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业余制作人》第二十一章•生日宴会（③仲野家）
西木野一家结束了对仲野老爷子的拜访后，并没有走回头路重返宴会厅，而是乘坐VIP电梯下了两层楼，走进了一间豪华客房。
西木野家在很多酒店都长期预留有房间，可以作为“秘密落脚点”，这里就是其中一间。
“真姬，说说看吧。”西木野辉元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妻子沏的绿茶，“依你的观察，仲野老爷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西木野真姬点了点头，开始说道，“正如爸爸所说，仲野老爷子很健谈，不摆架子。他的性格很开朗，同时又很谨慎——他对我们一家的近况了如指掌，想必是提前做好了功课。”
“不错嘛真姬，能想到这些。”西木野瑞妃给女儿端上一杯水果茶，笑着说道。
“阅人方面，你也有所进步了。”西木野辉元满意地笑了笑，“接下来，我要给你讲一些往事，你要做好两件事情：第一，好好听；第二，不要外传。”
“是！”
*********************************
两大利益集团——红叶组织和新月组织最近几年都给人留下了“热爱和平”的印象，两派无论是最上层的领袖，还是下面的普通成员，较量起来总是小打小闹，最后以小胜小负收场。即使想给对面下绊子，也都是点到为止的，不敢做得太过火。
这种“小心翼翼”的做法，与他们的地位很不相称。
......
曾经的红叶组织和新月组织是一丘之貉，作为两个涵盖社会各阶层的庞然大物，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撕咬。既有正当方式的对抗，例如运用法律攻击敌方的黑点，也有各种肮脏的手段，威胁、绑架和暗杀都算是常规武器。双方的利刃——Zero和辉夜姬，他们的存在可不是为了请对方喝茶的。
进入21世纪，在经济衰退、国际局势动荡、私人恩怨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下，红叶和新月两派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斗争时下手也越来越重。双方的冲突不断升级，终于在六年前，也就是2004年达到了顶峰。
当时，两派的很多成员都已经失去了理智，停战的机会一次又一次被他们葬送，到了2004年的7月——这个月份之后称为“血之文月”，两派进行了一场大决战！
四国岛高知县煤气泄露事件，一家运输公司全员团灭。
时任内阁防务大臣在美国访问时“病逝”。
时任内阁农林水产大臣在赈灾时‘因公殉职”。
瑞穗银行时任行长遭遇车祸，不幸遇难。
黑道组织赤山组的五大头目被聚餐时因食物中毒，集体丧命。
......
那一个月，两大势力从高层到底层血流成河，很多成员都提前写好了遗书，几乎天天都有暗杀、火拼，甚至还有人想发起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幸好被不明真相且称职的基层警察阻止了。
那个月的报纸、电视上天天都是坏消息，就连普通民众都能够感觉空气里充满了负能量。
“大决战”的结果非常惨烈：两派的最高领导层全部阵亡，一个不剩！
红叶组织取得了名义上的胜利，是因为他们有小部分中层骨干幸存了下来。新月组织就惨了，他们几乎覆灭，“血之文月”的最后一天，新月组织的最后一位高层领导者还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
之所以说红叶组织的胜利是名义上的胜利，是因为他们不仅没做到斩草除根——新月组织的最强利刃辉夜姬全身而退，躲过了无数次围剿——他们自己的利刃Zero小队还险些被打成了团灭，只剩下一个独苗。
“大决战”结束了，小规模的冲突依然没有停止。
新月组织的残余势力没有接受失败，他们在辉夜姬的帮助下继续给红叶组织找麻烦，红叶组织则是在最后一个Zero的协助下与之作战，这种小规模冲突一直持续到五年前，也就是2005年。
*********************************
“当初的Zero小队要是真团灭了，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西木野辉元补充道，“包括他们的预备役，他们全员都不是善茬。你们三年级的陈雅学姐，在血之文月就因为跟仲野裕同处一家便利店，被一个Zero预备役捅了一刀，距离身亡就差了3厘米。”
“啊？”西木野真姬瞪大了眼睛，“可是......陈雅学姐和仲野医生不都是红叶组织的吗？Zero为什么要打自己人？”
“当时还不是。”西木野辉元摇了摇头。
*********************************
1935年，仲野千代身为富商的父母敏锐地察觉到时局即将发生大变化，他们毅然决然地移民到了美国，在得克萨斯州买下了一块土地，并在此后的三年里逐渐将绝大部分的家产转移到了美国，过上了庄园农场主的生活。
移民虽然让仲野家损失了小部分的家产，但回报是超值的——他们全家低调地种了几年地，完美躲过了二战。
二战期间，仲野家不仅所有人平安无事，转移过来的家产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那些留在日本、被“自愿”捐给政府充当军饷的小部分家产实在没办法，就当是被水冲走了。
