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短篇 空×归终）青梅竹马【4】
菜场其实里两人住的小区并不远，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空特地绕了一大圈才载着归终来到菜场。就好像一个渴望着太阳的小男孩，在黄昏时的时候笨拙的追赶着西下的夕阳，好像这样就能让落日来的慢一点一样。
当地的菜场分为内外两圈，里面的都是有着自己经营的柜台店铺，卫生什么的都比较好。而外面坐在路边的基本上都是些散户，虽然车来车往总会带起些扬尘，但相对的价格会比里面的稍微低一些。
本地人的习惯，如果是买去皮蔬菜之类的食材一般会选择在外面挑挑拣拣，而如果是肉类则会在市场里货比三家，于是乎有很多夫妻都会同时经营里外两边的摊位。因为在路边，电瓶车什么的都可以在摊位间穿行。可像现在这个时段，骑车挑菜不仅不会带来方便，反而会阻碍交通。
空没有选择将车骑进去，而是停在了不远处的超市门口。不动声色的松开环绕在少年腰间的双手，归终率先从车上下来。摘掉头盔，微凉的晚风扑打在少女的脸上，将头盔里的沉闷一扫而空。甩了甩被压住的头发，少女乖巧的站在一旁。
将车锁好，空也摘掉了头盔。金色的发丝在空摇头的动作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反射着略显昏黄的灯光。抱着头盔，空长出一口气。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另外半边则在暗淡的灯光中看的不甚分明。明亮与黑暗的边界很模糊，却又无比清楚，淡淡的忧郁气质从男孩身上溢出，看的少女有些呆了。
“来，头盔给我。”将自己的头盔挂在龙头上，空伸出手。
少女却撇撇嘴，抬起头拍掉男孩头顶的灰尘。
“喂喂喂，不知道男生的头顶是不能随便摸的吗？”空调笑道，“会长不高的。”
“你这是什么封建迷信。”归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长不高也好，这样你就不会欺负我了。”似乎被刺到了什么痛处，少女的手却来越用力，直到少年讨饶才悻悻作罢。
和许多来买菜的人一样，两人也一样从外围开始挑选。
“先，先说好。”归终有些不安的搓搓手，“不管我做的好不好吃，你都要给我吃下去。”
“只要你做的不是毒药，我就能吃下去。”空笑道。
“毒药也要吃下去！”归终拿起一颗白洋葱放进塑料袋。
“你不会真的要做毒药吧？”空一脸警惕。
“就是要做毒药，毒死你！”归终恶狠狠的瞪了空一眼。只不过以她的容颜，这原本威胁恐吓的表情去显得分外可爱。
“这样你就不用去稻妻了···”低下头，女孩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菜场里环境嘈杂，空并没有听清楚少女的话。
“没什么。”小脸一红，归终赶忙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那个，归终大小姐。”看着越来越鼓的塑料袋，空忍不住提醒道，“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怎么了？”归终一愣。
“你觉得我们俩能吃完这么多吗？”指了指塑料袋，里面至少有5个拳头大小的白洋葱。
“啊！”归终惊呼一声，赶忙的从袋子里拿出几个白洋葱。看着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少女羞恼的狠狠踩了空一脚。
看着少年抱着脚直跳的滑稽模样，少女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暗爽，忍不住掩嘴轻笑。
归终想了想，最后又拿了一个紫洋葱放进袋子里。之后两人又买了些花椒、红辣椒和其他的一些香料，从少女挑选的食材来看，估计是要做一条鱼。
果不其然，从水产区回来后，空的手里多了一个红袋子。如果要问为什么归终手里没东西···
“我都给你做饭了，帮忙拎菜不是应该的吗？”少女傲娇的翘着鼻尖。
“是是是···”空举起拎满东西的双手，做投降状。
虽然归终的想法很美好，但真正操作起来的时候，却又发生了意外。
“那个···”看着眼前那条活蹦乱跳的鱼，空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该不会不敢杀鱼吧···”
归终小脸一红，抬头瞪了空一眼却没有反驳。
“行吧，那我来吧。”无奈之下，空只好撸起袖子来到水池边。
归终的眼光不错，这条鱼确实是空见过的最有活力的鱼。鱼的个头虽然不大，但是躺在水池里的它却不甘任人宰割，蹦跶着想要掏出这一片天地，溅起来的水蹦了空一脸。
“那个，你小心点啊。”看着空略显狼狈的样子，少女忍不住开口提醒。
“我没问题，等着瞧吧。”恶狠狠的看着水池里的鱼，空似乎已经预感到那弹滑多汁的鱼肉了。
“把菜刀递给我。”
空家里的厨房虽然是很传统的中式厨房，但在很多细节上却无比的西化。看着刀架上各种各样的菜刀，归终现实挑了一把。在手中掂量一下后觉得不够重，于是少女踮起脚尖从最上面拿了一把看上去最大的中式菜刀。
“嗯，手感不错。”简单挥舞了一下，空满意的点点头。
“哼，这可是本姑娘挑的刀。”归终得意皱了皱鼻子。
没有接下去，空重新来到水池边。仿佛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命运，待宰的鱼挣扎的更厉害了。
“你知道吗，在北欧生活的日尔曼人和拉普人在钓鱼的时候手边总会带一根木棍。”空用一只手摁住鱼。
归终眉毛一挑，她不知道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事情。
“他们把这个棍子称作为‘神父’。”空一只手控制着鱼，另一只手则将菜刀旋转一圈，使得刀背向下，“每当将鱼钓上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用‘神父’猛击鱼的脑袋。”
“你猜这棍子为什么叫‘神父’？”空扭头问道。
下意识的，少女摇摇头。
