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的鸟鸟,也许刚刚好
快要结束的2022年,有两位女性曾带给我最广度的思考和最深度的疗愈,虽然她们最后都没有成为“最受欢迎教师”和“脱口秀大王”,但她们却让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认识到了文本、视角和内容合一以后那种直指人心的力量。从这个角度说,她们就是2022“文本输出”的传奇。
去年的我其实一直在持续纠结的问题之一就是,我这种偏内向的性格是不是真的适合教师这个职业。我性格偏冷,缺乏所谓的亲和力,夸赞和批评说出口之前可能比学生脑内戏还多,更不要提课堂那些各种需要基于自信才能酷炫的设计,我的不仅不酷炫,还看起来很假,太像“剧本”了,还是个不好看的烂剧本。教师之于我,开始变成了需要扮演的角色,而当我意识到我需要花精力来扮演“教师”这个角色时,痛苦就随之而来。
那个时候我开始在吃饭时听一些王德峰教授的课,一边听一边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根烟一根粉笔,连PPT都没有,甚至有时候粉笔也没有,但就是能讲得我妈都听的津津有味,这可是《资本论》的课堂啊。直到今年在听完勾子老师的《雨巷》的公开课之后,我才理解了我一直忽略了什么,对于语文是“文本细读”,对于科学也许是“概念深度解析”,作为教师的我真的有好好理解过我所讲课程的每一个概念的背后之意吗,真的能够基于课堂讲一些学生不知道的东西来吗?这至今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但却让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丝光线。
与勾子老师不同的是,鸟鸟倒是不会细细说明自己脱口秀文本形成的过程,而是持续稳定输出一个精准用词和严密逻辑的让你笑过之后意犹未尽的脱口秀文本,这种文本受众广泛,犀利外还包裹着她的不忍和不确定,但就是能够触动人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没有夸张的表演,缺乏眼神的对视,本来被大大削弱了的“秀”却因为“人物”的真和文本的诚而逐渐被观众接受成为了另外一种独属于鸟鸟个人风格的“秀”,这让我突然理解了一句话: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应该怎样”虽然重要其实也不重要,决定于这个“应该”是基于谁出发的。
这样的鸟鸟,值得一个冠军吗?值得,不过我私心却不舍得。詹姆斯·卡斯在《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中说:大多数有限游戏中,惊奇是一个关键元素。有限游戏中的惊奇是过去对未来的胜利。无限游戏中的惊奇,是未来对过去的胜利。鸟鸟和勾子老师的“值得”,是因为她们文本的”惊奇“,也是那一点点因为不是“大王”和“最受欢迎”的遗憾,一种她们眼中自己和我们眼中她们的“不止于此”的共识,而就靠这么点儿“不止于此”,她们也许就能持续在未来给我们带来“传奇”。从这个角度说,也许,鸟鸟的亚军,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