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二十)
佐天泪子小心翼翼地跨上上条当麻的肩头,反复询问他是不是很重之类的担忧。上条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控制着平衡,摸索站来需要发挥的力气。
重量跟上条想象得差不太多,算不上是得意或炫耀。因为各种紧急的事件,上条和女性发生肢体接触的次数不算少,跟那些抱着女孩子,被一大群人围攻相比,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天堂。
唯一的困难可能就是心中仍旧怀着紧张感,区别于在悬崖上走钢丝的危机中紧张感,此时的心情味道是甜味。
也许是视线高度超出平常一倍多,佐天无意识抓紧作为支撑点的上条,可是她的两只手还要够气球,只能夹紧双腿。柔软的大腿内侧于上条的脸颊若即若离,在心跳逼近极限运转的同时,颠覆重写上条对温暖、柔和的定义,甜腻的清香混合周围雨后植物的气息浸入体内,给灼热的血液降低温度,几乎要夺去意识的紧张维持在微妙的点上。
“……上条学长,上条学长?”
明亮的声音由远及近,破开漫无尽头的黑暗。上条一激灵,冰凉的潮湿在鼻尖蔓延。察觉到青绿叶片上落下的雨水触碰鼻尖,佐天夜空办亲和的漆黑瞳孔正从上至下俯视着,脸上满是疑问。
“……啊?怎么了?”
“我一直在叫你啊。”
“哦……”
“往左边移一点。”
“好……”
我在想什么呢?
上条试着找回平常心,按着佐天的指挥移动。脚下松软的草地散发出强烈的生命力,好像在为他加油鼓劲一般。
心头理不顺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或许向她询问才能明白。
上条隐隐觉得他即将做一件比过去经历的任何事情都要了不得的事情。
在小女孩充满期待的水灵眼瞳注视下,两人成功合作取下气球。
“谢谢大姐姐和大哥哥!”
小女孩紧紧抓着连接气球的细线,对着两人鞠躬道谢。在他们的注目中,往公园出口欢快的跑去,那边好像有伙伴正在等她。
“辛苦了。”佐天侧身向上条微笑。
无法理解的心情又开始扰乱心间,上条屏息盯着佐天的脸庞,脑海中浮现出在病房中时她的笑脸。和现在相似,又有微妙的不同。她对所有人都是这么微笑的吗?
“嗯,你也辛苦了。”
“都是学长的功劳呢,果然上条学长是助人为乐的英雄呢。”
帮助他人?
上条的胸口颤动一瞬。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只是偶然拥有奇怪的力量。但是没有过去的记忆的他根本不知道没有遇到魔法之前的自己是怎样生活的,努力作为上条当麻活下去的他现在帮助别人的记忆中,右手每次都是重要的道具,哪怕失去一分钟,他现在都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然而刚才的事件中,上条没有用到右手,让魔法侧的人们感到威胁力量在适才的日常中无法成为助力。可是心情很好,看到了小女孩的笑脸,面前的少女也对自己微笑了。
其实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没有伟大理想的上条只是想要守护现在的日常,作为普通人生活。一直以来不间断的非日常让他逐渐偏离原本的理想,直到在那个冰冷的雨夜遇到佐天,他才回归到原本希望的生活中。
此刻的上条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思念在医院里度过的时间。
——他最期望的人生在佐天泪子身边就能轻松的实现,感到开心,感到幸福,感到未来会一直平和。
“佐天同学……”
轰隆!!
来自远处的轰鸣像是在两人耳边炸开,佐天吓得闭起眼睛,捂住耳朵。沉重的雷声尚未散去,清冽的雨水就开始拍打翠绿的树叶,啪嗒啪嗒的奏响夏天的旋律。空气中闷热的潮湿一扫而空。
得跑起来才行……
支撑脚掌的绵软草地仿佛要迎接天空的馈赠,推开上条踩着的脚。他抓住佐天娇小温暖的手,往眼前搜索到的木亭子跑去。
夜里奔波的疲劳这才让上条想起来,只是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就气喘吁吁。顺着亭子边沿翘起落下的透明雨水接连不断,像是要给这里挂上晶莹的帘子。
“没事吧?”上条问。
“哦,还好。”
佐天没有挣脱上条的手掌,透过衣服的冰凉雨水渗入肌肤,没让血液立刻沸腾起来。
“你很怕打雷吗?”
“不,没那么怕。只是刚才的雷声……呀!”
宛若上天要驱逐世间邪恶污秽之物巨雷再次降临,佐天双手用力捂住耳朵,在地上缩成一团。
尽管知道不该怎么想,但是上条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份甜美而慌乱——她的反应太可爱了。
上条缓缓蹲下身体,抬手覆在柔滑纤细的手背上,对着佐天轻语:“没事的,听不到了。”
沉静的温柔在漆黑的瞳孔中如清澈的流水转动,和凶猛充沛的雨水不同,那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的温度。
佐天微微察觉到安心,颤动的纤长睫毛慢慢分开,疑惑的眼眸中倒映出上条发自肺腑的笑脸。触碰到冰冷雨水有点麻木的脚趾不禁蜷起,鼻腔里冰冷的空气骤然升温。
“啊……抱歉,我只是……”
上条惊慌失措,松开双手,往后退去,差点翻跟头。
宽大的暖意残留在手背上,喉咙中无法抑制的冲动疯狂涌动。
会得到幸福的未来。
细密的雨水声将世界的杂音全都覆盖,适合睡眠,适合静心,适合思考,可是汹涌的感情却无法准确的转变成语言。
其实在佐天泪子尝试窥探那个未来的时候,其他的道路就已经暗淡无光。除非是那一条道路,其他的未来她都只有后悔一途。
不能和他一起的未来,祝福他幸福的未来,看他远去的未来。
我不要……
可是……
她能获得幸福的那个未来,会伤害到其他人,而且他也未必会觉得幸福……没错,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是说出来的话,还不会造就那个会伤害到御坂美琴的未来。
“我……”
想要告诉他。我在你身边很快乐,我想要一直待在你身边,我无法想象今后不在你身边的日子……
果然还是不想被拒绝啊……
“我……”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一直一直,永远永远……
“上条学长,我可能要变成坏孩子了。”