“因为这样！”突然间，空握着菜刀的手突然落下。只听清脆的“咔吧”一声，原本跳动的鱼尾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后躺在水池里一动不动。
红红的东西从鱼的口中流出，看着翻白的鱼眼，归终突然理解了空这个笑话的笑点。
“噗！”虽然很有些地狱笑话的味道，但少女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你好恶心啊。”拍了空的肩膀一下，归终嗔怪道。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也许是角色扮演入戏了，空居然真的背起了主祷文。
“别神神叨叨，赶快的。”也许是被空的模样逗乐了，少女笑着掐了空一下。
“哎呦！”空痛呼一声，随后开玩笑的威胁道，“你这是对上帝的大不敬！”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归终不屑道。
空虽然嘴上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背完了主祷文又开始背起了其他的赞美诗。
“荣耀归於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背完了《谢饭歌》，手中我鱼也处理完了。收起刀，空还装模做样的画了一个十字。
“你十字画错了。”归终忍不住开口，“天主教是用手依次指向额头、胸口、左肩、右肩；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并拢。你画的是东正教的十字架。”
“没问题啊。”空耸耸肩，“我又没说我信仰的是天主教。”
“但是你背的是拉丁文版的《圣经》（东正教背的是希腊文版或者斯拉夫语版）。”归终讽刺道，“你个不忠的异教徒，上帝会惩罚你的。”
本来是想要装逼的，结果一不小心翻车了。空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道：“反正我也不是教徒。倒是你，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我是唯物主义者。”鱼处理完了，归终用一个盆将鱼装起来。撒了些料酒，归终老神在在的说道：“但这和我偶尔研究研究神学有什么关系呢？大胡子还是神学院毕业的呢。”
空一时语塞，值得悻悻的低头洗手。
在空杀鱼的时候，归终也没闲着。小小的人儿在厨房里穿梭，一叠叠装着香料的小碟子整齐的排放在操作台上。
但是有一个东西，少女始终没碰。
看着台上的洋葱，两人都咽了一口唾沫。
“那个···”空讪讪一笑，“要不咱们就别弄了吧···”
“不行！”归终虽然也面露难色，但以她那种认真的性格，要是不把洋葱处理好可能会难受一个晚上。
而且，只要是空放弃的，少女一般都会坚定的执行下去。要问原因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只是像和空对着干。
于是乎，虽然害怕，但女孩还是勇敢的拿起菜刀。
“等等。”就在少女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举起菜刀时，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包裹住少女的小手。
“还是我来吧。”空的手指一用力，菜刀便脱离的少女的控制落入了少年手中。
“你···”怔怔的看着远比自己高大的少年，归终愣住了。
“这种事情，还是让男人来做吧。”空洒然一笑，“我可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
归终小脸一红，嘟囔道：“什么啊，就会耍帅···”
手背上似乎还留着些许余温，少女下意识的用左手握住右手。
空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一刀将洋葱切成两半。一开始的时候，洋葱里含有刺激性的化学物质还没有完全挥发，眼睛自然也不会感觉到刺痛。趁着这个窗口期，空的右手动的飞快，沉重的菜刀似乎都要被他挥出残影了。
男人干活时候的样子永远是最帅的，虽然眼睛一直都是眯着的，但这种眼神却莫名的给他带上了几分凶狠的味道。厨房的灯光落下，照出了少年执着认真的侧颜。归终剥着大蒜，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往空的身上飘。空可能不是全年级最帅的男生，但绝对是公认的全年级最有魅力的男生。一开始少女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现在却好像发现这种说法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所在···
“你慢点啊···”看着已经泪眼朦胧的空，归终担心道。
话音未落，空的身体猛地一僵。菜刀掉落在一旁，发出一声脆响。而空则是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左手，面部表情狰狞弓起身子。
“啊！”少女惊呼一声，飞快的凑到空的身边，任凭手里剥到一半的大蒜掉落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归终一脸焦急的看着五官都扭曲起来的空。
“手、手···”空剧烈的喘息着，连带着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让我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洋葱熏到了的缘故，少女只觉得自己鼻尖发酸，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就红了。
空痛苦的松开了一直护住的左手。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少女清晰的看见空的左手食指有整整两节直接消失了！
“啊！”娇躯一颤，泪水猛地从归终的眼角落下。
