的时候紧皱眉头，表示自己没有看懂。

“首先，我认为无人机是最大的疑点，至少导火索因此而起，上面附了三人事发时的情况，太巧合了，有点不正常。第二，监狱简报明显太少了，少的有些可怕，至少我这么觉得，我一会尝试和国安部的人联系一下，看能骗出什么东西出来。第三，我其实是有意向去问问被关进班房的那三个无人机驾驶员。至于最后这一项，我觉得是最要命的吧，我感觉监控实在是不对劲，我看了好几遍，总之是不舒服，看上去不顺。概括而言，我觉得我们先去空军那里吧，我就想到这了，极限了。”威廉说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接着灌了一口可乐。

他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把垃圾桶拿在左手，右手一铲，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清到了垃圾桶里，“走啦，别看着啦，在等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乔伊斯也站了起来，合上自己的电脑，放到自己的背包里。当威廉漫不经心地把垃圾筐随手放在会议桌上的时候，乔伊斯已经站到了大门口，准备出发了。

突然会议室的大门开了，冲进来一个神情激动的人。

威廉和乔伊斯都不认识他。

第一秒，在大门咯啷一声摔在门框上，冲进来一个人，而这个人乔伊斯感觉似曾相识。

第二秒，威廉所站的角度已经让他来不及思考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柄手枪。

第三秒，那柄手枪抬了起来，乔伊斯第一反应是自己要中枪了。

第四秒，在手枪还没能被击发之前，乔伊斯便看见威廉和不速之客扭打在一起。

第五秒，警察局内外所有人听见了两声枪响。

“把你的枪给我放下！”威廉刚从双方的扭打中抽出手来，狠狠地给闯入者一个勾拳。这边也不甘示弱，上去就是一脚，把威廉踹了出去，飞到了地上，这次枪又一次竖了起来，威廉感觉自己“一世英名”要成真了。

乔伊斯抓住了时机，脱下自己的包就往上砸，连包带电脑的重量让闯入者的手枪偏下了一些，又是动人心魄的一声枪响，子弹顺着威廉的脸飞了过去，墙上的板材碎屑喷了威廉一脸，连扎带划，左半边脸已经快要肿起来了。

正当乔伊斯无计可施之时，大门冲进来一大帮警察，连扑带打，扭掉了那人的手枪，但是他似乎不打算放弃，不停地挣扎着。

“你给我老实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室外面聚集了一大堆人，人们将关切的眼神投向了里面，威廉感觉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伤，还关键是脸，有些暴怒的大吼：“这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有同情心吗！我都快疼死了！”

 

“威廉，也就是法娜·威廉姆斯，他在办案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偏执，甚至有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鲁莽，说实话我并不能搞清楚京畿区是如何在我们之间找到他让他去水星调查殖民星舰队一事，他回来之后甚至跟我说他为了在水星抓住罪犯，身穿普通的出舱服，顶着四百多度的太阳抄近路抢在采矿中心的货运飞船发射之前出现在登机口，当时他已经烤的冒烟，但是脱掉衣服之后直接在原地大打出手，所有人以为发射场进了暴徒。”

————《三海区警长回忆录》

“搞清楚问题的核心，我觉得现在警察最差的一点就是，既然离开了重力的束缚就不能按照在陆地上的办事风格和侦查方法，你见过犯人走一半走到天花板上接着走的吗？你就算是把地板查个通透，也没半个鞋印。你见过用液体诱发短路偷奸耍滑的吗？那东西你没见过永远也想不到，犯人甚至提前三天留下液体都能依靠概率使得监控短路。

宇宙啊宇宙，你真的是让我彻夜难眠。

但是也同时是宇宙让我得到了名垂青史，人们常说在太空当中呆久了机会反应迟钝，我看完全不是，只有思维僵硬束缚的人在太空待久了，才会变成蠢蛋。”

————《堪培拉》

“啊，你说这个怀表啊，我是从水星舰队司令身上扒下来的，高低他这辈子监狱要蹲个无期徒刑，也没机会问我要，我不仅要把它变成我的合法财产，还要让它变成我回忆当中的一环，你说把它当成传家宝怎么样？这可比水星矿坑里的锂值钱多了。”

————佩卡顿帝国新闻采访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