1940年，仲野千代在美国出生，他在德克萨斯州无忧无虑地度过了自己的童年，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
1959年，仲野千代的父母再一次看准了时机，率领仲野家重返日本，19岁的仲野千代也随着家人第一次踏上日本的土地，但他并未久留，而是在两周后回到了美国，因为当时的他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重返日本的仲野家成立了一个财团，自己不创办实业，而是投资别人的实业。眼光毒辣的他们胜率极高，基本上是十次投资七次赚钱，另外三次的保本或小亏也赚到了人脉。
此后的十年里，仲野家的财富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期间的某一年，在完成了一笔对红叶组织成员的投资后，仲野家也顺理成章地加入到二战后新生的红叶组织中，并很快就在组织内获得了极高的话语权。
几年后，博士毕业后的仲野千代回到了日本发展，聪慧的他以长子的身份逐渐接手了父母的事业和人脉。他在26岁那年结婚，婚后育有两儿一女。长子是仲野裕医生，次子名叫仲野明，老幺是仲野日和子——也就是南日和子理事长。
80年代，仲野家的上一辈相继寿终正寝，仲野千代成为了仲野家的新一代家主，他依然奉行上一辈制定的“藏于幕后、不露头角”的发展方式，而且更加低调。仲野家的名头在普通民众耳中逐渐消失，只有爬升到一定层次的人，才会赫然发现他们的存在。
*********************************
西木野真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岂不是......”
“没错，”西木野辉元点了点头，“就跟现在的红叶组织一模一样。”
*********************************
仲野家的主业是投资，他们关注盈利亏损，绝不随意站队。身为红叶组织的一员，仲野家却相当反感红叶与新月组织的争斗，他们的立场一直都是居中调停。
仲野家和仲野千代的名望颇高，他们的调停一度还是比较有效的，不少争斗在他们的干预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当时间来到20世纪90年代，红叶和新月的争斗快速升温，仲野家的调停失去了效果，因为双方都开始不给他们面子了。
在这种形势下，仲野千代在1994年毅然宣布——
“仲野家从即日起退出红叶组织，成为一方中立势力！我们的目标是让红叶和新月停止争斗，一起和平发展！”
......
仲野家的目标没能实现，红叶和新月的争斗仍在继续。
2004年，血之文月的最后一天，红叶组织内部的极端派系因为不满仲野家的“叛逃”，派出Zero小队的预备役成员，伪装成新月组织的底层小暴力团伙意图暗杀仲野裕医生，所幸在陈雅的干预下未能如愿。事后，红叶和新月互相指责对方策划了此次行动，仲野家却保持了沉默，没有指认凶手，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2005年，随着一件事情的发生，红叶和新月的血腥争斗彻底结束——这件影响深远的事情，也与仲野家有关。
*********************************
“我记得爸爸说过，那是红叶的Zero和新月的辉夜姬在大桥火拼，导致无辜的一家三口遇难。”
“是的。”西木野辉元点了点头，“真姬，你回想一下，仲野老爷子的三个子女，哪一个是你很陌生的？”
“陌生？”西木野真姬愣了一下，开始思考。
长子是仲野裕医生，小女儿是理事长，次子是......
西木野真姬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猜到了吧？”西木野辉元证实了她的想法，“遇难的一家三口，正是仲野明的一家。”
*********************************
血之文月的一年后，不甘心失败的辉夜姬命令一个附庸小帮派在大桥上安装炸药——炸药的当量不足以破坏大桥，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辉夜姬的真正目的是袭击红叶组织的一名中层骨干。
幸存的最后一个Zero发现了桥上的炸药，他在呼叫支援后，立即独自尝试解除炸药危机。Zero解决了小帮派的成员，但遭到了辉夜姬的牵制，双方甚至展开了枪战。
更加麻烦的是，时任（也就是上一任）首相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行程，他的车队方向一转，就要驶上这座炸药与枪战之桥！
......
那一天，仲野千代在炸药即将被引爆的最后时刻收到了来自线人的紧急汇报，他立刻转头联系上了时任首相的车队和那位红叶组织的中层骨干。
首相车队和红叶骨干得知消息后都大吃一惊，他们的车子马上改道，最终逃过一劫。
但，爆炸依然发生了，桥上行驶的另一台车被直接炸飞，3人不幸遇难。
遇难者是仲野明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独生子仲野鸢。
*********************************
“爸爸，请等一下！”西木野真姬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仲野老爷子不是已经得到情报了吗？怎么还......”