“走、走！”顾不得别的，归终拉起空就要往门外走，“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
“鱼，还有鱼···”空痛苦的指着水池旁的大铁盆。
“都什么时候了！”归终怒道，“车钥匙给我，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可是，那是你亲自做的···”空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真的是痛极了。
归终愣住了。她一开始以为是空纯粹为了贪吃，或者说不想要浪费才一直念念不舍。
原来他舍不得的不是鱼···
他舍不得的是她。
鱼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你为我做的鱼。因为你，不重要的鱼变得重要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归终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回来给你做，好不好，我们现在去医院。”
“真的？”空已经痛苦的满头大汗。
看着空的表情，归终心里如同刀绞一般。这种扭曲的疼痛甚至让少女一时间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只要她一呼吸，空气便如同灌了针一样，刺得她痛不欲生。
我为什么要执拗着要处理洋葱，如果不做的话空也不会···泪水又一次从眼角滑落，归终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道：“真的。”
“那好吧。”空深吸一口气，“你先过来。”
虽然不知道空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但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少女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凑近点。”见归终凑了过来，空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然后···
“当当！”趁着少女没反应过，空脸上表情一变，原本断掉的食指突然跳了出来。
“你被骗了！”晃动着手指，空一脸的得意洋洋。
见他的手指没事，归终先是一愣，随后一种近乎于解脱般的感受席卷全身。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于是乎某人那副可恨的嘴脸和声音也渐渐传进耳中。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以细心著称的归终大小姐居然也有今天啊哈哈哈。”空还在自娱自乐，殊不知在一旁脱力的少女已经渐渐的靠近过来。
“哈哈哈，归终啊归终，你居然···”空猛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归终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
“唉唉唉。”空慌了，他是最看不得女孩子哭的。因为刚才他感觉到归终时不时的在偷看他，于是便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从结果上看，效果确实不错，甚至大大超出了空的预期。虽然这里面有空那堪称影帝级的表演，但更重要的是归终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方寸大乱。
空甚至都做好了要被归终打一顿的准备了，可结果迎来的却是少女恶狠狠的表情，和满脸的泪痕。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手忙脚乱的找来面巾纸，空想要帮归终擦擦脸，但自己刚切过洋葱，直接上手恐怕要适得其反。
结果少女却一把拉出他伸出来的手，然后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归终这一下不可谓不轻，空手背的皮肤下面甚至隐隐出现了血迹。但正在气头上的少女显然还不解恨，两只手在空的身上疯狂的拍打撕扯。
“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我错了！轻点啊！”空的惨叫回荡在楼道里，凄厉的声音那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你要死了！要死了！”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你是属狗的吗？！怎了连嘴都用上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说是扭打其实不对，因为这一直是归终单方面释放着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空只是一味的被动防御。
两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这一架打的昏天黑地。当归终的理智终于回归后，少女这才发现两人已经从厨房打到了客厅。
而且两人此刻的姿势相当不雅。
归终和空四只手的手指紧紧的彼此扣在一起，少女骑在空的身上，娇小的**正压在空的小腹上。身下的空则是衣衫不整，原本穿在里面的衬衫硬是被归终扯开了一道口子。而且更绝的是，在空的脸上、额头上、手上都布满了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牙印泛红，成了蝴蝶最好的装饰。
而且此刻两人的脸贴的非常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之间急促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