“仲野老爷子曾经告诉我，这是他做得最果断的一个决定。”说到这，西木野辉元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憾意，“事后看来，这个决定或许是错误的。”
*********************************
首相车队、仲野明一家和红叶组织的中层骨干，三选二，仲野千代没有选择仲野明一家。
事后仲野千代的解释是，他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情况比他预想中还要紧急，炸药在他通知仲野明之前就被引爆了——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开始就会让其他人帮忙联系仲野明，这样三方都有可能躲过这场劫难，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这件事对仲野千代的打击非常大，此后的三年时间里，他没有踏出家门一步。与仲野明关系很好的长子仲野裕也因此与父亲交恶，至今没有和解。
*********************************
“谁能想到，我们家医院的医生，为了‘惩罚’自己的父亲，竟然跑去领导和重组红叶组织。”西木野辉元说道。
*********************************
仲野裕告诉父亲，仲野家为了赚钱，一直选择两头不得罪，他们追求的“和平”是虚伪的和平，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是为了所有人的幸福——他非常讨厌这样的做法，他要作出改变！
当时的仲野裕已经是医学界的巨星，再加上仲野家长子的身份，他自然是毫无阻拦地加入到红叶组织，并迅速掌握了组织内部的话语权，甚至在不久后成为了红叶组织三大领袖之一。
......
大桥事件后，红叶组织和新月组织都默契地停止了一切明面上的争斗。
红叶组织三大领袖——仲野裕、神谷大师、渡边胜信对外保证，此后的红叶将会是一个和平的组织，一个以最恰当最适合的方式推动社会发展的组织。
新月组织也进行了重组，卷诚一郎接下了领导者的重担，他也决定摈弃以前那些黑暗、可怕的东西，让新月变成一个能促进社会进步和发展的组织。
至今，两派停战已有五年，随着新鲜血液的注入，双方逐渐不将对方视为眼中钉，在一些领域双方还有了合作，和平的景象令人欣喜。
*********************************
“但是真姬，你不要盲目乐观。”西木野辉元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争斗将在一段时间后重启。”
“而你的那位陈霖学长，就是争斗的触发器！”
......
......
东京XGL大酒店，地下车库。
嗒嗒~
神谷大师用手指敲了敲一台本田里程（legend）的车窗。
坐在驾驶室的仲野裕正喝着一杯星鹿咖啡，他抬头看了车窗外的神谷大师一眼，顺手按下了车门锁的解除按钮。
神谷大师大大咧咧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了仲野裕的车。
“仲野君，你这车开了有十年吧？”神谷大师一坐下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低头看了看，发现座椅的皮革竟有开裂的情况，“你也太节俭了——虽然这车是防弹的。”
“你身为大师，居然还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仲野裕道。
“你身为精神科泰斗级人物，红叶的领袖，寿星公的长子，不也躲在宴会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喝连锁店的咖啡。”神谷大师笑道。
“你过来干什么？”仲野裕瞥了神谷大师一眼，“劝我上去赴宴？”
“不不不，”神谷大师连连摇头，“我是为了跟你自拍一张的，让打赌的渡边君不能抵赖。”
“赌注是多少？”
“1000円。”
“分我400，我就和你拍。”
“成交。”
神谷大师拿出手机，随着响亮的咔嚓声，这两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就在这狭小的车里脸贴脸拍下了一张自拍大头照。
......
......
半小时后，晚宴正式开始。
与传统的日本宴席不同，仲野老爷子的生日晚宴更偏向于大中华国的围餐。
高坂穗乃果悄悄拍了一下园田海未的大腿，“海未酱，你快看主桌！”
“怎么啦？”园田海未顺着穗乃果的指引，转头看去。
高坂穗乃果：“他们一整桌全是大人物耶，就只有小鸟酱是年轻的女孩子。”
园田海未：“额......这不是很正常嘛。”
坐在果海对面的小泉花阳环顾四周，对身边的星空凛说道，“其他桌基本都是满员了，我们这一桌还空了两个位置。”
“小鸟学姐和真姬酱都跟他们的长辈坐在一起了喵。”星空凛说道，“这两个位置原本可能是安排给她们的。”
“啊啊啊，怎么办？刚刚的甜点吃太多了，现在的正餐刚开始吃就感觉有点饱了~！”高坂穗乃果看着桌面上的精美菜肴，做出抱头痛哭的姿势。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我记得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园田海未说。
“妮可~”陈雅看着默默吃饭的矢泽妮可，忽然坏笑了一下。
“干什么？”矢泽妮可放下筷子，转过头来。
“某人不在，妮可你是不是有点寂寞呢？” 陈雅坏笑着问道。
“蛤？你在说什么啊！”矢泽妮可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星空凛将一碗没有吃过的炒饭递给小泉花阳，“花花，这个给你。”
“谢谢凛酱！”小泉花阳高兴地接过炒饭。
......
真希望这种平静愉快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陈霖这样想着。
—未完待续—
（2022.3.27 In memory of Little Bre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